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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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花开又一春

    七年了……

    距离李楠易事件已经过去七年了,他死后七年,这个小世界并没发生太大的变化,他们好似都搞错了,李楠易没有什么给他们留下,他们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倒是得了个敌人。

    两岸绿碧遮天目,夹行青消俊年郎。

    儿郎粗布裹麻袍,烂布入风叹身凉。

    就这么一个小伙,走啊走,漫无目的,背靠风,随风走,走烂草鞋硌脚石。

    他嘴里好像在嘟囔着。

    “我是谁?”

    “我他娘怎么在这,我要去哪?”

    他声音在风中显得很低落,他还是背靠风,漫无目的走着,走着,背影在风中被周围耸立的树木衬托的十分孤寂。

    最终他不知为何走到了一座枯山前,他走上前观望。

    突然他消失在原地,进入了一出空间,这里什么也没有,一望无际,四面八方窒息般的黑暗涌向他,等等,少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向下一看,地面呢?旋即,失重感传来,少年向下跌落,四肢仰望,他竭力翻了个身,向下一望顿感不妙,他看到了一柄剑,也是直冲向他。

    少年不知为何,一股怒意上头。

    少年一怒,强行控制身形,一脚踏下,怒喝道:“休得忤逆!”

    同时在少年一脚踏出之时,强大的气息宛如海潮般压向那一柄长剑,长剑剑身一颤,发出嗡鸣声。

    突然虚景破碎,少年眼前恍惚,他一阵摇头晃脑才清醒过来,映入眼前的是一座规模不大的小房子……的内部,不过已经太久没人打理了,而少年却是坐在床榻,看着房子里的陈设,然后……翻箱倒柜,搞的一片狼藉。

    啥也没有,东西坏的坏臭的臭,反正就是没有能用上的,他烦的打打砸砸,气愤为什么找不到一点有用的,在满地狼藉中,少年好像踢倒了个衣柜,然后就发现衣柜有两层,衣服在里面,少年一阵无语。

    少年赶紧翻找起来希望可以穿个好衣裳。

    少年找了半天,没一件男装,竟然全是女装,他无奈只能找一件自己能穿的穿上,竟然不是特别紧,而且无伤大雅,走出门去。

    一袭青衣随风摇曳,这位少年的五官精致如雕,闭上眼确实竟是似一种五官带着立体感的小女子,就是有点脏、小麦黑,所以细看就很容易看得出来这是个男的,不过最好方法就是让他睁眼,他的眼睛有着独属于男人刚毅,而且不知为何总感觉少年眼中透着似有似无的杀意,不过被隐藏的极好,几乎难以察觉。

    少年在门前,打量着前方小院,突然他神情舒的一滞,缓缓走向一个秋千,那个秋千再简单不过了,一个板子,两根绳子,一左一右两棵枯树,少年走近秋千下,一具白骨愕然出现在眼前,少年突然软了下来瘫坐在枯树旁,一股强大的悲恸涌入少年脑中,他此时感觉到心跳是那么沉重,呼吸是那么困难,可……他自己都愣了,他心中疑惑……欸,我在干什么?

    然后……他竟然想哭,少年站起来猛的做了个深呼吸,在一口气吐出时,心中仿佛没那么沉甸甸的了,看着眼前枯骨,心中不禁感叹……我可真是大慈大悲于天下之人矣,面对个枯骨都能为她有悲天悯人的臆想,善哉。

    少年把枯骨埋好,然后离去。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身青衣随风儿晃,褴褛少年郎,望着前方作思量,不知前路在何方,清风指引着方向。

    ……

    数行千百步,至临城下,城门大开,入城后,人流熙熙攘攘,四周都是摊子,有卖菜的有卖小吃的,他们叫喝着,祈求卖出自己的货物。

    少年来到一处台前,上面是某个人在被摸骨,摸骨的老者连连叫好,说他是万中无一的修炼奇才,但其实多数人都知道这是恭维的话,可架不住好听啊,上面的公子哥一脸淡然,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自然是知道这位老者是什么做派。

    在少年观望之时,一旁有一个一直在叽叽喳喳麻布男子,他吹嘘着台上他少爷多好,在所有人感叹之时,少年不以为然,然而就是这个不以为然吸引了那个麻布男子,他还故意走到少年面前嚣张吹嘘,少年本来不想管,但不知为何,越是表现出不以为然,男子越是叽叽喳喳,烦的少年走上了台,一双如是利刺的目光刺入公子哥双目,他不禁的想避开,长得还算英俊,不过自然是比不过少年的……白除外,而且有一股子嚣张,对很多人都是不屑一顾。

