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蒙没有睡。

    “没睡呢，有事么？”

    “我……。”

    “别怕，都说了不会碰你，放心睡吧。”

    “不是这事儿，内急，我内急，刚刚想解决，就遇到了蛇。”

    “原来是这样啊，我先出去清理一下，等我叫你再出去。”

    “好吧。”’

    李蒙正摸黑穿衣服，甘霖打着了手电。

    “喂喂喂，关了，穿衣服呢。”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又不是没见过。呀，有腹肌啊。”

    “有什么好奇怪的，没见过腹肌男啊，少见多怪。怎么还照下面呢，别乱照，不用你照。”

    李蒙一手拿手电，一手拿一根棍子出来。手电照着，边走边用棍子敲打草丛，打草惊蛇。

    到了帐篷十来米远处，敲打了一圈儿，再向外扩展了两米远，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蛇。

    “阿霖，出来吧。”

    “你来接我。”

    唉，真是麻烦。

    李蒙回来接出甘霖，把她引到地方。

    “检查过了，没有蛇，你打电筒照着，我就在附近站着。”

    “你别走远啊，不许偷看。”

    “你在暗处，我看不见。”

    李蒙退了几步，手电光在别处来回扫着。

    没一会儿传来大解的尴尬声音，又传出了臭味儿。

    李蒙不禁心中暗笑。

    大美人儿又怎么样，也要拉屎放屁，便便也是臭的。

    其实都是凡夫俗子。

    突然间，甘霖又尖叫一声。

    “怎么啦？”

    “让蚊子叮了。该死的蚊子，哪里不好叮，偏偏叮这里啊。”

    李蒙立刻明白，应该是叮在臀部。

    “没关系，回去用烟头烤一烤就好。”

    “怎么烤啊，我又看不见。”

    你看不见我能看见啊。

    当然，这话李蒙不会说出来，但未免脑补了一些情景。

    十来分钟后，两人回到了帐篷，重新躺下。

    甘霖臀部被蚊子叮了两个包，本想忍耐，但是实在忍受不住。

    “阿蒙，求你件事，你可别想歪了。”

    “什么事，说吧。”

    “刚才在外面，后面被蚊子叮了，你拿烟头帮我烤烤吧。”

    “这可是你求我的，别说我非礼你。”

    “不说，不说，你也别跟别人说。”

    “那是当然，这是咱们之间的秘密，我一定守口如瓶。”

    “好，我出来了，你打开手电吧。”

    李蒙打开手电，点着一支烟抽了几口，然后开始燎烤。因为位置比较敏感，还不得不动手扒动一下，用了三四分钟才处理完毕。

    “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了。”

    “那就睡觉吧，明天发痒的时候再烤。反正有了第一次，就不怕第二次。”

    “羞死人啦，不许再说。”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这就是治病。我就是医生，医生眼里无男女。好啦，睡觉吧。”

    李蒙睡不着，但怕碰着甘霖，又不好动弹。

    甘霖也睡不着，就翻来覆去的。

    “阿蒙，睡了么？”

    “还没呢，有事么？”

    “我害怕，总觉得外面都是蛇。”

    “没有那么多蛇，有也进不来，放心睡吧。”

    “可我还是害怕啊。”

    “那怎么办？”

    “你抱着我吧。”

    “这不好吧？”

    “我自己愿意的。”

    甘霖隔着睡袋抱住李蒙，李蒙也伸出手，抱住了甘霖。

    “这样行了吧。”

    “还是害怕。”

    “那怎么办啊？我是没有别的办法。别想那么多，睡着就不害怕了。”

    “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的睡袋大，咱们在一起睡。”

    绕来绕去，原来是为了这个，这可是你自己主动的。

    “你确定？”

    “确定。”

    “不是在试探我？”

    “不是，真心的嘛。”

    “会不会讹诈我？”

    甘霖松开李蒙，忽地坐起来，打开手电。

    “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还装什么，让开。”

    不由分说，甘霖钻进了李蒙的睡袋，抱住李蒙。

    “是我睡你，不要你这个穷小子的钱。”

    于是甘霖就胡作非为起来。

    李蒙也不客气，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快一个小时后，帐篷里回复安宁。

    “阿蒙，在内地的时候看过我的电影么？”

    “看过。”

    “我在电影里怎么样，漂亮不漂亮？”

    “漂亮啊，你是我的梦中情人呢。”

    “这回得偿所愿了吧。”

    “是啊，不过是你主动的。”

    “又说这个，无聊，又没让你负责。告诉你啊，这是为了报答你救命之恩，可不是爱上你。今天以身相许，以后不欠你的。”

    “好，不欠我的。”

    “今后不许纠缠我。”

    “不会。”

    “真的么？”

    “真的。喂，你掐我做什么？”

    “竟敢不纠缠我，无情无义。”

    “不是你不让纠缠的么？”

    “我可以这么说，这么做，你不许这么想，心里必须想着我，在心里纠缠我。”

    这败家娘们儿，难道想让我苦恋？

    我才不当这种傻瓜呢。

    “好，我想着你。”

    “没有诚意。”

    李蒙知道这不是讲理的时候，这样下去只能陷入自证陷阱，于是果断转移话题。

    “停，外面好像有野兽，你怕不怕？不用怕，有我保护你。”

    甘霖静听了一会儿，突然道：“呀，果然有野兽啊。”

    “哈哈哈，没有，我骗你的。”

    “有，我刚被野兽吃了。”

    “哪里有什么野兽？”

    “我说有就有，你就是那个野兽。”

    似乎也对啊。

    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即使不谈爱情，两人关系也自然亲密起来。说起话来也就没了顾忌，免不了郎情妾意，海誓天盟之类的。

    高考落榜生李蒙复习《曹刿论战》，按照教科书的指导，一而盛，再而衰，三而竭，终于昏昏睡去。

    唧唧喳喳的鸟叫声惊醒了李蒙，睁眼一看，甘霖已经不在身边。

    穿上衣服出来，阳光已经透过树尖射进林间地面。

    蹦蹦车门打开，甘霖从车上下来，穿着新买的长裙和高跟鞋。

    “阿蒙，我这一身漂亮吗？”

    “漂亮，非常漂亮。”

    确实很漂亮，只是……，唉，她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吧。

    二十分钟后，蹦蹦车从树林里开出来，上了公路向南驶去。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到了一个小镇饭店。在这里洗漱、吃饭之后继续赶路。

    半路上，甘霖被蚊子叮的地方又痒了，于是到了僻静地方停车，又用烟头烤了一遍。顺便又在车上疯了一把，把个蹦蹦车弄得摇摇晃晃的，差点儿翻车。

    中午的时候，到了马洛洛斯，在这里吃了午饭，把蹦蹦车卖了。不过只卖了四百美元，赔了二百美元。

    两人也没在意，打了一辆出租车南下，下午两点多，平安抵达马尼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