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剑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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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佳人陆嫣然

    “汝等若不出手,便是逆了赵火然师兄之意,内门之梦,尔等还想实现吗?”见无人敢动,郝平白急火攻心,情急之下抛出一狠话。

    “轰!”

    此言如雷霆万钧,众人面色瞬间坚毅。

    赵火然,玄霄宫内赫赫有名的内门弟子,地位尊崇,众人耳熟能详。昔日与云非尘势均力敌,如今赵火然已破幻虚境,声望更是如日中天。云非尘虽强势归来,却仍不过是灵渺境修为,且能否重返玄霄宫尚未可知。念及此处,众人心中已有定论。

    人群中,一股莫名的躁动悄然蔓延。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一声怒喝,如同平地起风,激起了涟漪。随即,一只拳头带着劲风,向云非尘猛击而去。其他人见状,也如同被感染了一般,纷纷挥拳踢腿,加入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围攻。

    云非尘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蚍蜉撼树,不自量力。”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如同一股清流,穿透了周围的喧嚣。

    他并未抬头,只是轻轻翻动书页,继续沉浸在那古老的文字之中。然而,就在他步履不停,沿着山道继续前行时,一幕令人瞠目结舌的场景出现了。

    那些试图靠近他的外院弟子,无一例外地发出了凄厉的哀嚎,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击中,纷纷倒地,痛苦地翻滚。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数十名弟子已是无一能够站立,全都躺在地上,呻吟声此起彼伏。

    云非尘仿佛未曾察觉这一切,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书卷上,步伐稳健地沿着山道向上。当他路过面色惊恐的郝平白时,他停下了脚步,淡淡地说道:“传话给赵火然,别再来扰我清静,否则……哼!”

    话音未落,云非尘再次迈步,继续他的攀登。留下郝平白一人,站在原地,面色苍白如纸,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而那些倒地的弟子,只能望着云非尘渐行渐远的背影,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屈辱和无力。

    沿着蜿蜒曲折的山间小径,云非尘缓步攀登,不消片刻,便抵达了玄霄宫的顶峰。山脚下的纷争,对他而言,不过是尘世间的一抹浮云,不屑一顾。尽管年轻,云非尘却已洞悉世事的冷暖,至于那些平庸弟子的挑衅,在云非尘眼中,不过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他甚至连衣袖都未挥动,那些弟子便已纷纷败下阵来。

    《焚天剑罩》乃是《太虚神剑》中一门护体神功。云非尘虽修习《太虚神剑》未久,尚未登堂入室,否则今日那些弟子早已非死即伤。

    “哈!”云非尘尚未登上顶峰,耳边已传来一阵阵震天的呼喝声。待他真正站在山巅之上,那声声呼喊更是如雷霆万钧,震撼人心,仿佛天崩地裂,海啸山呼。

    放眼望去,只见这片山峰连绵起伏,广博无垠。顶峰之上,屋宇错落有致,前方更是一片开阔的演武场。无数身着玄霄宫服饰的弟子,在此或翩翩起舞,修炼武艺;或捉对厮杀,切磋技艺。一时间,热闹非凡。那些弟子身上的服饰华美精致,拳风过处,残影重重,每一招每一式都似乎要破空而出,直冲云霄。这一切,都使得玄霄宫充满了勃勃生机。而在这片比武场的后方,巍然屹立着一座雄伟的宫殿,它宛如一只沉睡的古兽,踞坐在玄霄宫的心脏地带,散发着一股悠远而沧桑的气息。

    昔日风华,如流水般在云非尘眼前一一浮现,勾起了他心中无尽的回忆。他唇角轻扬,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即迈开步伐,向着前方的武场走去。这一行走间,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不一会儿,便踏入了武场的中心。

    随着云非尘的到来,武场中的弟子们纷纷侧目,目光如波纹般向四周荡漾开去。待云非尘立于武场之心时,原本忙碌的身影皆凝固,众弟子面面相觑,惊异之色溢于言表。

    云非尘昔日乃玄霄宫中的璀璨星辰,一场变故后,他的名号更是响彻了玄霄宫的每一个角落。是以,今日在场的弟子,几乎九成以上皆识得云非尘。

    面对无数目光的洗礼,云非尘泰然自若,他的目光坚定,步履不息,直向前方的宏伟大殿迈进。

    “那不是云非尘吗?我没有眼花吧?”

    “不错,是他!云非尘!”

    “他怎地回来了?传言不是说他修为尽废,已被逐出师门了吗?”

    “这……看他的模样,哪里像是个废人?”

    云非尘踏上石阶的瞬间,身后的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涌来。

    “云非尘归来,赵火然师兄可知晓?长老们又是否得悉?”

