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当天师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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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汉卿

    “王某此刻,亦有一念。”王司徒紧随其后。

    “不如请二位大人分别落笔纸上,容我长眼。”蔡邕提议道。

    复得闲暇的王盖倒是没有闲着,赶忙上前研墨待用。论官场间的人情世故,他可比张良灵巧多。

    眼瞅着王婵已经主动坐到了蔡琰身边,二人不知在小声说道着什么。张良的好奇心还是放在了书案这边,表字不亚于取名,亦是头等大事。今日太尉与司徒争先,老师蔡邕暂未表态,张良倒是不用担心将要陪伴自己此生的表字,其所具备的含金量。

    “良,善也。今张良须臾之间,成就佳作,可在大汉文坛年轻一辈内,一枝独秀。老夫欲以汉文二字为表,又发觉需避讳太宗别名,故而取瀚同汉,取字瀚文,诸位以为如何?”杨太尉提笔之际,所言二字已经跃然纸上。

    “太尉大人高见,立意深远。王某到是浅薄了些。《孟子》有云:天下良工。所谓良者,优也。张郎中未及弱冠,便得官身。可称少卿。”王司徒走笔如风,单论书法而言,不输于太尉。

    “所谓少者,谦逊温和;卿者,权职显贵。子师过于自谦了,你对张良的期望很高啊。”杨彪老人精了,一眼看穿了王允的念头。

    “太尉与司徒二位大人所赠表字,皆是极好。张良,你觉得如何?”蔡邕赶忙提醒当事人说话。蔡大儒有些奇怪,自己的这位学生,平日里可是灵巧非常,怎的今日倒像个书呆子一般无二了。

    “先生,二位大人所赠表字,学生都很欢喜,非要二选其一,真让我左右为难。我能不能全都要了?”张良言语之间,尽显老实。

    “你这竖子,倒是贪得无厌了些。纵然确实也有名士拥有两个表字,可那也是舍前而用后,未曾有同用之先例。”蔡邕闻言,不由得笑骂道,“表字如名,自古人无二名,亦无二字,切莫胡闹了。”

    王盖慢悠悠地吃茶看戏,暗自称奇,张郎中果然与众不同,总能整出点新花样。

    蔡琰与王婵闲聊几句后,二女也将注意力放到了这边,她们自然也是好奇张良的选择。当听到张良想全都要的时候,均是不约而同的在心中嗔怪其贪心。

    好在张良脸皮足够厚,只要他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旁人。只是不尴尬归不尴尬,话茬还得接,于是张良说道:“恳请先生替学生想个折中的法子。”

    张良这边话刚说完,那边杨彪与王允纷纷轻笑,他们自然是明白了张良的心思。王盖自然也没有落后,心里嘀咕道,张郎中明明是个官场新人,却是深谙官场门道,只是你把包袱甩给你先生,这合适吗?算不算大逆不道啊?

    “你这滑头劲可算回来了。”蔡邕倒是不以为意,再对杨彪王允一一作揖之后说道,“二位大人勿怪,以老夫之拙见,取太尉方才所言汉文之中的汉字,再取司徒所写少卿之中的卿字,合为汉卿,其意可为:宽厚无私、才情卓越。”

    张良愣愣出神,还有这种操作?

    随着蔡邕用一手飞白书体写下“汉卿”二字,杨彪、王允接连叫好,只是不知是称赞那组合二字,还是那一手绝世书法。

    “我大汉有上有三公、下有九卿。汉卿兄,我辈自当共勉啊!”王侍中非常适宜的来到张良面前祝贺。

    张良一边应付人情世故的同时,一边仔细回忆。汉卿这个表字,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是谁来着?

    大事尘埃落定,已而夕阳在山。

    蔡中郎请太尉与司徒留府,再续筵席不提。

    ……

    并州晋阳

    雒阳的一纸传书,暂缓了丁原了烦躁的心绪。

    丁公建阳亲启。

    岁末天寒,并州或有风雪,望使君珍重。

    此番遥寄书信,实有一事心忧。昔年南匈奴部众迁徙至汾河流域,与白波贼一并作乱,劫掠河东等郡。今关东诸郡联名讨董,使君报国心切,必定有意会盟,此则祸事之始也。

    所谓白波者,实为黄巾余部。其对外号称数十万众,此虽为虚数,然实则亦有数万。并州地广,董卓部下牛辅固守河西之地尚且捉襟见肘,并州北地皆系使君一身。如我所料不差,待关东联军会盟之时,便是他们大肆作乱之际。

    并州白波与冀州黑山,虽为乱贼,然仍属汉民,只不过是教化有缺,使君可略施宽恕。匈奴异族则不然,忆往昔自高祖建国始,北境深受其害。幸得武帝扬鞭,冠军侯封狼居胥,方使其臣服。古人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此些过境作乱之徒,当伺机以雷霆之势击之。

    张辽、高顺二位将军皆温良忠义,勇武过人,乃非常人也,可委以重任,望使君万不可因吕布一事而对人心失望。

    末言,今朝堂动乱,已成定局,使君不必心忧,只需坐守晋阳,防治乱贼,安顿民生,尔后徐图并州全境,静待天时。

    看着手中书信下方的落款,丁原一阵唏嘘,不曾想张郎中远在京都,仍旧心系并州,或者是说心系北境的民众。

    “丁使君,敢问是何人自雒阳传书于此?”卢植见丁原忽然转怒为喜,有些惊奇。

    “卢大人自行一看便知。”丁原面带笑意却没有直说,而是将书信递与卢植。

    卢植接至手中,快速览阅全文,不由得赞叹道:“信中短短几句,已将并州大势说尽。如此高瞻远瞩,真乃后生可畏。只可惜昔日尚在京都时未与之相交。”

    “张郎中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亦是未能回报,只得以待他日。”

    “社稷衰微,生民困苦。有此等人才出世,是为大汉之幸。”

    ……

    一场季雨泼落,一路泥泞坎坷;

    一处陋室檐下,一条长凳安放;

    一碗黄酒在上,一缕余温逃窜;

    一人端坐于旁,一卷残书静看;

    “怪哉!都说天命难违,如今这天数命理竟是有变?”那人左手持书右手掐诀,神色虽未慌张,确是一副费解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