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齐了认母
第四十七节、
齐了来到回收战,站里的物资已全部清空,师父跟往常一样,坐在那里喝茶。
齐了走到师父跟前,端起师父的菜缸喝了一口,问师父:
“师父,您找我?”
师父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齐了说:
“看看吧,这是废品分类后,卖出去的买家的价格和地址以及联系电话。”
齐了接过来没有马上看,而是疑惑的问师父:
“师父您这是……”
师父说:
“这里交给你了。我该回到我母亲身边去侍候她老人家了!”
齐了四下张望,若大的回收站里空荡荡的。
师父又拿出一张纸说:
“你是不是一直在找这个?”
齐了看了,惊醒的问:
“师父,您已帮我找到这个的出处了?”
师父问齐了:
“你为什么要找这个?”
齐了一时语塞。他不想撒谎,又不能说。
师父又问:
“你手臂上的是谁给你刺上去的?”
齐了心虚,皮笑肉不笑的说:
“什么刺上刺下的,是被东西碰的!”
师父起身说:
“跟我走吧,去见一个人。”
齐了走到门口,回头望了一眼回收站。
师父说:
“放心吧,我已安排老吴来暂时帮你过度一段时间,他马上就到了。”
师父叫了一个人力三轮车,叫齐了骑收废品的三轮跟在后面。
他们进入一个军队干部修养所,在一个角落里停下来,在步行穿过一个巷道进入一个小院。
一个老太婆在屋子里问:
“是建国回来了吗?”
师父亲切的回答:
“妈,是儿子回来了,还带来了你一直想见的人!”
老太婆说:
“快进屋来吧。”
齐了跟着师父进屋,屋里灯光昏暗。
师父跟齐了说,我妈眼睛不好,怕强光,所以屋里只能用山瓦数的灯!
老太婆迫不及待的问齐了:
“小伙子,你手臂上的记号是不是一个老头子给你画的?”
齐了犹豫了一会儿,心想,她咋知道是老头子画的?难道她就是师父要我找的人?
老太婆叹息说:
“哎!那是我儿子的父亲!已经失联十多年了!出事前,他特意给我和儿子说了,万一回不来了,见图如见人!”
师父说:
“我看到你手上的图形,故意给你洗掉的。主要是看你的反应。”
老太婆又问齐了:
“是不是老头子不石了?”
齐了说:
“在。还在。”
老太婆问:
“在哪里啊?他身体咋样了?”
齐了跟在老太婆面前说:
“师父,师爷她在监狱里,身体还好。”
师父忙问齐了:
“在啊里的监狱里?”
齐了说:
“金堂县的金塘监狱。”
师父说:
“难怪,打听了所有北方的监狱,都没有下落,原来玩了个灯下黑!”
老太婆问:
“你是如何接触到老头子并得到信任的?”
齐了说:
“我被小人陷害,被判刑三年多,在监狱里认识的,我拜老人家为师……”
师父惊讶的问:
“你拜我父亲为师?”
齐了回答:
“是的。”
师父慌忙说:
“你以后别喊我师父了,就喊我师哥吧,干脆就喊哥。我姓郑,叫郑建国,四九年十月生的,所以叫建国。”
齐了迟疑道:
“这不合适吧!”
老太婆说:
“合适,合适。我认你为儿子。”
齐了再磕头拜道:
“母亲在上,请受儿子一拜。”
老太婆乐呵呵的伸手扶起齐了,说:
“悟儿快起来,可惜我眼睛不好,看不清楚你的像貌了!”
齐了起身说:
“母亲,儿子可以看看你的眼睛吗?师父教了我银针术,我想试试。”
郑建国说:
“我爸教的,肯定能行。”
老太婆说:
“药治有缘人,医术也一样!不要有压力,试试看吧!”
齐了看了看老太婆的眼睛,说:
“母亲的眼睛是白内障,看东西模糊不清。我先用缝衣针给你扎几下,明天拿银针给你扎。”
郑建国说:
“家里有银针,我给母亲扎过没有效果!”
齐了说:
“你把银针拿来我试试看。”
郑建国把银针递给齐了,齐了在老太婆的头上,手臂上,一共扎了十七针,然后把最后一针扎下去,老太婆突然晕厥向侧面而倒,郑建国赶紧扶住。齐了迅速点了老太婆几处穴道。
郑建国急切的问:
“什么情况?”
齐了说:“老人家长期处于忧思状态。忧伤肺,思伤脾。肺脾受损,导致呼吸不畅,饮食不整,失眠多梦。我开副中药给她调理调理就会好转。”
经过一周时间的针灸和中药调理,老太婆的眼睛恢复了,身体状况也好了。
她告诉齐了说:
“你师父叫郑伯均,战争年代给首长当过警卫,解放后,随首长到了成都,后又进了BJ。进BJ没一年,就失去了音迅。再后来,首长评了反,他却渺无音讯。以为他已不在人世了!”
郑建国说:
“妈,虽然知道爸还在,恐怕短时间也不能回来!”
老太婆问:
“为什么?”
