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奇怪
太阳冉冉升起,阳光照料大地。
清晨美好的一天从看见那个杨玄弥开始,不知为何,他又来了,意思很明显,完全没掩饰自己想接近吴寒依的想法。
“我要想一个恶心他的好办法。”少年边吃饭边深思。
吃完早食后,他们去到了各自工作的地方,江玖又开始一天的朴实无华的……打扫卫生,少年也开始了他的图书管理员的工作,这里几乎每一本书他都大概知道位置了,随便打扫了下卫生后,又只能坐在书桌后百无聊赖的看起来,什么君子、道德他都有耳闻,这倒是挺好的助他认识世界,但能不能学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来看书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可惜醉翁之意不在酒,少年也不再管,这些人想看就看吧,反正夺不走,也就只有眼馋的份了。
江玖在三楼打扫,这里是平时住人的地方,房间很大很多很豪华——这是他的第一感受,其实也不怎么,只是世面见少了,也罢,他觉得奇怪的是,这里怎么是男女混寝,一男一女一起从房间里出来的场面屡见不鲜,什么修炼是一男一女才能一起的?
他自是不晓得的,他除了走道要打扫以为,房间也是他的工作范围,这无疑加大了他的工作量,他依旧乐此不疲,其实他是抱着能看见点些许修炼内容的想法的,但是不如意的,他只能看见些缭乱的衣物和闻见些奇怪的味道,他全然不放在心上,这些不是他想要的他自然省略了,他甚至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省略了什么,他只在意他想知道的,如果没有就失望的走开就好了。
图书馆内,一群人正在孜孜不倦的探讨着什么。
“今天早上的那个任务你们看了吗,好凶险!”
“就是,谁去啊?”
“诶,别这么说,忘了?那任务奖励是什么?”
第一个说话的开口道:“五百两黄金和五楼秘书任选?怎么,有命花吗?”
“五百两……”一旁的少年听着入神,“有意思。”
“你个管书的有个屁意思,又去不得。”
少年无视了他的话继续问道:“去得哪?”
“一方小天地。”话语声是从门口传来的,那些人本不想与少年说的,但看向门口那人时,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又是杨玄弥,少年想这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少年没心情和他聊,不知为何就是第一眼看他就感觉很厌烦。
吴寒依今天没练字了,就乖乖的坐在少年旁边,就连少年欺负她也不反抗了,也就轻薄她之时会露出娇羞之色。
杨玄弥自己也不喜这个新来的青衣少年,看着容貌倒是挺俊朗的,就是这行为实在是下流了些,整天就会轻薄个小女子,主要这还是自己喜欢的内型。
其实也不怪他,毕竟吴寒依虽然冷了些,但确实生的惹人怜惜,在被欺负之时,会让人觉得楚楚可怜,但默不作声的时候却也感觉那么惊艳的冷艳,这是一种属于正处于少女时期的独特的美。
“带队的是我朋友。”杨玄弥打破这沉默的氛围,但他还是没看见少年看他一眼。
“杨师兄!过来坐啊。”
杨玄弥并没选择和他们一起坐,选择了角落,拿起了一本书,静言看之,其实别说,他确实算个高冷男神,但就是不太机灵,少年都不想说他,要不是这里是修炼的世界,一般书籍是几乎无用的,否则还真就信了,可是他拿的书却是不知某人藏的禁书,封面上还是个丰腴的半裸女人,聊天的几人在他拿起书的那一刻疯狂暗示,开始没得到回应,他翻看了,很决然,看到内容后,很茫然,看到一堆人看他后,悲然、悲然。
但其实这也无不妥呀,看这种书大家都心知肚明,没人会说这点小事,谁都会有这时候,但在心仪之人面前露相,属实有点尴尬,杨玄感强装无事,面无表情的把书放回去,默默的走了。
少年不禁感叹,有魄力!
虽然那书是他放的,特意把他昨天看的书换成了不雅之书,吴寒依自然是看的出来的,那本书她也是观望者,看到少年这么黑的手段都用的出来,不禁唏嘘——真不要脸,但她的这些小想法,少年都在一旁看着眼里了,他当然看出了吴寒依眼中的厌恶与恶心。
少年佯装不爽道:“咋滴?很讨厌我吗?”
吴寒依不做答,单是把头转过去。
但少年不依不饶,把头伸过去了,躺在吴寒依大腿上,笑嘻嘻:“昨晚你害我没睡好,今天补个觉。”
说着便闭上了眼,吴寒依没有拒绝的原因不说也知道,眼眸中寒光忽闪,但少年突然把她的头按了下来,凑在耳边小声说:“你可以动手,但要是没成功,把我吵醒了,可是很严重的,我保不定会晚上对你做些什么,你要确定后再动手哦。”
他说完,眼还是闭着的,但笑得是那么阳光温暖,可在外人看来,这不就是个流氓吗!吴寒依头埋下去的时候被桌子挡住了,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每个人义愤填膺,但都被气的牙痒痒,虽然吴寒依不是他们的,但也不能这么欺负单身汉啊!
