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卫焓在心里阻止了自己继续想下去，“我又不是真的来面试的，这么认真干什么。还是选择字数最少的答案糊弄一下好了。”

    虽然卫焓脑子里想了很多东西，但实际并没有用多少时间。在叶胜和酒德亚纪看来，他在听到问题后只是稍稍楞了一下就斩钉截铁地回答：“不相信。”

    “是么？为什么不相信呢？”

    面前的两位考官虽然年轻，倒也有几分专业，卫焓从他们的表现上完全看不出对这个回答的感觉，好像他们根本不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我不相信没有证据的东西。”卫焓不屑地撇撇嘴，“如果想让我相信就得拿出外星人存在的证据。

    “当然，那些毫无说服力的，所谓目击证词或者声称无法解释的奇观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我要的是真正的证据。”

    “不相信没有证据的东西。”酒德亚纪很认真地记录下了卫焓的回答，“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没了，就这样。”

    根本不在乎面试结果的卫焓很是潇洒。

    “那第二个问题，你相信超能力吗？”酒德亚纪继续问道。

    怎么又是这种问题，我猜你们下一个问题是“你相信未来人吗？”

    卫焓在心里吐着槽，表面上倒是和之前一样斩钉截铁地回答：“不相信，理由和之前一样。想让我相信就拿给我看。”

    当然，卫焓心里很清楚自己拥有的系统就是一种和外星人或者超能力类似的东西，是现在的科学根本无法解释的存在。不过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酒德亚纪和之前一样认真地记录下答案后又问道：“嗯，好。那么第三个问题，你觉得人类生存的基础是唯心的，精神和灵魂的，还是唯物的，物质和肉体的？”

    所以前面两个问题是为这个哲学题做铺垫吗？这卡塞尔学院的面试还挺有新意的。卫焓一边在心中给予了肯定，一边面不改色地开始背诵：

    “我相信辩证唯物主义。辩证唯物主义认为物质世界是按照它本身所固有的规律运动、变化和发展的。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运动的，运动是有规律的，规律是可以被认识的。所以物质是第一性的，意识是第二性的，意识是高度发展的物质，也就是人脑的机能，是客观物质世界在人脑中的反映。”

    另一边的叶胜和酒德亚纪快速记录完卫焓的回答后抬起头面面相觑。

    叶胜扭头看向卫焓，问道：“刚才那些是教科书上的答案吧？能不能再讲一讲你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呢？”

    卫焓依然面不改色，昂首挺胸，带着一脸的坚定：“这就是我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或许听起来和教科书上说得很像，但那是因为真理总是相似的，只有谎言才有千张面孔。”

    这一刻，卫焓对辩证唯物主义的坚定信仰似乎镇住了对面的面试官，对方再次相对无言良久。

    最后还是叶胜出声：“如果这就是你最终的答案，那么，本次面试就结束了，感谢你对卡塞尔学院的兴趣……”

    听到这里，卫焓赶紧出声打断，“等一下，我可以咨询几个问题吗？”

    本来都准备站起来送他出去的叶胜又坐了回去，“当然，你有什么关于本校的问题吗？”

    “你们学校里是不是信号不太行啊？我们上一届有个叫楚子航的师兄去了你们学校，结果之后就跟失联了一样，再也没听说有谁联系上他。”卫焓终于把憋了好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楚子航？”这个问题似乎出乎了对方的预料，但叶胜并没有在意卫焓的吐槽，反而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你和楚子航关系很好？”

    “啊？你们认识楚子航？他在那边也很有名吗？”

    卫焓没料到对方听到楚子航的名字会反应这么大，看来“贫僧贵公子”到了哪里都一样是人群的焦点啊。

    酒德亚纪一副很了解楚子航八卦的样子：“当然，楚师弟可以说是这一届最耀眼的新生了。我前两天刚在学校的论坛上看到他。他现在是学校一个精英社团的会长呢，以前可从未有大一新生担任会长的先例。

    “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他，他可能只是平时工作太忙了吧。不过，你和楚子航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即使是在卡塞尔，也没听说过楚师弟有什么特别亲近的朋友。”

    “我和楚子航那可是铁一般的哥们！你们去仕兰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仕兰最优秀的两个人是最好的朋友。我们是校篮球队的队友，经常一起锻炼身体，讨论问题的。”

    一听对面说楚子航表现一如既往的优秀，卫焓就赶紧顺杆往上爬，拍着胸脯表示自己这么优秀的人和楚子航关系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但是，之前的面试显然已经让叶胜二人对卫焓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有所了解，一点肯定值都没提供。

    酒德亚纪掩嘴轻笑，叶胜则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起身问道：“好了，你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没有的话我们还要继续面试其他人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知道了他和楚子航关系不错后，卫焓感到对方和他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好多。原本公事公办的叶胜说话明显随意了许多，而原本只是温柔安静的酒德亚纪笑起来也多了一种邻家大姐姐般的亲切。

    只是因为双方有一个共同的熟人吗？

    “还有还有，”卫焓看着叶胜满脸“你小子怎么这么多问题”的无奈表情坐了回去，继续开口，这一次他变得严肃了很多：“你们为什么会邀请路明非来参加这次面试？他的成绩根本不符合要求吧？”

    关于楚子航的问题本就是卫焓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而关于路明非的问题则是现场才发现的。

    路明非确实很优秀，在星际里被虐了很多次的卫焓深有体会，但他也很清楚，只看成绩单的话是不可能发现路明非的优秀之处的。所以在来到这里看到路明非的第一眼，卫焓就在思考对方叫路明非过来是为了什么。

    后来发现叶胜似乎认识路明非，他以为这就是答案了——路明非走了关系才被送了一个面试的名额。

    但紧接着路明非又被垂头丧气地赶了出来，他以为是叶胜的分量不够，只能塞路明非进来参加面试，但真正的面试官对路明非并不满意。但是他进来后发现叶胜完全有能力主导面试的结果，之前的说法又被否定了。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这个叶胜以赠送面试名额为由坑了路明非一笔钱，然后毫不留情地在面试环节拒绝了他；还是这场面试实际上是一场骗局，他们抱着其他目的而来，所以根本没认真筛选参加面试的学生；

    亦或者这所叫卡塞尔的学校本身就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