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叙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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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冻手,冻手

    楚王都死了那么些日子了,崇仪帝自然以为这孩子是他的勋业,龙颜大悦,又有说多子多福的,阖宫高兴,大家喜气洋洋。

    不说崇仪帝贪天之功,民间也有自己的小确幸。

    薛蟠最近就很幸福。

    因为他最近得到了一个名旦的青睐。

    这名旦是唱杜丽娘的,江湖人称小丽娘,薛蟠知道她姓花,名叫花梵雪。

    “花梵雪....”一念这个名字,薛蟠只觉得他是唇齿留香,他熏好了香,打扮光鲜,打算找杨缓,心里自有一番炫耀之感。

    那人人垂涎的名角,却对他亲眼相加。

    嘻嘻。

    车夫抡起长长的鞭子,朝马屁股一抽,马车一阵疾驰。

    行至杨府,薛蟠下车到了角门,那门人也是认得的,放了进去。

    灼灼桃花,似雪梨花,看着姹紫嫣红,郁郁葱葱,但可惜没什么大白菜。西边是走廊,仆人在里头偶然来往,夕阳也便从那处斜斜照来,在粉墙上照出花枝的影儿。

    杨缓听说薛蟠来,自然高兴,他还真挺喜欢和薛蟠在一块玩的,至少这这呆霸王耍在一块,不至于十分的动心思。

    薛蟠说了来意,杨缓心想也好久没看戏了,便答应去这金陵会馆看一回儿戏。

    金陵会馆很阔,几乎神京所有会馆里最阔大的一个,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戏台吸引去了,那长条凳的区域,位置已经没了,这个时候,兴的就是听戏,戏曲里有故事,有音乐,有舞蹈,有打斗,实在是一段时间,多种满足。

    薛蟠自然不能坐那些长条凳,和那些“短衣帮”混杂在一处,他们这样的贵公子,可有雅间。

    雅间里,桌上盘里瓜子花生、水果点心都摆着齐整,

    须臾,这戏台上的戏忽然停了,随着一声锣响,一个团团圆圆的中年男人笑道:“今儿演的是新曲目《杀完颜》”

    “是那严生杀名妓完颜萍的事儿?”薛蟠一问,杨缓颔首:“想来是了。”

    这严生是个举人,好赌成性,缺了钱,就把这完颜萍骗到郊外,杀人夺宝,关于这件事的大气候是崇仪帝今年没给任命,把这帮举人吊着,这帮举人彷徨无依,至于小气候,就是这个严生平行不端。

    说实在的,这出戏因为是新编的,打磨得不够好,只是因为新鲜,还能夺人眼球。

    杨缓喝着茶,薛蟠喝着酒,嘴里不乏溢美之词。

    大抵是戏散了时候,薛蟠对杨缓说:“我们去后台看看。”大概是为了显示他很有本事,很有些门路。

    应该说,薛蟠不是一个很负能量的人,杨缓也就跟着,渠料,薛蟠一进去,脸色就变了,因为那花梵雪正和另一个锦衣公子亲亲我我。

    “这这这....”

    薛蟠气得发抖,杨缓劝道:“这有什么的,这号人就是这样。”

    那花梵雪才转过头来,大惊失色。

    那锦衣公子道:“这就是那个时不时缠着你的薛蟠?打死了人,还敢那么嚣张。”

    薛蟠也来火了:“也不怕多你一个。”

    “怎么着?不服气,是想跟我来两下?”这锦衣公子身边的家丁健壮,显得底气十足,见薛蟠也叫了人,这公子就点头笑道:“好,那咱们就练练!”

    这锦衣公子的家丁,显然不是一般人,要杨缓看来,整齐划一,很可能是战场上下来的,杨缓趁其不备,一拳朝一人的脑袋打去,那人倒在地上,此人在家丁中显然有些威望,见她们都惊了,杨缓把薛蟠拉了出来。

    “见势不妙,就躲嘛,何必那么硬拼呢。”

    薛蟠则兴奋道:“大爷往前也练过武?”

    “天生的。”

    那后台乱哄哄的,这看戏的不免都引颈以望,杨缓刚要溜之大吉,那里面的锦衣公子就追了出来,嘴里喊打喊杀:“别让他跑咯!”

    杨缓要跑,谁想着金陵会馆的门却关了,有人道:“得罪了李公子还想走?”

    杨缓道:“你现在把京兆府的人叫来,还来得及。”

    身后那李公子的笑声传来:“阎王要你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你们这些蟊贼,不认得我,就敢在神京的地界上混,真是笑死个人。”

    杨缓把一块玉佩递了过去,那公子看在手里,冷哼一声:“谁稀罕!”一把子摔在地上,眼见却时不时看着地上的玉:“的确是个好东西。”

    听杨缓还要叫官府来,李公子道:“给我打!”

    薛蟠被打得七荤八素,全身是血,杨缓身体好,体育生,恢复得很快,眼看李公子一行人离去,那块玉还不见了踪影,望着周围人的奚落眼光,杨缓只在心里冷笑。

    薛蟠回到家里,薛姨妈一见他这个样子,就大哭起来,薛蟠道:“母亲,孩儿没做什么坏事,杨大爷也同我一起被打了。”

    一旁的薛宝钗听了,知道哥哥不是出去为非作歹,缓哥儿可不是这种人,只是哥哥被打成这样,他也被打成了什么样呢?

    少女揪着心。

    ······

    “冤!陛下,我冤!”

    崇仪帝揉了揉耳朵,“听得见,你细声点。”

    杨缓道:“臣不是有意把圣母娘娘给臣的这块玉佩丢了的。”

    谁问你了?

    崇仪帝:“这是怎么回事?”

    杨缓道:“微臣昨儿去金陵会馆看戏,看得好好的,谁想兵部尚书李康的儿子,就找到了微臣,他见微臣的玉佩好,就一把夺了过去,微臣誓死不从,他就动了手,我说要报官,他说在这儿,他就是王法。”

    你就没有报你的身份,崇仪帝心道,他一拍膝盖:“不像话,不像话!把李康给我叫来!”

    李康是宗室,如今四五十岁,按政治家来说,风华正茂。

    崇仪帝把话说了一遍,问李康道:“可有此事?”

    “小人那儿子一向老实,断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儿。”

    “难不成是他冤枉了他?”

    要李康说出个冤枉,他也说不出口,他也知道儿子顽劣。

    李康道:“微臣这就去查!”

    “行了,男人家,别哭哭啼啼的。”崇仪帝一面说,一面心想:“他这是埋怨朕不爽快呢。”

    他就不信,杨缓说了自己的来历,这李公子还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