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了仕兰之后，我又遇上了楚子航。你应该多少听过一些我们之间相互较量的故事吧，反正我算是又一次被人赢得心服口服了。”卫焓苦笑了一下。

    “再往后，楚子航好不容易也毕业了，我又在星际上遇到了你，至今没把握战胜你。

    “所以说啊，虽然苏晓樯那家伙非常让人讨厌，但她给我取的绰号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我真的就像是命中注定的配角，一直都只能做别人阴影下的那个‘第二’。但至少，有了小时候那次绝望后重新振奋的经历，我不会再那么轻易地放弃自己了。

    “非非，我跟你讲这个故事就是想告诉你，‘自助者，天助之’。人生其实是一个正反馈的过程，你越努力，就越能取得想要的成果，就越愿意继续努力，如此激励之下，你就会取得越来越多的成就。但你若一开始就放弃自己，那你只会活得越来越糟糕，将来追悔莫及。”

    路明非也丝毫没有被卫焓的鸡汤打动，翻了一个白眼，说：“你能够完成正反馈是因为你有那个天赋好吧？没有天赋你努力就一定有用了？

    “我也不是没努力过，但现在不还是这副衰样？而且你现在和我说这个有什么用，我明天就要参加考试了，难不成今晚开始努力就能通过了？”

    卫焓噎了一下，忍不住反驳：“可你是S级……”

    “哈哈哈……”芬格尔带着一串爽朗的笑声从卧室里出来，“师弟，不要慌，这不是还有师兄在呢。谁告诉你从今晚开始努力就没用了？”

    卫焓惊讶地看着像中了百万彩票一样的芬格尔，说：“师兄？你不是补觉去了吗？”

    芬格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到晚饭时间了，饿着肚子我可睡不着。师弟们要一起吃饭吗？”

    “说的对，是该吃饭了。”卫焓站起来看向路明非，“非非，走吧，不管明天考试怎么样，饭还是要吃的。”

    “唉唉，卫师弟莫慌。”芬格尔将卫焓又摁回了沙发，顺便拿起了桌子上路明非的学生证，这是之前古德里安走之前放在这里的，“今天你们累了一天了，咱们就不去食堂了，直接叫订餐服务就行。”

    “订餐服务？”路明非原本失去色彩的眼睛一下亮了，“是直接送到宿舍的那种吗？”

    “当然。”芬格尔拨打了电话，报出了路明非学生证上的编号，“请给1区303宿舍送三份松露面包，三份浇柠檬汁的煎鹅肝，一瓶香槟……对，要冰桶和柠檬皮，再来两只烤鹅吧，我们是有点饿了，三份配起司的鲱鱼卷。”

    “贵族学校的晚餐就是豪华！我还以为最多给两个茶叶蛋呢！”路明非兴奋地一拍大腿，肚子很是配合，“咕咕”叫了两声。

    “等等，这订餐服务是免费的吗？你怎么不用自己的学生证？”卫焓倒是时刻保持对芬格尔节操的怀疑。

    芬格尔大手一挥，豪迈地说到：“不过一点小钱而已！之前吃了你们那么多顿，这顿师兄请客！算是帮师弟们接风洗尘了！”

    “好，好！”路明非激动地鼓掌，“师兄够义气！不过你怎么突然这么有钱了？”

    “这还得感谢两位师弟啊，刚到学校就创造了这么多大新闻。我身为新闻部部长自然也大赚了一笔。”芬格尔挺起胸膛，满脸骄傲，和之前初见时的落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卫焓无语，什么创造了大新闻，路明非倒是真新闻，自己这个可纯属谣言。不过看在芬格尔及时改正，还请客赔罪的份上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二十分钟后，一群身着白衣的侍者带着餐车敲响了宿舍的门，餐车上的纯银食具中是芬格尔点的大餐。侍者们还自带了桌面和桌布，在客厅帮他们架起来，铺上雪白的桌布，摆设好刀叉食具之后，郑重地把放着香槟瓶子的冰桶放在中央，把三只冻过带着冰凝露的玻璃杯放在三人面前，最后把一支插在银烛台上的蜡烛点燃，退了出去。

    整个过程中，侍者们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显示出高超的职业素养，让卫焓也暗自惊叹。

    等侍者们退去，被刚刚的气氛镇住的路明非一下现出原形，一个箭步来到餐桌旁，用银质餐叉刺入烤鹅的胸膛，乐呵呵地看着诱人的油滴冒了出来。

    “吃！”芬格尔也毫不客气，直接上手抓起松露面包大嚼，同时招呼他们：“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饱了再想3E考试的事。车到山前必有路，出门在外靠兄弟，师兄保你明天不会有问题！上手上手！”

    路明非忽然觉得这位看起来满脑袋糨糊的废材师兄变得万分可爱而且句句都是真理。

    “你这些套话真是相当熟练啊！”心情舒畅的路明非丢下刀叉，撕下一条鹅腿，学着芬格尔的样子大口咬下，还不忘撕下另一只鹅腿递给卫焓，“放开吃吧，卫焓！就算明天要被退学，吃了这一顿也不算亏了！”

    卫焓对这两个家伙毫无体面的吃法相当嗤之以鼻，勉为其难地用两根手指夹住了路明非递来的鹅腿，打算教教他们什么叫优雅。

    片刻后，在抢食过程中被完全同化的卫焓举着手中的食物与其他两人相碰，带着满嘴的油光在烛火的映衬下相视一笑。看三人那神情和姿态，活脱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亲兄弟。

    酒足饭饱后，芬格尔打了个饱嗝，躺进了沙发里。路明非坐在他的对面，殷切地看着他：“师兄，你刚刚说能帮我通过3E考试？”

    芬格尔坐直了身子，直视着路明非说到：“我要先确认一下你的决心。师弟，你为什么想留在卡塞尔学院？”

    路明非看了看旁边还没有收拾的餐桌，有些不确定地说到：“也许……因为这里伙食不错？”

    “不不不，”芬格尔摇了摇手指，“这不是你真实的理由。”

    “说真的，卡塞尔学院也没什么好吧，整天和一群疯子暴力狂在一起，毕业了还得天南海北地冒着被龙炎烤焦的风险去屠龙。看你也不像卫师弟那样是个热血少年，会高喊‘我是要成为屠龙英雄的男人’，‘我的宿命就是走遍世界杀死巨龙’什么的，对吧？”

    卫焓脸皮抽动，对于芬格尔的形容竟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