江玖处,他正听着这些人闲聊,当然,还是有目的性的,至于是什么,就不用说了,还是修炼的那些鸟事。
为首的一位女子高挑艳丽,眼中有着不输男儿的坚毅,虎口的老茧肯定了她的努力,她和她的师弟妹们探讨着。
“凌师姐,这你都要去啊?”开口的是一位阳光所蕴含青春活力的小少女,她笑容很甜,这让一旁的江玖仿佛失了神,他恍惚间看到了个熟悉的人,虽然那是还不好看,还不是高贵美丽的笼中金丝雀,但她同样笑起来很甜,比品种上佳的地瓜还甜,虽然他从未吃过品种上佳的地瓜。
“这位师弟?”凌媛师姐问询道,她看这边有一人一直在发神,也不知是为何,好心问道。
“没事,我不是,我只是个……扫地的。”江玖回过神来,回答道,但他心情不免得有些低落。
他们看得出来,但也没再问,不知是不感心趣还是对扫地的不感心趣,也或许都是吧。
任务登记处,杨玄弥正在与人交谈。
“队伍里是少一个瞻前马后的,但师兄,真不能让一个扫地的去啊,这任务还是有点危险的!”
“我觉得没关系,反正就是个扫地的,大不了再找一个。”
虽然做登记的小兄弟有些为难,但毕竟师兄开口了,还这么执意,写就写吧,反正大不了死一个扫地的,其实也无伤大雅。
不久就有人与江玖道来,起先是有些错愕的,但旋即就领悟了,这是有人要害自己啊,不用想都知道,也就哪几个会这么干,地都没扫好,就要给人去倒茶端水,这合理吗?他啥也不会啊,那个先生都还没教他,结果仇还没开始报就先被人报复,江玖连连叫苦啊。
徬晚,他们走在回家的,与少年谈后,少年倒是很无所谓,显得一脸惬意。
“没事啦,这有什么的,刚好他们队中有几个妞子蛮好看的,过过眼瘾也好。”
“先生,我认真的,要不……教我点什么?”
少年佯装一脸诧异,“我不是一直在教吗?”
啊,江玖大懵,什么意思,难道那些事也算。
“您可别消遣我了。”
“罢了罢了……等等,马上了。”
回到小屋后,一人如笔直的木杆般耸立着,江玖狐疑,但没说,那人穿着朴素的玄色劲装,看着就不苟言笑,他看着众人回来后,目光一直盯着青衣少年看,他冷峻的神色多了些激动。
直到少年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似才醒悟。
他镇重其事的说道:“柏素山修士,张杵柒,前来问剑!”
少年仿佛没听到,若无其事的走进小院,在此期间张杵柒一句话都没说,江玖也不敢说话,吴寒依不用说话。
回到院后,少年向外面喊道:“先吃饭!”他过了一会问:“可要一起?”
张杵柒没动也没说,看是要等到少年吃完饭后。
几人围桌吃饭,侃侃而谈。
江玖先问:“他是来干啥的?”
少年答:“我不知道……”他忽然愣了,竟然习惯性的答出了不知道,他拍拍脑袋,“完了,和依依在一起久了,都变得不聪明了。”
说完他再拍了江玖的脑袋,“你蠢啊!他不说了来问剑的吗!”
江玖一脸无语,他问的是这个吗,他当然知道这个叫张杵柒的是来问剑的,但可是……有没有可能,江玖想问的是……问剑是什么?
吴寒依更是差点噎到,心想好好好,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
少年这次是向外面发布敕令般说道:“进来!不然……别问了!”
张杵柒继而进入小院,看着院中温馨的一幕,他不知多久没看到了,自从进入修炼后,就貌似再也没吃过一次安心的饭了。
少年叫吴寒依去拿一副碗筷,虽有不情愿,但被少年踹了一脚后,只能愤愤离去……拿了副碗筷回来。
张杵柒也不客气,拿起碗筷就开吃,这些菜呢都是少年一人做的,他自己的厨艺还是比较好的,做菜不咸不淡,火候极佳,肉嫩菜香。
少年看他吃的正香,问道:“为何找我问剑?”
“你一剑就杀了武夫的巅峰……我要三剑。”
少年带着温和的笑容,“错了,不用一剑,而且对你我也不出剑……会不会有所失望?”
张杵柒的筷子慢了下来,虽仍是面不改色,但语气中却有些不得意,“我就是来问剑的,如你不愿出剑……”说罢留下一点碎银,便是要走。
少年无奈,“先出来吧。”
张杵柒跟着后面,少年表示出剑,张杵柒以为这是同意了,便是手指点在腰间的储物袋上,一柄飞剑弹射而出,这剑锋芒毕露,长三尺。
少年却是无奈的,自己确实不会用剑,这该怎么办呢,少年看这剑,不知道算不算好剑,但他自己觉得很差,或者说几乎没有剑可以入他的眼,他都觉得差。
张杵柒提剑而来,不断的换位刺向少年,少年只能“东躲西藏”,真不是不想让他问剑,但也不想放弃这个人情,该怎么办呢?
