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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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四) 吾有一剑,试问青天几分寒?

    破旧的小草庐子里面,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孩童正费力的搬着行李,他也不明白母亲为何几次搬家。

    听说这边山脚下有一位先生,曾跟随孔子的弟子子舆学习,其自己的身份也非常敏感,听闻是孔夫子的孙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自己母亲听说这位先生学问极大,非要搬过来让自己“蹭”学问。

    年幼的孩童蹲在门外,手里面还握着一根削尖的桃木枝,蹦蹦跳跳的从窗户偷看那位先生讲课写的字,然后笨拙的把桃木枝在土上面比划着,扭扭歪歪的把那位先生说的话刻在土上,也不知道是蹦蹦跳跳的声音太响还是怎样,却是听到有一连串的脚步声从门内传来,可是蹲在门后的孩童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只还是蹲在地上,然后认真的用桃木枝在地上比划着。

    “吱…”有些破旧的木门被从里面推开,露出了一脸严肃的一个胡子略微有些泛白的老者,身子已经略显佝偻,可是两眼看见这孩童蹲在地上比划,眼睛中还是不免闪过一抹不忍,师父!您说的不错,学习的确是不分年龄大小的,这孩子耳朵都冻的通红还在学着写字,不过,“孩子,你叫什么姓名?”

    蹲着的孩子身子一颤,怎么?这次自己就没有发现那先生要出来了,这下子丢人了,但是虽然自己年幼,可是勇气总是要拿出来几分的“先…先生……晚辈…姓孟…名轲……”

    老者脸上露出几分笑意,然后弯腰牵住孩童的手,笑呵呵的“走,咱们进屋子里面,你可知道,你刚刚有字写错了……”

    孩童面色一红,怎么会写错呢?自己明明已经学的很像了,可是,说这话的又是先生,正想着,身子也“不情愿”的被老先生牵着小手带着走进了屋子里面……

    传说中的天门已经被孔夫子关住许多年头了,可是只有半扇门被竹简封的严严实实的,另一边的光幕颜色也一天天变得有些暗淡了,这着实让人有些忧心忡忡……

    当日飞出去的一片子竹简直直的竖在所谓玉京城的大殿匾额之上,也许多年了,没有一个“人”敢去碰那褪了色还没有字的一片子竹简,那天门处,还有不少军队守在那里,这些年,有不少人都走了进去,想要加固封印,可是,大多数人做的努力还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如今的人里面最有争议的还是那个叫做孟轲的先生……

    天门处,周围已经显得冷冷清清的,只有不远处还驻扎着几处军帐,而在军帐后面,则是无数数不尽的军帐,与其说是军帐,却是简陋的离谱,就连遮风避雨都估计做不完全,而今,许多驻扎着的军人都心有灵犀的看向远处晃晃悠悠的一匹小毛驴。

    小毛驴上面懒懒的半躺着一个鬓发发白的老人,老人嘴角还叼着一根草,脑袋上面的“棒槌”大小恰如其分,手里面还把玩着一把小断剑,断成半截的小桃木剑也不知道是不是避邪用的,可是,这家伙不是说过“书生当养浩然气”这种话吗?怎么会用半截子桃木剑避邪呢?这不是,有些矛盾了嘛。

    老人叼着一根草,嘴巴嘟囔着“小驴皮子,你主人我今天恐怕要学一下祖师爷喽!”

    小毛驴好像一直不满意背上的家伙成天给自己乱起名字,还这么难听,嘴巴一抽,发出一阵子驴叫声,老人表情不悦,这毛驴叫声,一点不符合自己的气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这毛驴叫声多少有一点破坏氛围了……

    老人低头看了看毛驴,眼睛里面略过一丝不忍,探出手来挠了挠毛驴脑袋,理了理驴毛,狠狠的揉了一把,自言自语的又不知道是不是说给毛驴听“这下子,老头子要是走了,你就去找你师弟去,那么多个师弟,总有一个愿意去好生养着你的。”

    说完,老人翻身下驴,呸了一下把嘴巴里面的半截子草吐了出来,然后挥了挥手里面的半截桃木剑,一言不发的朝着那高大天门飞去,围观的士兵也不去阻拦,只是莫名其妙觉得心里面有些难受。

    老人就这么飞向空中,半途还扶了扶脑袋上面的不知道是冠一样的棒槌,还是棒槌一样的冠……

    老人就丝毫都没有停顿的飞进了那一层薄薄的光膜,那一刻,老人手里面握着的半截桃木剑好像略过一抹寒光,随着老人飞离,地上的毛驴也望着老人远去的身影着急的大叫起来,

    人们看不见门内发生的事情,可是听到老人说的“一把剑等了几十年,今日,试问一下青天,有几分寒?”

    那一日,门后好几十年都没有一个黑色怪物的身影,就连青天都感受到了这么恐怖的杀戮,天空下面的云层都被染成了一片血红不见边际,天门的光幕也被挤的只剩下一半,另一半被半截子桃木剑堵着,半截子桃木剑堵住了天门近乎三成的地方,只余下两层的光幕颜色也被挤的深重,

    那一日,所有人都知道了,书生意气,也可横刀与青天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