    少年颔首,确认过眼神,得出来他都没想到的结果,然后一拳轰下,狠狠的砸在了公子哥的脸上,然后他的护卫去保护,接着一起被打,打完留下一句。

    “记得回头向我寻仇。”

    然而下面的群众,就比较有意思了,少年打人时默不作声,走后群起激昂,窸窸窣窣的讨论起来,公子哥受挫摸着脸上的红肿,他的目光定向了那个叽叽喳喳的男子,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要是没有这个手下的叽叽喳喳,不然自己被一顿恭维后潇洒离去就好了,想到这就牙痒痒。

    天空呼云变色,刚才还是较为晴朗的天气变得压沉,营造出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景象,所有人都在惊疑于天气的转变之时,公子哥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猛然转头看向摸骨算命的老者,已然消失,后方的天空中缓缓显现一个模糊的黑影,他招了招手,公子哥脸上洋溢着怪异的笑容,有些癫狂,他拿出一把匕首抓住那名叽叽喳喳的手下,一刀抹喉,他在捂住手下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衣物挡住鲜血不然其迸溅。

    后便是消失了,他等到了,他知道这是个很大的契机,或者是自己应有的回来了,在黑影出现之时他就知道来自命运的召唤到了,自己该享受到的卓荣终于,而,因为这个护卫害的自己丢了一把脸,虽然和以后无关大雅,但是就是不爽,所以,他必死,不过他自己都没想过,眼前的少年明明是什么气息都没有,放进人群如沙入海般,但怎么现在的自己都有些不敢反抗他的眼神,为什么,他会是谁,竟然使得自己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甚是奇怪,还莫名其妙。

    而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没有什么是你能想到的,公子哥已然离去,他不会和家里人道别,因为从黑影到临之时他就已经不是他自己了,另一个人格会接过他以后你生活了,他从这一刻开始就死了,也没人会注意的,这不过是人生百态中的一件小事,谁会注意呢,他穿上道袍拿上法器,这是开始还是结束。

    他名为韩月瞻。

    转眼间,少年萧索的背影独自穿梭在大街小巷,一幅幅温馨画面,一个个大家小家,却没有属于自己的家,他肚子也在咆哮,发泄着没有食物的不满。

    这种情况之下,他萌生了杀人的想法,而且他或许真的会去做,在他无形的认知中,杀人并不算什么大事,可他知道,这因该是不对的,随即便强压下这个想法。

    他独自坐在路边,背靠着墙,墙后是一家子温馨的晚饭,没错,又到晚上了,黄昏的天空恍惚了少年的心,他在这孤独的夜里,似是有些无助,他心情怅然非常迷茫,他都感觉自己不用活着,死了,何不为解脱,他缺一个活着的理由。

    ……

    此外我们还要讲讲一位大魔头……

    一处洞天福地的秘境中,本应生机盎然,灵气浓郁,可现在尸横遍野,到处残肢断臂,所见之处皆为尸块,血腥十足。

    在一个僻静的小院子里,绑了数男一女,而一旁是一位正在磨刀的红衣男子,暗红的衣服可不是买的,只是沾染的鲜血太多了,天色也恰好较暗,天上的乌云蒙蔽的不是光亮,可能是一群人的希望,那把血色短刀为什么要磨?可不是他心慈手软,而是砍卷刃了,刀不太好,所以他随身带着磨刀石。

    刀差不多也磨好了,他走向被绑起来的那群人,在他们惶恐的眼中,他缓缓地将一人抹了脖子,鲜血喷涌而出,他似是觉得血太碍手,往已经倒在地上的尸体衣服上擦了擦手,转而走向另一个,从他们的衣物看来,他们应该是某些仙家弟子,而且不弱,只不过运气差了点,遇到了这个不择手段的魔头。

    然后血衣男子看向了角落一位紧闭双眸的清冷女子,她身段高挑,五官立体,有着超脱凡俗之容,她被束了手脚蜷缩在角落。

    “别急,我先杀完这几个。”血衣男子说的很平静,如同聊家常。

    然后那女子双眸缓缓睁开,看着眼前如似地狱之景,嘴唇忍不住的发抖,她看着那名血衣男子一个接着一个杀掉她的同门,而她身为一队领袖,却无能为力,她绝望想自尽,可自己气穴被封,无法气爆身亡,而什么咬舌自尽的方法,她试过了,等来的却是血衣男子的哂笑。