“为何一直要躲?”
“唉——”少年叹息,无奈道:“我是真的不会剑,真的!”
张杵柒明显的有些失望,毕竟想要找到一次剑术提升的机会是很难的,他还找了这么些天,结果是找了个不会剑的,但他还是用剑都比自己好,这实在是有点难以接受。
“所以这是在消遣我?”
“非也,有没有可能我想做一个交易。”少年注视着张杵柒的眼睛说道。
“怎说?”
少年看他也没拒绝,缓缓地收回了身后蓄着法阵的手,“这样,我助你提升剑术境界,你帮我两个忙。”
张杵柒凝眉沉思,他感觉会亏,两个忙,两个剑修帮的忙是不小的,但看少年这么肯定的眼神又不像骗人,似是真的有方法。
“你先说。”
少年展颜笑笑,“简单,第一个是忙是,在江玖遇难时相助一次。”说到这少年指着远处便洗碗便看戏的江玖,江玖貌似也注意到了,向这边挥了挥手。
见少年还未说,张杵柒问道:“还有呢?”
“下次吧,因为我觉得我给出的好处够两次。”
张杵柒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少年摆手制止,带他去到了屋内,少年在他面前做了个虚握,张杵柒起先不太懂,但看到少年手上之物后,虽是茫然不解,但也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那是一柄剑,虽然没有外观,但轮廓清晰可见,上面还有着晦涩古老难懂的奇怪文字,不似物不似兽,长约三尺多,但却又感觉奇长,张杵柒还是没有看懂,不解的看向少年等待解惑。
“可有看出?”
“没有。”
“没有就对了,能看出才怪,能看出你就纯乎是无敌了。”少年打趣的开了个玩笑,再道:“把这剑铭记下来有好处。”
张杵柒眉毛拧成一团成“川”子形,先不说这源源不断的剑铭能不能记住,再是这古怪的形状就难以记牢,就仿佛是这字在拒接你记住它,它看着是那么高贵,就像是凡人永远都无法觐见神祇般,为什么呢?似乎是没资格吧。
“诶——”少年叹惜,“这就有点难了呀……这样吧,我送你两个剑铭怎么样?”
张杵柒有点不懂,但还是明白了,这是想把剑铭送进自己脑海内吗,有点神奇,但他觉得应该不会亏。
可少年貌似觉得亏了呀,挠了挠头一咬牙,并指点在张杵柒眉间,瞬间就有两枚剑铭飞进了,张杵柒届时觉得天昏地转,身体趔趄,少年赶忙把他扶住。
“这是怎么回事?”张杵柒有些迷惘道。
“你赚了大便宜还不知道!”少年没好气地说道。
“此剑铭有何用?”
少年思索一番,“多得很……反正你赚大了。”少年想了想补充道:“我还是感觉我很亏。”
此时的张杵柒也没明白,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赚大了,这两道剑铭很强吗?没感觉啊,一点异动也没有,也就是刚才有点晕罢了,而这少年竟还想要好处。
“这怕是不好吧,我虽不为那些至强剑修,但家师说过,未来五年内,至强者会加一个张杵柒。”
“年轻人莫要自负了,再怎么天赋卓绝,在我这依然不够看,两枚剑铭差不多可祝你斩杀这天下间三成的强者了……但是只能一次哦。”
张杵柒恐怕是听到了此生最狂的话了,三成强者仍选一杀,他老师都不敢这么保证,但他也不敢不信,这世上何其不有,何其不在,难的是这个机缘带来的因果,这个恐是会有点大。
“那你说吧,最多还能一件事……”
“痛快!”少年速答道,接着笑着补充道:“做我一个记名弟子吧,以后就简简单单的帮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伸以援手就行了。”
张杵柒点头。
“然后……出来!”少年喊道。
这突地一喊,吓得张杵柒不知所措,江玖洗碗的手一顿,驻足观看,谁知少年撇了他一眼,然后江玖明白了,这是在喊他呢。
张杵柒也猜到了大概,这可能是要他教教江玖学学剑术,因为少年说过他不会剑,这倒也无妨,剑术虽难学,但也不是什么绝密之事,他等待着少年发话,已经准备好了去教江玖了,毕竟自己充其量只能是个记名弟子,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大弟子”天赋有多高,别说……还挺期待。
“来吧,我们再打一场。”少年对着张杵柒发问。
张杵柒一愣,有点面瘫的脸,嘴角微微抽动,这有点超乎预料,倒不是自己怵了,只是当初是问剑,问不到就算了,自己还天高地厚的以为别人就比自己厉害一点点,但看了那剑铭和那柄剑后,事后是真的脊背发凉,这样一位强者要是对自己起了杀心那还不是信手捏来,随便一剑自己就躺了,而现在竟然又要打,但想想其实也好,说不定可以学学剑道以外的。
