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修仙者真是太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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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其乐无穷

    说完这话,原本还坐在主座上的谢天恩便邪魅的一笑,整个人也化作了一阵云雾,呼啸间顺着还未合拢的门缝消失不见了踪影。

    最终,这间破败的小木屋内只留下原地眉头紧锁,仿佛在面临什么生死难题的于不乐。

    当然,乍看之下这谢天恩已如那入云的长龙不见踪影,但实际上也不过是窜到了茅屋边上就结束了遁法。

    在掐了一个匿踪决后,谢天恩便再一次不辞辛苦的释放出了自己的神识,饶有兴趣的注视着屋内发生的一切。

    良久,只见那于不乐突然挺起腰杆,接着朝着东边便是拜了又拜,然后下定决心一般的从衣袖内掏出了一个祭祀时才使用过的竹筒,接着往自己的掌间一划,还不等鲜血流出便急不可耐的摸向了面前依然悬浮在空中的‘神石’。

    ‘嘿,家族世代的坚持···说到底也就是这种水平,哈,活该沦落到这般田地。’

    想到这里,谢天恩也收回了自己的神识,撤回了拖着‘乖戊石’的法力,催动起法力便快步向着远处的城镇而去。

    “砰~”

    “呵,居然成了?灵息稀薄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凡人,居然也能完成筑基吗?这乖戊石当真神奇到可笑。”

    一阵爆鸣声从身后传来,而早就有所预料的谢天恩只是不屑的笑了笑,便头也不回的加速离去了。

    不过就当其即将彻底离开的时候,突然又余光瞟到了一旁还有大半未收割的麦田,接着坏笑了一下,指尖一弹。

    一道带着酒香味的热流便悄无声息的落到了金灿灿的麦田之中,再然后一缕青烟便慢慢飘荡了起来。

    ‘唉,我可怜的便宜后辈啊,这次权当是买个教训吧,这修真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痴心妄想的,这废了右手,断了生计也算是帮了你,否则想你这样的废物,真入了门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呢。’

    就这样,带着满满的快意与自得,谢天恩脚下轻点便如同幻影一般遁去了身形。

    “当家的,祸事,祸事了啊!”

    而就当爆鸣发生了许久之后,一旁偷奸耍滑喝得酩酊烂醉的混混们这才被稻谷田内爆出的火星烫醒,看着火光冲天比夕阳还要通红的麦田,当即鬼哭狼嚎的叫唤了起来。

    可即便是叫的如此凄厉,这一个个的却都如同被烫了屁股的猴子一般四散开来,愣是没有一个人想着上前救火,只顾着在那安全的地方卖力吆喝,甚至连一个想到要去通报的人都没有。

    最后,就连茅屋内的余无悦都等的无语了,这才随便撤了一些布匹往自己的手掌上一缠,接着踉踉跄跄的跑了出来。

    “救火,快救火啊!”

    衣裳褴褛的余无悦踉跄着脚步,就如同万贯家财被那歹人掠走了一般,一时间与那混混们叫嚷的是不相上下。

    只是叫的虽然凄惨,但那一步步走向火场的速度却越来越慢,到了最后甚至连那百岁老人都要不如。

    万幸,在途经一个混混的时候,对方那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的大脑总算是起到了一点作用,于是礼貌性的劝了劝还‘想’上前救火的余无悦。

    再然后···

    一直以从善如流而出名的余无悦,就这样在一众混混的目光中,乖巧的选择了放弃。

    ····

    “嘿,公子哥你是不知道,那天那火烧的可叫个旺啊,隔着老远都能看到。

    唉,想我那位老朋友一辈子也是行善积德,对狗剩那些地痞无赖都宽厚有加,结果,就得了这个下场,他们也不想想,出了这么大的事,帮不上忙的他们还能落着好?”

    说到这里,王小二也是恼火的啐了一口,显然是气得不清。

    “我呸,忘恩负义的狗杂碎。”

    虽然本身也是流氓出身,但作为一个人,这王小二自认为自己还是对得起人这个名号的,不说校死力,这最本职的工作总要做好吧。

    唉,自己早该劝劝那不乐兄弟的,这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他怎么就学不会呢。有些人啊,这注定就救不得!

    要不是这段日子阁里的工作越来越忙,一个好好的迎宾硬是还得负责大堂的事情,晚上也都得在店里打地铺,自己早就跑过去看一看对方了,也不知道托人带过去的东西能不能帮到对方。

    “唉,那还真是可惜,这玉珠花釀鸡可真是一绝,这之后怕是吃一顿少一顿咯。”

    而一旁,身披白衫的谢天恩也是遗憾的摇了摇头,心里也是着实多了几分可惜。

    当然,倒不是为了那个蠢货惋惜,而是真当吃了这玉珠米炮制而成的佳肴后,为那被自己亲手点掉的大片的稻田可惜。

    没想到这看起来与凡俗之物别无二致的稻种,真当煮熟了之后,那香味口感居然连自己这个筑基修士都食指大动。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怀中还储藏有灵气最足,最有可能晋升为真正灵种的精华,这谢天恩就又有了一种无法与他人诉说的畅快。

    于是乎,看向着还在愤愤不平,但实际上连真正目标都没有找对的小厮都亲近了不少。

    “谁说不是呢,唉,我还是第一次看执事他发那么大的火,听说连督抚大人那边都惊动了,当即就派了人前来彻查此事,结果那群杂碎还想狡辩,呵,喝酒烤肉都烤到田埂里去了,怎么就没烧死他们呢!”

