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开局吕布拉我认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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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报……”

    壶关外,被安插在吕布身边的那名士兵将刚刚的所见所闻,一字不漏地告诉了何山。

    “砰!”

    何山一掌击树,愤然道:“好一个吕布,丁使君平时待他不薄,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属下以前真是看错他了。”

    这一刻,他不禁庆幸,幸好邓司马有远见之名,否则吕布一旦反水而无人知晓的话,丁原、他们以及整个并州军恐怕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屈南无前用蹩脚的汉人语言说道:“属下平生最恨这种见利忘恩之人,请邓大人下令,让某带兵亲手擒之。”

    要知此时此刻,壶关外可埋伏有他们的两千狼骑,随时可以杀进吕布营寨,不费吹灰之力将之拿下。

    “不急。”

    邓安抬手示意屈南无前不要急躁,沉下心来,静听他的命令。

    “先等李肃走出营寨,我们再暗中派人潜伏进吕布的人当中,进一步看我这位大哥之后到底怎么选择,是要权,还是要誉。”

    邓安同样也想再看一看,吕布会不会做出与历史相逆的选择。

    他愿意给吕布这个机会,但就是要看对方能不能把握的住了。

    “邓大人言之有理,此事尚不能过早下定义,而且一旦我们闯寨擒了吕布,将其捆至丁使君面前,可倘若他死不认罪,我们反倒落得一个百口莫辩的下场。”何山转念一想,点了点头,然后这么说道。

    所以,无所吕布反是不反,他们都需要抓对方一个现形才行。

    半个时辰后,李肃终于走出营寨,坐上那辆空马车,缓缓往董卓的营寨而去。

    “李肃出来了,若吕布真的要反,那他也一定会出来,选择在现在这个最好,且丁使君无防备的时机前去刺杀。”

    何山凝神贯目,爬在一处山坡上,紧紧注视着营寨大门。

    果然不出多时,吕布便带着十几名士兵朝丁原的营寨走去,期间,吕布还令人搬来了他的方天画戟。

    “哼,连方天画戟都带上了,看来这吕布当真要反!”何山冷哼,即刻遣人趁着夜色偷偷跟上吕布,然后干掉对方的人,换上他们的人,来一招偷梁换柱。

    至于屈南无前,则是在不久前被邓安提前一步派去了丁原的营寨,让他带着五百狼骑在丁原的帐外设下埋伏。

    只等吕布“投案自首”之际,可做到随时拿下吕布。

    望了一眼天色,一块乌云遮住了明月,邓安站起身,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也出发吧。”

    夜幕之下,几名守寨的士兵正在打盹,吕布手持方天画戟,阴沉着脸来到此处。

    “都给我醒一醒。”吕布轻抬方天画戟,然后用力往地上一杵,将这些守卫统统唤醒后,喝道:“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

    几名守卫见来者是丁使君的义子吕布,顿时吓了一跳,其中一人颤颤巍巍回道:“禀主簿,现在是夜半子时。”

    吕布一脚踹去,将这人连同其余几人一同踹翻在地,竖眉瞪眼道:“你们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竟然敢玩忽职守,是想砍头吗?”

    “扑通”几声,几名守卫吓得跪倒在地,恳求道:“吕主簿,求求您饶过我们这一次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冷哼一声,吕布留下一句,“那就给我好好守着,若是让营寨内混进了什么不对的人,你们几个人的脑袋就等着落地吧。”

    说罢,他领着身后的十几名士兵走向丁原的营帐。

    与此同时,邓安一干人也抵达了营寨大门。

    “站住,尔等何人!”

    摇曳的火光之下,几名守卫见到又有人靠近,立刻上前拦阻。

    何山眉头一皱,一步上前,抬腿踹翻一人,怒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给我好好看清楚,这是谁!?”

    倒在地上的那名守卫正是前不久被吕布踹翻的那个,此刻腹部痛上加痛,在地上打滚不断喊疼。

    另外几个守卫揉了揉眼,终于看清了来者,亦是丁原的一位义子,而且手底下还执掌了五千狼骑,实力非同凡响。

    “扑通!”