江玖边拧着袖口边来,少年不再犹豫,闪身俯冲,直拳击向张杵柒要害,张杵柒后闪躲避并抽剑下劈,不料却被一道无形的气机弹偏,张杵柒迅速收刀拉开,第一次碰撞,微量试探,但少年显然更游刃有余,反观张杵柒战斗经验全然没有少年精妙,而且少年和其他对手都不一样,就哪道气机形成的速度就快过了许多人,可以说是瞬成。
试探完了,自然就是认真了,张杵柒握着剑斜指天穹,剑身周围被环绕了几圈古纹,神秘晦涩,高贵尊严,它们加持在剑上,提剑闪身俯刺少年腹部,少年后仰抬脚一撩踢开剑尖,张杵柒借势展开手臂横斩连劈,少年嘴角上扬,周围不断升起晦涩的阵纹,它们汇成了无数道锁链般的防御,严防死守,张杵柒砍在上面溅起火花,那一道道由文字组成的锁链又在张杵柒周围出现,因为离得很近所以挥砍会变得困难,张杵柒发现,竟然斩不断,只能凌空跃起,但少年紧跟在后,无形的气流带起少年,竟飞的那么自然。
张杵柒一时落了下风,也是好玩一点真手段。
剑起如风,身如鬼魅摇曳,在这样的身形如虚幻泡影,剑起随风的情况下,竟挣脱了少年的攻势,张杵柒的剑突然的变得凌厉迅速起来,他挥剑而来,仿佛无数道虚影挥剑,四面八方举世皆敌的感觉,少年不慌不忙。
他的周身出现一圈气流,竟是凝成了雾霭般的防御,这种最简单的防御,竟是把所有“张杵柒”的挥砍都挡下来了,砍在上面如遇棉花流水,却又分毫不进,张杵柒见势不妙,急忙后退。
他顿了顿,道:“先生很强,但若你知道我现在在寻的道是什么的话,你会更认真的,还请赐教!”
说罢,附身冲刺,空中起了微微凉风,少年摸了下脸,一小抹殷红涂在手上,挂彩了?竟然破开防御了?看了少年确实低估了这个连寻道都没过的人,没想到竟然天赋这么高。
张杵柒长剑袭来,四面八方都起了风,以风御剑,剑如风行。
少年喃喃感慨,“无形但有质的攻击,竟然将剑意凝练到了风纹里面协调攻击,以后怕是江澜都无他有才。”
少年单手一掌,往前方虚空一抹,风竟然渐渐的缓慢了,凌厉之意大减,但并未彻底消失,毕竟不能太伤人了,还是给留点面子的。
“好了好了,差不多也得了。”少年率先开口,但其实他不开口,张杵柒也不再想攻击了,他的手段几乎用尽,而少年至始至终都是得心应手,脸上全然轻松之色。
张杵柒作揖,“谢教诲!”
少年含笑施手扶起,“你的剑其实不差,但是与你不契,名字何也?”
“空竹。”
“空竹……嗯,确实很符合你的剑意。”少年顿了顿,他旋即认真补充道:“你的剑意很凌厉,杀伐之气很重……复仇之剑还是守护呢?”
“此重要吗?”
少年点头。
“我若要杀伐,它便是复仇的长矛,我若守护,它便能抵挡复仇的火焰。”
少年貌似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摇了摇头,“剑,都是杀伐之物,没有例外,你说,守护的时候是铠甲,但倘若是要你用复仇的长矛去击穿你所谓的守护呢?”
“那便不会出现这个问题,剑随心动,心不乱,则剑不乱,就自然不会出现。”
“你的剑心很杂,最好只留一个,要么是为了杀伐而杀,要么为了守护而杀,但是你要记住,其实都是要见血的,区别不大,但若你剑道纯粹些,出手的时候便不会顾虑太多,可有懂?”
张杵柒斟酌着这些话,他没想到这人的道心貌似比自己更为强大,更为深邃。
“懂了,谢指教。”他顿了顿终是说出了疑惑,“先生,你的道心可否透知一二?”他这里用的先生很诚恳,若之前那是为了应对少年而叫先生,毕竟他真不想叫一个看起来不比自己大多少的人为先生,但他现在改变了,他承认了这个少年确实比自己博学,实力也更强,他是真的抱着求学的心情问的,毕竟问一个人的道心其实不太礼貌,因为道心也算是一个人的弱点所在。
少年笑笑,招手唤来吴寒依,指着她打趣道:“喏,她。”
张杵柒也笑了,他虽然知道这是玩笑,很显然,少年不想说,但没关系,今天他已经够赚了。
旭日西落,天边挂着最后一道昏虹,张杵柒执意要走,少年也不做阻拦,直到走远后,少年才把意犹未尽的江玖喊进屋,与他面对而坐,桌子上依旧是十九路棋盘,少年示意江玖落棋,啪嗒!江玖心不在焉的下了一棋,他没发现自己不小心下在了天元,少年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晃过神来的江玖兴奋道:“先生!我想学剑!”
