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我真不是朱慈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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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局

    骆养性一进大堂便看到了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尸身,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虽说不是在同张之柏抢夺过程中杀死的,终究也不是最坏的情况。

    下面可以将施府的那几个仆役拿了,坐实了此前是被施邦曜劫走的,事情大概也能定了。

    左右一看,没有见到童瑞的身影,骆养性心里稍安,这家伙好在是没蠢到要留在这里请赏的地步。

    至少是保住了性命。

    李来亨看着扑倒在血泊里的尸体,神情冷厉。

    他知道,对于老长家来说,活太子要比死太子有用的多。

    现在太子死了,他的功劳至少要打个对折。

    “你为何要杀了太子?”

    骆养性往前的脚步不觉一顿:“千岁何出此言?”

    李来亨走上前蹲下身将那尸身翻过来,忽然一愣。

    他不动痕迹地用身体挡住那少年的脸,继续道:“你手下的一个校尉方才告诉咱老子,让咱不要急,说你手底一个叫作童瑞的心腹已带了两个人先赶来了。”

    “所以,是你的人杀了太子。”

    骆养性悚然一惊,他连忙转身往后四处张望,叫道:“童瑞!童瑞!”

    李来亨站起身面向骆养性静静的盯着他的眼睛道:“别给咱老子演了,杀了太子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骆养性连忙躬下身,诚恳道:“千岁明鉴,方才事情紧急,下官只顾着跟随千岁捉拿逆太子,真的不知童瑞这狗贼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更不知道他为何丧心病狂竟敢杀了对陛下如此重要的钦犯!”

    “千岁放心,下官一定将这狗贼捉回来,剖开他的心肝儿,看看是不是黑了!”

    “好在逆太子已经伏法,勉强也算给陛下一个交代……”

    “口风紧的很啊,竟诈不出你。”李来亨闻言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骆养性的肩膀道:“别以为咱老子奈何不了你,明天这时候要不把那三个杀人的兵交出来,有你好看。”

    “哪怕杀的不是太子,也不行!”

    说罢李来亨再也不管地上的尸体,径直往客栈大堂外面走去。

    “先把这帮锦衣卫的人押了,咱老子管吃管住,抓到前朝太子之前,谁都不许离开军营半步!”

    骆养性闻言一愣,他连忙走上前去看那地上尸身,翩翩俊秀美少年,却并非是那个替身。

    他整个人不由地呆在那里。

    李来亨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喃喃自语道:“这狗官怎会杀个旁人来哄我?”

    “能有什么用处?”

    “也不像是个蠢人呀?”

    “到底是想干啥子?”

    胡盛凑上前道:“老爷,这狗官也扣了吗?”

    李来亨摇了摇头道:“他官儿太大,咱私自扣不得,扣他手底人就得了。”

    “不管他怎的想的,一个人也捣不出多大乱子。”

    “派人盯着就行。”

    “叫把那小校带上,遇到行凶的三个人,立马抓了。咱老子想知道他们到底是想干嘛。”

    ~~

    童瑞带着白忠礼二人径直往那天骆养性带他去的小巷的方向跑去。

    当时虽是黑夜,但他在这市井中横行多年,道路都是熟悉的。

    三人动作极快,赵林跟在后面竟然觉得颇为吃力。

    好在这童瑞他们早成了惊弓之鸟,一路只顾逃命,根本想不到还有人跟踪,这才让赵林能够堪堪跟上。

    终于快到地方,白忠礼忽然拉住童瑞的胳膊停下道:“哥,周遭不对劲儿,有许多人盯着。”

    童瑞见没有闯兵跟上来,心里已经放松不少,笑着道:“你眼睛倒是毒,此处是个重要地方,自然有人守着。”

    胡建道:“干啥的?”

    “我也不知道,总之周哥几个人也在,躲到这里,就能再见到老爷。”

    说罢,他迈开步子又要往前走。

    白忠礼再次拉住他道:“不对,这些人不是府里的,我都面生。”

    “你们认识吗?”

    胡建看了一眼平静如常的街面,一脸懵:“哪些?”

    白忠礼不理他,只是望着童瑞:“认识吗?”

    童瑞看了一眼巷口不远摆摊的算命先生,又瞅了瞅另一处蹲在板车后面卖瓷碗的大汉,摇了摇头。

    白忠礼又往附近的高处看了看,他觉得那里肯定也有人一直盯着这附近。

    “不管认不认识,都是自己人没错。”

    “别疑神疑鬼的,跟我来吧。”

    “周哥他们就在那巷子里的第三家小院儿里。”

    说罢,童瑞不待白忠礼回答,迈起步子就往那小巷走去。

    路过那个算命摊位儿的时候,他甚至朝那算命先生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

    正在偷偷观察算命先生顿时愣在那里。

    ……

    与此同时,正对巷口的店铺二楼,一个年轻人站起身迅速下楼。

    旁边人道:“此人是骆大人身边的童瑞,很得大人信赖,真的也要动手?”

    那年轻人一边疾走一边道:“骆大人反复交待,除非他亲自带着,否则任何有意打探的人敢接近那个小院,全部杀了,你没听明白?”

    那人道:“可这三个明显是自己人,你是不是太僵化了,不行就拿住问问。”

    年轻人道:“没有什么自己人,周申都被关在里面不能出来一步,再得大人信重,能比得过周申?”

    “那院子里到底关着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比这三人性命重要!一会儿他们要是束手就擒就罢了,若有反抗,立即杀了!绝不可因为耽搁闹出动静!”

    ……

    童瑞三人刚走过巷口,只听后面“噼里啪啦”几声碎响,转头一看,原是那个拉着板车卖瓷碗的汉子已将车子推倒堵住了巷口。

    白忠礼禁不住将手按在了刀柄上,童瑞却是笑着往回走了两步道:“兄弟莫误会,不认得我吗?自己人。”

    “你看着面生,来府里多久了?还是卫里调过来的?”

    那大汉不搭话,只是冷声道:“别废话,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童瑞笑道:“兄弟你开玩笑吧?我叫童瑞,来找周哥的。”

    大汉仍旧不答,默默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小型的手弩。

    童瑞脸色一变,再往巷子另外一头看去,只见两个人同样拿着手弩已在那头堵住。

    白忠礼和胡建见状大惊,同时咬着牙噌的一声抽出了腰刀。

    童瑞大惊:“都不要冲动!”

    他话音未落,三支弩箭已经径直朝他们激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