“你们要找菲奥娜？”

    科林摔下墙头后，红发少女听到动静过来帮忙。

    “是来自伦敦的菲奥娜吗，和我一样，是个爱尔兰人？”

    本来已绝望的科林听到少女的话，宛如回光返照般坐起，一把抓住少女的手：

    “你认识菲奥娜？”

    少女点了点头：“菲奥娜被选为圣母，今晚将在大教堂举行降生仪式。”

    “什么圣母？”

    “什么降生？”

    “什么仪式？”

    凯瑟琳、鲲鹏、科林分别同时问出了三个问题。

    少女看了看幽灵形态的大副，有点害怕，但还是解释道：

    “降生玛利亚，就是我们这个教团的名字，我是在新普罗维登斯岛加入教团的，我其实不信这些，但我跟家里闹矛盾了，也无处可去。”

    “我加入教团不久，就认识了菲奥娜，听说她是贵族小姐，但人很好一点架子也没有，加上我们都是爱尔兰人，所以很快就成了朋友。”

    “菲奥娜和我不一样，他无比虔诚，牧首说什么就信什么，她说她母亲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她要替她母亲赎罪。”

    凯瑟琳偷偷看了科林一眼，这个中年男人似乎眼眶有些微红。

    “大概三周前，菲奥娜被选为新圣母，她将接引上帝次子的诞生，而祂将带领我们建立新天国。”

    “所有人都感到很荣幸，包括菲奥娜自己，但我感觉不对，因为我一直觉得，降生玛利亚，不是个正经教团。”

    “今天早上，我让她不要去今晚的仪式，我总感觉，这个仪式上会发生不好的事，但菲奥娜执迷不悟，她说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做好了准备，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就赌气没有去教堂。”

    少女看了一眼夜色，“仪式在零点举行，快到时候了。”

    “是离这里不远的那座尖顶大教堂吗？”凯瑟琳问道。

    “是的。”少女点了点头，遥指西方，“就在那个方向。”

    “还来得及。”凯瑟琳攀上墙头，“科林，我们去救你的女儿。”

    “大副，通知船长他们，别卖货了，赶紧到大教堂汇合！”

    科林跟在凯瑟琳身后，跳下围墙前，突然回过头来说道：

    “谢谢你，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在如此紧要的关头，科林还不忘一个绅士基本的礼节。

    “香克斯。”少女说道，“他们都叫我红发香克斯。”

    ……

    “所以，海上真有四皇？”

    “四皇是海盗间的说法，按照海盗公会的官方描述，是叫原罪之船，传闻第七艘原罪之船现世后，整个世界将上下颠倒，所有海上的船只和水手都将坠入亡灵海。”

    从老乔克的住处出来之后，李洛克问起了他们所说的七海秘藏，托尼告诉他，每次七海秘藏的问世，都会诞生一位新的海上皇帝。

    “托尼船长，我听说过你的传说。”霍利大着胆子说道：

    “当时你是邪恶女巫号上的大副，你们在海上航行时遇上了“海神的分娩”，被卷到了亡灵海，在亡灵海找到了不老泉，于是所有船员获得了永生。”

    “海神的分娩又是什么？”

    李洛克被这些海盗黑话弄得脑袋疼。

    “就是伴随七海秘藏现世的天地异象，用你们东方海上的说法叫天母过海，只有通过海神的分娩，才能到达亡灵之海。”

    托尼突然笑了笑：

    “知道为什么大漩涡为什么是水手的禁地吗，因为那里是——海神的产房。”

    艹，原来我们一直住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托尼继续对着霍利说道：

    “真实的故事没有这么浪漫，我们确实是到了亡灵海，

    但只是呆在一座小岛上哪也不敢去，后来在岛上找到了一箱金币，所有船员瓜分了这箱金币，

    回到现实中才发现，我们带回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所以遭到了永生的诅咒。”

    托尼神情落寞，看了一眼海的方向：

    “只有将所有金币集齐，然后返回亡灵海将东西物归原主，诅咒才会解除。”

    “但有些人的金币早已丢失，有些人有不同的想法，要做到第一点，比死都难啊。”

    李洛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等我当上了第五位海上皇帝，我就帮你把金币找齐，然后送回去。”

    托尼看着李洛克，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船长，下次我有空再给你讲讲四皇的故事，那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凄惨，听完之后，你就不会想当什么海上皇帝了。”

    怕什么，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受得了，冲我来！

    【船长，请尽快到大教堂汇合，科林这边出了点意外。】

    李洛克居然从鲲鹏不带感情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焦急。

    他拍了拍手，感受着外骨骼带给自己无穷的力量：

    “托尼，睡前故事下次再讲，来活了，目标大教堂，作战开始！”

    ……

    “请等一下！”

    凯瑟琳一行人刚走出没多远，便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香克斯赶了过来，手上还拿着几件衣服。

    “今晚大教堂戒备森严，你们这样进不去，我知道有扇偏门，我带你们过去。”

    科林朝着香克斯感激地点了点头，和凯瑟琳套上灰袍，跟在香克斯的身后。

    “你是菲奥娜的父亲？”

    “是的。”科林回答道。

    “我猜也是，不过之前菲奥娜给我说她父亲死了，所以见到你一时没反应过来，我还以为他父亲是……那位幽灵。”

    科林：……

    科林正想趁机询问一下女儿的情况，香克斯突然停下了脚步。

    “马休，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该我问你，香克斯，我看着你急匆匆出门就觉得有问题，这几个人是谁，你准备带着他们破坏今晚的仪式？”

    “这与你无关。”

    “圣母玛利亚在上，只要不利于教团的事，都跟我有关，我明确告诉你，今晚菲奥娜生定了，耶稣也留不住她，我说的！”

    说话间，十几个灰袍人拿着各式武器，堵住了道路的各处通道，并开始清场。

    “我想问一下，这条路为什么不让过了？”

    “降生玛利亚教团做事，闲杂人等走开！”

    “哦，降生玛利亚。”包着酱红色头巾的水手点了点头，“我只是觉得，那几个人有点眼熟。”

    灰袍护卫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我说……”

    水手从身后摸出一块木板。

    “那几个人……”

    木板砸在了护卫脸上。

    “有点眼熟……”

    一个土陶罐从背后砸倒另一个护卫。

    “好像是我们船上的……”

    水手一脚踹翻了一个刚举起武器的灰袍人。

    “大副和我老大船上的……”

    另一个方向，一记凌冽的拳头将最后一个灰袍人击飞，重重撞在了墙上。

    “大副和水手长！”

    “啪！”托尼将手中的木板狠狠打在想起身的灰袍人头上，顿时木板断裂，血流如注。

    托尼朝躺在地上的灰袍人淬了一口唾沫：

    “降生玛利亚，老子还飞升耶和华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