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海尔苏似乎从没和人这么亲近过，有些不知所措，两片鱼尾缠在了一起。

    可祁和只是停在水中，没有再靠近，手腕上的伤口在泉水的浸泡下没有愈合，甚至有些刺痛。

    祁和：……

    这池水只对人鱼有用啊，伤口没好衣服还湿了半截，祁和阴沉着脸正准备起身。

    “嗯！”祁和的手突然被抓住轻柔的往前拽了一下，祁和在水中身体不稳直直的往前摔去，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难不成这海尔苏受惊恩将仇报？

    没有倒在水中，祁和被圈在海尔苏的怀里，皱了皱眉：“海尔苏？”

    “嗯，我在。”

    祁和一抬头就能和海尔苏对视，淡雅如雾的星光里，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水中的他宁静地望着祁和漆黑的眼眸。

    海尔苏突然抬起祁和的手腕，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祁和的伤口。

    一种发麻的感觉渗透了祁和全身，他不自觉的轻微张着嘴巴，眸子轻颤静静地看着。

    感受到祁和的情绪变化，海尔苏放弃了原本的舔舐，而是用嘴巴覆盖着祁和的伤口，轻轻吮吸起来。

    “你在颤抖？”不知过了多久海尔苏终于抬起头，眸子中带了一丝不解。

    “你在害怕吗？”很快他又焦急的解释起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祁和温热的手搭在海尔苏的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不是的，这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我的肾上腺素有些高，就会出现身体发抖的现象。”

    海尔苏凑的更近了一些，仔细的观察着祁和的身体，他露在外面的肌肤莹白如玉，此刻却透着淡淡的粉色，一直沿着脖子，再到锁骨，再到…

    他看不到了。

    于是他的手放在祁和心口处的衣服，想要用力的把衣服扒开。

    祁和一愣，伸手握住不安分的手。

    “你好红。”

    祁和：……

    “为什么我不会变红？”

    祁和：……

    “我也可以变红吗？”

    祁和：“你不会，因为你是人鱼，不是人。”

    “我们不一样的只有腿而已，我有腿是不是就是人了？。”

    祁和一怔。

    海尔苏的耳鳍一颤一颤的，突然松开了祁和往后退了几分。

    “你看，我也有腿。”

    祁和瞳孔缩了一下，他清晰地看到原本是鱼尾的地方，长出了两条修长一看就很有力的双腿，而腿间……

    祁和不自觉的盯着海尔苏的腿间看……

    一看就很有力。

    “祁珂，你更红了。”

    祁和转过身不去看海尔苏，心里却愈发疑惑，他在外面晃了有两天了，也从没听别的院落人鱼长出双腿的事情，这岛上的人们也从未提起这种先例。

    海尔苏见祁和不理他，焦急地往前凑了几分，身体紧紧的贴着祁和，就这样，他眼睁睁的看着祁和的耳尖泛起红晕，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祁和胸前与衣服没有接触到地地方……

    “海尔苏，离我远点不要耍流氓。”祁和身体一僵，后背似乎被什么东西顶到了。

    海尔苏一愣：“什么是耍流氓？”

    “你现在贴的太近了，也不穿衣服，这就是耍流氓。”

    海尔苏声音都带着愉悦：“那我只想对祁珂耍流氓。”

    祁和刚想反驳他，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腕有些麻麻的，抬起手一看，伤口在肉眼可见地速度下缓缓愈合了。

    再次恢复平静是在半个小时后，祁和从那堆旧衣服里边翻出了一件没有太多褶皱的衣服给海尔苏套上。

    两人坐在椅子上，祁和摸着下巴打量着一脸正经的海尔苏。

    “你们人鱼是都会长出腿还是只有你会？”

    海尔苏聚精会神的苦苦思索。

    “我晕倒之前还没有双腿，刚开始我还没感觉，直到你下来的时候我看到……”海尔苏目光若有若无的瞟向祁和的双腿。

    祁和：……

    “这个不提，继续说。”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才发现和你长得一样的腿。”

    祁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所以说他的双腿是莫名其妙长出来的，而且人鱼的唾液有愈合伤口的功效。

    不知道这座岛上的人知不知道人鱼能长出双腿，如果不知道的话，一旦海尔苏暴露出来，一定会掀起什么波澜，在此之前，他坚决不能暴露。

    “以后你都不要再去接受洗礼了。”祁和的嗓音淡淡的。

    “不要给任何人伤害你的机会，食物的事情我会解决。”

    海尔苏一愣，低低的应了一声，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立马站起身从桌子上的盘子下拿出一张纸。

    “这个是他们给的，我不识字不知道在哪里签名。”

    祁和扫了一眼，类似于登记信息的表单，指着一个空白的地方：”在这里签。”

    过了半晌，直到祁和都忍不住想去看看海尔苏签什么签那么长时间，海尔苏终于把签完的表单递给祁和。

    祁和：……

    只见“本人签名”四个字之后，被画了一个长发男巫。

    以祁和的智力来看，这应该不是男巫，应该是海尔苏自己，因为下面还用粗糙的线条画了一只鱼尾。

    祁和抬头和一本正经的海尔苏对视了足足有一分钟。

    “算了，我来教你写自己的名字吧。”

    祁和写下三点，又一笔一划的写下“每”，认真的告诉海尔苏，这就是你的姓，海。又写下“尔苏”，祁和愣了愣，又想起了在船上那个麻衣男人说，这座岛就是阿尔苏岛。

    “不对，这一点应该是往上的，前两点都是往下，这一点是往上的。”祁和顿了顿又道：“像海浪一样，波澜起伏。”

    海尔苏的手被祁和握着，清晰的感受到温热的体温，祁和应当是他见过所有人类，嗯，不对，所有人类和小鱼小虾中最好看的，比小水母还要好看。

    小水母：……

    他扬唇轻笑时，嘴角的笑容极浅极淡，犹如羽毛一样轻飘飘的，无声而轻巧。

    祁珂，我也有生理反应了。

    最终在海尔苏歪歪扭扭的写下自己的名字时，祁和拿着表单满意的笑了笑，又看向他让海尔苏最后一遍练习写下的名字的草稿纸，不动声色的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