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乔克站起身来，像迎接老朋友一样朝托尼走去。

    托尼也张开双手，满脸微笑。

    两人相向而行，走到距离一米的时候，情况急转直下。

    “你怎么还没死？”老乔克脸色铁青。

    “你不也没死吗？”托尼一脸怒容。

    两人朝腰间摸去，李洛克都没看清，燧发手枪就已出现在手中。

    屋内火光乍现，两道枪声几乎同时响起，根本无法区分到底谁快谁慢。

    不过托尼和老乔克的头上，都多出了一个血洞，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倒在地板上。

    托尼你跟人这么玩，你倒是不会死，你有没有想过别人…

    老乔克从地上站了起来。

    好吧，原来你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在这反对倒显得我是个妖魔鬼怪一样。

    “你没死啊？”

    “你不也没死吗？”

    俩人搂在一起哈哈大笑，然后渐渐笑声变成了哭声。

    最后变成号啕大哭。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死啊！”

    …

    “要不是我女儿，我早就死了，菲奥娜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城镇的另一边，科林正向凯瑟琳介绍着自己的心路历程。

    “科林先生，加入了白死神海盗团，你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我曾经也曾想过一了百了，是李洛克船长，给了我生的希望。”

    “到了。”

    通讯频道中，响起了鲲鹏的声音。

    大副的幽灵投影太扎眼，无人机也容易吓到小朋友，所以目前鲲鹏飞在高空，利用无线耳机跟大家交流。

    三人来的地方，不是之前探寻到菲奥娜踪迹的大教堂，而是离大教堂不远处的一间民居。

    这一周时间，科林频繁利用天枢卫星地图查看女儿，把女儿的作息和行踪摸得清清楚楚。

    什么时候起床，

    什么时候做祷告，

    去了哪儿，见了些什么人，

    科林都了如指掌。

    这也导致天枢卫星地图的开支超过100金里亚尔。

    李洛克虽然心痛到无法呼吸，但也不知该如何言语。

    就跟失恋了一样。

    “她三分钟之前在后院。”

    科林在触摸屏上查看了卫星地图，明明让无人机飞一下就能看到，还是实时的，但他就是第一时间打开了天枢系统，他现在已经对这玩意产生了路径依赖。

    还好李洛克没在这里，不然看到他这种操作势必又会戴上痛苦面具。

    绕到后院，无人机先飞进去打前站，科林和凯瑟琳翻上墙头。

    高处视野好，两人看到院子里站在一个红发的姑娘背对着他们，正端着篮子在喂鸡。

    科林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压低声音喊着女儿的名字：

    “菲奥娜！”

    红发少女回头。

    科林一阵失神，然后脚下一滑，摔下墙去。

    凯瑟琳赶紧跳下墙头，查看他有没有事。

    “你没事吧，我知道你见到女儿很激动，但你先别急…”

    科林双眼呆滞，目光无神，喃喃自语：

    “不是菲奥娜，不是菲奥娜…”

    …

    “不只是烟草，还有大量肉桂，豆蔻，胡椒，产自爪哇群岛，绝对的上等货，足足五十袋。”

    自从托尼和乔克这两个老不死的相认后，托尼就主导了这次交易的谈判。

    “我们的船就在罗亚尔港附近，你要是着急，今晚就能交货。”

    “安全，十分安全，能抢我们海盗团的海盗还没出生，四皇来了也不行！”

    谈判已经接近尾声，即将来到紧张刺激的报价环节。

    老乔克在羊皮纸上用鹅毛笔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半晌，他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着托尼说道：

    “老朋友，这船东西我要了，给你6000金里亚尔如何？”

    李洛克心中暗喜，可以啊，系统才给报4000金里亚尔，老乔克果然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但托尼似乎不太满意，他皱眉道：

    “老朋友？一百年不见了，你就是这么对待老朋友的？7000金里亚尔！”

    “好吧。”老乔克摊了摊手，“我只能出到8000金里亚尔。”

    “你要是有诚意，就8500。”

    “9000，不能再多了。”

    “不如我们直接一点，10000金里亚尔！”

    李洛克瞪大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价，怎么越砍越高了？

    他转头看向霍利，后者也一脸疑惑地摇了摇头。

    而托尼和老乔克这边，价格还在节节攀升，只是幅度逐渐变小。

    “10300，这是我最后的报价了。”

    “我不信，10500。”

    “真的是最后了，10700，托尼你别欺人太甚。”

    “那好，看在这么多年老朋友的份上，11000。”

    听到托尼的报价，老乔克沉默一阵，狠狠嘬了一口烟斗，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数字：

    “10800。”

    价格第一次往下。

    “成交。”托尼拍拍桌子，和老乔克握了握手。

    然后转头对目瞪口呆的两人说道：

    “老乔克的报价，会比真实价格的一半多一点，所以直接按照他的报价的两倍砍就可以了。”

    “其实他的底价应该是10500，我这个老朋友的面子还是起了作用，多卖了300金里亚尔。”

    “我们太熟悉了，砍价就是走个流程，直接报底价，多没意思。”

    听完托尼的解释，李洛克看向霍利。

    这就是你所说的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你帮着这个老混蛋坑了血色麋鹿号多少钱啊。

    不对，如果老乔克都是5折报价的话，那这系统的报价得有多低？

    这罪该万死的黑心系统！

    “你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托尼，我这300金，是看在李洛克船长的份上才多报的。”

    老乔克朝李洛克伸出了手：“交个朋友，以后有好的货还来找老乔克，你们海盗团最近可是威名远扬啊。”

    “哦？”李洛克眉头一挑，“怎么说？”

    “等你看到悬赏令就知道了。”老乔克故作神秘。

    谈妥了交易，托尼和老乔克寒暄了几句，就准备离开了。

    临出门前，老乔克突然说：

    “托尼，你听说了吗，七海秘藏又出现了。”

    托尼转过头，“我自己都才重回人间不久，怎么会知道，怎么，你有兴趣？”

    老乔克嘿嘿一笑：“不敢有兴趣，我们这些旧时代的残党，新世界里已经没有能承载我们的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