少年没好气地说:“为啥?很帅吗?”
江玖点头如捣蒜,但又旋即摇摇头,“不是的,我觉得剑很强。”
少年并未反驳。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柄剑,那是最初的梦想吧。”
但他又道:“可与你何干,其实只要你自己够强,何物不一样?我拿根树干也能砍断房梁。”
少年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坐姿……不对,躺姿,不知为何他总喜欢枕着吴寒依的大腿,虽然这腿确实又长又白,但也不能这么总是……成何体统啊。
江玖酝酿着措辞,“但我觉得我心应该很纯粹,就是一心复仇!”
“那么,复完仇后呢?”
“寻,生死人肉白骨之法。”
少年摇头否定,“你的心是最不纯粹的,心智纯粹之人,要么非人,要么天生道体——但这种人没什么情感,你不是啊,你说过的,你是个普通人。”
你是个普通人,这六个字不断的再江玖脑海里回荡,对啊,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剑修只有凤毛菱角,他凭什么想当剑修啊,普通人是有七情六欲的,他以后可能还会爱上别人,复仇也可能只是一时,说不对以后就忘了呢。
“不!我不会忘,我不会忘!”江玖莫名的嘶吼了出来。
那夜的耻辱记忆犹新,他不会忘的,其他的可能会有变,但这一点永不变,江澜是一定要杀的。
少年突然道:“明天走是吧?”
江玖点头应了声“嗯”。
“你可能会死。”少年正在用最平静的话说着最发凉的话。
说实话,江玖是很怕的,以前总是想一死百了,但真的离死不远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怕死。
他们都不再言语,少年闭目养神,江玖垂首,夜里窸窸窣窣,满天星辰如海,月儿弯弯的,俨然一副美景,微风悄悄的拂过鬓发。
吴寒依偷偷的拿出菜刀砍向少年脖颈,但被逮住了,少年一脸鄙夷的握着拿菜刀的手,他把菜刀随手丢给江玖。
“明日用这个?”
“不是,我让你放回去。”
等江玖拿着菜刀去了厨房后,少年又看向吴寒依,揶揄道:“你去厨房的时候我都看在眼里了,就说你拿菜刀干嘛,原来早就准备好了这个时候下手啊,难怪躺你腿上你没反应。”
少年抽动着鼻翼,“欸,你洗过澡了,那就好。”
吴寒依茫然不解,少年起身推倒吴寒依,吴寒依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小鹿乱蹬的逃离,她仓皇起身跑进了屋里,估计又躲去了某个角落,少年并不急,又看了会夜色再回屋。
屋内吴寒依卷着被子缩在床角,目光如猫,警惕的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少年,少年走到床边,含笑看着这个如玩物般的小妮子。
“都说了,没成功就有惩罚,现在惩罚来了哦。”
少年手伸进被子,吴寒依奋力抵抗,却无济于补,她压的再怎么严丝合缝,少年的手也还是伸了进来,抓住小脚一拽,将一条白腿抽出一半,少年把玩着小脚丫,脚丫红润细腻,看着可口,再加上满脸通红害羞的小妮子,任谁不给说一句——爽!
“经常不走路,这脚跟玉器似的,我给你按按摩。”少年一脸坏笑。
少年不断的按压着脚底的穴位,不管对没对,先是一顿死按,虽不说娇生惯养但也没经过这般的吴寒依那受过这种,痛的不断嗯哼呻吟。
“不……要!……停……下!”吴寒依几乎嘤嘤嘤的都哭了出来,少年是真不怜香惜玉,姑娘都下得去手。
少年停手了,他看着在床脚捂着头嘤嘤抽泣的吴寒,快哉!让你总想着杀我。
翌日,早早的来到清空院后,江玖很快就被送走了。
听说他们去的是一个洞天小世界,哪里发现了一个秘境,说是会有大机缘,而且还不是特别危险,当然,在这种好事的情况下,江玖是担任挑担子的任务,顺便照顾起居。
白日无事,现转夜里。
少年吃完晚饭后回到了清空院,不用说也知道想干嘛,一身黑衣劲装,今夜他准备把这里探查透底。
一楼不用看,大堂登记的地方。
二楼用餐加图书阁,提一嘴,少年没有资格在这用餐。
三楼住宿区,四楼雷同。
五楼,是那些被珍为秘术的书籍,少年拿了几本看了看。
“垃圾”是他对这些的书籍评价。
六楼是放珍贵武器的,少年也觉得是垃圾,少年觉得麻烦死了,直接发动了他的另一个招式,这个和之前的不同,只是辅助技,所以不燃命。
少年的瞳孔仿佛涣散了,神情有点迷惘,但若你看到了他的瞳孔就会发现竟然有如深空宇宙般森奥古典的双眼,高贵的难以直视,或者说看不懂,这招是少年通过人魂来辨识的,因为他的人魂非常强,他将这招简单的称为——魂识天地。
眸子透过大楼,这里大概有十几楼,最上面纯乎都是单间,打探清楚了,没有他想要的。
“怎会没有……她没留下什么?那我现在把这拔了也没什么事吧,反正还有好几个要去见见的,要不就把这先拆了。”少年在深思。
“但最顶楼还是有个不弱的,以我现在的实力,有点悬。”
