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免于牢狱(求追读)
辛永宗出乎意料的亲密举动,莫说是王知薇,就连童妙真这个当事人也是吓了一跳,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四处张望。
一个没留神,占了便宜的家伙已经溜之大吉。
辛永宗跑出一段距离,才敢回身挥手道:
“我走了!”
说罢,心虚的他立即逃之夭夭。
这时候的风气,还没受理学的荼毒,但当街亲吻,哪怕吻的只是脸颊,也足够大胆。
当然,对于辛永宗来说,他还算是克制了,若是在后世,情侣分别,少不得一场唇舌交战。
童妙真看着辛永宗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又羞又喜,直到辛永宗消失在街角,她才喃喃道:
“辛郎,你可一定要平安回来呀。”
......
开封府有五座监牢,位于开封府衙署内西南角的府司西狱便是其中之一,由掌管开封地区百官刑狱的司录司直接管理。
梁镇恶一家目前就被囚禁在府司西狱,等待朝廷治罪。
因为魏充提前打过招呼的关系,梁家三十余口并没有被人糟践。
狱卒们尽管知道梁镇恶一家有背景,但万万没有想到,千里迢迢从歙州押来,这么快就要给人放了。
不过,谁让童贯已经发了话,他需要向导,故而让梁家父子戴罪立功。
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蹩脚的借口,江南那么多的官吏、百姓,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向导。
可是没有人敢出面阻挠,真要关着梁家父子不放,但凡前线遭遇挫折,童贯就能以此为由,把黑锅扣在他的头上。
事分轻重缓急,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尽快平定方腊之乱,不能让这场叛乱波及整个江南六路。
莫说是让梁镇恶、梁永贞戴罪立功,就算童贯要使二人官复原职,官家也会答应。
只要能够平息叛乱,稳定东南这一财税重地,什么事情都好说。
梁家三十余口被当场释放,他们走出开封府衙署时,辛永宗已经在府门外等着,笑脸相迎道:
“兄长重见天日,可喜可贺。”
梁镇恶感慨万千:
“我们一家老小能够免遭劫难,这全是九郎的功劳。”
说着,他正色道:
“大丈夫岂能罔顾恩义,梁某今后甘受九郎驱策,纵使刀山火海,绝无怨言!”
辛永宗对此并不意外,他之所以搭救梁镇恶一家,除了是因为梁红玉以外,也是要借此向部将们进一步的展示自己对童贯的影响力。
梁家父子贻误战机,铸下大错,可谓是罪不容诛,但辛永宗却能够说服童贯保住他们,落在辛永宗的那群部将眼中,自然对他信心倍增,更加心甘情愿的追随他。
而趋炎附势之徒,也将纷至沓来。
辛永宗对这种人没有偏见。
说到底,这世上趋炎附势之徒占据了多数,而想要夺取权力,讲究的就是一个众望所归,又怎能将他们拒之门外。
水至清则无鱼,只要自己没有失去权势,旁人又怎会轻易改换门庭。
辛永宗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所以他容得下梁镇恶、梁永贞父子这样的人。
“你我情同兄弟,往后辛某自有劳烦兄长的时候,但也只是兄弟之间互相扶持罢了,谈不上驱策一说。”
开封府衙署的大门外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辛永宗领着梁家众人来到附近一间宅院。
歙州早已沦陷,暂时来说,他们是回不去了,而梁镇恶、梁永贞将要作为随军的向导,戴罪立功,只能把家眷留在汴京。
梁镇恶一家有三十余口,那么多的人,又多是女眷,显然不适合借住在辛府。
而辛永宗囊中羞涩,只能找牙行租了一间宅院安置她们。
梁镇恶打量着眼前并不算大,但干净整洁的院子,感激道:
“九郎,让你破费了。”
辛永宗摆摆手道: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他的目光很自然的扫过梁红玉,并没有表现出对她特别的关注。
现在还不是表露心意的时候。
辛永宗急着赶回军营,故而先行离开了,而梁家父子作为向导,也得前往军营报到,不过,先要洗漱沐浴,换身干净衣裳。
总不能蓬头垢面的就去了。
辛永宗回到第二将的营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刘镇就派人找到了他。
辛永宗知道,这肯定是童贯有了安排。
果不其然,一见到辛永宗,刘镇便笑着说道:
“九郎,媪相有令,第二将归属东路军,为兄预祝你能拿下方腊首级。”
有道是,杀鸡焉用牛刀,东出的二十万蕃汉将士并不会全部南下,朝廷只是派遣了十五万兵马,其中还包括了部分的中央禁军,以战练兵。
如今,方腊亲率叛军主力进攻杭州,官兵也计划兵分两路,童贯执掌东路军,救援杭州,西路军由谭稹统领,收复歙州。
泾源军则被归入了西路军,很大可能将与方腊的首级无缘。
但刘镇的心情大好,他作为都统制,是西路军的实际掌控者。
在叛军主力被东路军牵制的情况下,收取歙州并非难事,这同样是大功一件,战后少不得他的封赏。
至于童贯要将辛永宗的第二将调入东路军,名义上的说法是第二将皆为骑兵,在攻城战中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而东路军救援杭州,将与叛军主力决战,正适合骑兵发挥。
只不过,刘镇心知肚明,童贯此举,是让辛永宗有机会参与争夺方腊的首级。
当然,明面上的理由也说得过去。
战马固然宝贵,身经百战的骑卒也同样重要,不管是谁坐在西路军的帅位上,都不可能让他们下马攻城。
“承蒙刘都统的吉言,辛某尚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刘都统答允。”
“哦,不知辛郎所为何事?”
辛永宗并没有遮遮掩掩,毕竟刘镇也算自己人,与辛永宗都是童贯的党羽爪牙。
他向刘镇说起自己与梁家父子的关系,请求刘镇代为照顾。
梁镇恶、梁永贞父子熟悉歙州地形,肯定是要作为西路军的向导。
既然是戴罪立功,总得立下了功劳,才能赎罪。
刘镇闻言笑道:
“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原来是给梁家父子分润些功劳,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