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的小号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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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该换小号上线搞事了

    “骆大人预备拿他怎么办?”柳梦眠知道这案子现在是骆飞盏攥着,自己要想跟着查案,一定要跟紧他才行!

    柳梦眠方才冷眼瞧他办案反应很快,想必之后自己只要稍微给出一些提示,就能让他往柳家灭门的方向去查。

    这要是放在其他人,也许就要疑心柳梦眠想要抢案子来办,但骆飞盏是镇抚司的业绩大户,他经手的案子只有别人办不了的,没有别人抢得走的,本来不怕柳梦眠插手,可是柳梦眠此前的愣头青行为,实在让他印象深刻,于是骆飞盏此刻冷声道:“跟你有关系吗?”

    柳梦眠一愣。

    “这个案子多半要和相国被刺的案子合并卷宗,你就不用管了,明天先把上午我交给你的卷宗整理一遍。”

    可是我真的很想管!柳梦眠急得,喉咙里都快伸出爪子了,跟骆飞盏离开诏狱的一路上,都在想要怎么和他说。

    两人交还对牌后,柳梦眠终是脱口叫住他:

    “以骆大人眼力,难道也觉得九步生莲受天机阁庇护,他杀何千户是被天机阁派去,替人消灾?”

    骆飞盏脚下一顿:他确实不觉得,毕竟九步生莲是武林正道,与天机阁从前并未听说过关联,但涉及到天机阁,尤其逍遥侯本人,这个案子就该上交,他的职权已经不够主理了。

    可骆飞盏没有就此向她多说什么,只反问道:“若非如此,他好端端的为何暗杀羽林署的指挥千户?”

    他心里仍然觉得以孟琉的身份,未必肯在镇抚司久待,自己本来应该少费口舌,但想起孟琉所言所行,骆飞盏又直觉这位驸马爷不完全是一个头脑空空,徒有其表的“花瓶”。

    这样想来,骆飞盏便继续说:“敢和朝廷过不去的江湖中人,首当其冲就是天机阁。”

    柳梦眠态度迫切:“杀人动机不光要从凶手身上揣摩,更要从死人身上找起,这一点骆大人办案无数,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骆飞盏脸色微动:的确是这个道理。

    柳梦眠看人站着没走,知道他心里不是没有怀疑,于是趁热打铁道:

    “若是与相国案合并卷宗,追查重心又成了天机阁,而不在这件案子原本的死者何千户身上,你就不担心此后追查方向有误,一步错,步步错?”

    骆飞盏不置可否,但沉默良久还是开口:“你的话我会给师父带到。”

    说完,骆飞盏便自行往肃理堂去交付卷宗。

    柳梦眠心急如焚,在空无一人的二所门前转悠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个很冒险的办法。

    ……

    当夜,突然大雨如注,但柳梦眠还是换上夜行衣,带上一把寻常佩刀,去了一趟白天从卷宗里看到的,魏准所提的赌馆。

    虽然天气不好,赌馆里却是人声鼎沸,蒸腾的热气熏得人脸发烫。

    柳梦眠进得屋子,还是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戴着一惯的蒙面黑绸,只露一双眼睛四下环顾,即刻就把屋里揣功夫的几个人瞧了个清楚。

    “小兄弟玩牌还是骰盅?”只看这家堂倌膀大腰粗的身材,就猜着他是个练家子。

    “来找你们东家。”

    柳梦眠语气不善,她今天来此就是为了寻晦气,只要成功了,她要约战的目标自然知情。

    论传播消息,还是这样三教九流的地方最是合适。

    “找东家?”这几个堂倌经验是有的,脸色一变,“有何贵干啊?”

    柳梦眠冷笑:“天机阁邪崇,武林正道人人得而诛之,这里不就是你们的窝点吗?!”

    “你他娘的满嘴胡吣什么?!”

    江湖上谁敢堂而皇之和天机阁这样的“不可说”扯上关系?当下赌馆中人也无心赌局了,纷纷四散,夺门而出,几个壮汉分别抡起刀棍攻来,柳梦眠连刀都不用抽,两下闪避后只用刀身借力一挡,便将对手震得虎口一麻,趁他松懈,又扫堂踢将一腿,正好躲过后面的人当背一砍刀,只是这一砍刀却中在他们自己人身上,这一下带来的连锁反应,只闹得是人仰马翻。

    今天来此只为砸场子不为杀人,柳梦眠见好就收,一个降魔伏虎式便将众人心脉震到不能再起,方才还出言不逊的几个壮汉立即告饶道:“我等只是帮工的!东家确实不在店里,有话阁下只管吩咐,我等……必然带到!”

    柳梦眠这才恶狠狠撇下一句:“什么天机阁?不过是无名鼠辈!有本事这月廿三,往醉仙楼与洒家死斗!”

    只要话已放出去,至于逍遥侯来不来,柳梦眠并不担心,毕竟她还有个王牌在手——

    凤霜沉自打说了要与柳梦眠引荐逍遥侯,所定之期就在本月廿三,地点也正在醉仙楼。

    ……

    柳梦眠为难的是:要么以“九步生莲”的身份,告知对方被人利用,要么以柳梦眠本来的身份与对方交易,反正天机阁素来为客户保密,应该出不了大岔子。

    但思前想后,柳梦眠觉得若要让逍遥侯上心,最好还是把他自己扯进来,反正自己所言也是实话。

    但既然要走第一条路,她与逍遥侯的见面,只怕不会很愉快。

    柳梦眠这样双管齐下,正是两重保险:

    一来白天刚审过魏准的案子,晚上就有九步生莲和逍遥侯约战,实在太明显;

    二来若不高调宣扬,又怕这场戏演了,镇抚司和江湖中人注意不到,等于白演,毕竟江湖中最不缺的就是约战与死斗,一个小小赌馆被区区无名之辈砸了场子不算大事,可一旦牵扯到天机阁这种江湖密辛,便让人格外注意。

    可现在要说逍遥侯一定屈尊将至,搁谁也不会相信。

    届时,九步生莲只需“路过”与逍遥侯打起来,两方死斗之下,必然不会再有人视二者为一伙。

    这法子虽然麻烦,却也算是天时地利,就算骆飞盏日后疑心起来,找不到证据,也不能说明九步生莲或者逍遥侯哪一方,能知道镇抚司审案的内情。

    三月廿三这天,天朗气清。

    燕南府,镜湖畔,醉仙楼外的玉带桥下,一线柳堤如青云浮水。

    此处正路过一个一身青色书生打扮的少年郎,奇怪的是他偏偏用一抹白绸盖住了脸,细看那个绸子上暗纹着满绣的莲花纹路,若有血迹沾上去,必然如面容生花,衬得他一双杏眼云眉更加好看。

    醉仙楼二楼临街的厢房内,一个目光隽锐的老迈妇人定睛一瞧,不由“哎”了一声。

    “婆婆,你在瞧什么啊?”一旁尝着糕点喝着茶,小姐模样的一个小小女孩声音清脆如莺啼燕啭。

    “小狐狸,你瞧那不是九步生莲那小子吧?”

    心月狐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一垮:她可吃过这小子的亏!

    连忙往楼下瞧去——

    “不是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