“哦,”少年突然惊疑,他刚才探查到好像楼下还有存在,被封印的人?那他就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了,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给这里的主人找找麻烦。
一楼,在少年的魂识下,所有事物都清晰的展现在眼前,几乎没有秘密,他很快找到了一个通道,一个用了不知什么特殊材质的树木,很坚固就算了,上面还有着许多阵法符箓,这些铭刻了阵法的符箓,贴在物品上可以存放更久更牢固,但这对少年而言就是有点小巫见大巫了,少年为什么喜欢用阵法,不仅不弱的情况下也只有自己可以速成阵法,为什么呢?他人魂强啊,阵法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自然只有虚无缥缈的人魂来控制才能最好。
所以这个阵法于他而言,有困难但不多,但少年有更好的方法,他弓步后仰,右拳蓄势,阵法速生,手臂被套了一圈又一圈的力量古纹,他想干嘛?他准备直接以力破开,这是很聪明的办法,技巧解开会有人怀疑,但若是被力量强行击溃,则就无法对证,越简单的办法越难查。
少年轰出一拳,无数怪力在少年触碰到木门的时候瞬间轰然爆发,这力量放到外面亦足矣开山摧城,他走进幽暗的通道,很奇怪,没有阶梯,一路平滑蜿蜒向下,这果然是为了防止谁逃出来的,而且这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笼罩,修炼之人无法使用神通,这对少年构不成影响,他本就非是修炼之人,但这气息有点熟悉,不知为何。
向下多个婉转之后,他来到了个空旷之所,这里四面八方什么都没有,只有无数条手臂粗的锁链连向中间,那里锁了个人,胡子拉碴,满头白发,穿着一身破烂的布衣,他的呼吸声非常均匀但又内敛,俨然是一位老强者,少年刚这么想。
“呼!呼!呼!”
呼呼呼的三声鼾声震耳欲聋,很有节奏的响着,很难想到一个被这么多锁链锁着的人,还睡的那么香,要不是还有一堆锁链,少年都以为这是一个被冤枉的普通人,可他绝对不是,哪个普通人能被锁链锁着呢?很难想。
少年走过去踢了踢他,他睡梦初醒,双目茫然,他不知道怎么在这么晚了还有人来,送饭的吗?
“你自由了。”少年道。
胡子拉碴的老者转头看向这个半夜踢他醒来的俊美少年,撇了撇眼,继续躺下了。
少年双目瞪得滚圆,心说放你自由你还不走,有病?
“你为什么不走?”
“走什么?这不好吗?有吃有喝。”老者躺在地上背着身说,语气中显然的不耐。
“有人陪吗?应该没有清纯美丽的少女让你躺在她的腿上下棋吧?”少年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却在戳别人的痛点。
“那你给我找一个呀。”老者也不见外,像极了一个撒泼打滚的地痞流子的玩笑话。
“不行!”少年很强硬,他就一个,怎会给其他人呢?
“去去去!我还要睡觉。”老者不耐的发出啄客令。
“要不你去窑子里选一个,我给你付款。”少年大方的开价。
老者坐了起来,不善的看着少年,“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救你。”
“我要你救?谁说我被锁了,来来来谁告诉你的,我砍了他。”
少年指了指他身上的锁链,“应该算是你自己吧?”
老者看了看,确实,任谁看到了一个人浑身都是锁链不会胡想,他不好意思的四处张望。
“夜色挺好的。”
“今天是乌云。”
“外面的花开了吧?”
“花没开,树还长青。”
他哦了一声,“你还是走吧。”
“你为啥老想我走呢?”少年不解。
老者反问,“为什么要我走呢?这挺好的。”
少年颇为无奈的摆摆手,“算了算了,你不走我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揶揄句,“反正我有人陪,有着白花花的大白腿给我躺,可以惬意的喝着茶赏着景,不像某人,被监禁了还堕落了,悲也。”
少年仍有想法,他笃定这老者肯定想走的,不然说这么多废话干嘛,但还是要激一下的。
“你和这有仇?”在少年到门口时老者突然说到。
“不知道啊,可能吧,但就是讨厌这。”少年不确定的说。
“给我解开吧,我想去见一个人,我知道你能解开这个。”老者抬起头来,少年看到一身的散发着让人不舒服的纹路——那是关于禁制类的。
寂静的夜里,寂寥的天空,黄鹤鸣声穿山过,天空仿佛变得明亮了,只因增加了一抹淡黄,常人无法看见的金黄的气息冉冉升起,古晦的高塔,斑驳的塔身悄然开裂。
地底传来两个人的对话。
“龙气?你还吞过天青鹤,竟还用它的铭路修炼路数,龙气加鹤,你有点恐怖。”
龙气:一种神秘但说不清的东西,只知道和气运有关。
天青鹤:古老生物,飞翔在天空的青色身影,展翅可达两丈多余,瞳孔为天空的碧蓝色,性情温顺但实力恐怖,一般只在有悬崖古森林,多时都在天空翱翔,一般只有休息时才在悬崖某处,而且悬崖瀑布中有它们要吃的鱼。
“小子懂得挺多。”
“我小?”
