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的小号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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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新人设是恋爱脑

    次日,柳梦眠到羽林署镇抚司报到,发现果然如唐攸肆所言,自打他进门,整个氛围都不太对。

    但柳梦眠自小在江湖上行走也习惯了,偶尔还要带着杜宇那全身溃烂的老货挪地方,被人白眼是常事。

    而且昨天她才见过傅敏,已经掌握了面对这种处境时所需要的素质:不要脸。

    恰巧碰见一早过来点卯的韦海全,他自己大大咧咧迎上前来,竟还拉着两个人一起。

    这两人原本与韦海全站在一处说话,都是有说有笑,偶一见了柳梦眠,又被韦海全热情地拉了过来,虽不好站着不动,却只讪讪地站在一旁,态度与方才截然不同。

    柳梦眠没往心里去,见他二人没说什么,她自然也不着急发癫,只略一抬手问道:“这两位前辈是……?”

    韦海全读不懂空气,只是开朗:“这位是你本家,孟有功孟大哥,这位是梁延夫,是咱们同期的武举进士,如今我们三人都在四所当差,要是你也分过来,咱们在一处就好了!”

    柳梦眠心里暗笑:看他身旁两人的脸色,这样想的恐怕只有韦海全一人。

    梁延夫是与柳梦眠在场上过过招的,当时被打败虽是不满,但后来发现打败自己这人是第一名,那也没什么好说的,谁知他这人竟然为了娶公主,置前程于不顾,可知是个没出息的软饭男,考第一名也许是为了有筹码在公主面前表现,越想越气,自己居然败于这样的人手下!

    “参见驸马……”

    “参见驸马爷。”

    梁延夫和孟有功异口同声,对视一眼,都知道彼此心里怎么想的。

    两人当着柳梦眠这样,就像使眼色一般,只有韦海全还没察觉出不对,热情地要与柳梦眠带路,孟有功便笑着出声道:“海全兄弟,咱们还要去办差呢,哪来的时间带路啊?”

    梁延夫附和道:“是啊,驸马爷,我们还有差事在身上就不多陪了,不然别人瞧着,还以为我们放着差事不做,只知道巴结权贵呢!”

    若说孟有功的话尚且委婉,梁延夫年轻,这几句话就明显不太中听了,韦海全脸色就不很好看:“老梁,外人不知道,咱们私底下可是都说过的,孟琉不是那种攀高枝的轻狂人,你再说这话可就没意思了……”

    孟有功毕竟比他们早几年进镇抚司,知道些人情世故,知道像孟琉这样的身份,虽然不算什么惹不起的权贵,但好歹也是个皇亲国戚,万一公主护短,找上峰罚他们几个月月俸也是无妄之灾,何必惹他?因此拉上两人,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谁知出乎他意料的是,柳梦眠还真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脸上微微泛着红晕,煞是好看:“没关系啊,公主早就和我说镇抚司事多且杂,大多数羽林郎连成家的时间都没有,到时见了我们俩琴瑟和鸣,必然要说些酸话的。”

    “我……酸话……?!”梁延夫气得舌头打结。

    “反正以后公主住在宫外,也会不时宴请京中贵女小聚,”柳梦眠自信地一拍胸膛,“到时我不会忘了司里还光棍的兄弟们,放心吧!”

    韦海全脑筋开始转动,梁延夫舌头还在打结,孟有功再三推辞,仿佛告饶一般带着两个小弟就往出跑,柳梦眠听见梁延夫总算喊了一句话出来:

    “我在老家也定亲了!有什么好酸的!”

    柳梦眠懒得理会,走过路过不少人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此时作鸟兽散,果然连个给她领去报到的人都没有。

    “谁在大呼小叫?”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柳梦眠抬头看向二楼,是一位和自己一样身穿千户服色的严肃男子,鼻子上还夹着镜片,看起来有种与年纪不相符的老成。

    柳梦眠四下里一看,一楼堂前天井这地方又行色匆匆起来,只剩自己像个“闲杂人等”站在原地,很是扎眼,赶紧实话实说:“不是我。”

    “孟琉?”

    “是。”

    严肃男子打量了他一会儿,招手道:“你上来。”

    以柳梦眠和他一样的品级,被这样随意召唤实在是失礼,众人都在等他给人一个下马威,谁知这驸马竟是泥捏的性子,二话不说就跑上去了。

    此前组会,包括骆飞盏在内的几个分管千户,都见傅敏难得如此叹气地说,“有个新晋驸马爷要来”,他们还猜此人究竟是多难缠一个人物,竟能让傅敏这样一言难尽。

    今日一见楼底下站着一个少见的漂亮人物,看脸就很有当小白脸的潜质,想必就是他了。

    此人倒是好脾气,依言上了二楼,不骄不躁的,骆飞盏便带他先进了自己分管的二所。

    二所众人都在外忙着办案,不在司中,骆飞盏随便将一沓案子卷宗扔给柳梦眠,意思要他整理出类别:“咱们这儿一共八个卫所,皆有千户管辖,你虽享有千户的编制,却没有卫所给你管,便就以副职先办差事,将这些案子分别录好。”

    某种程度上来说,仍是个文职。

    柳梦眠初来乍到,也不挑活儿,但翻阅了一下手中的卷宗,无非都是一些道听途说来的“谁谁在府上说了要造反的话”,诸如此类,可以说琐碎至极。

    柳梦眠想了想,就指着卷宗问:“这几个人都是内阁的要臣,我要把他们抓回来问话,该领个什么凭证去?”

    骆飞盏原本要忙着要去诏狱提人审问,此时听到柳梦眠仿佛莽夫一般的操作计划,有点愣住:“你凭什么抓人?”

    柳梦眠皱眉,反问回去:“是啊,你们一般都凭什么抓的人呢?”凭这身儿衣服、佩刀还有姓名牌就可以吗?

    骆飞盏这才意识到:这是个愣头青啊。

    要是不管他,他自己找点活儿干还算事小,回头惹出乱子来,再和傅敏说是他骆飞盏教的,那可真是完蛋他娘给完蛋开门——完蛋到家了。

    “你还是跟着我吧,”想了想,骆飞盏又皱眉警告了一声,“一步都别落!”

    柳梦眠不懂他为什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度。

    但跟着骆飞盏确实省心,往肃理堂领到了对牌,肃理堂后面是一大片空置的场地,其中放着兵器和一些看不出用途的玩意儿,甚至还有一口锅炉。

    而场地对面是一个混土辕门,其下三个拱门,中间大两边小,中间的大门上挂着一个竖向的匾额,上书“诏狱”二字。

    “要进诏狱提审必须先取对牌,你记住了没有?”骆飞盏皱眉叮嘱道。

    柳梦眠被他一路叮嘱规矩,几乎耳朵起茧:“骆大人放心,我都记得。”

    还是方才领对牌才看到他名字,柳梦眠有了点印象:此人好像听爹提起过,是个擅长办案的好手,是傅敏年纪最小的徒弟,自己是不是还得叫声“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