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热力学的冰与火
刘顿和亚历山大站在湿滑的石板路上,不敢贸然向前一步。他俩举起双手,眼睛被雨滴打湿到眯起眼睛。雨水顺着两人的面颊流下,却洗不去他们此刻的紧张。一群军警们逐渐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两人的心头上,气氛逐渐凝重。
刘顿和亚历山大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这时候,亚历山大率先用俄语开了口:
“长官,我就是这里的人,他是我的朋友”
“证件!”这位胖胖的军官对着他俩的脸分别拍了一张照,用浓重口音俄语呵斥到。
“长官,我是芳蓝国人”亚历山大从口音听出了他们的身份。
“你们来这里干嘛?”胖军官用芳蓝国语问道亚历山大。
这时,刘顿也对军官用俄语开口:
“朋友,我来莫斯柯来出差,我是来自中国的供应商。我只是恰好到这里”
“护!照!”这位胖胖的芳蓝国军官说的一字一顿,非常用力。
“哦对,护照,护照在,护照在我包里应该。”刘顿此时略显慌乱却故作镇定。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给他看他的证件,他猜测对方这群人所找的东亚面会不会是他。所以只能拖延时间。并且,因为举起的双手,他也无法按动腕表。
“还有你的证件。”胖军官转头又对亚历山大用芳蓝国语说。
“长官,我是芳蓝国人啊”亚历山大看了一眼刘顿,又看着胖军官。
刘顿瞬间明白情况不妙。
“是吗?”胖军官盯着亚历山大。
“给我搜”
胖军官朝着他的两个手下示意,让他们搜亚历山大身上的背包。亚历山大不好反抗,只得让他们搜,搜了半天,两个军警翻出了一本俄联邦的内部护照(类似于俄联邦的身份证)和一张用俄语手写的从芳蓝国进入俄联邦的旅行证。
胖军官生气地看了一眼亚历山大的两个证件,朝着他的一个下属歪了一下头。两个人朝着刘顿走来准备搜刘顿的包。
“长官,我自己来拿给你”刘顿急忙大喊。
胖军官不耐烦地掏出枪对着刘顿,然后用俄语一个字一个字的蹦:
“快点找”
刘顿脑子里咯噔了一下,放下双手,蹲了下来开始找。在拉开挎包的拉链的时候,刘顿趁着用袖口擦脸上的雨水时,轻轻地用下巴摁下了腕表的计时键。
这将会是刘顿第二次用熵力。这也是第一次他把想象力化作武器。
对于刘顿而言,唯一的熵力实践就是刚刚烧了落叶。他唯一算是深刻领悟的,就是热力学第二定律了。
假装找了一会儿,刘顿还在想办法逃离。
然而,随着雨越下越大,胖军官明显等的有些不耐烦。
这时,刘顿后面的一个军官,用枪托猛的敲了一下刘顿的头,一下子敲的刘顿眼冒金星,跌倒在地上。另一个军官朝着亚历山大的膝盖用力踹了一脚,亚历山大直接跪倒在地。
“妈的,敢糊弄老子”胖军官怒气冲冲地上前瞪着刘顿,又一把拽起刘顿的衣领,把刘顿的身子拽了起来,“哐哐”两下,朝着刘顿的脸打了两巴掌。随后,在这肆虐的暴风雨中,雨点般的拳头,枪托与棍棒落在刘顿的身上,他捂住头,双腿一软,彻底蜷缩在地上。
与此同时,另一群军警见状也围住了亚历山大,他们用脚狠狠地踢向他的腹部和腿部。亚历山大痛苦地蜷缩着身体,试图躲避但无济于事。他的脸上表情刚毅,然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能感觉到他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这群军警才打够准备收手。胖军官朝着亚历山大的脸吐了一口痰,然后命令下属把他俩绑起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军警上前试图把亚历山大绑起来。然而,亚历山大瞅准机会狠狠的朝着一个军警的裆部蹬了过去,那个军警立刻躺倒在地。亚历山大大喊了一声:
“跑!”