“不小吗?”
“应该吧。”
老者轻笑,“你才是恐怖的那个,我的能力其实是推演以后,我的龙气和天青鹤就是这么来的,我是谋士,谋夺天下所有之物,但我却无法推演你的以后,甚至连以前都没发看到,你很神秘。”
“你怎么进来的,我很好奇。”
老者直言不讳,但还没说出来,突然,他感觉有多道气息飞速而来。
“白夫子,你僭越了。”上方带着警告的声音传来。
原来这位胡子拉碴的老者姓白,他们还尊称为夫子,夫子是有很多意思的,比如师长也可以是学者。
“我是老师。”老者斩金截铁道,他自然看出了少年的疑惑,“本来安分守己的当个老师的,可以不小心就当成了谋士,这推演之术,一个快死的人告诉我的,他说那是我唯一的大机遇,以后就没了,但他又说,谋士的机缘是要抢的,就成就了现在的我。”
说着说着,他们便已经从地下出来,那个如滑梯般的走道,没了阵法加持,也就比阶梯的难走一点,他们出来后,少年隐秘了起来,他想先看看。
“你出来干什么?你如何出来的?”上方的女子发出了两个疑问,但刚才警告的是男声,不过少年看这个女子怎么有点眼熟。
白夫子还是保持着笑,虽然看起来有点猥琐,“诶呀,太闷了,出来透透气不行?”
“你不该出来!”
白夫子也没让,不怵道:“凭什么?”
“你的罪过还未赎完。”
“何罪之有?”
女子似是懒的阐述,夜里天空乌云密布,雷电分子在空气中累计,周围离得近的房屋纯乎遍布静电,现象表现为睡梦中的人们头发爆炸般矗立。
白夫子心不在焉的说:“就你这破大成雷法,有什么用?不过就是能把我电成焦炭罢了,忘了我会推演吗?你电不到我的。”
语罢,雷电突然的从白夫子周身爆发,所发生之迅速,避无可避,白夫子还是被电成了焦炭,浑身焦黑,一脸黢黑,连两排的大黄牙都被电黑了,衣物尽毁,好在修大道者不拘小节,所以赶紧回到了通道中,从少年手中拿了件衣物。
他擦了把脸,回来看着女子,一句话也没说就闪现了上去,没人看到他出手,女子就弹飞出去,转眼间白夫子就在眼前,他穿了个不合身的白衣衫,这本是少年明日的衣物,被迫借走了,前方的女子穿了件素白的裙子。
白夫子几个闪身,腿脚攻向女子,边打边说,“退步!退步了,雷法精进的不多,体术简直烂到极致。”白夫子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一拳一脚的重击击打在女子身上,离得太近了使得她无法快速离开,只能被迫挨下拳脚。
紧急时刻,一抹身影突如其来,击向白夫子,但还没打到白夫子,白夫子的身形就消失了,隔了三个身位揶揄道:“忘了,都忘了,说了我会推演啊,怎么没人记得呢!”
男子定了定,白夫子才看清,一个手持长刀的年轻人,挺帅的,白夫子也是看出来了,“不会是你双修道侣吧?眼光还行,她体柔的很。”
男子被嘲讽但并未乱神,相反他很冷静,白夫子也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不就是在等人来偷袭吗,这地下全是人。
白夫子轻笑着,轻轻侧头,躲过一发破空而来的箭矢,他回望去,又是一个,屋顶上多了些许身影,都来了,他们也知道在有推演之术的白夫子面前不存在偷袭一说,现在他们只想群攻杀之……或再次封印。
白夫子无聊赖的数着,“今天杀几个呢?”
多数道身影飞掠而来,裹挟着数道攻势,还有远处的弓箭手偷偷放箭,时间仿佛缓慢了,他们的一切攻击轨迹都被白夫子推演了,或者说被改变了,或只是吹了微微凉风,或就是眨了下眼,反正就是一切小问题改变了他们所有人的攻击,要么是箭矢没中,要么就是打到了自己人,而白夫子也就是简简单单的走走停停,这不只是推演的力量,少年看出还有时间的掌控。
众人悚然。
所有人如散沙般落下,重的重伤垂死,轻的也断了些肋骨,他们视野再去寻找之时,已不见身影,他逃了。
“就这么走了?也不杀一个。”少年走在路上轻描淡写的说着一个像是嗜杀的残忍之人所说话语。
“诶,别这么说,其实还是死了一两个的,有几个下手下的的太狠了。”
“你真恐怖啊。”少年顿了顿,“以后准备去哪?”
