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

    长孙凝问十七。她从头到尾打量着十七，似乎要从十七身上看出什么。十七气定神闲，没有透露出任何破绽。

    她回答的第一句话瞬间让长孙凝全身冷汗:

    “那个举报是我做的！”

    难道岛屿上的事，十七知道什么，长孙凝面露渴求，那里发生的事一直困扰着她。

    “外神早就出现在那座岛上，居民是被污染的。到的时候，天涯他们已经死去，我通过施法使他们保持在那个状态。”

    “为什么，你这样做的理由？”长孙凝眉头一皱问道。

    “我不相信缉妖司的人，因此需要鉴别上岛的人有没有污染。你没有受到任何来自外神的污染。”

    “你们缉妖司内部有人不干净。”十七说出的话让长孙凝顿时心里发慌。

    “谁？”

    “我不知道。那座岛之所以会被污染，是因为外神将祂的使徒投送到我们所处的大地上，那使徒将岛屿上的人蛊惑。居民的信仰被献祭给外神，外神不满足地夺取了他们的生命。”

    “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囚禁了那使者，从他口中得到的答案。”

    “他现在在哪？我需要见一见，当面证实。”

    “我会把他交给你，但是需要你们缉妖司达成一个条件，如果同意，我把他交给你们。”

    “至于缉妖司内部的使徒就得你们自己想办法。我在与他的交流中得知，外神不止派了他一个人，相反派了很很多。外神曾经跟他透露，有使徒在人族暴力机构担任重要职位。人族暴力机构，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们缉妖司了。”

    “什么条件？”

    “照顾龙族。”

    “龙族还需要照顾？你们不欺负其他种族就不错了。”

    “你只需转告给你认为不会是使徒拥有决定权的人。他来抉择这一切。”

    说完，十七就离开了，留长孙凝在原地。十七给她的信息大礼包让长孙凝在原地恍惚了好久。

    她从未想过，缉妖司内部有外神的使徒，并且使徒的地位还不低。这个消息不会是十七故意抛出来混淆视听的，因为长孙凝想不通十七这样做的理由，对她有什么影响。且不说消息是否正确，四海龙族也不应该在此时的状况下同缉妖司有这样的因果。

    一旦证实是假的，缉妖司绝不会放弃这个向四海龙族声讨的机会。

    此刻岛屿上发生的一切变得不再重要，长孙凝必须立刻向她的上级反馈这件事。不对，不是上级，而是部长。她现在谁都不敢相信。她不能打草惊蛇，告诉使徒我们已经注意到他的存在。

    这一切必须隐秘地发生。她打算连无定都隐瞒，尽管无定跟了她很多年，不会是使徒，小心低调为上。

    长孙凝悄悄离开东海龙宫，来到海岸边的村镇，确认无人在关注她，掏出了一个设备。设备是个点对点的联络设备，属于一次性绝密通信的，只有缉妖司里少数人拥有。

    她要联络部长。

    过了一会儿，部长沉稳地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长孙凝立刻用最简短的话语跟部长汇报了所有情况，重点强调缉妖司内部的使徒。

    “答应她！”

    部长沉默了一会儿，发出坚定的声音。

    “从现在开始，这件事你全权负责，拥有最高权限。只对我一个人负责。一定要确保被囚禁的使徒到我们手里。”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十七为什么要缉妖司照顾龙族。”

    长孙凝表达她的疑问，此时领导在线，她必须知道她想不明白的东西。

    “记住，缉妖司代表人族。”

    “人族不在乎。”

    部长同她解释。人族数个纪元的努力，成为现在的神洲第一大族，靠的不是小心翼翼，靠的是不畏艰险，靠的是敢打敢拼。

    人族出生的时候，没有人可怜他们，哪怕是一头普通的野兽，都有可能造成族人的死亡。那时的人族怎么做，遇水过水，遇山过山，踩着荆棘向万族宣誓，人族不能惹。

    妖族想吃我们，我们就将妖族杀到不得不退到深山野林：巫族拿我们炼器，你看现在哪里还有他们的踪影。

    没有什么能挡住人族前进的步伐，远古三族争霸的龙族或许有机会，现在的四海龙族绝无可能。

    现在的龙族不在乎这些蝇营狗苟。

    去做吧，不要有任何负担。

    得到了部长的解答，长孙凝明显变得亢奋了。是啊，有什么能阻挡现在的人族呢。

    长孙凝秘密地返回东海龙宫，就如她悄悄地走，没激起任何波澜。

    但是还是有人知道她的离开。就在她进入龙宫后，一个蚌女来到面前，说十七公主有一封信交给她。

    长孙凝让蚌女退后，把信打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话：

    “贵司做了正确的决定，人会有人带给你。”

    看来十七早就猜到缉妖司会做怎样的决定，提前将信准备好。她对人族似乎有很深的研究，对人族的心理有很透彻的评估。

    接下来，长孙凝只需要等待，等待有人将那被囚禁的使徒交给她就行了。

    ……

    视线转到三长老这边。

    龙门事件后，他就来到族内长老宫，拿出龙门置于宫中。龙门不可以直接放到龙族圣境之中，还需要净化上门的戾气。龙门吸收那些蛟龙的时候，蛟龙属被算计产生的不甘与怨念，此时还在上面，若是直接投入圣境恐怕会引起暴动。需要众长老一同驱念法决对龙门进行净化，如此才可投入到龙族圣境。

    就在众长老闭目静心，协同净化龙门之时，一个黑影来到了长老宫。

    黑影并没有引起任何长老的注意。

    只见那黑影也暗念法决，一股邪恶的气息从黑影身上发出，那股邪恶的气息进入到龙门之内。

    也许是因为长老们觉得这是龙族内部，守卫森严，不会出现什么情况，整个过程没有引起任何长老的警觉。

    但更可能是因为，黑影与长老们同族同源，甚至比部分长老的血统更高贵，长老们在施法的过程中接收到其他法力才不会觉得奇怪。

    只见黑影之下赫然是十七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