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失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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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衣柜里的人

    长空万里,繁星点点,一抹高贵地洁光,慈祥滴看着它的孩子们,它们安然入睡,无忧无虑。

    醒着的醉汉,清闲自在,多么令人想要,再小酌一杯!

    蓝静从来不恐惧她的夜,夜晚属于她自己的。

    温馨的夜晚,蓝静她们宿舍的窗帘却拉得死死的,不给温馨留任何余地。她们的房门紧锁着,不给盗贼丝毫把凭。

    她们在漆黑的空间里,她和向星星“拼命磨牙”!彼此狂欢,毫无畏惧!

    就像漆黑的夜里,杂乱的草丛中,两只比赛叫唤的蛐蛐,吱吱吱吱……...持续到天亮!

    而她们像两具开关失灵的机器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尖锐,一声比一声瘆人。

    一个生物躲进了她们的房间,藏匿在衣柜里,它在漆黑的房间,更加漆黑的柜子里,它都怀疑自己“身在棺材”魂已出窍。

    它一早就潜伏进去了,它在执行一项任务,它有一个随身挎包,包里面有一件白大褂,一盒口香糖,一把手术刀,还有一些干粮,一瓶可乐!

    它已经被房间里面两个女孩的磨牙声,惊到胆怯了,此时它想退出去,慢慢溜走,它觉得此地,已不宜久留。

    但是,这个时候,一个磨牙声停止了,屋里顿时清净了很多。

    它的心呯呯跳着,就显得明显了大声些。它继续监听,它的眼睛已经失去了作用,它的身体卷缩在柜子里,空间狭窄,身体都有点麻木了,它极其想翻一翻身子。

    可是,它全神贯注工作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危险。

    一个细微的声音在慢慢靠近衣柜。它立即屏住呼吸,眼睛睁得大大大,但是什么也看不到,它还是渴望看到点什么。那个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停在了衣柜门前,磨牙声也清晰了起来。

    空气似乎凝固了,安安静静,却没有凝固住,那个磨牙声和它的心跳声,咯吱咯吱。呯,呯,呯,呯!两者一点都不押韵。气氛无比压抑,几度令它想冲出去逃离的冲动,但是,磨牙声堵住了它的门。久久都不愿离去,久久都不愿露出目的。

    它担心自己晕死过去!

    它当然知道,是屋里的其中一个女孩,发现了它。她在拖延时间,它可能已经通知了另外一个女孩,她可能已经报警了,他也可能在衣柜门上加了一把锁,她更可能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准备治服它,她是绝对不会让它溜走的。

    除非它会遁,但它不会。

    不知过去了多久,衣柜的门终于被柔柔地敲响了,像是一只没有关节,没有骨头的手指在敲打,发出闷闷的“哒哒”声!它绷紧的神经差点被震断。

    它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它迟凝着,要不要给她开门。

    它的脑袋麻木着。

    她哒哒地一直敲着。

    它额头满是冷汗,它的嘴巴干的发苦,它更不知所措。

    一扇门已经慢慢打开了一条缝,一股香水味溜了进来,钻进它的鼻子,鼻子受到刺激,似乎想要反抗。它紧咬嘴唇,极力控制住鼻子的反抗,它如果这个喷嚏打响,那是会丢命的。

    门还是慢慢打开了,就像清晨盛开的花儿那样,不疾不徐,不吭不卑!

    接着,另一扇门也缓缓打开了,飘出的花香,香气怡人。

    它慌乱中,把手伸进了它的包里,那件白大褂占去了大部分的空间,它没有摸到那把刀,它急得差点叫出来,它只摸到了那一瓶可乐,它还是把它紧紧地抓在了手里可乐,这是它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它要拿一瓶可乐来对付黑夜里的一个恶魔。

    当然不可能用可乐来贿赂它

    但是一瓶可乐,连他自己都杀不死,怎么能够对付恶魔?

    它只能紧紧地盯着她,防止她突然袭击,它至少还能够看清她是用什么治服它的!

    她像一楼孤魂一样,黑色的头发,黑色的面庞,黑色的身体,黑色的裙子。

    她似乎觉得,柜子里面太黑了,她微微欠下身子,把脖子伸得长长地,探进来,像一个近视眼失去眼镜一样,艰难地探视着她看不清楚的东西。她的脸离它的脸,太近了,它分明感受到了,她呼出的热气。

    它当然没有呼吸了,它的心脏都没跳动,哪来的呼吸。

    但是它已经憋到了极限,随时都可能,喷她一脸的热气。

    世界上的万物,都是有规律了,没有绝对的好歹,即使在最美的春天,也会有刺骨的寒风掠过,在最糟糕的冬季,也会有阳光明媚的时候。

    比如它,结局就没有那么坏。

    她只是打开衣柜来取走她的一件衣服,并不是要把它取出来。她手里并没有拿菜刀,也没想着治服它。

    她终于缓缓地关上了衣柜的门,它像一具死尸一样,还卷缩在里面。

    她慢慢走开了,随即传出开门的声音,磨牙声一只跟随着她,就像一个狗狗脖子上的铃铛一样。

    咯吱咯吱!她越走越远,声音越来越渺小。

    她要融入夜色去了,她的目的不是它,她将去向何处……

    她走后,屋里安静极了,它慢慢推开了门,窗帘无故掀起了一个角,月光就迫不及待地射进来,屋里亮了一下,它急忙缩回去。

    但是,还是看清了它的脸。

    他是一个人,一个男人,从他伸出头以及连着的那根脖子来判断,他似乎,个子高高的,瘦瘦的,他的右眼角上边有一颗黑黑的痣,凸出皮肤一点点。

    他此时出现在了蓝静他们的房间,他被屋里的某一个女孩差点吓晕在衣柜里,他汗流浃背,他的心脏现在才稍微恢复好点。

    他就是:陈一那次在商场门口,急匆匆就闪进商场的那个男子,他就是:蓝静跟陈一一起,去吃晚饭的那家“4川人”饭店里面见个的男子。

    当时他说:他今天接到一个病人,腿都腐烂了…………

    陈一当然不知道他出现在了蓝静的房间,他只知道他在蓝静上班的那栋大厦附近出现过。

    他藏匿在蓝静的房间,目的是什么?

    是蒙财还是害命?

    是骚扰还是侵扰?

    那么,蓝静知道吗?

    刚刚磨着牙走出去的那个女孩是蓝静吗?还是另外一个?

    幽暗的月光下,泛黄的路灯下,似乎永无尽头的马路上,一袭黑衣飘飘然然,歪歪扭扭,它走向远方去!

    它走过以后,路边的林子里,窸窸窣窣的树影,它们交头接耳,前仆后仰,似乎在讨论刚刚飘走的那一袭黑衣,又似乎在嘲笑地上那一颗低矮的小草。它们像一群聚在一起说闲话的妇女,言论时而高昂,时而鬼祟,言语尖酸刻薄,表情或藐视,或噩狠。她们从不谈国事,也不谈政治,更不谈自己艰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