    “别试了,妄想对付自己的求生欲,你想死,你身体却不这么觉得,想死只有没有回头的死法才有用,有回头的死法都不可能成功。”话语间很是轻松,像是闲聊般。

    男子再次手起刀落,又是一颗人头,终于,他叹了一口气,一脸轻松惬意,他望向清冷女子,似笑非笑,“可就我俩了。”

    女子红唇轻起,似是要说些什么,但不等她说,男子就走了过来,抓着她的脚踝拖拽到一处干净草席,他虽然不是很急,但还是粗鲁的把清冷女子的衣物狠狠的撕碎,在嗤嗤嗤的声音里,女子身上只剩片片残布,显出衣物下的高挑。

    一个时辰转眼过去了,但血衣男子露出邪恶森冷的笑容,在女子愕然揣摩之际,男子一拳轰出,直击面门,血液、脑浆、眼珠混合为白红之物四射,溅的男子一身血液与脑浆的混合物,虽有点血腥,但好在死亡的很快几乎不会有什么痛感,比较最爽快的死法无疑是脑死亡,只要大脑瞬间死亡,就没多大痛,只是死的会有点难看,不过死都死了,还过那么多呢,死的体面?已经够体面了,毕竟只少了个脑袋,外面的尸体有的可能就剩个脑袋吧,所以够爽够快。

    说来此女也惨,来个洞天秘境寻求机缘,可却遇到了这几年来最凶神恶煞的魔头,他没有奇怪的怪癖也没有什么弑杀之性,但他杀起人来是真的毫无压力,他不是一味的简单杀人,他杀人先诛心,让人先绝望,在心里防线最弱的时候一举攻破,就比如此女,他先是杀净女子借住的洞天原住,再杀女子身边人,而且要在女子以为还有希望的瞬间将其击毙,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痛苦绝望,这样差不多就能任人宰割了。

    不要以为她没什么后手,相反,她后手多得很,只不过全被血衣男子化解了,她的手段还不够看,就比如之前拿出来过一张符箓,里面有着滔天剑气,其实完全可以斩杀掉男子的,不过只是略施小计,就破解了,很简单前面不用自己出手,找一些强大的妖物,让她们相遇,迟早可以逼出,也不用怕她不用,毕竟算计别人之前要先观察,男子就观察到此女虽然冷清,但很注重同伴,这就是弱点之一,如果她不是此内型,很简单,换其他方式就行了,太多了。

    ……

    好,再次看向我们的麦色少年,他已经挪到了一处小巷处,听着屋里的男欢女爱声,他略感其烦。

    然后一个开门声响起,里面传来震怒咆哮:“你个死婆娘!竟敢趁我不在偷男人!”

    打砸声传来。

    哦,少年来精神了。

    然后就不细说里,懂得都懂。

    天蒙蒙的亮了,最终少年还是找到了“赚钱”之法,虽不是很稳定,但还好有,不过只能是一时之法,就不细说了。

    他买了早餐,此外他竟买了些书籍,他出了城数十里外,寻了处依山伴水之地,这里周围有着很多喜欢清静的人,这里虽不像城中便捷,但是好在一个“静”字,这里不会被人叨扰,很是清闲洒脱。

    少年找了处破旧的别院,将它盘下。清杂草,填平土壤,修补破洞,巩固地基,然后回城寻一处客栈睡觉。

    没错,时间就是这么快,但是一天的时间不够置办其他东西,还有院子没有修缮呢。

    几天过去了,这个小房子初见雏形……

    虽小但五脏俱全的小房子已经建好了,置办了家用,还在河边做了个钓鱼台,周围被他围了起来附近又被他种了些树和花。

    他躺在院内摇椅上,很是惬意。

    不过从过往的人口中听到,城中有些富家老爷钱被盗了的消息,麦皮少年两耳不闻窗外事,并且眯眯眼,嘿嘿一笑,拿起一本简易阵法大全书籍缩水版,翻开来看。

    因为这里地势极好,所以还是有很多邻居的。

    “诶,黑妹子啊!我这里多了些白菜,待会给你拿点啊!”不远处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传来,那是邻居王大婶,黑妹子是他对少年的爱称,因为少年非常俊美而且有点柔感,所以这样叫显亲近,王大婶也总是带给少年一些瓜果蔬菜,少年也没拒绝,以他而言,拒绝他人好意才是不礼貌的。

    少年灿灿一笑,对着那边喊道:“好!待会我自个取就行了!”

