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叙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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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超会玩

    “冤!陛下,我冤!”

    崇仪帝揉了揉耳朵,“听得见,你细声点。”

    杨缓道:“臣不是有意把圣母娘娘给臣的这块玉佩丢了的。”

    谁问你了?

    崇仪帝:“这是怎么回事?”

    杨缓道:“微臣昨儿去金陵会馆看戏,看得好好的,谁想兵部尚书李康的儿子,就找到了微臣,他见微臣的玉佩好,就一把夺了过去,微臣誓死不从,他就动了手,我说要报官,他说在这儿,他就是王法。”

    你就没有报你的身份,崇仪帝心道,他一拍膝盖:“不像话,不像话!把李康给我叫来!”

    李康是宗室,如今四五十岁,按政治家来说,风华正茂。

    崇仪帝把话说了一遍,问李康道:“可有此事?”

    “小人那儿子一向老实,断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儿。”

    “难不成是他冤枉了他?”

    要李康说出个冤枉,他也说不出口,他也知道儿子顽劣。

    李康道:“微臣这就去查!”

    “行了,男人家,别哭哭啼啼的。”崇仪帝一面说,一面心想:“他这是埋怨朕不爽快呢。”

    他就不信,杨缓说了自己的来历,这李公子还能动手。

    ······

    李康一回到家,就问起了这李公子,有关昨夜的事情。

    李公子自然是说看戏去了。

    李康道:“别又干了什么亏心的事儿吧!”

    李公子不说,他也有办法,他个兵部尚书,还能不在儿子设个把眼线?

    一来二去,就知道这李公子昨天在金陵会馆与人起了争执。

    “孽障,你还说没事呢,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大祸了!”

    李公子道:“不就是打了个把人嘛,爹,那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是从金陵来的薛蟠,为着一个丫鬟,打死了人的。”

    李康哼道:‘薛蟠?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我亲眼瞧见的。”

    李康道:“我也告诉你吧,杨缓在皇上面前诉苦,说你抢夺了太上皇后赐他的玉佩。”

    “啊?”李公子大惊失色:“怎么....”

    李康道:“那玉佩呢?”

    李公子的嘴唇立时变得干燥,手臂变得哆嗦:“这....这....”

    李康一看这玉佩,莹润光亮,此时上头却有了裂痕,当真是白璧微瑕,气道:“你这个孽障!好的不学,非学这等匪类的手段!”

    说着,便让人把李公子按翻了,要打他的屁股。

    “来啊,给我打!给狠狠的打!”

    可谁敢打,这可是老爷的独苗,倘若打坏了,日后老爷问罪下来,那可不是好耍的。

    因此,也便敷衍了事。

    李康看在眼里,也没有动气,只是喝道:“打!给我狠狠打!”

    李公子惨叫了几声,就见一个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被丫鬟众星捧月一般簇拥了出来。

    “母亲,你怎么来了?”

    李母冷哼一声:“我再不来,我这宝贝孙儿只怕是让你打死了!”

    李康皱眉道:“母亲,你有所不知,这孽子抢夺了太上皇后的东西,给我们李家招致灭族之祸呀,我今儿再不治治他,只怕他来日闹上金銮殿,届时父亲灵位都难保啊。”

    “这....这....”李母的气也开初那么壮了,她只是有些不确定地道:“只怕,只怕还没那么严重。”

    见那李公子还是挨打,李母道:“前番我看了戏了,若是有错,该是负荆请罪,如此这般,别人....”她嘟囔道:“也瞧不见啊。”

    母亲糊涂,自然有人看的。李康也不好明说,但是请罪,的确是要的,要是闹到陛下处,还没个完,肯定是他落不得好。

    “阿弥陀佛。”李康双手合十:“母亲说的是。”说着,让人把李公子五花大绑,放到车上,往杨府请罪去了。

    到了杨府前,李康通报了姓名,说要见杨缓。

    那门丁道:“大人来的不巧,我们大爷外头去了。”

    李康想是在宫里,便道:“那也不着急,我便在这里等。”

    门丁道:“大人还是先回去,今儿是荣府琏二爷的生日,还不知我们大爷几时回来呢。”

    李康负着手,走来走去,心中焦躁:“若是不去呢,这事情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若是去呢,这事情抖落出来,这脸上实在是不好看。”

    因此,他一时也僵住了,不知何去何从。

    李公子被绑在车内,惶恐不已,仿佛赶赴刑场,心中惴惴不安。

    “不会,不会杀了我吧。”

    李公子平时持强凌弱惯了,此时,碰到个硬茬子,遇到这通天的事儿,真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好后悔。”别人都说后悔可以使人的心情轻松些,但事实上恰恰相反,越是反悔,心情越是沉重,人一旦责怪上了自个儿,那尊严就像是墙上的泥灰,一下都抖落掉了。

    外头的李康忽然明白了,这件事索性就闹大了,到荣府去,这杨缓总得给那贾府人面子。

    于是,就往荣府去了。

    且说杨缓同贾琏在荣府吃酒,那肴馔精美,让人吃着高兴,尤其是这点心,

    正说着,小厮来回“冯大爷来了”。杨缓便知是神武将军冯唐之子冯紫英来了。

    贾琏等一齐都叫“快请”。

    说犹未了,只见冯紫英一路说笑,已进来了。众人忙起席让坐。

    冯紫英笑道:“好呀!也不出门了,在家里高乐罢。”

    杨缓、贾琏都笑道:“一向少会,老世伯身上康健?”

    紫英答道:“家父倒也托庇康健。近来家母偶着了些风寒,不好了两天。”说着,他见杨缓额头上有些轻伤,问道:“你这是和谁打了擂台了?”

    杨缓呷一口酒,笑道:“不算什么,和兵部尚书的公子有些口角,这也不算什么,想来他快来认错了。”

    紫英举起酒杯道:“好豪气。”这李康是他们家的顶头上司,平日谁敢怠慢,几时听过杨缓这样的痛快话,敬了一杯,燕远对杨缓耳语了一句,杨缓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贾琏问是怎么了。

    杨缓道:“那李公子听说我在这儿,要负荆请罪来了,我先不理他,回家避一避,各位宽心,宽心。”

    “好。”贾琏也想看一看这个热闹:这杨缓确实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