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叙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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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快进我棉被~

    贾迎春本来就为了贾珍回来的事儿待在宁府,现在邢夫人要请,路也不远,迎春见了邢夫人,喊了一句母亲,邢夫人拉着她的手,“那是你的舅舅,此前不曾来过京城,怕你不认识,喊你来见见。”

    迎春喊了声“舅舅”,邢忠惶恐点头,往外走了一会儿,让媳妇黄氏把女儿邢岫烟带了进来。

    迎春见这邢岫烟举止言谈,俱是不凡,心中颇有一番欣赏。

    邢夫人见这侄女,言语淡淡的,不说话想跟竹子,动起来好比一只野鹤,不是很感冒,“也是个闷葫芦。”

    邢夫人对迎春道:“我这番让你来,倒是有一件事要求你,往日你丈夫任兵备院的时候,你舅舅就写信来说要帮忙,现在又兼了收崇文门收税的差事,这天大的喜事下来,哪里不要人帮忙的?你千万记在心上,和你丈夫说一说。”

    迎春道:“妈妈说的是,就是妈妈不说,我也该和他说一句。”

    邢夫人笑道:“几日不见,你倒愈发让人喜欢了。”

    迎春淡淡一笑,此时,外头的贾赦进来,“你们都在呢。”往座位上大马金刀一坐:“好险,珍大爷终于是醒了。”微微喘着粗气,偶然瞥见一旁的邢岫烟,咽一口唾沫,问邢夫人道:“这个姑娘瞧着倒是面生。”

    邢夫人道:“这是我兄弟的女儿,岫烟还不快见过你姑父。”

    “见过姑父。”

    贾赦颔首,两只眼睛眯着一条缝:“好,好,好。”又见过了邢忠,“都吃过饭了?”

    无非就是拉几句家常,趁着月色,贾元春领迎春回了杨府。

    “怎么,你舅舅想来税务衙门当差?”

    面对杨缓的问题,迎春颔首:“常听人说着收税是件苦差事,那些人摸空心思了要逃税,收税的人就好比是猫,那些人就是老鼠,世上只要嫌老鼠多的,哪儿有怕猫多的道理?所以和夫君说说。”

    迎春这话确实有些道理,最难受的税是农业税,很多普通农民百姓害怕与官府打交道,因为经常会遭受官府胥吏的无底线敲诈盘剥,他们有时会瞒报,漏报,既然税也难收,那些农民夜不信任官府,官府会依靠那些地头蛇来收税。

    但是税也是分种类的,杨缓负责的这种是关税,属于特别好收的税种,“此山是我开”,坐地拿钱,李家坡是怎么富的,这崇文门的税务就是怎么富的,当然最好收的税,肯定是“盐铁私营”,收税于无形。

    不过迎春的猫鼠论确实有些意思,在杨缓看来,那些吏才是老鼠,不过在那些胥吏的眼里,恐怕又不一样了,

    杨缓道:“我看看还有没有位置吧。”这么要紧的地方,这邢家一句话就打发了?那属于是有些做梦。

    冬气弥漫,周天寒彻,为着今夜两位娇妻不至受寒,杨缓把元春、秦可卿一并喊到了被窝里。

    “你说你讨厌红楼梦女生一百多,得到幸福的却没几个.....快进我棉被~”

    杨缓这突然的怪叫,弄得元春有些尴尬,毕竟这不属雅乐,可卿疑惑道:“红楼梦?红楼是谁?”

    可卿这话一说,杨缓还真被问住了,“我所说的红楼,是名红楼,非实指红楼,众芳所在之地耳。”

    可卿道:“岂不是屈灵均香草美人的意思?”

    他笑道:“你说得倒有几分意思。”杨缓现在还真是香草美人。

    ·····

    贾珍又是一次死里逃生,但躺在床榻上的贾珍,却并不觉得自个儿愈发不得了,而是觉得现在的自个儿好像风中的树枝,只要风在大些,就断了。

    幸赖宁府钱厚药富,一连养了三十日,入了冬月,这贾珍的精神才渐渐好转。

    杨缓这些时日是常来的,贾珍见他志诚,都有些怀疑自个儿是不是疑心了——这杨缓当真是关心他,而不是药奚落他。

    与杨缓在此期间又在宁府偷过几回的尤氏,见贾珍日子一天天好转,心里倒是挂了忧愁,只怕贾珍的病彻底好了,她和杨缓的好日子也就没了。

    幸亏杨缓不是西门庆之类的胆怯之辈,要不然尤氏都动了下毒的心思。

    真男人就是要夫目前犯,偷偷下毒,算什么英雄好汉?

    贾珍如今口舌歪斜,行动不便,也不喜见客,整日待在家里,嘴里说小赌怡情,把周遭仆人、丫鬟的散碎银子赢了个遍。

    这消息也不是杨缓故意打听,是银蝶在他膝盖上扭的时候朝他埋怨的。

    “什么人,连自个儿仆奴的钱也赚。”听杨缓如此一说,银蝶扭得更欢了,她知道杨缓的女人多,她又不是处子,只得拿这些花样来变着法的讨好他。

    越是如此,杨缓心里越恨贾珍,这个老狗至少抢了他四个女人,尤氏、银蝶、宝珠和瑞珠。

    是可忍,孰不可忍!

    喜欢赌是吧?

    这一个月来,邢忠待在荣府,左等杨缓的消息不来,右等杨缓的消息不来,也着实有些急了,去问邢夫人,不想遭了邢夫人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说他不会钻营。

    “是你写信大老远让我来,现在反倒成了我的不是?”邢忠想不明白,去外边小酒馆吃酒,

    叫了一盘肥鹅,放一个大碗,邢忠喝了一碗,那小厮递来吃食,筛了四碗酒,邢忠都喝了,又让筛酒,此时,却听哗啦一声碗碎,邢忠转头看时,原来酒馆内有人打了起来。

    一个壮汉吃醉了酒,揪着一个人的衣领按在地上打,周遭的人劝道:“二爷算了,二爷算了。”

    邢忠听了,心里冷笑:“如今真是二爷世界了,庙里有个杨二爷,府里有个琏二爷,宝二爷,巧得很,这喝酒又遇到了个二爷,还不知屙屎遇到什么二爷呢,屎二爷。”如是想着,这邢忠便笑了出来。

    那醉汉听了,以为笑他,攥着拳头,雄赳赳而来:“向来只有我倪二笑人家的,哪儿有人敢笑我?”挥着拳头便打,不想这邢忠也有一把子力气,周遭的人看二人打斗,都忍不住叫好。

    这倪二打了几拳,出了汗,醒了酒,见邢忠的模样,笑道:“好汉。”邢忠也佩服倪二的本事,二人倒也一番不打不相识。

    吃着酒,聊着天,倪二听得邢忠的难处,笑道:“不就是那崇文门吗,包在兄弟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