    王大婶家也不是怎么好的生活,家里男人早几年被一件事殃及而亡,所以王大婶就搬出来了独享清静,子嗣早年离家,至今未归,甚至有人说过她孩子死了,她自是不信的,然后就与人争辩,说着说着就与人骂起来了,然后就养成了一手骂人的好习惯,现在的王大婶已是满脸褶皱,不显丰腴了,有人说她曾是城中最好的歌姬,既会唱歌,脸也比普通人好太多,不过岁月磨平了一切,她现在只是个简简单单王大婶。

    如她一般的人附近有好几家,不过她是与少年渊源最多的。

    ……

    最近城中闹市传出了一件大事,作为城中最富贵的吴家,他家老爷竟然要纳妾,听说他家老爷已经有不下五个妾室,而现在竟然还要纳妾,据人所述,他这回要纳的妾又是一位极美的小姑娘,好像是从窑子里卖的,听人说竟还是个处,都说这吴家老爷运气好财也粗,这个吴家手底下也是有许多的打手,所以少年还没嘿嘿过,而现在肯定更严了,但是少年还是准备去看看。

    夜深了……

    一个黑衣少年鬼祟而又熟练的溜进吴府,最近的吴府下人都在操劳着纳妾的事宜,阵仗大的感觉不是纳妾,感觉像是在娶正妻,少年深感疑惑,但不以为然,一团黑影在被红色笼罩的吴府穿梭,他熟练的找到存放钱财的地方,那是个密室,他随手拿了一点点,不多,百二十两银票,再拿几根金条,就心满意足了,但他从始至终都察觉到不对。

    首先外面的人太多了,以至于自己太快找到了,但又不像防着自己的,其次,他们实力强劲,干活很是警惕认真,要不是少年有独特的隐秘之法,还真的进不来,他萌生了细查的想法,他看着周围,四处勘察,最后他定位在一堵再正常不过的青石墙,他总觉得这墙后面还有呼吸,至于为什么听得到,都说了是感觉啊!

    虽然肯定有机关开启,但粗鄙的少年选择把墙拆了,他三下五除二的……一块砖也没挪动,少年感慨道:“欸,这墙不一般啊,材质这么好。”

    不过少年仍是灿灿一笑,指尖点在墙上,周围的气流如实质般灌入墙缝,然后,墙挪开了,但其实少年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的,他只是觉得这个很简单,很实用,应该有很多人都会吧?毕竟他只是个无法修炼的小菜。

    他沿着走廊一路向下,尽头是一个昏暗的房间,房间里摆着些许简单陈设,角落里明显蜷缩着一个人,至于为什么这么快发现,因为在进来的一瞬间少年就全身发寒,而寒冷的源点就是那个角落,少年走近一看,先是打了个哆嗦,再是看到一个苗条的身躯正侧卧着,她浑身散发着刺骨寒意。

    少年一看,这是啥?但他知道这是特殊体质,先天附带寒气。

    一个很简单的体质,就是冷,而且患者活不过十六,不过也有少数活到了十八,但这个线后面就没有记录了,但是得此体质者有着强大的寒气天赋,几乎不用修炼,随随便便就能成为至强者,其实是没多少人知道修炼路数,所以几乎是个“炸药体质”。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但也没太在意,他把少女翻过来,露出令人惊艳的容颜。

    少女俏脸发白,但还有着点点血色,让她看着还是个人,而且容颜明明是清丽可人的少女,但却给人一个非常冷漠的感觉,娇躯被个黑袍包裹,摸不透身段,但看着包裹着的身体曲线,还是十分优美的,整体十分协调,确实是个极出挑的美人儿。

    “现在是在发病吗?”少年分析道。

    他试探的推了推这位可人的女子,没反应。

    旋即他联想到外面的众强者,不禁有点疑问,难道他们是在看守这位的?那自己现在不是在找死吗?少年一凛,脊背发寒,这会好像捅了个蜂窝,这美人儿不会就是那老爷要纳的新妾吧?

    少年转身就走,对后面的美人儿没有一点留恋,这不是自己消福的起,然而他发现少女的手扯着他的衣角,不过没多大力随便走一下就松开了。

    然后在黑夜里,一团黑影穿梭,少年还是不忍心让她香消玉损,所以还是选择带着她,但出来之后他总觉得也什么不对,他何时这么善良了,但没等他疑问,一个接着一个高手接踵而来,武夫有十重境,追着少年的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武夫七重之上,这种武夫已不似普通凡人,作为护卫,他们已为拔尖。

    少年在大街小巷穿梭,后面的房顶上有着数位武夫,屋瓦被他们踩踏的声音逼近少年,不知为何少年总能和他们拉开距离,他脚底似是有风,面前仿佛没有阻力,所以他虽然被紧逼者,但他们就是追不上,而且一旦不留神,少年就能隐秘过去。

    跑着跑着,少年突然发现前面也有个人影向他袭来,速度之快避之不及。

    砰的一声!

