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修仙者真是太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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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恩情

    顺了顺气,这谢天恩眼睛一转,便又自行思量了起来。

    按理来说,他不过是就此顺路收获一下野生的酒曲,至于真的计较下来,这个有点名号的软蛋反倒不是首选。

    毕竟想要污了那师兄的名头又不至于被宗门惩处,这人选可就大有讲究了。

    首先身份要大,而且在这凡人王朝内的影响力也必须要有。

    但天赋却又必须把握好一个度,不能太弱,也不能太强。

    不能太弱自然好理解,毕竟每每剩下的残羹冷炙就是这一档次的货色,也算是抛出来分化那些小宗门的桃子,以免他们抱起团来。

    而不能太强,则完全是因为,那些生来天赋太强,灵泉太过耀眼的苗子,怕是打娘胎里就被那些个大佬记挂上了。

    要知道就连自己那个筑基才刚刚踏入三境的便宜师兄都可以靠着卜卦占尽先机,更何况那些手眼通天的大能呢?

    如果自己真的痴心疯的想把注意打到他们头上,恐怕霎时间就会被对方的护道人直接打杀。

    甚至自己的行为本身、对方与外界的勾勾搭搭···这些都是那些老狐狸们算计好的一部分。

    那自己的小命为代价,去换取那些除了幸运一无是处的废物们的幡然悔悟,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当然,这种级别的天才也是少之又少,而且往往都会被特选摘走,自己就算相碰都不容易就是了。

    不过小心无大错,早就吃过不少暗亏的谢天恩自然不会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他明白自己真正应该做的就是尽心竭力的顺着自家师兄安排的意思,将那些刚好处在中不溜,却又毫不自知的二百五们逐一收拾掉。

    一切都必须顺着那些卜卦者的意思,整个过程都必须公事公办不给自己留下后患,直到他们的目的达到的那个瞬间···

    而那时,才是自己一不小心暴露出来的时候。

    当然,到时的结局上依然会是自己跪下认错,背负所有的责骂···

    呵,但明眼人又会怎么看呢?

    师兄啊,你卜卦之法只能看得到结局,可是否又能看得到那结局背后的人心惶惶呢?

    主峰之争尽在咫尺,人人都有资格掺上一脚,我倒要看看你这一出生就被众星捧月的映月灵泉,这一次还能不能得意的起来。

    幻想了一下对方事后不可置信的表情,从来不犯低级错误的谢天恩那郁结的心情也顺气了不少,同时也算是打定了处理面前这个软骨头的注意。

    正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果然,光是让本仙师不愉的罪责,就该惩处一番。

    “于当家的能远近闻名这十里八乡,看来也不全是靠与人为善啊。”

    夹抢带刺的说了一句,谢天恩手掌一翻,一块狗头大小的怪石便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而微微抬首的余无悦也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心里更是一紧。

    这正是那山林之间,见了血就会自爆的怪石(乖戊石)!

    饶是早就做好了被人找上门来的准备,这一刻余无悦也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演技。

    不过也只是差点,至少面前这位早早收回了神识的懒汉是无法察觉到面前之人那微乎其微的波澜。

    当然,发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骤然看到仙家手段的凡夫俗子,如果不心跳加快,那才是有问题。

    “此物名为‘天道石’。”

    带着笑呵呵的表情,谢天恩将早就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

    “说起来,你于祖上倒也算得上与本座有些渊源,这么多年来你也是勤勤恳恳,将当年传下的祭养法也从未生疏,这次见面也算是你我有缘。”

    “念你不惜千里也要孤身来此,也算是向道之心坚定,那这份机缘想必也是非你莫属。”

    说到这里,谢天恩暗中催动灵诀,手中的这块‘乖戊石’便无风自动的飘到了余无悦的面前。

    “这,敢问这位仙长,您难道便是当年赐予家祖神诀与密种的乔布施,巧仙长吗!”

    面对飘过来的手榴弹,余无悦自然没有蠢到伸手去接,反而是一脸惊喜的抬起头来,用不可置信的语气开始了表演。

    做足了功夫的谢天恩自然是笑而不语,没有作答,但在他看来这默认的态度也足以让这个受气包脑补个一二三四五了。

    当然,做足了准备但又完全没有准备的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远近闻名,就连黄条幼童都能说上两句的家族事迹,完全就是某人花了一个晚上编纂出来的‘明星’人设。

    这番操作,简直就像指着关公战秦琼一般滑稽可笑,却偏偏还自鸣得意。

    “噗通!”