    当中一个守卫率先跪下,其余等人见此,也相继跪了下来。

    “是属下们有眼不识泰山,不小心冲撞了二位大人,还请责罚。”有眼见的一个士兵主动请罪,其余守卫也纷纷效仿。

    “罢了,都退下吧。”何山挥了挥手,示意几人让开,不再追究。

    但就在这些守卫心中暗暗庆幸之际,何山又叫住他们:“等会儿!”

    几名守卫的心瞬间从天上跌落谷底,绝望的回过身。

    何山嘱咐道:“你们且守好寨口,待会儿不要让任何人出去,哪怕是丁使君的义子也不行。”

    “诺!”

    做完这一切,何山紧跟邓安身后,一同前往丁原的营帐。

    主帐内,烛火仍未灭,还在燃烧,发出摇曳着的微弱火光。

    丁原一如既往伏于长案后,捧着兵书在读。

    “奉先最后拜见义父。”声音响起,吕布手持方天画戟走了进来。

    “嗯?”丁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听清楚刚刚那句话,只是有些意外地说:“这么晚了,吾儿突然拜见,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吕布注视着他,自言道:“我身为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怎可拜你为父,做你的儿子?”

    听到这一句话,丁原总算反应过来,也意识到了一丝危机,立马站起身,怒喝道:“奉先,你想干什么?”

    吕布正当动手,忽然,身后的帘帐掀开,一声熟悉的轻笑传到二人耳中。

    “长临?”

    “贤弟?”

    丁原和吕布都愣住了,且一头雾水,邓安不是身在洛阳城内吗,怎么会出现这里,而且还来得恰到时机?

    难不成……

    义父和邓长临早就和好了,一直瞒着自己?

    吕布微蹙眉,不由得猜测到。

    而丁原则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不待见邓长临,莫非因为此事,他便联合着吕布想要造反?

    “你们都在呢,这么热闹也不知道通知安一声,看来义父和奉先兄才是真父子啊,把我当作外人了。”

    邓安此刻,身披狐皮大氅,腰悬长刀,双手负于身后,对着二人微微一笑,尽显人畜无害的同时,又让人猜不出心思。

    见此,吕布悄悄握紧了方天画戟,心底生出几分犹豫,如果要杀丁原,在此之前就必须除掉这个贤弟。

    但邓安的战力他是亲身体验过的,当初对方虚弱时,便已能和自己打个不相上下,更别提如今这个时候了。

    到底该怎么办,就此作罢还是殊死一搏?

    可就此作罢的话,在他先前说出那种话的一瞬间,便秘已经再没有退路了。

    不,还有一个方法!

    那就是说服邓长临。

    吕布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方法,因为就算能成功,可外面驻守的五万大军会给他这个时间吗?

    根本不会!

    因为只要丁原一喝,不出片刻,外面的大军便会将主帐重重包围,除非他能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杀掉丁原。

    就在帐内气氛无比紧张之际,邓安缓缓迈步向前,在经过吕布身边时,低声道:“我的好大哥,我劝你放下那种心思,你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外面的那些人早已被我替换掉了,如今整个主帐都被我狼骑包围了。”

    吕布身躯一颤,不可置信地望着邓安的背影。

    他无法想象,自己这个酒桌上认的贤弟到底有多么厉害,居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自己带来的那些人全部替换掉,而且还知道了他心底隐藏的所有想法。

    更不可思议的是,对方竟也带了兵,还围住了主帐。

    当然,这也可能是邓安在吓唬他。

    不过这也仅需要验证一下便可知晓,吕布在出发之前,早已和那些士兵约定好了暗号,只要听到他咳嗽一声,就立刻冲进营帐。

    “咳!”吕布发出暗号,但帐外果然毫无动静。

    到了这一步,吕布彻底心灰意冷,一脸灰败之色,手上握着的方天画戟都不由得松了松。

    “长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和奉先可是一伙的?若不给我一个交代,你们今日便走不出这个营帐。”丁原沉声道。

    “义父,你还明白吗?”邓安反问,徐徐说道:“从一开始,我便告诉您,洛阳之行须慎重再慎重,可你不信,之后我又在你非要带吕奉先进宫的时候,说不合适,但你始终一意孤行,言语不进,这才导致了吕奉先今晚入帐行刺,以及现在这一系列的事情。”

    闻言行刺二字,吕布的五指彻底一松,重达数十斤的方天画戟“当”的一声落在地上。

    “奉先,你果真是想杀我!?”