    说到这里,王小二也是气得牙痒痒,说的也是越发起劲了起来。

    “本来走水也就算了,可这帮人渣居然连一个救火的都没有,结果愣是让那火越烧越大,最后连我那兄弟的屋子都给烧了个精光,连预留的麦种都给霍霍完了,唉,这玉珠米怕是至此成为绝唱了。”

    “呵,绝唱吗?说的好,说的好啊,”

    听到这里,谢天恩也摇了摇头,接着摸出了几粒银豆子甩给了这个让自己难得舒心的小厮,接着在对方的道谢声中思索起了自己接下来的目标。

    这事情也过去好几天了,这每日的趣闻也算是他这多日以来排解那烦闷的不多趣事了,至于收拾那些除了命好之外一无是处的废物们,则是他剩下不多的其他乐子。

    这短短的几天内,他便借着各种手段,雷厉风行的解决了十来个愚不可及的目标,虽然过程中乐趣颇多,但难免会有那么几个让人火大的白痴,一时间谢天恩自己都不清楚,这段日子自己是乐子多,还是气的多。

    不过越气才越要找人出气,至于出完气会不会更气,那就是到时候再说的事情了,大不了再找人出气就行。

    谢天恩一边抚摸着那让自己回味无穷的战利品,一边细细打量着店内的目标,此刻的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狩猎的标准与阈值在一点点向着危险的红线攀升。

    如果照照镜子,他或许会发现,此刻的自己和之前那倒毙在自己脚下的可笑獾兽何其相似。

    ····

    另一边,一片焦黑的荒地边缘,一座临时搭建的舢板房外,一连串的人在那里哭嚎着。

    “于大当家的,所老妇我求求您了,我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这要是被抓去冲了徭役,那路途艰险有个闪失,这,这老妇也不活了!”

    “于当家的,算是我求求你了,你就再受受累,去趟总督府求求情,救救我那可怜的相公吧!”

    “于当家的,当初可是您说要帮着我家桀儿改头换面的,现在出了事,你,你若是不管,我,我就撞死在你这里!”

    乌泱泱的一群人围绕着面前的小屋,那哭嚎、叫嚷之声是别提有多凄厉了,可即便是如此,这群受害者家属们却也只是嚎哭着,愣是没有一人敢真的越过雷池半步。

    而原因自然不是什么感念恩德,而是那督抚派来的官兵手中明晃晃的刀锋。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负责守着院落的小将冷笑的看着面前色厉内荏的罪民们,一心期盼着里面冒出个刺头来冲撞一下,到时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将这群虫豸杀个一干二净。

    要知道这可是玉珠米啊,就算是自己勉强能算得上督抚大人面前的红人,这也只是每年过节才能吃上那么一碗。

    一想到自己家里的老父老母每年期盼的等着自己交差,将那放冷了的米饭带回时喜笑颜开的模样。

    再看看那群虫豸零散着丢了一地的锅碗瓢盆,那往常过年才难得吃上一次的珍馐就是这样被这群虫豸们霍霍了。

    其中更是有好些还未完全长成的青苗,就这样被草草的下了肚,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难怪于当家如此能人,这产量却锐减,想必就是这群不知廉耻的虫豸干的好事!

    按理来说,除了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他们这些家眷也难逃责罚,看着这些红光满面中气十足的哭丧样,想想也知道他们平日里过的有多潇洒。

    唉,也就是那于当家的拖着身子,亲自朝专门为此而来的总督大人求了请,说什么罪责皆在自己,是自己识人不明。

    最后硬是将这些本该拉出去砍了的混账玩意改成了发配徭役,就连这群天知道占了多少便宜家眷都没去惊扰。

    明明都已经是祖坟冒青烟才能遇来的贵人了,这群虫豸居然还敢跑到这里吆喝,是真打算气死于当家的吗?

    如果不是于当家硬是拦着,自己早就以冒犯官威的名义砍死这群虫豸了。

    ‘唉,万幸总督大人那边早就对这群虫豸有所预料,每次贡米时都留有一部分良种做储备,否则这玉珠米恐怕真的要成为绝响了,只是这产量,怕是来年连一成都没有了。’

    一边是后怕,一边是庆幸,这小将也是恶狠狠的吓退了几个越说越找死的无赖家眷,有些担忧的看向了屋内。

    ‘希望于当家的一切安好吧,权当是修养几天,快快走出心结吧,如果几天后还是这样,就干脆通知府衙那群废物,找个由头好好拾掇拾掇群刁民。’

    而就当有人怨恨,有人暗爽、有人担忧的时候,真正受苦受难的主角又怎样了?

    反正无论是好事者、还是当局者,都统一认定作为最大、最无辜的受害者此刻定然是忍受着生不如死的煎熬。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当然不是,必然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