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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辛酸童年

    “齐了,有人来看你,跟我来吧!”一个狱警来叫他?

    齐了想,是不是两个义弟找来了?

    他跟着狱警来到会见室?

    会见室里一张桌子的边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身穿白大褂,头戴医生白帽子和黑边眼镜,门边挺直的站着一个狱警。

    带我来的狱警转身出去了,中年男人朝门边挺直的狱警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那狱警出去顺手把门关上了。

    齐了无所适从的站在桌子旁边。

    “请坐。”中年男人起身,伸手做了一个手势。

    齐了坐下,盯着中年男人没有作声。

    “我姓邓,你就叫我邓医生或者邓叔都行。”中年男子坐回去,并翻开一个本子。

    “你还记得陈家弯火车站和那里的医院吗?”邓医生问齐了。

    齐了没有回答,他想,追欠费都追到监狱里来了!

    “想起来了吗?”邓医生见齐了没有回答又追问道。

    “邓医生,我现在还没有钱,等我出去后,一定想办法给还上。”齐了慌忙的说。

    “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来找你收费的,你的医疗费铁路局给报销了。我这次来是在案情通报内部刊上看到你的名字,经过多方打听,才打听到你在这里。我是来确认一下。”邓医生说。

    “那你来找我,有啥子事吗?”齐了疑惑的问。

    “我对你身体带电做了一些研究,但始终无法确定导致你身体带电的原因!你是不是曾经被雷电击中过?现在还回想得起来吗?”邓医生关切的问他。

    “你是不是救我命的院长?”齐了想起白衣妇女说是院长救了他。

    “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职责,不要挂在心上。”邓医生说。

    齐了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模糊的镜头:

    狂风暴雨下了一整晚,天刚蒙蒙亮,父亲的急促喊声:

    “齐了,还在瘫尸(睡觉),岩跨下来了!”

    他翻身下床急奔屋外,刚到屋檐下,一声巨响,整个房子都摇晃了几下,他回头看,刚才睡的床被压成了木渣!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电闪后,他失去了知觉……

    齐了感觉到头晕目眩。他双手捂头,痛苦不堪。

    “来人呐!”邓医生向门外喊道。

    开门进来一个狱警给邓医生敬了一个礼,问:

    “请问你有什么分咐?”

    “赶紧把你们监狱长找来,通知医护人员来把人弄到医务室去,快。”邓医生急着说。

    “邓教授,我们已接到局里通知,局里要我们全面配合你的工作。”狱警长进门就说。

    医护人员推来一个担架车,几个人将齐了抬上去,朝医务室推去。

    在医务室里,邓医生查看了齐了的眼睛,摸了一会儿齐了的脉,拿起银针在齐了的头上扎了几针,然后在齐了的头上按摩。

    齐了的疼痛慢慢的消失了,一些往事在他脑海里由混沌逐渐的清晰起来:

    他三岁时被抱养给堂叔。堂叔是三十几岁了的单身汉,一天两顿红苕汤或有或无或不准时,本来几姊妹是一起玩耍,一起吃饭的,这一下子他成了外人,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玩耍和吃饭!从此,他心里埋下了自卑的种子。几个月后,父母实在是看到孩子遭孽,又把他要了回来!

    有一天,父母都赶场去了,齐了四姊妹在家,中午时看到墙上口袋里装着东西,搭起凳子上在拿下来看,里面是一把用来走人户的面条,面条已经生虫了,他们一商量,把面条煮到吃了,几天后,母亲热情的把她二哥拉到屋里来吃饭,把水烧开到处找不到面条,气得心里冒烟。等几个娃回来后,逐个挨打审问是哪个出的主意,几个人都只哭。事后母亲想起就骂,说煮到吃了不说,害得他丢人现眼。

    家里只有两间草房子,一间灶房一间寝室。寝室里靠两边墙安了两架柏木架子床。父母睡一架床,齐了和姐姐弟妹四个人睡父母对面的一架床。床间距离不足一米,两架床的床头中间放一个木箱子,箱子下面放尿桶,晚上在尿桶里窝屎窝尿。父母的悄悄话被齐了听得清清楚楚。

    小时候是盼望着过年的。过年要杀鸡宰鸭,有白米饭,有白豆腐,有莲花白、芹菜和莴笋,还有新衣服穿。年三十吃一顿后,就留着征月客人来了再拿出来吃。征月初一早上吃汤圆后,就去大队看文艺演出,人很多,像赶场一样。家境好些的,兜里还揣着炒花生,老远就能闻到香味。齐了他们从来没有过!

    齐了十岁那年,母亲急病突然倒地不起,家里没有钱去医院给母亲治病,齐了犹豫再三,厚着脸皮去找本队的李代金,给他跪下,希望能借点钱,请人把母亲抬到几十里外的场镇医院去治疗,李代金说没有钱,叫齐了去找杨才军借,说杨才军家里有钱。齐了花了半个小时走到杨才军家里,同样是跪下借钱。杨才军说没有钱,叫齐了去找李代金,说李代金家里有钱!队里,李杨两家是比较富裕的人家,年年都是收现金户。

    齐了没有借到钱,还被戏耍了一番!

    齐了十二岁时考进了公社中学,别人是羡慕嫉妒,父母却是无奈和无助!齐了每个星期六回家,父亲都是黑风扫脸的骂道:

    “二爷爷又回来收账了!”

    中学读了两年,最后一年终于熬不起了,全家都靠父亲每场卖柴买点包谷来免强活命,哪里还有钱供他继续上学!

    他辍学了。

    此后他常在梦里读书,梦里考上大学!梦醒时他潸然泪下,既而痛哭失声!

    ……

    齐了在伤心中醒来,仍然是泣不成声!

    “你终于醒了!”邓医生松了一口气说。

    “我睡了多久了?”齐了强压情绪的问。

    “两个多小时。”邓医生看了手表说。

    齐了要起身下床,邓医生忙过去扶住他。

    “邓医生,对不起,我刚才想起了一些往事,情绪失控了。我是被雷打过。”齐了跟邓医生说。

    “这就对了。你身上残留的雷电原本对你身体有损害的,我刚才趁你睡着了对你的身体做了检查,却出奇的没有发现有损害,真是奇迹啊!”邓医生感叹道。

    邓医生叫邓建国,他毕业于华西医科大学。他在医学内刊上看到国外关于人被雷电击中后的相关探索,他就很感兴趣。由于要照顾年迈的父母亲,他放弃城市代遇,回到公社医院任院长。自从他接治齐了后,他就又燃起了对雷电与人体关系的探索。他把他的关点和发现以论文的形式在国际医学刊物上发表后,深得国际研究机构的推崇。像齐了这种被雷电击而不死,反而生成特异功能的,在人类史上还是头一个,所以其研究价值不言而喻。

    “邓医生,我被雷打过这事,希望你能保密。”齐了说。

    “我们的谈话和相关的记录,都是保密的。就是这次来都是以伤情复查为由的。”邓医生肯定的说。

    “你现在身体状况良好,以后若有异常,你要立即报告狱警,他们会马上联系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