    他们撞在了一起,扬起漫天灰尘,护卫们停了下来,驻足观察,当烟雾散开,露出小巷里面的狼藉,和一具尸体,他们愣了愣神,那具尸体穿着白衫,里面甚至还有护体软甲,那是他们的队长啊!居然被瞬间毙命,身为一个武夫十重!都快打开“天门”跻身仙家行列的强者,被秒了?

    匪夷所思,闻所未闻!这是他们的第一想法,可是如果这样,他大可不必偷偷摸摸,光明正大的抢,估计也没人能阻止他,瞬秒武者十重,半步登仙之人,如果有后手,那给是什么恐怖的后手,而他们也不是完全的吴家护卫,不过是吴家请来的罢了,其实完全没必要卖命,但现在死了个队长,他们群龙无首,他们决然的下定决心,不干了!至于复仇什么的,往后再议。

    ……

    一处树林中,裹着黑绸缎袍子的少女,眼睛缓缓睁开,她眼睛大而圆,五官精致立体,她暗淡而又有神目光凝视少年,她缓缓站起身,走到少年面前。

    “谢……谢。”少年感觉她说的很敷衍拖拉,而且中间停的时间简直了,音节也是微有不对,少年疑惑……她是不会说话吗?

    继然她伸出了手,似是要握手……呃,这又是干什么?不能来点实际的吗?

    算了,少年摆摆手,“赶紧走吧。”

    但看少女还伸着手,少年无奈伸了过去捏了捏少女小手,随后少女终于走了,但少年感觉到一丝丝不对,他总觉得身体仿佛被掏空。

    “等等,不对呀!”少年警惕而又狐疑,他感觉到体内不对,继而他恐惧的又道,“十分最少有九分不对,我你……”他话语还未落下,人却先倒下了,脸色有点惨白。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少年行走在乡村小道,他脸色惨白,唇口干裂,最终他回到了那个他买的小房子里,因为现在还是夜晚状态所以是见不着人的,他回到屋内,换上了一件他新买的衣服,那也是一件青衣,不过比上一件更合身,他穿着新衣裳,坐在房前摇椅上,望着水面倒映的月光,略感怅然。

    根据他现有的记忆,按理来说他活的还没一个稚童久,而现在他感觉自己因该是活不长了,他经常种一些奇花异草,其中也有带毒的,平时怎么玩也没事,但现在却是他敢碰就给丢半条命,少年并没种一些十分剧毒之物,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过了好久好久,天亮了……

    少年还是坐在那个摇椅上,他把最近的事都回想了一遍又一遍,但好像,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他随后给王大婶留了一笔钱,当然他还准备一笔来给自己安葬,突然,少年眼中厉色一闪,报仇的火焰带起了他的求生欲。

    城中,最近突然爆发轩然大波,吴家老爷小妾被盗,护卫被一位强大的剑修秒掉,这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一堆心高气傲的剑修寻人问剑,而,其中还有一位极其强大剑修,这位有多强?这么说,他在武夫九重时便已经仙者不出,已无敌,他听闻了这件事后,便满城寻找,迫切的想问剑,寻求剑道突破,因此待在吴家当客卿,并帮他们寻人。

    而且没多久,那名少女竟然自己回来了,按理来说这种人不是因该趁早跑路吗?还回来干什么,但吴家老爷可没管那么多,马上令人准备,他要早些娶了这位可人的小女子,然后品尝她,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这女的活不久了,藏在家里这么久,也该享受享受了,至于她为什么回来,这位愚钝又色淫的吴家老爷并没做想,现在只想着“睡美人”。

