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废话，你的双手也不用要了。快讲！”

    “是是是。”

    牛二继续说：“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王媳妇就醒了，开始疯狂撕打我。我当时被冤枉，心里也窝火，就推搡了她一下，结果撞到了门槛上，脑子撞坏了。”

    “王铁便以此事要挟，让我给他办一件事，那就是找狗妖帮忙，从隔壁村手中夺取村西大塘。”

    “因为这个大塘，大王村与大李村争斗多年，后来因为大李村出了几个武夫，我们就失败了。这一次，王铁他们就想让狗妖帮他们夺。之前也和狗妖说了此事，但狗妖只保护大王村不受迫害，不管其他事。”

    “我没办法，就求狗妖。狗妖一开始拒绝，后来又说只要给他小孩，他就答应。那个小孩没有蒸，是王铁他们活绑了送来的。”

    狗妖恶狠狠地瞪了牛二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

    牛二吓得寒毛直立：“大人，它，它威胁我，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要保护我啊。”

    “我在，就只有我能威胁你。继续讲！”

    “送了小孩，狗妖就带着他们夺取大塘。那天，我也去了。大李村的两个武夫被狗妖杀了，并占领了大塘。”

    “可是，大李村竟不服输，夜里，带着人又冲了过来。然后，被我们打退。从此以后，大塘就归我们了。”

    “我知道的就这些。”

    “那王铁是怎么死的呢？”

    “王铁……嗯……王铁，我也是没办法啊！他逼我去杀狗妖，我哪里敢？他就拿自己媳妇之事要挟我，还说如果不照他说的做，全村无我容身之地，我爷也会被打死。”

    “我没办法，就去毒杀狗妖。狗妖也没有防备，吃下了毒药，然后口吐白沫，我还壮着胆子捅了它几刀。我以为它死透了，就去报喜。众人听了也都很高兴，都夸我。那一刻，我着实真正感受到了尊重。”

    “可谁知道，第二天，狗妖活了！它抓住了我，要杀我，我没办法，就交代了一切。狗妖就把王铁杀了。”

    “你胡说！”

    老妇人拿起棍子，拼命地挥打：“你个挨千刀的，编排故事诬陷我儿！你该死，你真该死！大人，我儿不是这样的我儿不是这样的啊！”

    陆尘眼神示意，周福把老妇人拉到了屋子里，不让她参加审问了。

    陆尘看向狗妖：“事情明了了，你还有何话可说？”

    狗妖道：“都是村人指使我做的，我只不过想维持供奉。那个婴儿，也是王铁主动供奉的，并不是我先提的，这个绝对是牛二记错了！我一开始说得是猪牛羊来一套，举行祭祀三日，并且，我只帮他们拿下水塘，不杀人。”

    “王铁不同意，说要把大李村两个武夫杀了，还自己提出用他的儿子代替祭品。我……我没有禁得起诱惑，就答应了。”

    “后来，他派牛二杀我，我实在气愤！我为了他们村做了这么多，他竟然想过河拆桥，大人，你说这可气不可气？一怒之下，我就冲动了。”

    听到此，周福脑子终于不晕了，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罪魁祸首，其实是死去的王铁！

    而最可怜的人，恐怕就是王铁媳妇与老母亲，还有那个懵懂的孩子。

    哎，王铁，太狠了，虎毒不食子，他竟然，太毒了！

    事情已经清楚，每个人都是迫不得已，虽然犯了重罪，但也情有可原，不至于死。

    陆尘沉吟一番：“都是贪念啊！这样说来，你们都有罪，但主使者已经死了，也就算了。牛二本来要挖你双眼的，现在断你双腿，你没意见吧？”

    牛二一脸委屈：“我……我没意见。”

    “狗妖呢？”

    “我也没意见。”

    “至于你们吗？”陆尘看向村民，“善恶到头终有报！”

    说罢，就眯上眼睛。

    “大人，这审问结束了吗？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陆尘不语。

    周福纳闷，他正想问，突然发现赵玥不见了，心中疑问之际，一人飞奔而来！

    赵玥面色凝重，快步走向陆尘，耳语一番。

    陆尘微微眯着的双眼，忽然，瞪大了。

    “什么？”

    丹枫倏起，到了陆尘手里。

    “你们骗我？”

    身影瞬动，刀架在了老村长的脖子上。

    “一句话决定你的生死，大李村被谁灭了？”

    周福震惊：“什么？大李村被灭了？”

    众人显然没想到陆尘竟然派人去大李村查探，心中慌了。

    他们以为陆尘等人年轻好骗，就和狗妖牛二默契地联手，隐瞒一些事实，编造一些事实，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已死的王铁身上。

    不曾想，这个少年心思竟然如此缜密！

    老村长眼见东窗事发，噗通跪下：“是狗妖，都是狗妖干的！”

    狗妖急忙辩解：“你个老不死没良心的！你诬陷我！大人，大人你一定要明察啊！”

    “开始狗咬狗了是吗？”

    陆尘心中杀意渐盛：“把老妇人请出来！”

    老妇人出来，跪在地上：“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儿不是这样的！我儿是个好人，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你儿是个好人？多好的人？”

    “他……他对我很孝顺，每天给我暖床，洗脚，照顾我。有一次我想吃猪肉，他就去李屠户家帮了一天忙，弄了一点猪肉，单单做给我吃，孙子都没让碰。”

    “那你儿媳妇怎么样？”

    “她也很好，无怨无悔地照顾这个家。”

    “那到底是谁报案的呢？”

    老妇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把你知道的说一说。”

    老妇人道：“我腿脚不好，眼睛也不好，不经常出门，所以我知道的都是他们告诉我的。”

    “我不听他们说的，只说你从儿子或儿媳那里知道的，或者你自己想的。”

    老村长声厉道：“王姐，为了大王村，你如实讲。”

    老妇人一愣，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陆尘上去一刀把老村长头砍下。

    “真当我是泥捏的？”陆尘凛然道，“谁再多说一句话，就是这个下场！听懂了吗？听懂了，点头！”

    村人哗啦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点头。

    “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