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低？不可能啊，我都已经是创历史的最低了，不可能有人比我更低。”芬格尔再次露出迷之自信的表情。

    卫焓看出不对，出声询问：“非非，难道你的学号显示阶级了吗？”

    “卫焓，怎么办啊？我，我好像只有……”路明非用求助地眼神看向卫焓，“S级。”

    “什么？！”芬格尔猛地瞪大眼睛。

    “师兄，E级就已经是农奴了，S级是什么水平啊？连骡子都不如吗？”

    路明非哭丧着脸，对未来充满恐惧。

    “不可能，S级可是几十年难遇的最高等级。就我所知，卡塞尔学院目前只有正副校长两个S级。如果你是S级的话，火车应该提前几个小时就在这里等你才对。”

    “哦，原来如此。”

    卫焓倒是没太惊讶，这样的话倒是就能解释为什么卡塞尔学院对路明非如此重视、为什么路明非有专属版本的入学指南，以及为什么指南上没说要等车等事情了。

    “非非，你给诺玛打个电话吧，我觉得这中间应该是出了什么差错。”

    路明非拿出了学校赠送的那部N96，拨通了诺玛的电话。

    “您好，这里是诺玛，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效劳吗？”

    “呃……诺玛你好，我是路明非。我现在已经到芝加哥车站了，但是没找到CC1000次快车，请问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请稍等一下。嗯——抱歉，本来应该前去接您的列车因为临时有急事被调到其他地方了。按照您的优先级这种事是不应该发生的，这是我的工作失误。需要我立刻将列车调回来接您吗？”

    “啊？不用了，不用了。”路明非下意识地连连摆手，“我这边不是很着急，你先忙其他事就好。我就是想问问火车大概什么时候能过来，我们需要一直在火车站等着吗？”

    “如果您不着急入学的话，我建议您留在芝加哥好好玩两天。接您的列车将会在10月7日凌晨2点准时到达。”

    “好的好的，麻烦您了，我到时一定准点在车站等候。”路明非客气完后挂断了电话，看向卫焓。

    “诺玛说是工作失误，列车被临时调到其他地方了，我们要多等两天，10月7号凌晨2点列车才能过来。”

    “工作失误？”

    卫焓眯了眯眼，感觉到一丝违和——他明明记得古德里安说过诺玛是一台中央电脑来着！

    路明非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看向了对面的芬格尔：“师兄有什么打算吗？在这里等，还是和我们一起走？”

    “嘿嘿，如果师弟们不嫌弃的话，我当然是要跟着你们一起行动了。”芬格尔拍了拍肚皮，“我可不想空着肚子等火车。”

    “师兄，火车站出门不远就有一家银行，你完全没必要在车站里死等啊。”卫焓很疑惑为什么对方不去银行取点儿钱。

    芬格尔脸色一僵，“那个……师兄卡里目前负债20美元。银行可能不是很欢迎我……”

    “啊，师兄你家里不管你的吗？”路明非震惊。

    “以前还是管的，自从我开始留级并且阶级一降再降后就切断我的经济来源了。我平时就是靠着学校发的补助以及自己打点零工养活自己，之前丢的那个钱包就是我目前的全部资产了。”

    路明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芬格尔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师兄，我懂你。我之前在叔叔婶婶家里也是一样的。啥也别说了，在学校补助下来前，师兄就放心跟着我们吧，肯定不会让师兄你再饿着的。”

    喂喂，非非，你的同情心也太泛滥了吧，我们和这家伙还完全不熟呢！你倒是看清他的饭量再说这种话啊！

    卫焓心里对这个偶遇的师兄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但也不好直接开口反驳路明非。

    “师弟……”

    芬格尔双目含泪，哽咽地看向身旁站着的路明非，然后一个熊抱扑了上来，将路明非紧紧拥入怀中。

    “师弟，师兄没有白等这么久。师兄就知道一定会有人愿意帮我的！师弟你如此仗义，将来一定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每说一句，芬格尔那有力的手掌就在路明非背上狠狠一拍，拍得路明非不住地咳嗽。

    “等……咳咳，师……兄……”

    芬格尔终于意识到路明非状态不对，松开了怀抱，双手放在路明非肩膀上，认真地看着比他矮了一头的路明非。

    “从今天开始，师兄就是你的人了。师弟让我往东，我就绝不往西，让我前进，就绝不后退，一切唯师弟马首是瞻。只要师弟愿意管我一碗饭，我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

    卫焓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分开了两人。

    “师兄，你是不是太夸张了点儿？”

    “对对，咳咳……”路明非还没完全缓过气来，“太夸张了，我不过是请几顿饭而已，咳……”

    “师弟刚刚不是说学校补助下来前都会管我饭吗？”

    “对啊，等补助下来后你还是要靠自己啊！”

    芬格尔不好意思地笑了，挠了挠头说：“可是，学校本来就没有给E级学生的补助啊。”

    “what?!”

    当晚，芝加哥火车站旁的一家旅馆内，三人开了一间三人房，芬格尔正在给两人分享自己的经历。

    “这么说，师兄你已经在四年级连着读了四年，阶级也从A级一路降到了E级？”

    “是啊，以前C级以上的时候学校还有补助来着，D级以后就完全不管我的死活了。”

    “这个卡塞尔学院毕业后前景很好吗？师兄你留级这么多年也要坚持读下去？”路明非似乎在芬格尔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此时对芬格尔的故事很是上心。

    “他们会分配工作的。我一直想去巴西或日本的执行部来着，听说这两个地方的美女都很热情。”芬格尔答。

    “执行部？”卫焓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哦哦，等你们入学后就知道了。那是大部分毕业生的去处。”

    “师兄，你是因为什么才一直毕不了业啊？是考试挂科吗？”路明非举手提问。

    “挂科？不不，我的学业成绩都不错的，只是我的毕业论文一直没有过而已。”芬格尔摇了摇头，“不要说这些伤心事了，我们还是聊聊明天去哪里玩吧。”

    “师兄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

    卫焓很配合地转移了话题，不希望非非一直纠缠能不能毕业这个问题了——他总觉得非非一副认定自己也要延毕的样子。

    “呃，虽然我年年上学都要从这里过，但还从来没逛过这里呢。不如我们查查旅游手册什么的？”

    “我倒是想起一个熟人。”卫焓转头看向路明非，“非非，你还记得老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