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等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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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 陪护

    阿若昏沉沉地躺着,藕白的雪臂从帐子里伸出来,

    雪柳帮忙将纤细的手腕放在诊靠上,

    薛老头搭上手仔细切听,杨宣紧张地看着,

    “如何?”

    杨宣见薛老头收起手,不发话,急切问道。

    “无大碍,心中郁结,悲喜交加,忧思过度,喝几副汤药试试吧。”

    薛老头言道,

    “还有吗?她有没有其他的什么需要调养的,她身子底比较薄。”

    杨宣追问道。

    “你跟这位姑娘很熟吗?好像你是她什么人似的,切,多管闲事。”

    薛老头眼睛一撇,在纸上写写画画。

    杨宣看看这鬼画符,扯着老头到门外,低声说道,

    “薛老头,别跟我耍滑头,这位姑娘,甭管什么人,你就把她当我内人给我治,否则,我扣你在京城过年,信不信?”

    “我信,我信,早说啊,你要是有老婆,我给你治的一年抱仨!你信不信?”

    薛老头嬉皮笑脸地说道。

    “行,行,快点,别磨蹭,仔细点。”

    杨宣把薛老头推进屋里。

    薛老头重新拿起阿若的手腕,左右都认真切听了一遍。

    “无大碍,静养即可。嗯,你来一下。”

    薛老头招呼杨宣到屋外,神秘秘地看着杨宣,

    “杨三,你可以啊,捡到宝了!不过,要节制啊。”

    杨宣听了一头雾水,

    “什么宝?别打哑迷,直接说。”

    “你不会还是童子功吧?哈哈哈,要不我给切一下?”

    薛老头伸手要拉杨宣胳膊,杨宣伸手打掉薛老头的手,

    “你皮痒痒了是吧?正经点,快说!”

    “哎呀,也没什么,就是你艳福不浅,媳妇生的好养的好,按我的方子调理好,给你生一群小杨三。”

    薛老头气鼓鼓说道,

    “可以放我走了吧?你再不放我,我老相好都跑没了!”

    “好,到时候生不出小杨三找你算账!”

    “杨宝送薛神医。”

    杨宣吩咐道,转身大步进屋里看阿若。

    “若姐刚睡着。”

    王婆轻声说道。

    杨宣点点头,拿起药方,仔细看了一遍让雪柳交给杨宝。

    “多谢杨公子。”

    “不必客气,份内之事。”

    杨宣又问些阿若平日饮食起居,喜好,一一嘱咐了。

    是日,车马启程,杨宝带队在前,吴兴带队跟在后面。

    阿若还未痊愈,躺在马车里,王婆、雪柳守在旁边。

    杨宣一身劲装骑马在旁。

    天热马乏,又担心阿若身体不能太颠簸,队伍走走停停。

    潞王之乱刚平复没多久,沿途民生凋敝,盗贼极多,多为败兵散勇,纠结成匪,沿途抢劫勒索。

    天气闷热,阿若总觉想要呕吐,想到阿若这个月癸水没来,王婆吓了一跳。

    “若姐,你这样恶心多久了?”王婆都快哭出来了,小心问道。

    “好像四五天。”阿若又一阵反胃。

    “阿呆,这个杀千刀的!若姐,你真是傻啊!我说的你为什么不听,这可怎么办?”

    王婆急得不得了。

    “王妈,阿若怎么了?”杨宣敲敲车窗问道。

    “没什么,小姐不舒服又吐了。”

    雪柳镇定答道。

    “杨宝,前面树林休息。”

    杨宣吩咐道。

    车马停进树林,王婆和雪柳扶阿若下车来。

    杨宣看阿若脸色苍白,王婆脸上有泪痕,安慰几句,把王婆喊到一边,问到底怎么回事。

    “唉,老身是实在没办法了,”王婆纠结了一下,四下看看,靠近杨宣小声说道,

    “若姐好像怀孕了,这可如何是好?”

    杨宣听到如晴天霹雳,一下愣住了,问道,

    “你确定?!”

    王婆想了想,

    “我也是怀疑,请杨公子帮忙找个大夫诊一诊才好。”

    “杨宝,去附近把能找的郎中都给我找来,快!”

    杨宣怒火冲天地吼道。

    杨宝吓得带着几个人上马就跑。

    杨宣坐立不安,猛然想起这个薛老头说的小杨三,气的把马鞭子扔到一边去,自己莫名其妙戴了顶绿帽子!

    王婆见杨宣气的团团转,也不敢多说话,守着阿若暗暗着急。

    阿若又干呕,杨宣不忍,又走上前查看。

    煎熬了半天,终于见杨宝带着人风驰电掣地赶来。

    一个老头被杨宝扯下马来,老头一下跪倒在地,吓得不轻。

    “你是郎中?”

    杨宣问道。

    老头哆嗦着说是。

    杨宣驱散其他人等,便让他给阿若号脉。

    郎中号了半天脉,看看杨宣又看看阿若,不敢说的样子。

    杨宣急道,

    “不要怕,是怎样就怎样!快说!”

    老头哆嗦了一下,大胆说道,

    “夫人,夫人不是怀孕,只是中暑。”

    杨宣感觉耳朵一清凉,阿若脸突地红了。

    王婆急急问道,

    “她四五天前就犯恶心,癸水一个月没来,怎么是中暑?”

    “思虑过度,睡眠不足加上天气炎热,都会有恶心、呕吐症状。但脉象肯定不是怀孕。”

    老郎中肯定地说道。

    “那就好,谢谢您,杨宝送郎中。重赏。”

    杨宣眉头松开来,送郎中上马。

    “妈妈,你真是糊涂了,你怎么会怀疑我怀孕,传出去我怎么做人!”

    阿若着急说道。

    “若姐,我怕呀,我以为你和…”

    王婆见杨宣走过来,忙住了嘴。

    “王妈是担心你身体,你不要放在心上,大夫看看总是好的,你身子弱,我们晚上在前面县城歇一晚。”

    杨宣劝道,又安慰了王妈几句。

    阿若觉得委屈又丢人,在车上哭了一场,杨宣听着心疼不已。又怕阿若哭坏了身子,真是束手无策。

    晚上,宿在县城驿站,杨宣担心阿若,便宿在阿若旁边房间。

    半夜,阿若发起高烧,杨宣守在旁边,郎中熬了汤药,折腾了半宿。

    因为阿若病着,杨宣便推迟行程,让吴兴带一队人马先走,待阿若病愈再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