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乃宋臣,岂能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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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众矢之的(求追读)

    没有任何的疑虑,童贯答应了辛永宗的请求,给到梁镇恶、梁永贞父子作为向导,戴罪立功的机会。

    童贯招手将辛永宗唤到身边,以长辈的口吻道:

    “九郎,你的要求,老夫已经答应了,如今老夫也有一个要求,可容不得你拒绝。”

    辛永宗心中有所猜想,他问道:

    “敢问媪相,可是与方腊有关?”

    先前诸统制出营时,有在讨论两镇节度使的赏格,辛永宗在与辛兴宗说话时,听了一耳。

    童贯闻言,疑惑道:

    “你又如何知道?”

    “以媪相的权势,怎会有求于我。”

    说着,辛永宗解释道:

    “就连耕田的老农,都希望肥水不流外人田,只在自家地里,何况两镇节钺。”

    童贯闻言大笑:

    “不错,这等好处岂能让给外人,九郎,不要辜负了老夫的期许。”

    “卑职必为媪相献上方腊首级!”

    不管有没有把握拿到方腊的首级,这种时候可不能迟疑。

    辛永宗走出帅帐,心情大好的他步履轻快的赶往熙河军的营地,四位兄长都在那等着他。

    五人一同回府,去向父母辞行。

    而在此时,两镇节度使的赏格以及传遍了数十里的连营。

    上至统制,下至士卒,无不为此摩拳擦掌,韩世忠便是其中之一。

    他正与交好的队将们聚在一起,放出豪言道:

    “方腊首级,韩某人势在必得!”

    没有人嘲笑韩世忠痴心妄想。

    军中最重勇士,韩世忠之勇猛,折服了许多同僚。

    否则当初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替他抱不平,认为以韩世忠在蒿平岭一役中的战功,没有受到应得的赏赐。

    恰逢刘光世经过帐外,他对此不屑一顾,心中冷笑:

    ‘两镇节钺,也是你们能够染指的。’

    刘光世出自党项族,是保信军节度使刘延庆的次子,现任鄜延路兵马监押。

    所谓兵马监押,掌本路军旅屯戍、营防、训练之政令。

    其中,资历较深者,称都监,资历稍浅者,称监押。

    以刘光世的身份,当然不会入帐与一群队将争辩,他脚步不停,脑海中却在寻思着自己争夺两镇节度使的主要对手。

    辛家兄弟当然也在其中。

    尤其是辛永宗,最让刘光世忌惮,原因倒也简单,谁让那辛九郎是媪相的孙婿。

    不过,方腊的首级若是落在他刘光世的手中,以刘家与媪相的关系,媪相也不好强迫自己让出首级。

    童贯能够执掌西军十余年,屹立不倒,其亲信,可不只是辛家将而已。

    ......

    辛叔献此时正在家中等候。

    他知道,兄弟几人明天一早就要出发,赶不及道别,只能今天前来辞行。

    辛兴宗领了四个弟弟回府,辛叔献勉励道:

    “为父戎马半生,而今虽为马军副帅,但恨未受节钺,你们兄弟务必努力,不要让我含恨九泉。”

    兄弟五人各自信誓旦旦,不过,真正有机会的只有辛兴宗、辛昌宗、辛永宗罢了。

    毕竟辛企宗、辛道宗是在胜捷军,需得护卫在童贯左右,而童贯可不会出现在最前线,自然给不到二人抓捕方腊的机会。

    这一战,西军上下没有人怀疑自己能否讨平叛乱。

    他们可是西北禁军,经历过与西夏、青塘诸羌的百年战争,是大宋最精锐的军队。

    战斗力岂是江南禁军能够比拟,呵,五千禁军居然能让一伙手持木棍的农民给全歼了。

    说出去都丢人,简直就是大宋禁军之耻。

    辛家兄弟专程辞别父母,许婉容碍于另外四个儿子都在,不好只是单独叮嘱辛永宗,注视着辛永宗离开的背影,许婉容泪眼摩挲,虽有千言万语,却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辛企宗并未与兄弟几人一起出门,他还得往自家院子与妻儿道别,至于辛兴宗、辛昌宗的家眷,则都留在了关西。

    辛道宗、辛永宗也与二位兄长道别,他们各自要去找自己的未婚妻。

    辛府门外,只剩了辛兴宗与辛昌宗。

    “大哥,这一战,我们各凭本事,看谁拿到了方腊的首级。”

    辛昌宗当先道。

    辛兴宗戏谑道:

    “这正是我要说的,二弟,你可别跟儿时一般,发现抢不过我,就坐在地上哭闹。”

    辛昌宗被他揭了儿时的丑,恼道:

    “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怎地还拿出来说!”

    辛兴宗笑而不语,这就是当大哥的好处,自己儿时的糗事,辛昌宗并不知道。

    辛昌宗儿时的糗事,他可记得一清二楚。

    ......

    当辛永宗赶到泾国公府的时候,恰巧遇了一辆衣车驶来。

    这辆车子辛永宗见过,当初童妙真就是坐了它在兵部大门外等候自己。

    果不其然,当衣车停稳,走下来的正是王知薇、童妙真母女。

    “九郎来了,倒是省得我们母女多跑一趟。”

    王知薇说着,故意喊累:

    “今儿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妙真非得拉着我往庙里祈福。走这一趟,精神也倦了,妙真,你替我招呼九郎,为娘要回屋歇着了。”

    说罢,便领着一众婢女入门,就连门口的家丁也给带了进去,只留下一对小情侣在府外道别。

    辛永宗以废话开场:

    “你去庙里了?”

    童妙真点点头,她从怀中摸出一枚平安符,交到了辛永宗的手上:

    “辛郎,这是我特意为你向佛祖求的,你需得随身佩着。”

    辛永宗小心翼翼的收好:

    “嗯,哪怕睡觉时,我也要贴身放着。”

    童妙真不知想到了哪儿,一张俏脸霎时间变得通红。

    由于是在大街上,辛永宗没敢放肆,否则他定要将眼前的玉人揽入怀中,嗅一嗅她发间的清香。

    二人相处了好一会儿,说了不少的情话,童妙真这才依依不舍道:

    “你明日就将南下,今儿肯定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不必一直陪着我。”

    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辛永宗闻言,终究还会死没忍住,他将童妙真的鬓发拨到了耳后,抚着玉人的脸庞,叮嘱道:

    “我不在的时候,你得吃好,睡好,务必要照顾好自己。”

    说罢,趁着童妙真反应不及,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看得正在门后偷窥的王知薇惊讶不已:

    “这个辛九郎,可着实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