郑建国说:
“很明显,首长都评反了,而爸却仍然被秘密关押,这是被遗忘了还是有人故意为之,目前不知道。稳妥起见,儿子先摸摸情况在说。”
老太婆恍然大悟说:
“哎!我老了,还是吾儿考虑周到。你去找邹伯伯,他是公安系统的,我们隐居于此就是他安排的,战争年代你爸救过他一命呢!”
郑建国说:
“儿子明白了。”
齐了跟郑建国说:
“哥,这张银行卡是别人送给我的,里面有一百万,你拿去也许能用得上。另外,回收站给你百分之三十的原始股。”
郑建国说:
“这卡我先拿着,没有用到我就还给你,股份就算了。”
齐了坚持说:
“股份一定要给,是你应该得的。”
老太婆说:
“都是一家人,建国就别推辞了,听齐了的安排。”
郑建国说:
“那我就听妈的了。”
第四十八节、
齐了坐在办公室里,心情有些愰忽。这段时间,只要他一停下来,脑海里就会出现邓红梅瞪他的眼神。这眼神曾经令他刻骨铭心过。他努力的搜寻着记忆,终于,他想起了中学两年,曾经有一个女孩子就叫邓红梅。
邓红梅原是二班的,二年级开学重新分班才到一班来的。她清纯甜美,面带微笑平易近人,身材像雕刻出来的匀称。
齐了家里贫穷,性格自卑。饭盒子里两根红苕,米很少。邓红梅见了,便说喜欢吃红苕,用白米干饭跟他换……
电话铃声打断了齐了的回忆,他接起电话,是郑建国打来的,叫他去一趟家里。
齐了仍然骑三轮到干部修养所的角落停下,郑建国已在门口等他了。
进屋后,郑建国就跟齐了说:
“这是邹伯伯。”
齐了双手作揖,微微躬腰道:
“邹伯伯好。”
邹伯伯打亮了一番齐了后问:
“你叫齐了?”
齐了回答道:
“晚辈是叫齐了。”
邹伯伯问:
“你是不是那个带领一群讨口子收废品的那个齐了?”
郑建国惊讶的问邹伯伯:
“邹伯伯如何知道的?”
邹伯伯说:
“我那孙女把它都吹成神了!我哪里会信啊!你说他在监狱里见过你父亲,就当时就想,这齐了会不会就是我孙女口中的齐了,现在见他气宇轩昂,一表人才,难怪会是女孩子眠里的神啊!”
齐了问:
“你孙女识我?”
邹伯伯说:
“这事不说了。你说说牢里的情况。”
齐了说:
“师父是单独一间房子,四周都没有建筑。听一个老狱警说,是一个大人物打了招呼的,不能有任何意外。还说,连档案都没有。”
邹伯伯说:
“难怪呢,专门去查都没有查到,还以为是用了化名!这个安排的大人物,是好意还是恶意呢?”
齐了说:
“如果是好意保护,首长都评反了,师父就应该放出来了,除非那个人不在了。若是意的,又不像,师父在里面没有受到为难,饭菜都是狱警送去的,从不参加狱里的活动。除不能出监狱外,在里面是自由的。”
邹伯伯说:
“分析得对。那你觉得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齐了说: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不适合直接把人放出来,这样风险很大。若是前者,必竟打招呼的人没有出现,情况的复杂性不可预料,监狱管理方也不敢轻意;若是后者,那就更糟,会连累所有参与的人。所以,应该如此如此方可。”
邹伯伯说:
“真是后生可畏啊!”
第四十九节、
金塘监狱里。
午饭刚过半小时,一个狱警慌慌张张的跑到狱长办公室,报告说:
“不好了,那个单独关押的老头死了。”
狱长去市局开会去了,副狱长听到报告赶紧带着医护人员去查看。
副狱长急切的问医生:
“什么情况?”
医生说:
“人还没有死,只是深度昏迷。赶紧送医院抢救吧?晚了恐怕就……”
副犹长说:
“赶快送市医院。”
医生说:
“市医院在市中心,万一遇上堵车……铁路局医院近,医疗水平超过市医院,你看……”
副狱长已慌了神,额头上已冒出汉水。他挥手说:
“哪里近就送哪里。”然后,他进办公室打了两个电话,便亲自带队出发。
救护车在前后各一辆警车的护送下,一路鸣笛,直奔医院。
医院里已接到监狱打来的电话,医护人员已做好了各项应急准备。
救护车一停稳,车上的护士就将病人抬下车,医院的护士急忙将病人推进了抢救室。
从抢救室出来一医生问:
“谁是病人家属?”
副狱长看看四周,这里就只有两个狱警,一个医生和自已四个人,便说:
“这里没有病人的家属。”
医生说:
“这是病危通知书,需要家属签字后才能进行下一步抢救。赶快通知家属来,耽误了抢救时间,你们自己负责人。”
副狱长说:
“他没有家属,他是监狱里的人。”
医生问:
“那你们谁来签字?抓紧时间签了字,我们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抢救,耽误了时间我们不负责任的。”
副狱长迟疑了一会儿,硬着头皮说:
“我签吧!”
约一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十分遗憾的说:
“我们尽力了!你进去看看吧。”
副狱长进去,揭开白布,用照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就出来了,护士将遗体推进了太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