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回忆半晌，最后摇了摇头：“是他们告诉我我孙子被牛二抓住，蒸煮献给狗妖，我儿媳妇被牛二抓去，我儿子被牛二打死。除了他们告诉我的，其他也没什么人告诉我。”

    “那你回忆回忆你儿子有什么异常没有？”

    “异常？倒是有。有几天我儿子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有一次，还无缘无故地对我哭，说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送我终老，把孙子抚养成人，问他怎么了，只一直哭。他死的前几天，非常憔悴，经常彻夜不眠。”

    “他还问过我一个问题，孝顺与大义面前，到底该如何选择。我虽然不知道是何原因，但是，我一直支持他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不曾想，却害了他！”

    听到这里，陆尘大概明白了。

    他厉声问道：“狗妖，牛二还有你们，还要蒙骗我到什么时候？”

    所有人面面相觑，低头不语。

    陆尘哼道：“狗妖，你是最不老实的。从一开始装无辜，不知道人肉，到后来被人逼得，禁不起诱惑，证词一变再变，是一句实话也没有啊！看来砍你一条胳膊是不起作用了。”

    “别别，大人，我招我全招。”

    “你现在说晚了，我不听了！”

    陆尘一刀砍断了它的胳膊：“牛二，你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先杀你，儆一儆那些猴子。”

    “大人啊，冤枉啊大人！”牛二大哭，“我真的冤枉啊！罪魁祸首是村长与他儿子，与我无关啊！我只是一个跑腿的啊！”

    “把王铁牵扯进来，诬陷于他，你是第一个。”

    “我一个小流氓哪里有那捷才？这都是他们事先告诉我的，我还背了好几天，你要相信我啊大人！”

    牛二把头都磕烂了，毕竟，眼前这个人连老村长都敢杀，而且不眨眼啊！

    “说吧，事实到底如何？”

    “王铁是好人，是个大好人！他是我这一辈子见过的最好的，最正直的人！报案，也确实是王铁报的。但是，杀王铁的人不是我，是王磊，村长的儿子。他与他的父亲，就是刚才被你砍死的那个，计划了整件事。”

    “我当狗腿子之前，说得都是真话。后面的，从喝酒那天，就是他们给我编的。其实，那天是王磊找我喝酒。他知道我喜欢王铁媳妇儿，就引诱我。我当时酒酣耳热，看到王铁媳妇脱光了放在那里，我实在没忍住。”

    “我弄过之后，我的小弟们估计也没忍住，反正，我……”

    牛二一脸愧疚对瞟了一眼老妇人：“我是对不起他们。再后来，王磊就拿这事要挟我，让我去沟通狗妖。而吃婴儿之事，确实是狗妖提出来的！这一点，我敢拍着胸脯保证。”

    牛二壮起胆子，与狗妖对峙：“第一次你确实拒绝了，可第二次是不是你主动提的？”

    狗妖诺诺点头。

    “大塘争夺战，王磊指挥的。本来只想杀了他们的主力，那两个武夫，结果，他们并不服，所以，王磊就让狗妖全杀了。”

    “王铁知道了此事，他以为媳妇与儿子都是狗妖做的，就和村长商议要去报官。可村长还想利用狗妖，不想让他报官，两人起了争执。后来，王铁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报了官府。本以为没人知道，却被我看到了。我一时害怕东窗事发，就向村长告发了。”

    “然后，村长就派人把王铁杀了，并想了这一套说辞来对付你们。”

    此时，人群中，一人瘫坐在地。

    而他，就是王磊。

    “呵呵，为了一口大塘，你竟然屠村。你与妖魔何异？”

    王磊脸色煞白，为自己争取最后一线生机：“我……我是为了大王村，这件事大王村的所有男人都参与了，他们也都同意了，不只我一人。”

    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些村人，陆尘想了一会儿：“罢了罢了，我懒得管你们破事，你们自生自灭吧！”

    说罢，收起丹枫，对周福与赵玥道：“走吧！”

    “走？”赵玥气愤，“就这么走了？不说把全村的人都杀了，那也得把这几个罪魁祸首杀了吧？特别是这个王磊，还有狗妖。”

    “没什么意义。走吧！”

    “可这头狗妖是三阶妖兽，二十点功勋呢，也不杀吗？”

    狗妖一听，差点哭了：“姑奶奶，饶我一命吧！”

    陆尘摇头：“带着老妇人，走吧。”

    周福仿佛了解了什么，也道：“听头儿的，走吧！”

    “好吧！”

    赵玥叹了一口气，扶着老妇人，离开了大王村。

    路边茶铺，四人喝茶。

    陆尘问老妇人：“大王村你应该待不下去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或者有没有亲戚投奔？”

    老妇人面容几分呆滞，好一会儿，才回答陆尘的话：“唉，我这一辈子也没什么活头了。离这不远，是我娘家，我去那里吧。”

    “我们送你。”

    “谢谢。”

    老妇人有气无力，魂儿仿佛已经随儿子儿媳去了。

    在送完老妇人去娘家后，赵玥不解：“头儿，这不像你啊！在休与村，你放任尸鬼屠杀，为什么在大王村，你就怂了？他们还这么愚弄我们，你们真的能忍下去？”

    “呵，”陆尘一笑，“你什么时候也满脑子杀杀杀了？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可不好。”

    “可恨的人就该杀！”

    陆尘自信道：“有人会去杀他们，我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什么意思？”

    “有一条信息你们忽略了。那就是狗妖中毒了，且被捅了几刀，为什么可以活过来？而且，你们观察到了吗？那个狗妖，它眼神一直游离，看向四周。”

    周福恍然：“它背后有人！”

    “是的。”陆尘点头，“它口中偶遇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它背后的人。那人出于某种目的，让它出来搞事。现在，大王村已经没了利用价值，估计狗妖背后的人会出来清理。大王村，不会有一个活口。”

    “原来如此！”

    “杀那些村民又没什么功勋，那个魔头才是大功勋！现在该差不多了，不能让那个魔头跑太远！走，回大王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