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手坐在沙发啃肉包子。

    最近手头紧，不能叫外卖，只好回家把冰箱里的冷冻包子拿出来加热。

    家族生意，李家包子店，专卖各种包子馒头炸物，学校假期都在那里帮忙。

    从小吃到大，再怎么好吃也吃腻了。

    下午四点，大哥的房门终于打开。

    他周日工作忙得焦头烂额，周六也常加班。只有周日一天休息。

    不过每天喊累，一到周末假日的前一晚精神就来了，通宵上网打游戏，然后睡到下午才起来。

    “大哥，起来啦。来吃包子，我刚热好的。”

    李大头走过来，嫌弃地看了看，叹口气拿几个。

    “大哥，今早我跟爷爷去打球。”

    “有谁？”

    “我跟十二星相的龙王金猴一队，有位他们称为老山羊的老伯伯过世了，我顶替他。

    爷爷那队，有个练铁布衫的健身教练，还有哈笑佛前辈。”

    “老山羊死了啊。”李大头若有所思地摸摸大头。一整个肉包塞入嘴里，转身回房。

    “对了，大哥，今天我突破了锻骨神功第四层！”

    “恭喜，好棒，加油。”他没停下脚步，含糊不清地说。

    “大哥，有枚硬币，请你看看是什么。”

    李大头猛然停下脚步，回身道：“拿来我瞧瞧。”

    李大手递过硬币：“正面有龙，反面写青龙会，但又没其他字。不知是真是假。”

    硬币沉甸甸的，跟真钱差不多，不是塑胶玩具。

    大哥把肉包放下，揉揉眼睛仔细观察，搓磨硬币，好一会儿才开口：“嘿嘿，三弟，有你的。居然得到这个。”

    突破第四层神功，他没怎么惊讶。看到硬币却发出赞叹。

    “细节，藏在正面这条青龙。”

    他把硬币扔给李大手：“仔细看，数数龙身上的鳞甲。”

    这么细微的雕刻，常人眼睛看不清，需要放大镜。

    李大手运起第三层神功，集中于眼睛，视线瞬间放大，花了一分钟才数完：“二百四……二百五十片。”

    “没错，我们这区，属于青龙会第两百五十分坛。

    这枚硬币，我们称之为青龙币。”

    “青龙币？”

    “这硬币，就是本区青龙会二百五分坛坛主派人给你的。”

    “啊，给我硬币的，是一个流鼻涕的小孩。难道他是坛主派来的高手？”

    李大头耸耸肩：“谁知道？青龙会最爱搞这种神秘感。

    也许他是个侏儒高手，假扮成小孩。

    也许他是武学天才儿童。

    但我猜想，是青龙会的人躲在某处偷看，叫小孩拿给你。”

    “这青龙硬币又是什么意思呢？”

    “青龙币有很多种，每种不同用途。

    有些是身份证明，必须随身携带。

    有些是坛主堂主发出的任务令，任务完成要收回。

    有些类似支票，可以找秘密青龙店，换取金钱或物品。”

    李大头搓搓下巴：“听说是十三种之多。嗯，我也只亲眼看过六种。”

    他又拿起硬币，指着反面说道：“你看这‘青龙会’三字，字体为‘方正仿宋体’，代表这是身份认证。”

    李大手有点懵，还需要认字体？

    大哥似乎看穿他的心思：“若是以颜色区别，那么瞎子就看不出。

    要知道，以前江湖险恶，瞎眼缺手缺脚很平常。

    还有当时用烛灯，光线不足，高手苦读秘籍剑谱，读着读着就瞎了。

    所以青龙会老大就想出这硬币系统，眼瞎了可以用手摸，手没了可以用脚感觉。”

    李大手笑问：“若是瞎眼没手没脚怎么办？咔嘎……”

    话没说完，大哥反应奇快，将硬币射入他口中：“用舌头。”

    好家伙，看来他早料到会有此一问。

    想必历代弟子在听解说时，都被射进嘴捉弄……

    “硬币反面，‘青龙会’三字后头，有云朵图案，是用来辨别身份。

    一片云，是分坛下属。

    九片云，是副坛主。

    五片云，是坛主。”

    李大手心想，这几片云代表什么，完全无理可循，显然又是青龙会在故弄玄虚。

    “三弟，你感觉一下，硬币上‘青龙会’三字背后有几朵云。”

