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加固化后，灰烟中，他朝熔炉里边打量。

    四散的烟中，一个四不像的东西静静呈放在熔炉中。

    ...像是粪便。

    果然没这么简单。

    他其实也有预料，因为这东西实在是难用，太考验时机和熟练度了。甚至于前身自己大多情况下都是出去购置，只在改样式阶段做调整。

    菲恩又接续尝试了几遍，过了一个小时，炼制的东西也都没个能看的。

    确认了自己没能继承到前身那点熟练度，索性放下手头工作。

    这完全没有搞头啊！

    如果要真的拾起这门手艺，估计要从头练起，要花费不少时间。

    说实话，与其用这些东西制作炼金塑像，还不如委托给外界的工人，一些有名的手艺家。

    他总算能理解学生的苦恼了。

    “我当初就不该那么信誓旦旦。”菲恩后悔在课堂上说的那些话，他应该承认，代工是合理的，是能节约成本的做法。

    与其研学这些，还不如去研究咒语魔法，和那些复杂的铭刻咒文。

    但该怎么和学生们解释呢……

    菲恩想了想，决定修改下一节课程，让学生们主要学习咒文。

    所以要让学生们重心改换到咒文里，需要一些有趣的东西来吸引他们。

    脑海转动，他回想起地球上的桌游，那些纸牌游戏。

    如果能让咒文和这些游戏做配合，让他们能具像出魔法游戏，这肯定能受人欢迎。

    不过这难度有些高，需要不少高级咒文和魔法应用。

    “不过也好，正好能做些尝试，一些魔法和咒文融合的构想。”菲恩粗略定下了思路。

    魔法融合咒文，这本身就是他钻研的课题。更别说这些学生还能给自己提供数据。

    回看这些炼金制作用的道具，他遗憾叹了口气，只能有时间再来练习了。

    而后他便出了米兰学院，在罗沙路段找到了一间机械作坊。

    一处以路断命名的工坊——罗沙工坊。

    走近门，这里只坐着一个前台女生，柜台上有很多机械钟表、怀表，还有一些畅销的音乐盒，一些仪器设备。

    其中靠近里边的区域，还有几个机械玩具，自动人偶和机械风车。

    商品很多，但在这个时间点没有客人。

    看到有人走近，前台从座位上坐起，做出欢迎的礼仪姿态：“有什么喜欢的吗，进来看看吧，先生。”

    菲恩微笑了下，点头回应这个女孩。

    他四处好奇了环顾了一圈，发现了不少新奇玩意。

    在门店靠里，还架着一个未制成的钢琴。

    “这是还在研究的产品。”女孩解释，“是卡里姆大师的新作，一个新型拉动式的钢琴。当然它还只是个半成品。”

    “卡里姆大师？”

    “是我们店里首席机械师，也是我的丈夫。”说到这女孩有些害羞。

    她又补充说：“不知道您有没有关注日报，上期日报里描述的“天才机械师故事”，就是讲的他。”

    “原来如此。”菲恩点点头，实则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所说的事。

    上期日报，或许是上周售卖的新闻了，他并没有翻阅购看过。

    他继续闲逛，打量这些机械作物。

    “不知道您有什么感兴趣的，若想定制物品，我们作坊也可以代劳。”看菲恩转悠半天没动静，女孩又忍不住道。

    菲恩也从各种作物中收回视线：

    “确实有个委托，我希望你们定制些卡牌。”

    在简单的逛圈后，他能观察到这些制品制作都是在合格线内。虽然缺乏了很多炼金要素，质地也一般，但胜在卖像不错。

    “卡牌？”女孩询问道，“是市面上常见的赫特卡牌吗？”

    “不是，是我私人的定制，材料和内容都是不同的。”菲恩解释道，“我需要一幅卡牌，卡牌内容是图画，其余的内容都不要有，卡牌的材料是我会提供。”

