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标(长篇小说023）

    及时纠正娃娃说谎的行为

    宝蛋、陶艳红一伙学生去教师宿舍看望病倒在床上的赵老师。赵老师说：“没了水，谁帮我抬一桶水？”

    没等赵老师说完，都抢着去抬水。宝蛋夺上已被陶艳红抢在手里的水桶，喊声“我抬！”忙拉上杨满儿去水房盛满水，抬着走。

    路上，宝蛋突然喊声“我尿憋！”忙放下水桶跑向厕所，又跑回来对着水桶撒尿，一边对杨满儿说：“你不准告诉赵老师！你告诉，我就打死你！”

    杨满儿说：“不告诉！不告诉！”

    赵老师见宝蛋、杨满儿抬来了水，挣扎起身笑说：“谢谢小同学！”

    宝蛋忙说声“不用谢！”拉上杨满儿跑出了宿舍门。

    宝蛋家里，温生民憋着一肚子气等宝蛋放学回家，见他背着书包刚踏进门坎，劈脸就问：“你往赵老师的水桶里撒尿？”

    宝蛋先是一惊，接着低头不语“……”

    温生民厉声喝问：“我问：你往赵老师的水桶里撒尿？”

    宝蛋呆站着，一副沉思默想的神情：“？……”

    温生民嚷：“赵老师上午来人事局找我，说她有病，你和杨满儿给她抬水，你把尿撒到了她的水桶里，真的？假的？”

    宝蛋突然抬起头，理直气壮地喊：“真的！”

    温生民没想到儿子会这么痛快地亮出自己的丑事，倒有些生气，加重语气问：“是不是真的？”

    宝蛋烦了，大声说：“就是真的！”

    温生民越发气怒儿子不遮丑，大声骂：“我不信是真的？你真的把尿撒到了赵老师的水桶里？”

    宝蛋气呼呼地嚷：“不信，算了！”

    温生民骂：“理直气壮的，好像很光荣？连羞耻、丢人的都不知道？还大声说‘真的’！”

    宝蛋嚷：“真的就是真的！难道你叫我说谎？我承认错误有什么不对？”

    “你还犟？”温生民提起地上的笤帚，打一下宝蛋的屁股，喝问，“是别人教你尿的？还是你自己故意尿的？”

    温奶奶急忙抱住宝蛋亲热……

    宝蛋冲爸哭嚷：“我自己故意尿的！咋呢？”

    温生民大声问：“究竟是你自己尿的？还是杨满儿教你尿的？”

    宝蛋越发大声喊：“就是我自己尿的！不是杨满儿教的！”

    温生民气得直咬牙，骂声“你还嘴硬？”又要打宝蛋，宝蛋急忙躲开。

    宝蛋妈骂：“赵老师问这事，你不承认你尿的，她知道你尿的吗？”

    温生民骂：“你还主动承认？你笨就笨在这里！”

    宝蛋哭嚷：“校长、老师说，要做老实人！”

    温爷爷生气地冲着温生民：“及时纠正娃娃说谎的行为！”

    温生民大声喊：“老实人吃亏！谁欺负你，你就打谁！”

    宝蛋妈骂声“你不听你爸的话，你还犟？”夺上温生民手里的笤帚打宝蛋。

    温奶奶一把夺了笤帚，冲宝蛋妈大声骂：“尿就尿了，有多大的不是？又打又骂的！树大自然直，长大就懂事，不尿了！”又说，“儿娃子的尿还是药，喝了还能治病；赵老师喝了宝蛋的尿，说不定病一下子就好了！”

    宝蛋爸妈喷出了笑。

    宝蛋笑着喷出的鼻涕溅在爸的脸上。爸又是揩鼻涕，又是对着宝蛋笑。

    宝蛋气狠狠地说：“这肯定是杨满儿反映给赵老师！我下午去学里收拾他！”

    晚上放学后，学生们排着队走出校门。走到大街上时，宝蛋突然跑出队，一把将杨满儿采到路中间撕打起来；杨满儿使劲反击，两个撕扭成一团，滚在街上，差一点滚在一辆急驶的汽车轮子下；司机紧急刹车，跳出驾驶室，指着宝蛋、杨满儿骂：“你狗日的两个，不想活了？”一把将扭在一团的两个提起，再使劲扔出老远。

    杨满儿被吓得翻起身没命的逃跑，忽然发现丢了书包，又折回拾起书包拼命逃跑；宝蛋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拾书包……

    杨满儿一肚子怨气，想要追打宝蛋，又想自己不是宝蛋的对手，忽然想起四年级有个外号叫“老虎”的高士龙，便急忙追上前面的高士龙，说：“老虎哥，温宝蛋欺负我，你收拾他一顿？”

    高士龙问：“谁是温宝蛋？”

    杨满儿：“就是都叫大权的那个！”说着指远处的宝蛋，“就是他！”

    高士龙问：“收拾他，你给多少钱？”

    杨满儿忙从衣兜里摸出一块钱：“就这一块？”

    高士龙望着钱，说声“行！”忙拿上钱，疯追宝蛋……

    高士龙一鼓气跑到宝蛋的前面，厉声问：“温宝蛋，你为啥欺负杨满儿？”

    宝蛋看高士龙凶狠的架势，吓得急忙说声“我没欺负杨满儿！”忙躲开高士龙，往前跑起来。

    高士龙猛地伸开右脚挡在宝蛋脚下，见宝蛋“扑腾”栽倒，便抡起拳头打他的头脸，又用脚踢他身子，边打边喝问：“再欺不欺杨满儿不？”

    宝蛋抱着头脸躲打，大声哭喊：“不欺负！不欺负！再不欺负！”

    高士龙刚住了打，宝蛋翻起身，没命地逃跑了。

    高士龙指着已经跑远的宝蛋，大声喊骂：“你再敢欺负，我就打死你！”

    宝蛋妈正在做饭，见跑进门的宝蛋鼻孔里流着血，浑身是土，吓得急忙问：“你这是咋了？谁打你了？”

    宝蛋哭说：“高年级的高士龙打我……”

    妈忙擦鼻血、打身上的土，大声嚷：“他打你，你不会打他吗？以后谁再欺负你，你也欺负他！他打你一下，你打他十下！放心打，不要怕，你越怕，他越要打你！”

    宝蛋冲妈大声哭嚷：“高士龙是四年级，比我大，我能打过？”越发伤心得哭起来。

    妈嚷：“打不过，咬也咬他几口！不能叫他沾光！我一直给你说：人都欺负的是软的、踏的是扁的！你越软人越爱欺负你！”嚷着，拿毛巾擦宝蛋鼻嘴上的血迹。

    宝蛋越发伤心得“嗯嗯嗯”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