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Raindropfallingawayfrommenow……”早上八点，易北设置的闹钟准时响起，方知晴却不知去了哪。打开手机，看到了他的留言——“临时有事，九点左右，让夏芃带你去吧。书桌上有面包。”易北走入卫生间，方知晴已经贴心地准备好了洗漱用具，简单洗漱后，易北迅速出了门。

    “八点半都不到，你这么早出来干嘛？”看到易北拿着面包就急匆匆出门，清醒了一点的易小北问道。

    “这可是侦查清北的大好机会。”易北四处张望，显得非常可疑，但清晨的清北并没有比夜晚热闹多少，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建筑或地点。

    “这样擅自出来好吗？”易小北有点不安，方知晴好心收留了自己，自己未经允许出来瞎晃悠，似乎不太好。

    “转换一下思路，他没允许我们瞎逛，但也没禁止我们瞎逛，说明问题不大。”易北脸皮要厚得多，“不过确实要注意点，我们就在外面转转吧，尽量不进屋子里。要是被抓到了，我们就说自己早上有散步的习惯。”

    “这里，都没有什么店吗？”转悠许久，易小北觉得这里的基础建设实在太差了，虽说是由高中改造而来的，但他认知中的大学应该还是有很多店铺的，但这里却连个小卖部都找不到，除了路就是树，除了树就是各种楼，楼里还都空荡荡的。怪不得方知晴要提前准备好面包，不然自己都不知道去哪买早饭。

    “大概就是人少的缘故。都遇不到人，没什么信息啊。我们去食堂看看？食堂总该有吧，在哪来着。”边说着，易北边凭感觉朝可能有食堂的方向前进。没多久，他来到了一片开阔处，左手边的大路贴着篮球场直直延伸到了操场，远处有人声传来。转头望去，操场上有不少人影或站立或奔跑或是休息着。“总算有人了！还有好多！”看到那么多人，易北有一种从荒野逃生得救般的喜悦，快步朝着操场方向走去。等走近了，易北才注意到熟人都在，夏芃正和陈可曦慢跑着，两人都穿着白T、运动短裤和运动鞋，装备齐全。而另一边韩力正在队列中做热身运动，队伍里的人全都又高又壮，身形还算高大的韩力在队伍中竟显得小巧了许多。“体育生？”易小北有点疑惑，这里的人不都是做题进来的吗，怎么都这么魁梧。难道身体素质会影响灵能力？那不对啊，夏芃体育差得很。还有一点令易北和易小北两人都非常在意，那就是站在体育生前的女教官——她的头发是全白的。虽然只能看到背影，但她明显很年轻，头发当然也可以是染的，但两人想到在后山遇到的白发男子，本能觉得没那么简单。会是巧合吗？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夏芃她们也注意到了易小北，两人朝易小北的方向跑了过来。

    “呼，早啊，你起得，呼，那么早吗？”虽然速度不快，但夏芃还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的陈可曦就显得游刃有余，元气满满地向易北道了早。

    “嗯，想到马上可以拥有灵能力了，比较兴奋。”不能说自己是来侦察的，易小北扯了个谎，“你们早上还需要锻炼的吗？”

    “没有，是自发的。”夏芃回答。

    “我是有晨跑的习惯啦，夏芃是今天才开始跟我一起的，一个是她最近有空了，还有就是她觉得自己需要锻炼一下。”陈可曦补充道。

    “哦哦，是这样啊。那那边……”易小北指了指韩力的方向。

    “那边是体育生训练，是强制的。”夏芃解答了易小北的疑惑。

    “哦，明白了，原来韩力是体育生啊。怪不得，看他没怎么睡醒的样子，也不像是自愿的。”

    “那我先回寝室换衣服去啦，抱歉，我本来以为你要再睡会儿的，可能要你多等一会儿。”

    “没事没事，我正好也能在这儿活动下身体，你慢慢来，我不着急。”易北有模有样地活动了下身体，表示不用顾虑自己。

    “好，那拜拜，待会儿见。”二人和易北告了别，就离开了操场。

    “体育生吗……易北，你怎么看？”易小北看着远处锻炼的壮汉，若有所思。

    “回狄大人，某认为灵能力虽重要，身体素质也必不可少，或许对男生的选拔要再加上一道身体素质，而女生在这方面要求不严格，这样可以解释目前的状况。”易北回答。

    “你这么说，倒是挺有道理的。你还让我不要玩梗，你自己倒是乐在其中，这梗对你来说应该都是古董级了吧。”