结果,还没等完全起身,就又被胖军官踹倒。接下来,胖军官脱下了自己的腰带,嘴里咒骂着:
“装什么芳蓝国人,俄联邦的畜牲”。
这个胖军官用手掌宽的皮质腰带,恶狠狠地朝着亚历山大打去,试图要打死亚历山大。而蜷缩在地上的刘顿看着亚历山大惨遭毒打,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手腕涌动。这股熵力带来的熵减,如熔岩般灼热,沿着刘顿的想象力,迸发到那位胖军官的脸上。
突然,正在打人的胖军官,毫无征兆地燃烧起来,火光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刺眼,雨水开始上旋转化为水蒸气。紧接着,他身旁的同伴也像被点燃的汽油桶,同时燃烧了起来,火光瞬间连成一片,照亮了这个昏暗的雨天。
与此同时,在这圈火光之外,一股莫名的寒气迅速蔓延。雨滴在落地前便凝结成了冰晶,地面迅速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本来围在刘顿旁边的这群军官,刚想迈出脚步,就被这股寒意牢牢冻住,成为了冰雕般的存在。这群被熵力冻成了冰雕的军警,在不远处熊熊的火光的照射下,显的异常诡异。他们保持着生前的姿态,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定格。
在这冰火两重天的奇异景象中,刘顿也慌了神。燃烧的火焰如同脱缰的野马,由内到外的扩散,外侧被冻成冰雕的军警在火焰的舔犊下快速融化,又快速燃烧。他们的身体在火焰中一点点消失。整个过程像是一场无声的祭奠。
亚历山大蹒跚地爬到了一个燃烧的军警旁边取暖。他的头发此时都结满了霜。
“冻死我了”亚历山大颤颤巍巍地说。
听到后,刘顿慌乱的按下了腕表上的复位键。那波燃烧的冰雕瞬间火势变小,不到五秒钟就被雨水浇灭。刘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赶忙给亚历山大披上,抱着亚历山大的手一直搓着。随后,刘顿又用熵力,在这暴风雨中点燃了一堆落叶来给亚历山大取暖,还用随身带着的保温杯给亚历山大喝了整整一壶的热水,就这样暖和了一个小时,等到天空重新放晴,亚历山大才缓了过来。
“你好厉害”亚历山大看着刘顿。
刘顿的神情略显尴尬。
“你差点冻死我”
刘顿的表情依然尴尬,不知所措的看着别处,完全没有刚刚愤怒的感觉。
“但是你还蛮狠的,一下子这么多人被烧死了”亚历山大刻意是用陈述的语气而不是疑问的语气来形容刚刚这件事。但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亚历山大也被吓的不轻。
“没办法啊,要么他们死”刘顿的头向前示意了一下,“要么你亡。”
亚历山有气无力地大笑了一声,无奈地点了点头。
“可能,这种情况,我们得出离开莫斯柯了”刘顿声音低沉地对亚历山大说。
亚历山大又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又补充道:
“得离开俄联邦了”。
经过刚刚冰火两重天军警的事件后,他俩已经从旁观者,变成了当事方。因为通讯中断,他俩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根据刚刚芳蓝国军警的情况来看,整个莫斯柯,甚至整个俄联邦,对于他们而言,都不再安全了。
“走吧,我们去谢列蔑契娃机场吧”亚历山大站了起来,主动对刘顿说。
“那你妈妈?”刘顿略带担忧地望着亚历山大。
“我们俩现在命运一体,荣辱与共了。我们得先活下去,才能有机会救我的妈妈,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亚历山大挤出了一个笑容,“生活总得向前看。”亚历山大似乎也在说服自己。
刘顿站了起来,肩膀碰了一下亚历山大,脸上挂了一丝忧虑。。
“是啊,生活总得向前看,我们总得先活下去”。
“是啊,得活下去。”
“可我们能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