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叙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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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冰河浮尸案

    这月仙的弟弟自说名叫何五,他欠的钱全被月仙填了窟窿。

    当然这是她嘴里说出来的,有待核实,但说放债的人,杨缓还真认识,是城东卖布的沈老板。

    不过杨缓还真不知他背地里干着放债的营生。

    杨缓跟着去了一遭,心情不大好,这何五竟然说了实话,

    没被套路,其实也是一种被套路,甚至,杨缓比被下套还要伤心。

    今天这一天,杨缓的收获不少,但今天一来呢,就差临门一脚,被搅和了和水澹月的好事,二来,磕头磕多了,杨缓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年关渐近,杨缓天心仁慈,竟让那些人年后再南下去寻太上皇的私生女。

    药医不死病,死病无药医。找人,也不急在一时。

    却说今日是月仙出殡的日子,月仙在杨府不是很重要,虽然她在外头也有些拥趸,但他们也不能来治丧,不过因为杨缓要去送一送,这白事场面陡然大了些。

    西山上的乱葬岗,还是第一次来那么大的送葬队伍,葬在乱葬岗多是贫苦人家,因此也引得周围的议论,有人打听到这是个戏子,方才了然。

    “是下九流,怪不得呢。”

    另外一人眼红道:“下九流,比咱们这些正经人可气派多了。”

    “葬在这地方,这钱都是不该赚的!”

    有人笑道:“既是不该赚的,这钱就该分给我们、”

    “可不是。”

    不说这些人的冷眼旁观,杨缓看着这些石碑,寒冷的冬风使得草丝坚硬,铁丝一般立起来,那些枝干瞧着又冷又硬,有些眼瞧着就要刺破苍天。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不待棺椁入土,杨缓骑一匹马,下山而去,两边的景色向杨缓涌来。

    满眼萧条,行人宛若在倒走,杨缓无意再看,抽一鞭子,胯下白马崩腾起来,好似纵云电驰。

    行到城内,恰巧嘴渴,望着前面竖个酒旗,下马进去,酒馆内的人纷纷侧目,为之一静,燕远道:“上酒!”

    董达道:“上肉!”

    杨缓该是鲁迅鲁镇里面的长衫帮,但这大冷的天,也很难有短衣帮。

    那温酒的小哥儿被那些人瞧着,不好注水,掌柜曾经骂了一通,现在看他住手,掌柜又骂了:“没瞧见来的是什么人吗?贵人,你还搀酒呢?”说着,打了这小哥儿头上一下,亲自拿着酒,给杨缓斟酒。

    杨缓这随手的一锭银子,看得掌柜是两眼放光,杨缓笑道:“常听闻这江湖上的店,什么肥的做黄牛肉,瘦的做水牛肉。”

    这掌柜笑道:“客官说笑了,这人肉是酸的,就是冒充,也不该是怎么个冒充法。”

    杨缓笑道:“要你说该怎么冒充?”

    掌柜哈哈一笑:“这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这儿的肉,自祖上来,就是这样的,这里的肉,打祖宗开始,就被我祖宗卖呢。”

    “那你们一家血债累累,不知杀了多少东西呢。”

    掌柜一笑:“都是畜生,杀了就杀了,那樊哙杀尽天下狗,还不是封侯拜将?这位爷,杀畜生不是作孽,而是行善呢。”

    杨缓这这掌柜谈笑,那边的人说起了一桩事,说这文思河里出了一个无头女尸,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这肯定是外面偷男人,被丈夫杀了。”

    “胡说,这偷人被抓的,该浸猪笼,沉到江里,这砍了人,鬼差人认不得,还下不了十八层地狱呢!”

    “这就叫死不得其所!”

    “你懂个锤子,这不是一眼先上后杀吗?据说那女人大得很。”

    外头传来一阵怪笑:“哪儿大?”

    “奶娃的地方大嘛。”

    外头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一人笑道:“你说得那么真,是不是你干的?”

    “没准。”这人哈哈笑道:“长成这样,就是专门勾搭男人,我见一个上一个,上一个杀一个。”

    “你不厚道,到时候加我一个。”

    “没问题,十文钱。”

    那听话的一拳打了过来:“你还要我十文钱,我给你一巴掌。”

    当下,竟然两个醉汉竟就打了起来,一旁的看客有打太平拳的,有劝架的,有起哄的,好不热闹,掌柜见酒碗碎了,眼睛血滴滴的红,杨缓见这里乱了,忙走到外头,

    外头一阵朔风吹来,燕远脑袋嗡响了一下,他一回头,还有些喝酒的客人匆忙出来的,听杨缓说话,他才转了头,只见杨缓骑上了马:“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什么?”

    杨缓:“去京兆府看看断案。”

    老熟人江府尹升到了礼部,如今的府尹姓蔡,蔡府尹见杨缓来问案,说道:“这案子可不得了,是金钱会的人干的。”

    说着把一枚铜钱递到了杨缓面前,杨缓看着“金钱结义”这四个字,抬头问道:“府尹还查出什么来了?”

    这金钱会,是民间秘密结社,干的也是天地会的勾当。

    “一个乞丐说他在前些日子,在这河边的破庙里,见到有人鬼鬼祟祟的,他说那抱着女尸的男人,合中身材,不过天黑,他没瞧见什么模样,不过依照本官看来,这是个争风吃醋的杀人案。”

    “这又是怎么说的?”

    “这女子脚指甲上涂有胭脂,岂是一般人?必是个妖艳的烟花女子,这金钱会,常常是蛊惑女子卖身赚钱,一个烟花女子,这般被杀,也只有情杀这一点了,七年前,赵阁老断的那宗案子也是这般。”

    赵舒七年前是京兆府的府尹,当时有个名妓死于野外,也是情杀。

    此时,外头的人说拥花楼的人来了,蔡府尹道:“这干她们什么事儿?”

    来人道:“这拥花楼走丢了一个人,特来看看。”

    蔡府尹眉毛一挑:“哦?竟有这事儿。”看来,又有一桩情杀案子呢。

    能和恩师办同一种案,真是蔡某之幸。

    那老鸨进来,看了死者的私处,便哭道:‘我苦命的女儿啊。’

    据她说,这死者竟然是拥花楼的名角,沈怡。

    蔡府尹倒是开心了:“把这沈姑娘这些日子与谁来往,拿给我看!”

    “.....贾蓉,,贾琏.........贾蓉、贾琏......薛蟠......杨缓。”蔡府尹看了杨缓一眼:“杨兵备还见过她呢?”

    杨缓摇头:“不记得了。”那些商人老是请这些名妓陪他喝酒,杨缓着实记不得,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