    但这是别人对他想法,他虽然又胖又丑又矮,但不要以为能坐在高位的人一点心眼都没有。

    翌日,结婚当日,婚礼照常进行,其中还是很顺利的……

    正当他们夫妻对拜之时,身着喜庆红衣少女突然红衣鼓舞,空气凝结霜,温度骤降,一掌击下,所有人措不及防之时,他对面的吴家老爷碎成肉沫冰渣。

    少女清美绝伦的脸蛋上只剩漠然和清冷,她等待数年,终于等到机会,杀了这丧尽天良的仇人……

    吴家现老爷名为吴儒思,少女名为吴寒依,早年本是她的祖父为家主,但吴儒思此人心机歹毒,他本是吴寒依的亲舅,可为了一己私欲,等到前家主垂暮之年就等不及了,先是想办法把她爹娘支了出去,再是路中请附近匪寇帮忙围杀,自然是成功的,但可惜还是被吴寒依的祖父知晓,他自是愤怒的,对吴儒思报了必杀之心,当时的他已是武夫十重,要不是资质尚浅,不然跻身仙家行列,寿元增加,也轮不到这吴儒思撒野,可转念一想,唯一的两个继承人已经被害,寒依不仅年纪,而且问题很多,要不是吴寒依她爹娘还来不及再生一个,不然他必当机立断的把这狗娘养的吴儒思宰了。

    但可惜,就是因为这个犹豫,不知何时家中竟已无他的人,一日,天朗气清,可吴家却是在尸山血海中渡过,吴寒依的祖父带着为数不多人顽强抵抗,最终不敌,死于吴儒思手中,而在死前他将吴寒依父母之事告知,随后叮嘱“好好活着”,他自是不怕这吴儒思杀害吴寒依的,就吴寒依而言,当花瓶都有面子,更别说他吴儒思是个好色之徒,所以才会觊觎自己的侄女。

    结束了,吴寒依她终于手刃了仇人,她等这一天很久了,她解脱般叹了一口气。

    “啧,唉~。”突然有轻啧声和叹息声传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一个把丑矮胖都集于一身满脸胡茬的男子,从门口走来,吴儒思!

    刚才的不是他?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乖侄女,可还有想到,你有没有想到你还有个哥哥姐姐,你哥哥可是回来看你喽。”他似笑非笑,眼角还带着戏谑。

    吴寒依完全不怵,她现在也是仙道之人!

    一袭红裙飘至空中,所有人心中一凛。

    强,十分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灵魂上的恐惧。仙道之人把这一阶段称为“寻道”,因为刚踏入先到的人有两种,一种是无目的的,一种是有目的的,要是确定了自己的道路,也就是“道”,那么这一境就可以跳过,若是没有,就只能“寻道”。

    “什么?”在所有人忌惮害怕之时,一旁的吴儒思也面露难色。

    “小犊子,滚出来!”吴儒思喊道。

    “呼。”

    吴儒思话语刚落下,一个吐息声自屋顶上空传来,那是一个面容硬朗五官端正的男子,他穿着白色法袍,手持三尺青锋。

    “老爹啊,这个怕是有点难啊。”男子愁色道。

    “不怕,我们都是这个水平,二打一,有胜算。”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他知道,拥有寒体,对寒气有着绝对掌控力的吴寒依,单体战斗力绝对在他们之上。

    吴儒思二话没说,顶着自己臃肿的身躯冲了上去,手持三尺青锋的男子也提剑刺向吴寒依,凶猛的气息在吴府上空炸裂,吴府不断有人逃出,据逃出来的人所述,殃及死了很多人,但不限吴府自己人和盟友,只是死了些“不相干”的人。

    远处有一青衣少年缓步移向吴府……

    门房打开,府内一片狼藉,冰碴与断裂的石柱错乱,不远处是在僵持的吴家三人,他们分不出胜负,不过,吴寒依处于劣势是很明显的,但一打二还能僵持的还是有实力的。

    突然!吴寒依暴冲向吴儒思,速度之快猝不及防。

    燃烧精血?

    这是少年的精血,还未曾彻底炼化的精血,燃烧后所爆发的天地之力极其强大,这也是吴寒依最后的杀招。

    “这是你的血吗?说点就点!”一个漠然不含感情的声音于吴寒依前方传来,刚好挡住吴寒依的猛烈反扑。

    吴寒依本是一掌击出,却被青衣少年一指挡住,少年手指滑了滑少女吴寒依的小手手心,挠的后者一痒顿时敏感起来,缩手退后数步,而且她竟不敢再去反击吴儒思,她被锁定了,使她不敢动手。

    “多谢这位小友相助,若帮我擒下此女,他日定当相报。”吴儒思仿佛看到了希望,立马言笑晏晏殷勤道。

    少年一句淡淡的“滚!”成功表明立场。

    他逼近吴寒依,他每走一步吴寒依便再挪一步,她刚才的自信全然消失,她都没想到明明都用特殊古纹将他神秘的气息掠夺走了,可是这实力为什么没有变化,甚至还更强了,但其实是她太肤浅了,她根本不知道少年的真正实力。

