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侠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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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山庄惊遇,分外眼红

    刘管家可不知他心中盘算,自顾自的安排起他的活计,“我看你身强体壮,不如安排你去马厩养马如何?”

    只要能留在万壑山庄,无论什么样的活,薛天辰都会应下,刘管家领着他穿过庭院,绕过花园,进入一座小院。

    上百匹马都集中在此,有的被安静关在马厩里,有的被拉去训练,四目望去,一时望不到尽头。

    “这么大的马厩,不会就我一个人忙吧?”薛天辰实在没想到,一个万壑山庄的马厩竟差不多比肩上一个军队了。

    刘管家得意的笑了起来,“这哪能呢?你呀,就先做着简单的喂马、洗马的活。”说着话,领他来到一座马厩前,指着一匹白色的马说:“这是庄主大徒弟的马,你把它洗干净。”

    薛天辰朝那马看去,不由得心下大惊,“这不是那个杀手骑的马吗?难怪他一进山庄就隐藏的这么好,原来他是慕容怀英的大徒弟!亏得书恩还拿他当自己人,这样一来,他和溪月岂不是会有危险?幸好我发现的及时。”

    当即问刘管家,“敢问庄主的大徒弟叫什么名字?”

    “庄主门下弟子上百,大弟子叫白元郎,至于其他人,你呆的时间久了自会知晓。你先干着,我待会过来看看。”刘管家又去看了周围其他人。

    薛天辰绕着白马走了一圈,看到白马的后马蹄上缠着一丛草,弯下身去,把缠在马蹄上的草取了下来,“没错,这是生在野外的草。”

    骑马难免会途经树林,沾上野草也不能证明那晚见到的杀手就一定是白元郎,他又起身看了看马背,终于在靠近马腹的位置找到了一处污渍,用手一捻,干涸的污渍呈现暗红色,腥味四散。

    他想起蒙面人骑的白马上还负着一个受伤的人,他的舌头被割了,一定是把血迹蹭在了马腹上。

    他提来一桶水,一面擦洗马身,一面回想起那晚的细节,扈苍狼要白元郎放了舌头被割的那个人,只因他是万壑山庄的人。

    如果慕容怀英真的跟明月堂有了勾结,那他的大徒弟白元郎又怎会戕害同门?还是只有白元郎与明月堂暗中勾结,慕容怀英从头到尾根本不知情?

    他想了半天,还是倾向于后者,可一想又不大不对劲,连自己都发现了白元郎的隐藏身份,慕容怀英怎会不知?

    何况明月堂向来心狠手辣,对自己人下手也是毫不容情,说不定是白元郎和同门之间有了什么利益纠葛,他才暗地对同门下死手,反正慕容怀英不在山庄,他这个大师兄就能掌握生杀大权。

    正疑思不定之际,忽然听见有人叫他,“喂,把我的马牵过来?”

    薛天辰刚好洗完白马身上的污垢,头也不抬的问道:“你要哪匹马?”

    “就你边上的白马。”

    薛天辰浑身一震,立即抬头望去,站在马厩外的一个男子,身形眉眼皆与那晚撞见的蒙面人极其相似,虽然没能看清他的容貌,可他的神态形貌,薛天辰确定无疑。

    来人正是白元郎,他看到薛天辰的那张脸,也是一惊失色,急得大叫:“刘管家!刘管家!”

    听见他声音惊惶的刘管家一路小跑过来,“怎么啦?”

    “这个人是谁?从前牵马的小王去哪了?”白元郎拿马鞭指着薛天辰,情绪有些激动。

    “他家里有事回去了,这个是今天新来的,叫薛辰,他哪里做的不好了?”

    “把他给我辞了!不许他进万壑山庄!”白元郎脸上怒气明显,严词笃定。

    “这……”刘管家拧着眉头看了薛天辰一眼,“他才来了几个时辰,就赶他走,这是为何?”

    “没有为什么!我看见他就讨厌,赶紧把他赶出去!我不想再看见这个人!”白元郎从薛天辰手里抢过马缰,牵马愤愤而去。

    薛天辰心中暗忖:“还没对上几句话就露馅了,我偏不走。”

    刘管家显然也被白元郎的态度给吓住了,嘟嘟囔囔道:“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发这么大的火?薛辰,你是不是哪里没做好,惹他不高兴了?”

    薛天辰这时想起刘管家的热情好心,装作万事不知,“管家,他只是叫我牵马过去,兴许是动作略慢了一些,难道这就让他不高兴了?还是在万壑山庄,做事手脚慢一点就要被赶出去?”

    “不,不,万壑山庄从不苛待下人,他也从来没对下人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就算你真是手脚慢了,他也不会怪你,今天是怎么了……”刘管家沉吟片刻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管家,我什么也不会,好不容易在这找了个活计,你要是把我赶走了,我可真没地方去了。对了,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向庄主推荐我吗?”薛天辰为了能留下来,把这一生中的好话都说尽了。

    刘管家看了他半天,似乎也舍不得他这颗好苗子就此离去,况且白元郎的理由确实无理取闹。

    “你别急,庄里的人员去留还是我说了算,除非庄主也要把你赶走,但庄主通常是不管这些琐事的。他不想再看见你,我想想……啊,有了,有一个地方保准他见不着你。”

    薛天辰心里顿时一松,跟着他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座偏院,一进里面,洗菜、摘菜、搬柴、烧火、切菜、烧饭的下人都在井井有条的忙碌着。

    刘管家笑问他,“你会烧饭吗?”

    薛天辰摇头,“不会。”

    “哎,那也没法子了,只有后厨他是不会来的,你就先委屈干着,将来要是有合适的活,我再来给你安排。”刘管家朝厨房里喊了一声:“老曹,这里有个新来的,你给安排一下,多照顾着。”

    一个年纪四十来岁的男人急忙走了出来,刘管家叮嘱了他几句就走了,老曹是厨房里管事的,正想着给他安排什么活,听见里面说“柴火不够用了”,就直接安排了他去劈柴。

    “劈柴就劈柴,只要能留下来,瞧白元郎那咋咋呼呼的样子,还以为他说话很有分量呢,结果连一个管家都使唤不动。我在厨房怎么了?你白元郎总有打盹的时候。”

    薛天辰从小家境贫寒,也做惯了这些粗使活,只不过参军打仗,入朝为官之后就再也没碰过了,短暂的调整之后,也渐渐适应了。

    用过晚饭,天色将暗未暗,厨房的活也做的差不多了。

    薛天辰独自悄悄来到东院的廊下,学了“啁啁”几声鸟叫,不一会儿,同样的声音从另一头回应。

    薛天辰顺着声音走去,一个身影从墙后转了出来,正是司徒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