    女孩掏出纸笔，记录下了需求。

    “你稍等，我问问。”她快速的跑进门店里间，没一会儿就跑出来。

    “可以的，但必须给出确切点的需求，图画和卡面具体的装饰。”女孩回道。

    菲恩早就有了构思，随后便按照地球上那些偏玄幻的卡面来形容，只要确保卡牌制作精美就好。

    交付好定金，菲恩又去找了个短工，回到米兰学院从地下室搬出要用的材料，让短工送去罗沙工坊里。

    他运送去的材料是魔铁，一种稳固性很高的铁质材料。和活铁、生铁的区别就是有魔法亲和，是通用的炼金材料。

    安排好事宜，下午还有时间，菲恩便又回到图书馆，找些其余的古书学习增加阅历。

    靠近傍晚，他才坐马车回到安德路，简单吃了顿饭回家。

    日常冥想做完，他又开始期待起梦境世界了。

    “异变者，仪式，教会…希望这次能有所收获。”

    漫漫的思考中，无端的幻想下，思绪渐渐从现实抽离。

    在一阵熟悉的剥离感后，来到虚幻飘渺的灰白地界。

    黑色水滴仍然在周围环绕，低语着不明意义的女声。

    云雾，灰白色彩，菲恩已经对此十分熟悉了。

    因为今天忙碌于查阅知识和备课，所以魔法咒语上的学习落下了。

    放弃做魔法练习，他直接朝黑色水滴走去。

    深吸了口气，他轻轻伸手触碰。

    “果然，又是这间书房。”在感知回归的瞬间，菲恩眨巴眼睛，环顾周围。

    房间物件都没变动，书柜上的摆放也和上一次自己呈放着的一样。

    “炎火燃燃。”吟念咒语，细小的火焰从右手掌面升起。

    确定了外出的目标，他也必须做好应对黑暗怪物的准备。

    托着照明火，他最后打量了眼书房，才做离开。

    离开前，他还去到有着“画中妖怪”的房间，并又谨慎确定了绘本封闭，没有解开。

    确定这些，菲恩才从楼道继续往里走。

    这间古堡很大，楼道也十分冗长。

    明明在这里待了几天，经历了不少事，但却对这古堡而言，仅仅只是三个房间的“愚弄”。

    想到这，他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

    橙黄的火光照亮着前路，壁画和墙壁的纹理清晰可见。

    到了现在，这里的梦境朦胧感几乎已经没有了，只剩下意识的微落感知，一种本能觉察的虚幻感。

    有了前车之鉴，菲恩很谨慎的打量这些壁画，没继续做深入研究。就怕一个愣神，场中又有什么异变。

    途径还有几个房间，他都很犹豫要不要进去查看一番。

    最终都是轻轻推开，然后差不多扫了眼就退走。

    因为都是杂物间和一些普通的卧室房，他也没必要认真找线索。

    现在他最在意的就是书籍，那些存于文字的历史。

    从楼道绕过一半圈，终于看到了有条分叉的路线，一条向上，一条向下。

    看起来这些是第二层。但因为建筑设计，楼梯设立很长，看上去即便是二楼，也有比较现代的三四层楼高。

    站立在楼道岔口，周围安安静静，只有微落的风声流动。

    菲恩有些犹豫，显然这里可探索的点有很多，必然存在些许线索的。

    而且这此进来这里，还没什么怪物动静。

    “怕个卵，大不了明天继续！”菲恩自语，给自己鼓励。

    随即改变了思路，先行探索完这座古堡。

    他踏上二楼楼梯，沿着向上的道路前行，没一会儿就到了第三层。

    如同二楼，三楼的房间摆列没什么变化，就是简单的装饰多了些，房间也少了点。

    楼道还可以向上，但看上去往上应该就是天台了，没什么必要。

    加剧右手托着的照明火，让光更亮些，三层的物件一览无余。

