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魏高祖孝文皇帝元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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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旅途暴毙

    其余小伙伴同样受到惩处,而罪魁祸首定为冯修,受罚最重。杨津一如既往,不说人坏话,所以两罪并处,受罚不比冯修轻。冯诞有立功表现,说出冯修数件烂事,受罚最轻。

    罚归罚,奖励还是要奖励。一个月下来,魏帝宏的功课、武功颇有进展,小伙伴、内小侍架有功,根据功劳大小,各有赏赐。杨津因为学业较好,奖励最高。当然了,其余内小、内三郎、阿干,都有赏赐,多寡不一。这是两宫最热闹的时候,每个月都有这么一次,论功行赏。而且,冯太后改变了方式,带着拓跋丕等朝堂诸公,旁观奖惩。

    几日之后,一众小伙伴好了伤疤,又想游玩事,而爬墙出游,再无人敢提。想来想去,想不到好玩之事,有内小名候刚,提议道:

    “陛下,臣会烹炙、脍,不如炙肉,有趣又好吃。”

    一众小伙伴从小不近庖厨,纷纷起哄,魏帝宏开金口:

    “如此甚好,王阿干,替朕安排。”

    宫里吃饭很麻烦,侯刚又是新人,需厨官考核。有用到特殊佐料,需医官查核、安排试吃,需要很长时间,心愿才能达成。

    一众小伙伴无聊,谈及夜游挨打之事,个个兴奋。热火朝天之时,冯修想起冯诞告状之事,很是恼怒,冷不丁给了冯诞一下。于是,兄弟二人扭打起来。魏帝宏从未见过打架,与杨津及一众内小看得津津有味。王琚附身到魏帝弘耳旁,说了几句悄悄话,魏帝宏觉得有理,站起来说道:

    “冯诞、冯修逾矩争斗,将二人拉开!”

    一众内小扑上去,将二人拉开,押到魏帝宏面前。

    魏帝宏呵问道:

    “为何争斗?”

    冯修:

    “冯诞背后说人坏话,非君子所为。”

    魏帝宏初一想,这话很对,君子不言人之恶!又一想,祖母定的规矩,岂能有错?一定有道理!只是不理解而已。于是,怒斥道:

    “冯修,你坏了规矩,竟敢强词夺理,当罚!”

    有内小递过戒尺,冯修可怜兮兮,伸出小手。魏帝宏处罚,警戒意味更浓,打手心三下,仅仅感觉到痛,并不影响写字。而后,魏帝宏叱问道:

    “知错否?”

    冯修一脸哭腔,回答道:

    “臣知错,请陛下恕罪!”

    魏帝宏:

    “嗯,既已处罚,恕你无罪!”

    冯诞在一旁偷笑,魏帝宏很是不爽,转头问道:

    “冯诞,你可知罪?”

    冯诞惊,急忙伏拜,回答道:

    “臣不知!”

    魏帝宏做恼怒状,训斥道:

    “不知?知不知你几岁,冯修几岁?”

    冯修听到魏帝宏替自己说话,在一旁得意地说道:

    “陛下,冯诞就会以大欺小。”

    冯诞不服,回嘴道:

    “他先打我,岂能不还手?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魏帝宏再想,冯诞的话也有道理,总不能站着不动挨打吧!又想起先父皇与祖母的教诲:需谨记,天子无错,也不会错;即便有错,也不能承认,要让人以之为对。想到这里,魏帝弘轻斥道:

    “还敢顶嘴!岂不闻:大小多少,报怨以德?伸出手来!”

    冯诞赶紧伸出手,龇牙咧嘴,还“嗯”了一声。魏帝宏抓起戒尺,轻轻打了三下,说道:

    “甚善,你兄弟二人当引以为戒,以后不许争斗!朕准许你们争辩!岂不闻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冯修在一旁,叉着腰,撅着嘴,说道:

    “陛下,是不是如此争辩?”

    说着话,学起市井妇人吵架,魏帝宏看得高兴,哈哈大笑;又觉得不对,笑声戛然而止,训斥道:

    “冯修卿不可如此,岂不闻孟子少时,嬉游为幕间之事。孟母曰:此非吾所以居处子。乃去,舍市旁。”

    李黑为白整请来整饬漕引密旨,却不知,白整收到两份密旨,另外一份密旨与京兆王子推有关。白整交代盖毛万言真与孟菩萨着手准备整饬漕引事,自己亲自带人,坐船到洛阳,等待京兆王子推。洛阳也有漕引,规模不大,所以白整在洛阳没有多少人手。尽管势力不大,白整也没想过去找本地候官帮手。

    京兆王子推承明元年底接到圣旨,迁为青州刺史,一直等到太和元年六月底,才等到宜都王目辰接手雍州刺史一职,临淮王提接手长安镇都大将一职。

    离开长安数日,京兆王一行到了洛阳,才刚刚入住,白整登门求见。显祖拓跋弘升遐后,白整无声无息,被世人遗忘。此次突然现身,贵为京兆王子推,也不敢怠慢,请入房中说话。客套完毕落座,白整说道:

    “大王,在下有话要说,请屏退左右!”

    此话有些无礼,但从白整口中说出,京兆王子推还能接受。等左右离开房间,白整直接取出一瓶药、一份密旨,将药放在桌几之上,将密旨递给京兆王子推。京兆王子推看过密旨之后,大惊,低声怒斥道:

    “白整,你敢矫诏!”

    白整无喜无悲如沙门僧,淡淡地回答道:

    “是真是假,大王定能看出!此为天子手书!”

    京兆王子推冷静下来,说道:

    “皇城技巧之士繁多,玺绶、笔迹皆可模仿!”

    白整:

    “大王须知,此诏无论出自谁手,皆由皇城发出;即便如大王所想,又能如何?”

    京兆王叹气,说道:

    “是啊,又能如何?宋帝刘彧明诏赐死王景文,王景文敢抗旨?白卿,下棋!或许能如王景文一般,走出惊天大劫,当不枉此生!”

    白整起身,拱手施礼,回答道:

    “恭敬不如从命!”

    京兆王子推将密旨交还白整,喊人拿来围棋,将棋盘放在药瓶那张桌几上,抓了几颗子,让白整猜先。结果是,白整猜中单双,执黑先行。京兆王子推叹息道:

    “非你白整运气好,是我运气差!”

    两人落子如飞,你来王往,好不热闹。但二人棋力远不如王景文,称为臭棋篓子还差不多。尽管如此,二人杀来杀去,你吃我一块,我提你数字,十分热闹。旁观的左右僚属,不住低声叫好。

    棋到中盘,依旧无法分出胜负,京兆王子推叹息道:

    “差不多了!”

    拿起药瓶,打开瓶塞,一口吞下;放下药瓶,拈起一子,拍在棋盘上,说道:

    “此为胜负手!”

    还是想打劫!白整凑趣,既然想打,那就打。打来打去,白整棋差一招,即将落败。围观者窃窃私语,皆曰白棋当赢。京兆王子推哈哈大笑,朗声说道:

    “白卿,请落子!”

    或许是过于激动,京兆王子推突然抓住胸口,眼看着喘不过气来;另一只手伸出,不知是召唤人还是想抓住什么。左右见势不对,急忙喊人急救,而京兆王子推已经没了脉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