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妖血种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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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你在说谎!

    陈淮安点了点头,算是应答,也没多说,带着手下便回了陆家外堂。

    王二宝则是很有眼力见,搬来一只长凳,唤他坐下,又向着张姓妇人高声道。

    “行了,你也别哭了,如今陆运昌已死,但请节哀顺便,这是我们陈班头,且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清楚了,陈班头会给你做主的。”

    中年妇人听到了他的话,哭声渐歇,有些畏惧的看了看这年轻的上官,却发现这上官似是相识,便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陈淮安坐在长凳之上,出声道:“你说。”

    他自然是认识这张氏的,但是不熟,陆家与陈家交往不多,平日里也只是巷头巷尾点头之交。

    这张氏四十多岁,正是风韵犹存的年纪,而陆运昌年逾耳顺之年,已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

    在陈淮安的记忆里,这张氏正是陆运昌的续弦,陆家往上三代有为官者,家境殷实,因而张氏便选择嫁给了大自己十几岁的陆运昌,但陆运昌的儿子陆启铭却不是张氏的儿子,而是陆运昌已故妻子李氏的。

    这张氏为人甚是神秘,邻里之间见的更少,因此更不会注意到原本如透明人的陈家兄妹,因此只觉这年轻上官似曾相识,却不敢认。

    也正因如此,两人除了公事,没有多言其他。

    张氏颤巍巍的起身,朝着他行了一礼,算是尽了礼数。

    “回老爷,民妇张氏。”

    陈淮安点了点头,声音放缓:“不必拘礼,继续说。”

    见到这年轻上官虽然一直面沉如水,但是还算和善,张氏便放松了几分,继续说了下去。

    “回老爷,民妇是卯时三刻(早六点四十五分)回到的家中,一进屋门就看到了我家老陆死在炕边上。”

    言罢又是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骂。

    “啊!这天杀的狗贼,我家老陆这么老实本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招人忌恨,怎么会遭此毒手啊!”

    这妇人声调高,极是刺耳,陈淮安却没有受他影响,双眼微眯问道。

    “卯时三刻?”

    正常妇人家,哪有卯时三刻才从外面返回家中的?

    见到陈淮安发问,张氏便讪笑一声,答道。

    “民妇,民妇好推牌九,昨日去好友家中打牌,一直打到了天明。”

    陆运昌爱听闲事,张氏爱推牌九,陆家儿子陆启铭则是游手好闲,和周围地痞流氓厮混,这陆家一家三口的口碑皆是一言难尽,没有一个认真做事的良人。

    陈淮安撇撇嘴,也没有闲心去管别人家的闲事,便又出声问道。

    “你回家后,可与死者有过接触?”

    “没,没有啊,老陆死的这么惨,民妇怎么敢那!”张氏听闻,慌忙答道。

    “你回家后,除了死者身亡,可曾接触过其他的人?”

    陈淮安眉头微皱,似有所查,继续问道。

    张氏听到发问,原本颤巍巍站定的身形却是微微一退,随即答道。

    “没,没有!民妇见到老陆身死,立刻便去衙门报官了。”

    见状,陈淮安的没有皱的更深,外人无法察觉的天眼纹路,一直在他的额头闪烁着。

    不对!这女人在说谎!

    在天眼的加持下,陈淮安所见所感之中,那代表着妖魔气息的诡异猩红,从内堂一直延伸出来,遍看张氏周身,她的身上几乎全部被猩红色的光点所覆盖,就连那死者陆运昌身上的猩红色,都没有张氏身上浓郁!

    若命案是妖物所犯,这妖物犯案前后,必然和张氏有着密切的接触。

    只是,若是妖物犯案,死者尸身如何得以保留,这张氏又如何得以存活?按照常理来看,不应该被妖物将全身血肉吃干抹净吗?

    想不明白,暂且将这个疑惑放在心里,陈淮安站起身来,望着张氏,没有在对她进行发问,而是下了论断。

    “你在说谎。”

    一言出,满堂皆惊,就连张二宝和乔力等几个捕快都是满脸惊讶,互相对视一眼,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这陈班头仅仅是问了几个问题,便下了论断,说这妇人张氏说谎,有什么凭据?

    他们都做了几年捕快,也见过命案,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可这年轻的陈班头没有由来的便说张氏说谎,是否有些武断了?

    妇人张氏更是惊慌的后退两步,满脸惊色,纳首便拜。

    “老爷,民妇所说都是真的啊,绝无一句虚言!”

    即便如此,陈淮安也没有对众人解释,他既然当了这个班头,整个快班事务自由他来做主,容不得他人质疑,于是冲着张二宝等人摆了摆手。

    “将她暂且收监,乔力,张二宝,你二人且随我来。”

    从堂屋来到院中,陈淮安一眼便望向了院子西北角的临墙,那里晾晒的粮食倒塌了一大片,猩红的妖魔气息,便是从堂屋之中一直延伸到了这里,然后翻墙而逃。

    陈淮安腾空而起,从院内纵身拔起两米多高,然后稳稳的立在了墙头,由高及低的远眺。

    便见从墙头跃下之后,猩红妖魔气息一路跑出了梅花巷子,向着城北而去。

    而此刻他所处之墙角,一面临巷,凶手便是从此处逃窜,一面临近另外一家。

    若是夜中杀人,夺路而逃,打碎了这些瓶瓶罐罐,邻居定有察觉,不如先去问一下。

    脚下轻点,陈淮安身形又回到了院中原点,来去如风,让跟随他的张二宝和乔力目中闪过敬佩和惊骇。

    只听说这年轻上司修为高绝,一脚就将朱贵废掉,还能以人力搏杀蛛妖,如今一看,近一丈高的墙头往返犹如平地,传言果真无虚!

    想到此处,刚刚因为陈淮安的武断判断而升起的轻视之心,此刻便悄然放下。

    无论如何,即便是这年轻班头断案经验不足,仅凭借这一身惊人的武艺,也足显他的不凡。

    此时,却听陈淮安指着西北墙角发问:“临墙是哪一家,带他家主人来见我。”

    循声望去,张二宝便立刻乖觉的出门查探,不久便带回一名中年男人,这男人四十多岁的年纪,正是陆运昌的邻居,巧合的是,此人陈淮安也刚好认识。

    林强,梅花巷子三十号屋头的主人,为人老实木讷,不擅长与人交际,父母早亡,家中贫寒,在城东脚行做苦力,这一辈子也没娶上媳妇。

    “林大叔。”

    陈淮安看到林强跟着张二宝亦步亦趋的前来,待他来到近前,便出声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