    见到此景,丁原哪还不明白,厉声朝吕布喝道。

    “我……”吕布嘴唇微张,声音卡在喉咙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来人啊,把吕布给我拿下!”丁原朝帐外吼道。

    然而,这话犹如石沉大海,始终未得到回应。

    “来人,来人啊!”紧接着,丁原又喊了几声,可仍旧如此,这下他终于慌张了,望着邓安道:“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的吕布却忽然笑了起来,如同自嘲一般。

    因为在这一刻,他终于彻彻底底地确定了,刚才邓安的那番话并非吓唬人,而是真的!

    “义父,您太疏忽了,仗着手底下五万并州军,就丝毫不将董卓放在眼里,可你知道吗?刚才董卓差点杀了你。”微笑依旧挂在邓安的脸上,他不紧不慢地走到长案前,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地说道。

    丁原下意识地看向他身后一脸绝望的吕布,顿时明白了邓安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些天我好不容易想通了一个问题,或者准确来说,是在今日一早,从您营帐出来的那一刻,也就是在那里。”邓安转身,抬手缓缓指向帘帐处,“我终于想通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丁原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后背已是被冷汗浸透。

    “在未抵达洛阳之前,我一直在想该如何救你,报答你的知遇之恩,可抵达洛阳之后,我才明白一个道理。”

    说到这里,邓安停顿少顷,才道:

    “于你而言,我们不过是你攀登权利与赚取军功的棋子,你带着五万并州军不顾一切的来到洛阳,哪怕途中听闻何进死了,你依旧执意前往,难道真的不是为了你心中的一己私欲,还有你今日在殿上反应如此激进,摆明了要引诱董卓向你开战,难道不是为了除掉董卓以后,亲自取代曾经曾经何进的位置?”

    “为了地位与权利,你可以什么也不顾,但这一路上,我却始终在为你思考入洛阳后可能会遇到的危险,当然,其实你早已打算将我这颗棋子抛弃了吧,但幸运的是并州狼骑还在我的手上,你动我不得,所以只能将此事往后推,推到等你除掉董卓,登上大位。”

    听完这一席话,丁原脸色大变。

    “你……”

    “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邓安继续迈步逼近,一直到丁原退无可退。

    “这也是你逼我的,一路上,你处处反对我,尤其是快入洛阳之前,你竟然故意与我军分开,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到底想做什么!”丁原声音渐渐尖锐,最后冷笑一声道:“但事实证明,一切如我所料,你真的反了,而且已经把刀伸到了我的脖子上。”

    丁原再望向吕布,指着他骂道:“还有你吕布,一个、两个都是狼心狗肺,明明我待你们不薄,却都想杀我,早知如此,当初在并州时,我就不该提携你们!”

    “你错了。”

    邓安平淡开口,五指在后悄悄并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丁原的脖子。

    力道之大,顷刻间让丁原晕了过去,倒在地上。

    望着躺在地上的丁原,邓安轻声道:“你的那份恩情,我自会还你。”

    “邓长临,我今日认输,栽在你的手里,我不觉得遗憾,你若愿意留我一命,以后我吕布必为你冲锋陷阵。”吕布双手抱拳,半跪在地上。

    “不用了。”邓安罢了罢手。

    他现在可还没兴趣接管这五万并州军,更不想和董卓扯破脸皮,因为不管双方最后谁输谁赢,都将面对将来十八路诸侯的讨伐。

    与其如此,他不如顺应大势,按照原本的历史,在未来乱世开启之后,寻个最恰当的时机,在这天下谋划一方属于自己的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