    李大手运起神功，用舌尖仔细舔，分辨口中硬币的纹路。

    这还是第一次把神功运用到舌头。

    “三片。”

    “三片云，是认证你为A级武林新秀。”

    “A级？”李大手吐出硬币，反复查看，“我是A级武林新秀？”

    “看来你今天打篮球表现不错。有没有得分？”

    李大手骄傲地伸出手指：“一分！”

    大哥似乎在强忍笑，嘴角微微颤抖：“失敬，原来是‘一分怪手’李大手，久仰久仰。”

    怎么……江湖称号传的这么快？

    能不能换称号啊？

    “大哥，我是三片云，青龙会认证为A级新秀，那么……

    意思是我要加入青龙会了？哈哈哈！”

    李大手眼睛发亮，跳起来抱住大哥：“一入青龙，终生不愁！”

    “大哥，以后家计我来承担！哈哈，换个大房子，买辆车！”

    李大头推开他，拿起肉包咬一口：

    “想太多了。这只是认可你的武功修为。

    算是出了新手村，踏入江湖第一步。

    之前说过，要参加全球比武大会，必须通过青龙坛主的推荐。

    每个已满十八岁，正式登记成为武林中人的青年，青龙坛主都会派人暗中观察，给他的武功打分。

    今天你打球的时候，就有青龙会人物在暗处偷看你！”

    李大手这才明白，原来今天爷爷特意约自己打球，其实是让青龙会审查武功。

    还好今天得了一分。

    “那么，我得到三片云青龙币，代表……”

    “代表你武功不错，有资格代表青龙会第二百五十分坛，参加比武大会！”

    “比武大会！”

    李大手一阵兴奋：“大哥，您参加过吗？比武形式是如何？抽签？一对一单挑？淘汰赛？能不能用兵器？谁决定场地？”

    李大头不答，走到客厅墙边。抬脚一点收在角落的篮球，球轻飘飘地像颗气球飞起。

    他伸出一支手指，球在指上旋转，速度缓慢，却不掉落。

    咦？从没看过大哥打篮球，他却玩得如此熟练，莫非……

    “比武大会，比篮球。团体战，五对五。”

    李大头手指一弹，篮球像一只活松鼠般，在全身上下滚来滚去：

    “传武为世界第三大秘密，自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签生死状，打擂台。

    比武，免不了死伤。现在社会和谐安定，要减少伤亡仇恨，所以将比武改成篮球赛。在不展现武功的前提之下，各显神通。

    篮球赛，能体现团队精神，也能展示个人实力，还能磨练隐藏武功的技巧。

    爷爷从小培养你对篮球的兴趣，其实就是为了比武大会。”

    至此，李大手恍然大悟，对爷爷的用心良苦感激不已。

    “那么，谁是我的队友？若是分坛其他人武功不行，岂不是拖我后腿？”

    “你是A级新秀，你是队长！

    队长负责组队，可以自己去找其他人加入。

    一队最少五人，最多十二人。

    年纪不限，但一定要满十八岁，正式拜过师，已提交资料给青龙会的武林人士。”

    “年纪不限，那岂不是高手如云？”

    “嘿嘿，成名高手大多已有工作，这比武大会耗时耗力，最终获得入会的名额有限，很难招到人的。

    况且大多数人年轻时已参加过比武，了解其中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大头又想起往事，把篮球一抛，准确落回角落。望向远方，叹气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高手辈出，俊男英杰，美女侠客。美若天仙，冰肌玉骨，出水芙蓉……”

    “大哥，不如，我们一起参加？”

    大哥的内功偏柔，与家传神功不同，也许是在比武大会学的。

    他的实力一直是个谜，但肯定比自己高好几倍。若是他一起参加，那比武第一名岂不是手到擒来？

    大哥摸摸摸摸微秃的头发：“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啊”

    “老了，老了。现在你的时代。唉，我去打游戏了。”

    才三十多岁，就一直说老。

    “大哥，你有没有青龙身份硬币？”

    “早丢了。”

    碰。房门关上。

    大哥是个有故事的人啊。李大手坐在沙发，开始盘点所认识的武林人士。

    该邀请谁当队友呢？

    该取什么队名呢？

    应该定制球队球衣吧？

    不知道青龙会有没有分发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