    最终吴寒依被逼到墙面,无路可退,少年一指点在吴寒依眉心,一个像是小蛇的纹路钻入,顿时吴寒依气息衰落,成为凡人,她无力的软在墙边,怔怔的看着。

    她估计想问:你是什么人,但到嘴边却是,“你…………谁?”虽然说不清而且吐词很艰难,但好在声音是悦耳动听的。

    旋即少年指向后面一群和吴家二位,说道:“和你有关系吗?”旋即快速补充,“摇头或点头。”

    吴寒依有些无奈的点头。

    少年又问道:“他们和你关系好吗?”

    吴寒依思考了一下,双眼好像多了些光亮但又隐藏起来,旋即立马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切。”少年切了一声,仿佛在嘲笑这个小妮子太蠢,难道还以为这点小动作小心眼能瞒住我?

    “首先,你还不能死,等你想办法还我一命再死,然后放心,我不会让别人动你。”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看向了吴家二人。

    吴寒依心情复杂,她的舅舅和哥哥估计也如此,不过可能比她更难受。

    “不行!”吴儒思终于发声了,他现在表情严肃,认真的对待此人。

    少年淡淡看了他一眼,用威胁的语气说道:“怎么样?她欠我的,她命还!你是想死吗?”

    吴儒思喉咙滚动,他将声音灌入气流传入他儿子耳中,“打得过吗?”

    他儿子很肯定的传音道:“不清楚?但,看情况有机会。”

    “上!”

    一声轻喝,吴儒思没有犹豫,与自己儿子一起冲向少年,掀起的强风势要把少年撕碎,法袍男子最先冲到少年面前,不过他发现竟然不能意识强制锁定他,但无伤大雅还是可以攻击的,权当是有隐秘法器。

    男子迅捷行至少年面前,握剑的手猛的刺向少年脖颈,速度之快,常人不及,少年感受到了危机,却很是淡定,微微倾首,避开常人难以避开之一剑,然后在男子惊恐的目光,一拳轰出!击打面门。

    男子向后倒飞数丈,此外少年还不忘淡淡揶揄,“废物!”

    然后就是所处于少年后面准备偷袭的吴儒思,在他儿子飞出去的时候,他有些愣,但还没多想,拳头就已经轰击向少年。

    一拳轰下!风声呼啸。

    打空了?竟然没人。

    他惊恐后头,看到他不想看到的一幕,傲然而立冷峻少年,他甚至还带着哂笑的目光,一记横踢腰斩而来,踢得这个小胖子面容扭曲,发出痛苦的哀嚎。

    见到此景,那些来参加婚礼的人,一脸恍惚不知所措,都想着赶快去,房内甚至还有些莺莺燕燕探头观看,她们是吴儒思的其他小妾,都是貌美如花,年芳二八。

    少年做完这些事走向了吴寒依,狠狠握住她的手腕,似是握的太紧,少女有些发疼咬着唇,她现在自是没有反抗力的,毕竟现在的她显然是被封印了,可能比寻常女子还体弱些。

    就这么,少年成功带着吴寒依走出了大院,吴儒思没做阻拦,虽然小侄女吴寒依是个绝色,但可惜命薄,活不久,没了就没了,反正他也享受不了多久。

    吴寒依被拉到门口的时候,明显的在抗拒,少年不耐烦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吴寒依小嘴又开又合硬是没有挤出一个字,少年看的满头黑线,旋即他看见吴寒依做回望壮,便猜测。

    “东西没拿赶快去啊!误事!”虽然嘴上没好气,但还是放开了硬握着的手。

    他们来到一处内院,这里地处较偏,弯路居多,要没有吴寒依带路,少年真不确定自己可以走到这里,不过当然,他也没兴趣来着,院子中心是一颗大树,树上有着一间小房子,没多大,估计也就常人闺房般大,主要是没梯子,吴寒依站了好一会,愣是没想到怎么上去,她自己以前都是轻飘飘上去的,而现在被个坏人害的变弱了,他怎么不去死!

    但没等多久,她心中的坏人就给她搬来了一把梯子,吴寒依没理由拒接,自然而然上到了树屋上,后面还有尾随的青衣少年郎,虽然不知道他上来干甚,但还是没说什么,毕竟说了也没用,吴寒依看着眼前的简少的程设,从小床下拿了些东西,打包成包裹单肩背上,而少年看似是没有自己想要的值钱物,便是摆摆手。

    “走了走了!”