“去见几位故人。”
“以后我会去联络你的。”
“罢了,你先想着你的学子吧,他可能难活了,我虽然没有推演到你,但却从你这推演到了另外几个。”
“几个?”少年狐疑。
“两个以上,”白夫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现在只有一男一女,那个女孩挺好的,你喜欢躺在人家腿上调戏人家,不过那少年去的地方虽说不危险,但会遇到一个人,很危险的人,你要准备好随时去救他……不对,是收尸。”
少年天真无邪的笑,仿佛不以为然。
“所以你为啥会在那?”
白夫子侃侃而谈,“那是我看他们不爽,当年他们围杀李楠易之时,我早就提醒过他们了,李楠易不能杀,他还会回来的,会带着复仇的长剑归来,他会杀了我们几乎所有人,我没看到活了几个,但好像有我,有点奇怪,然后就是这片天地生灵涂炭,他不在意杀的人无辜或有罪,他只是想泄愤,隐隐约约还看到了个恐怖的存在,看到那我就被强行中断了。”
“不对呀,可是你怎么能看到李楠易的,按理来说他比很多人都强,你怎么能看到。”
“因为我看的不是他而是世之大运,这让我付出了不少代价,可惜没看到结尾就被一股强大到如坠冰窖的力量蒙蔽了,想想就恐怖,让我浑身发凉。”白夫子现在说还是略有心悸的心情,然后他补充道,“毁灭来临的那一天山河改道,大地崩溃,高天血雨如泪潸然泪下,河流变得沸腾,生机骤然消散。”
“然后你就和他们打起来了?”
“对呀,我去晚了,李楠易还是死了……也不算是死了,但反正是按推演的剧情来的,我那时实在是看他们不爽!要不是人李楠易实力不存,还轮得到他们,我谋夺天下气运但不会找死,而他们纯纯找死!还是带着这个小天地的所有人,他们竟然会整整招惹李楠易两次,你说他们是不是蠢,我就和他们打了一架,少了点人,可惜他们有一位强者武器怪异但又莫名的高贵,就像是神和人人和虫的差异,我无法推演它,输在那武器上,被关了几年,他们想让我做他们的‘军师’,所以才没杀我。”说到后面白夫子都有点吹胡子瞪眼了。
走到城门口,少年发问:“你会去哪?”
白夫子转动眼睛,“向北吧。”
“拜拜了……”
“多说不必,往后自知。”
乌云飘远了,月亮露了出来,那么皎洁,照的地面素白。
少年回到了小屋,床上没有吴寒依的身影,但少年不怕她跑,但地上的冰霜吸引了他,他不经心里惊呼都给你封印了特殊体质还能发病,主要是还到处跑,这不是要去杀谁,这是自杀!
少年寻着踪迹来到了森林中,寒冷的气息越来越重,这不经让他打哆嗦,他找到一林中小谭池边,少年望着结冰的池水,敲了敲。
“别在里面睡了,这是小动物喝水的地方,你占了这它们怎么喝水啊?”少年十分认真的说道,但冰中并无动静,夜色静的很,冰面冷得很,少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现在的吴寒依应该是处于一种“冬眠”的情况,身体机能因为寒冷被迫沉眠,而又在冰中,少年不知道打碎了冰块吴寒依会不会也碎了。
少年取了个火折子,捡了些干柴生了把火,他想慢慢的化开冰,但很快就否决了因为太慢了,但他当然知道这么点火是不可能融化这么多冰的,只是为了单纯的烤点地瓜,这是他刚顺的,他手掌伸出法阵速起,整个谭面都开始加热,慢慢的……慢慢的,一个清晰的轮廓显现,吴寒依。
她像一只蜷缩的小猫,身体瑟瑟发抖,少年把她横抱起,放在火堆旁,黄色的火光散在吴寒依脸上,却照出的是素白的脸,呼吸和心跳都变得极慢,少年为了早点把她唤醒,将她衣物脱光搂在怀里,拿自己的干衣物将他们都包起来。
少年不知发出的是感慨还是什么的呢喃声,“傻妞啊,那些力量早没了吧,你连十之一二都没得到,你本应死在那场虚假的婚礼上,可我却救了你,但你又快死了,这次你又想要我什么,半条命都没了,我就这半条了啊,我还不想死呢。”
怀中的人儿眼皮仿佛跳了下,但未苏醒。
少年感到颇为无奈,点了下她的额头。
月儿圆又圆,潭水清又清,寒风呼呼吹,大雁北来南飞,很多人儿都在莫名的活着,世界很奇怪,我们不知道为何奔波,也不知为了谁,总是将就中度过,就像少年他似乎依旧没有找到活着的意义,就像吴寒依她依旧除了复仇找不到其他理由,还有江玖。
他们的眼里尽是迷惘,一切自己的事物却是别人在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