    见对方没有回应,但却微笑着看着自己,余无悦顿时也是戏精附体,一下子就跪了下去,但手却没去接那块神石。

    “仙长在上,于家第五代单传,叩见仙长。”

    “咳,于当家的,我只是一届云游至此的过客,可当不起这等大礼,莫要如此,请起。”

    见这人如此上到,谢天恩也连忙婉言劝拒,但话虽如此,他整个人却依然四平八稳的坐在主座上佁然不动,算是全然受了这一礼。

    ‘我当然知道,这是替我那不幸早夭的4s祭拜你这乔帮主的,还有,谢谢你送来的‘好’消息,呆瓜。’

    毕竟是面对自己之前写好的剧本,当真的有人一本正经的拿出来演戏的时候,作为作者的余无悦感觉自是相当复杂,但还是强打起了精神,把这戏彻底演完。

    “晚辈晓得,公子来此必是有要事,能百忙中抽空见一见晚辈已经是莫大的荣幸,又怎敢奢求更多?”

    说到这里,余无悦露出了纠结又不舍的目光,最后还是化为了坚定的俯下身去不再看那近在咫尺的‘神石’。

    “仙长曾言,我家祖上世代不知节俭,恶孽缠身,死后恐有阿鼻之难,唯有散尽家财、忍尽百辱,历经七代方可免灾,至此传至我辈方才五代,还远未清偿,否则我一人受苦是小,家族长辈、子孙后代旅难而不得脱,这才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说到这里,余无悦可谓是情深意切,说的那叫一个发自肺腑。

    ‘这家伙的祖上···’

    看着面前这幅万万不能输给自己欲望的受气包,谢天恩愣了愣,接着冒出了一个念头。

    “···被骗的好惨啊!”

    作为一个再怎么说也算是有点见识的业内人士,谢天恩可以那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这于家是被人坑害惨了。

    这家族,除了那还算有点东西的稻谷,其他的法门也好,仪式也罢完全就是骗人的东西,唯一可以说的过去的可能也就是种植过程中的手法了。

    毕竟是可以压榨出凡人的灵泉,以此孕育灵植的技巧,也算的上是奇淫巧技了,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缺大德的农家子弟跑出来坑人呢。

    不过这手法也是有够黑的,算是让谢天恩都大开眼见,自己坑害人也就是坑一个,这位不知名的前辈一出手那就是连着坑一族啊!

    这子子孙孙都心甘情愿的给人当奴才,这如果是换成自己那岂不是躺在家里都有酒送上门来?

    想到这里,谢天恩也感觉到了一丝释然,难怪自己用尽了手段都无法从这斯手上讨得一点好处,感情这家伙不仅自己是个软蛋,从祖上开始就已经是一个蠢蛋了。

    一想到自己居然一直再和一个单传了五代的大傻子计较,谢天恩就又觉得有些邪火被勾了起来,再一想这等好事居然不是自己又是一阵嫉妒,可谓是好不难受。

    ‘也不知这布局者是哪来的农家子弟,总不能是还驻留在震峰学府上面的那群苦哈哈干的吧?不过也好,这样一来也算是又多了一个有把柄的好目标了。’

    于是乎,丝毫不觉得自己状态不对的谢天恩当即决定加大力度,便面色不变的笑着诱惑了起来。

    “哦,意志到时不错,那你可知道这天道神石的用途?”

    余无悦自然是茫然的摇了摇头。

    除了知晓这玩意似乎可以让那些尚且年幼的动物灵智大开外,还未进行过任何人体实验的余无悦确实对其一知半解,而这也算是目前为止最贴近真实的一次反应了。

    “这神石,是专门用来给凡俗之辈点化升仙的。”

    “···啊???”

    第一次,余无悦发出了完全不在表演范畴内的声音。

    见余无悦如此茫然的被自己戏耍于股掌之间,心情舒爽了不少的谢天恩自然也是感受到了一阵快意,于是乎便得意洋洋的享受着对方那崇拜的目光,大大方方的将一些可谓是入门级别的常识讲了出来。

    而余无悦那时不时投来的崇拜与敬仰、艳羡的目光,更是让他觉得动力十足,比起一开始的郁闷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凡俗也只有祛除了那灵瘴,清扫了灵泉才算踏入了道途,而后有需要小心翼翼的每日打熬维持灵泉清明,同时千辛万苦的寻觅筑基之物,最后才算是真正入门。”

    笑呵呵的抿了抿余无悦递上来的茶水,看着一旁恭敬的立于身侧的余无悦,心情大好的谢天恩这才戏谑的看着对方,用一种充满笑意的语气反问道。

    “如此,这可以助人跳过练气打熬,直通天门的神石···你还不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