    随后他们很快回到了依山伴水的小院,院外是一个少年拉拽着比自己矮半个脑袋的少女,少女龇牙咧嘴,可硬是比不过少年的力气,被气得直跺脚,嘴里还很急的嚷嚷着:“……回!……回!我……我要!杀……杀!”

    还没说完就被少年捂住了嘴,不耐烦的说道:“听你说话真费劲,不就没帮你杀你……你……舅舅和那个谁嘛。”但画风一转,变得贱兮兮,“可我就是不帮你杀,怎么样!”

    吴寒依气的去咬他的手,少年疼的抽回手,反手在她头上用力拍了一下,小姑娘疼的缩了缩脖子,但旋即眼泪如断线珍珠滴落。

    起因是在走之前小姑娘疯狂表示想杀自己舅舅和那个谁的想法,少年先是口头答应,然后在出门前啥也没干,后面小姑娘才意识到要被骗了,赶紧去拉住少年,结果少年先是对她灿灿一笑,再是狠厉不屑的哂笑,最后还给了句。

    “我凭什么帮你杀,再者说,现在是你欠我,你想杀谁,我偏不杀。”

    此外吴家的二位表情戏也是格外精彩,先是恐慌胆怯,再是松口气,然后竟然感到些后怕,一个自己完全无法掌控的小妮子,有和无的区别并不大,虽然还是有些惋惜,但看内位的想法大抵是要把这小姑娘给杀了了,或者其他,反正估计不是什么好下场。

    然后回到院前,一个小姑娘蹲在门前抽泣,青衣少年漠然俯视,丝毫没有要安慰的想法,甚至还有些不耐烦,不过他也好奇,看你能哭多久。

    天渐渐有些昏黄了,日落而归王大婶背着箩筐而回,箩筐里是她劳累一天的成果,她看着邻居家的“黑妹子”有些诧异,怎么还带回来一个如此俊俏的小姑娘啊,而且怎么还在哭,属实让人臆想,带着疑问走向了邻居家。

    “黑妹子,你怎么带了个小丫头啊?”王大婶带着狐疑和诧异审视这在门口哭哭唧唧的小丫头。

    “哦,捡来的丫鬟,有点想家。”少年正在用十分拙劣的骗术蒙混,王大婶自然是不信的,眉眼微眯,仿佛在说“傻子才信”。

    “说吧,我不和别人说。”王大婶正在用一种很亲戚的八卦口吻说,让人很亲切又很窘迫。

    少年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审视的眼光,坦白道:“她欠了我点东西,还不上,现在暂时是我的人了。”

    王大婶松了口气,口型“哦”的很圆。

    “那她为什么又在哭?”

    少年用很肯定的语气并看向吴寒依头顶说道,“磕到头了。”

    王大婶将信将疑,但还是没多说什么,不过她想也对,这孩子刚来的时候就很奇怪,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很坦然的说道没有,脏兮兮的但又不像山里长大的,此外还喜欢看书,并且还不缺钱,说没一点秘密,换谁也都是不信的。

    而一旁吴寒依至始至终都在抽泣。

    “好了好了,别哭了,容易让别人误会,滚回房子里哭去。”少年没好气的去拉拽,吴寒依也确实不哭了,她显得又冷静又漠然,可脸上还挂着泪珠,却与刚才判若两人,其实她本来不该表现出这么丰富的情感,早年冷漠惯了,已经看淡了情感,至于刚才为什么哭的稀里哗啦完全则是少年的手笔,他封禁了最冰冷的的情感,但剩下的也没多少,她依然会对世界漠然,已经除了复仇没有其他想法,就算是害死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就算他救了自己。

    吴寒依眼中的泪光转瞬就转变为森森寒光,周围空气降温凝霜。

    咚!少年一巴掌打在吴寒依头上,“你是觉得打得过我吗?”

    旋即少年两根手指捏着吴寒依的小脸蛋,周围温度降了下来,吴寒依面无表情,但收敛了寒光,其实……是又被封印了。

    就这么少年多了个丫鬟,然后就是时日无多,他感受了一下,平平凡凡的当个普通人能活个两三年,再用那些“特殊能力”的话,不出一年,必死无疑!

    此外还给研究怎么将被吴寒依摄走的是什么,讲实话少年自己都不知道,还有她怎么摄走的。总感觉发生了些很奇怪的事,总是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