    似乎这里有间种植植物的房间，枯萎的藤曼和落叶可见，变作干瘪的黑色片状。

    走近这距离靠近的植物间，脚根踏在落于地面的枯叶上，这些叶子瞬间就报废，干脆地裂开。

    “能保存这么久，或许是一株魔植。”菲恩大胆猜测。

    因为门缝里透出的植物还有一些有根茎，没有完全干瘪，简直太不寻常。只能是一些魔植能做到，这种材质上的保全。

    靠近门口，这木门早已报废。原因是从里变渗透出来的植物，将这门钻的千疮百孔，只剩一个门框相对完整，其他都被干瘪的树叶或者黑色不知名物填装。

    不能透过这些看到里边房间，菲恩也不坚持，往其他地方走。

    储物间，卧室，三层的房间虽不多，但明显的更加宽大且华贵。

    即便是衰败如现在，许多精美的家具还依旧存在，没有腐蚀的迹象。

    “这些东西要是能带回现实，绝对发财了。”菲恩啧啧道。

    他走进其中一间大卧室里，看着这些精贵的装饰称奇。不只是简单的华丽，这些装饰有不少质地不寻常，似乎有魔法的气息。

    但是这里的超凡体系明显不是巫师，菲恩的魔法感知也只能微落感应到不寻常，无法彻底觉察出来物件特性。

    他能确认，三楼才是这城堡主人的居住房间，因为比较下，二楼的房间就太简陋了。

    或许是给客人住，或许是其他地位不高的家属…菲恩猜测。

    接着他收回思绪，熟悉的翻找了书柜和各种箱子状的东西，从里边找些线索。

    虽然掏出一些古怪的玩意，有些微落的魔法似的反应，但没有书本文字记录，没什么用。

    忽然他想到，自己来这几次了，都还没尝试过放在衣袋里能不能保存到现实，这个尝试。

    于是他将一些容易携带的放入口袋里。

    但很快他就摇头否决，梦境的衣物映射都来源于现实的自己穿着，东西应该不能保留才对。

    不过拿都拿了，没有放回去的道理。

    继续寻找，去到其他房间。

    如此往复，最后抵达最后一个房间。

    这里的物件摆放很女性化，整体布局都很轻柔，白色为主，这间房间主人应该是位女性。

    在衣柜中还找到已经腐朽的衣服，一些长裙，一些皮毛宽衣，更加确定了猜想。

    和之前几间房间一样，没什么大的不同，都是基本的贵族房间陈设。

    正待他将衣柜合上时，他忽然察觉到什么，又回过头来。

    在衣柜中，有一件暗淡掉色的干瘪衣装，有些熟悉。

    “是那个高贵女士。”菲恩对这包臀衣有着深刻印象。

    这不就是图中妖怪身上的衣装。

    想到这他还有些心有余悸，但是绘本已经被自己简单封印了，问题应该不大，那鬼东西应该不会出来吓人了。

    突然菲恩身形一顿，身体有种奇异的感觉，一种本能的最环境变化的感知。

    他敏锐的觉察到，右手上的火光变的暗淡，明显的少了光耀。

    魔力也在同一时间快速衰竭。

    菲恩被这转折弄的有些懵，接着反应过来，稳固住逐渐衰退的火光。

    “不是把！”他转过身，立刻看到了门外的浓浓黑暗。

    魔力再飞速衰减，火光的稳固由其艰难。

    啪踏一声。

    火焰熄灭。

    周围立刻暗淡无光，静静悄悄间，压抑的氛围从黑暗中延传。

    “是第一次遇见的那头怪物。”菲恩感知这熟悉的感觉，内心肯定。

    他虽然做好对抗的准备了，但没想到这怪物实力如此变态。

    流失魔力，改变环境，这要是放在游戏中都是bug级别的存在。

    但这也不是游戏，没有所谓的公平。

    菲恩做好死亡的准备，内心开始无端的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