    “这……恐怕还未曾得知……”

    议论之声如潮涌般在云非尘背后此起彼伏,然而云非尘却宛若未闻,步履坚定,向前行去。

    “云非尘?”蓦地,一声充满惊讶的细腻嗓音在云非尘耳畔响起。

    云非尘回首,目光所及之处,一名女子的身影映入眼帘。女子容貌清丽,虽非国色天香,却亦有上乘之姿。身姿曼妙,腰若细柳,惹人遐想。衣襟微敞,露出一抹雪白,更添几分诱惑。那双美腿,肌肤如凝脂,仿佛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令人目不转睛。

    “陆嫣然,确是许久未见。”云非尘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久别重逢的暖意。

    陆嫣然从惊愕中回神,眉宇间尚存疑惑,望向云非尘,轻声问道:“你怎能重返此地?”

    云非尘笑容不减,淡然反问:“难道有律令禁止我云非尘归来么?”

    “你乃是被逐出门墙之人,玄霄宫有规矩,被驱逐者若无宗门召唤,终生不得踏足玄霄宫一步。”陆嫣然轻蹙秀眉,话语中透露出对宗规的尊重与对云非尘的关切。

    云非尘对陆嫣然的疑惑只是轻轻一耸肩膀,似乎在说,这世上未了之事何其多。他微微向前迈出一步,对陆嫣然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若无他事,我便先行一步。”

    “嗤!”

    一声脚步轻响,云非尘身形微动之际,陆嫣然似有若无地后退一步。

    云非尘双眉一挑,心领神会,唇边泛起一抹会心的笑意:“再会。”

    言罢,云非尘不再停留,继续踏上通往玄霄宫深处的路途。

    陆嫣然,曾是云非尘在玄霄宫的知己,内门中的佼佼者。昔日,她对云非尘情意绵绵,多次表露心迹,却始终未获云非尘的回应。然而,云非尘心中,始终将她视如亲妹。自云非尘修为被废,陆嫣然便未曾踏足云家一步,两人的情分,也随风而逝。

    云非尘心中释然,十余岁的他,已历尽世间沧桑,人心冷暖,早已看透。

    “云非尘,请留步。”

    云非尘步履未停,心思却已飘远。然而,一声轻柔的呼唤突然自背后传来,令他停下了脚步。

    云非尘缓缓转过身,目光淡然地落在陆嫣然的脸上,语气平静地问道:“陆嫣然,有何贵干?”

    “云非尘,我不明白你为何要重踏这玄霄宫。昔日你与赵火然势同水火,你修为被废后,他便未曾对你有所行动,皆因你深居简出。如今你现身于此,赵火然权势滔天,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玄霄宫会站在他那边,云家也无力回天。你应当早日离开此地。”陆嫣然眉宇间带着忧色,话语中透露着对云非尘的关切。

    云非尘只是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赵火然若敢招惹我,便让他准备好在床上度过余生。”说罢,他不再理会陆嫣然,继续踏上前往宫殿的道路。

    “云非尘!”陆嫣然见云非尘这般态度,心中怒火中烧,冷声斥责:“你凭什么如此狂傲?我好意提醒,你却口出狂言。你以为你还是从前的云非尘吗?赵火然还是那个任你摆布的赵火然吗?”

    云非尘停下脚步,却不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这些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倒是好奇,何时你开始为赵火然说话了?难道忘了当年你曾言之凿凿,对他厌恶至极吗?”

    陆嫣然一时语塞,心中五味杂陈,望着云非尘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突然意识到,这个曾经拒绝她无数次的男子,即便落魄,依旧保持着那份让她又爱又恨的骄傲。

    陆嫣然面颊绯红,往昔她对云非尘倾吐情愫无数,而赵火然,那个与云非尘在玄霄宫中势不两立的对手,她曾在云非尘耳畔无数次诋毁于他。

    “云非尘,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你父母未曾教导你与人交谈时应目视对方吗?特别是陆姐已然是吾等嫂子。”云非尘话音未落,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怒喝。

    云非尘闻言,驻足回首,目光如炬,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嫂子?”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望向陆嫣然:“这么说,你与赵火然已是一对?”

    陆嫣然语塞,面对云非尘那淡然如风的姿态,回想起自己曾对他的仰慕之情,竟是难以启齿。

    “就算是又如何?你云非尘又有何资格过问?一个被驱逐的弟子,还敢在玄霄宫中大摇大摆,你这是得了谁的允许?”那名青年再次怒斥。

    云非尘却对这挑衅置若罔闻,只是淡淡地对着陆嫣然道:“愿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言至于此,他故意一顿,声音忽地冷冽如冰:“但你若已属他,便将我的话转告于他——勿再招惹于我,否则他便准备在床上了却余生。”

    言罢,云非尘不再逗留,转身继续踏上通往宫殿的石阶。他边走边自语,声音渐行渐远:“哼,若这流言蜚语乃你暗中所为,即便你不来犯我,我也必将找你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