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逆天,我的外挂是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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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寻庵

    若按往常林黛玉的性子,非要怼上一句不可。

    但今日她只是掩着嘴轻咳两声,柔声道:

    “好雪雁,倒杯水,再把人参养荣丸拿一颗来,我忽觉着身子有些不适。”

    林黛玉自打能吃饭的时候,就在吃药,遍寻了名医也无果。

    多还是因为自己的不足之症,便一直靠着人参养荣丸补不足,也才挨到今日。

    在她这艘船上,本也有贾府里派来的嬷嬷。

    可奈何,

    雪雁虽说有诸多不好,但对林黛玉关切至深的,她当属于第一,也当真只有她一个是真心的罢了。

    “小姐?”

    “还不快去。”

    雪雁还要说上两句,又见林黛玉的“决绝”,便怏怏转身去倒水拿药。

    当她回转身再到船头时,已见自家小姐靠坐在软椅里。

    河风拂动着船上的桅杆,稍显黑色的木纹甲板上,林黛玉像是一朵月白色的花瓣吐着红色的花蕊,在风中摇曳。

    雪雁年岁虽小,这时恐要流下泪来,心底下想着:

    “小姐素来多病,又没了母亲,更无兄弟姐妹帮衬,这便要去神京那么一个陌生的地方,心头难免伤感。

    我若是再不尽心,她又能靠着谁呢?“

    船上的嬷嬷们虽然有几人,这会子不过都躲在船舱里打牌取乐,雪雁陡然便觉得,非是自家小姐要站在船头吹风。

    也不是两岸风光迷人。

    而是船头那方天地,才有些清净。

    “小姐,快把药吃下去。”

    雪雁忍着泪递了水和药,一时间便觉得,自己似乎成长了许多,仿佛可以窥见自家小姐心迹一斑。

    许是当真身子不舒服,林黛玉接过药吃了,递完水杯时才发现雪雁眼中有残泪,她只微叹说道:

    “好雪雁,我还死不了,你又哭给谁看呢?”

    若换做以前,雪雁必是又自责一番,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不免又郁郁。

    只今儿她强撑着笑脸,也不着恼,说道:“小姐,也不知道先生在永安镇要盘桓多久,不如我们到镇上歇歇脚可好?”

    她本想说游玩,但话到嘴边又换了说辞。

    不待林黛玉又来苛责,小雪雁赶忙说道:

    “小姐,我家本就在永安镇附近,所以我知道镇外不远有处庙庵,叫做玄墓蟠香寺,风光尤胜,很是灵验。”

    见雪雁不知为何,一时间好似变得机巧聪慧的多,全不似往常呆头鹅一般的样了,林黛玉也觉奇巧。

    她本不愿答话,但听到庙庵俩字,还是忍不住好奇,可却说道:“蟠本为龙蛇,那庙庵又名为玄墓,可不是一处蛇窝么,况还是蛇墓,又何来的灵验?”

    话虽这般说,林黛玉心下里已记住庙庵的名字。

    只雪雁好似才开了窍,又立刻得了不是,不免又开始郁郁。

    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好在船行的速度并不慢,两岸风光也着实尚好,只没多久,一前一后两艘游船已靠近了永安镇的一处码头。

    待船靠了岸,后头船上的贾雨村下得船来。

    此一去神京之后,因为林如海举荐,若能得贾府相助,贾雨村自然便觉得复官有望,一路心情甚好。

    他见着林黛玉穿戴一新站在船头,便私下里以为到底还是年轻女子,心中多有烂漫,好奇,便问候道:

    “是否林姑娘也要到镇上游玩一番,若如此,咱们即便耽搁多半日又有何妨?”

    他虽这般说,实是自己从林如海那里得了不少盘缠,又不在林府里,可不要寻家酒楼,把以往欠下的酒,都喝回来不可。

    “先生,学生正有此意。”

    林黛玉虽看似寡欢,实则内心里还是自由洒脱的意味多一些,既然有庙庵可寻,她也不愿独自待在船头吹风。

    豆蔻少女,又当真那么多的心事么?

    “那便好。”

    贾雨村虽急着去喝酒,可好歹没忘记照拂自家学生,便又支使了贾府里派来的嬷嬷,并跟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厮,让他们陪同在林黛玉身侧。

    吩咐完,他自己便大步而去,直奔镇上酒楼。

    自家先生学问不知如何,独好酒而已,林黛玉自是知晓的。

    他这么一去,也不知道要喝到什么时候。

    林黛玉只浅浅一笑,便也携了嬷嬷,小厮下了船,并朝着雪雁问道:“你先前说的那处蛇墓在何处,还不带路?”

    玄墓蟠香寺在永安镇后头的矮山上,虽名字冷僻,香火倒也尚好,雪雁只极小的时候随着自家母亲去上过香。

    她这会子,哪里还记得?

    可是好在旧地重游,雪雁不由也活跃许多,只需开口问码头上的路人,便也立刻便得知了方位,如何走。

    待他们忙碌一番,又雇了驴车前往庙庵时,远处河面上逶迤而来的大船,已能看到前头的影子。

    ……

    “你便是朴十年,久仰,久仰。”

    忠顺王府三公子宁缺的游船上,歌舞依旧喧闹。

    只不同的是,这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正是朴十年。

    前头既然有朱勔的大船阻挡,沙船虽速度快些,但也不能越过,在三公子的再邀之下,朴十年也只好从善如流了。

    他这会子正坐在游船里,一边喝着酒,一边欣赏着船妓们的歌舞。

    那船妓们环肥燕瘦,各有风姿,正好可以佐酒。

    待朴十年说了名讳,那三公子装做恍然,不由举杯说道:“这连日来,天南海北里,可都是朴公子的大名。

    今日得见,何其有幸,当浮一大白。“

    宁缺自不会通报真名,只说自己是进京的学子。

    也刚好此时节逢着会试,朴十年虽心中有疑,一时也找不出来破绽来,便也举杯,失笑道:“一些狼藉声名而已,又哪里当得了真?”

    两人各自把杯中酒喝了,三公子又要让船妓们再舞,朴十年遥望着不远处自家沙船上稍有不乐的幂儿姑娘,说道:

    “兄台,已经叨扰多时,我也该回沙船才是,不然……我家丫头恐又要不依。”

    这会子,

    离着林黛玉弃舟登岸已有数个时辰,两人已远远的能看到永安镇码在望,并不遥远。

    宁缺实也不好再劝,一边挥退了船妓们,一边说道:“朴公子,你是打算越过永安镇和朱勔的大船直接北上,还是要停留更歇息?”

    “有何不同么?”

    到这时,朴十年才觉得眼前人先前不过是虚与委蛇,这会子才要说些要紧的话,不由紧了紧心神。

    只听三公子说道:“恐怕永安镇,并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