    原本易小北打算等韩力训练结束，去找他问问情况，但他在操场上来回踱步了十分钟也不见他们有任何结束的迹象，中途韩力也发现了易北，朝他仰了仰头表示问候，看起来一时半会走不开。两人也在“不经意”的散步中看到了女教官的真容，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年轻，而且有一股清冷的气质，让人觉得不易接近。这十分钟的观察也否决了易北刚才的猜测，因为队列中间还是有几个女生的，先前注意力都在韩力和女教官身上，而且她们都是清一色的短发，易北没有注意到。眼看这里可能没有收获，易北决定延续之前的想法，去食堂看看。正好他们已经透过操场外围雨廊和树木的屏障发现了疑似食堂的建筑物就在操场的另一边，去一趟并不耽误事。

    穿过被绿植拥抱着的雨廊，易小北来到了食堂前。食堂一共有三栋，但只有中间那栋亮着灯，易小北走入食堂，眼前的景象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食堂大厅没有那种最传统的四椅一桌套装，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方桌拼成的两排长桌。最前端没有打饭窗口，整个大厅只有三个人稀稀落落地坐着。一个学生样的男生坐在右边长桌的最里侧，正在吃着早饭。另外两个是食堂的工作人员，正坐在桌边休息聊天。易北进门后三人都注意到了他，两个工作人员随便看了眼，并没有对易北有多在意，右边的男生好奇地打量着易北，但在和易北对视后，默默低下了头继续对付着早饭。

    “现在怎么办？”里面的人比预想的要少得多，易小北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

    “很明显了，只有他了。”易北已经锁定了那个男生，他就是接下来自己要尬聊的“受害者“。在这种时候，易小北会无比庆幸有易北在，虽然关键时刻自己也能上，但这总归不是个好差事。

    “嗨，同学，我能坐这儿吗？”易北大方走到那个男生的座位附近，开口询问。

    “啊？哦，可以。”男生显然没想到易北会过来，有点不知该作何反应。

    “谢谢。”易北轻轻拉开椅子，“我叫易北，请问怎么称呼你？”

    “我叫梁稚。”男生轻声回答，眼神有点躲闪，虽然觉得看着别人眼睛说话会比较礼貌，但又有点不好意思。他的早饭也只吃了一半多，也不知该不该继续。

    “这个名字我喜欢，很好听。”易北夸赞道，“啊你可以继续吃的，不用顾虑我，面放凉了就不好吃了。”梁稚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可爱，一般这个词跟男性是不相称的，但梁稚的脸比较秀气，加上他看上去很瘦小，所以用可爱来描述他，意外地准确。

    “啊，好的，谢谢。”梁稚听了后习惯性道谢，又重新拿起了筷子，继续吃起自己的番茄鸡蛋面。“好尴尬。”易小北都想和这具身体断连，不想继续看这尴尬的一幕。“你不用参加外面操场上的训练吗？”趁着梁稚刚吃完一口面的当口，易北问道。

    “嗯，他们是体育生，我不是，没有强制要求的。“回答完一句的梁稚停了停，又感觉说得还不够多，继续补充道，“我之前好奇跟着他们去过一次，完全跟不上，所以我现在都是自己随便慢跑锻炼一下。”

    “这样啊。”易北觉得自己来对了，梁稚虽然有点害羞，但很有亲和力，很好相处，这意味着他能问到很多东西。“那体育生的分数要求会低一点吗？他们是要体测吗？”

    梁稚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易北说：“易北……同学？你不是新生吧？我昨天有看到你跟在方学长后面，那个是你吧？”

    “哦，对，瞧我这脑子，我都没跟你好好介绍自己。我确实不是新生，我也是这届高考生，但没考上清北。因为一些原因认识了方学长，然后昨天帮忙执行了一个任务，就是和夏芃、陈可曦还有韩力一起，你应该认识吧？待会儿还会教我怎么使用灵能力，所以我对清北比较好奇，算是清北的编外人员吧？”易北把实情告诉了梁稚，这些事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自己是光明正大到的这里，想问的信息也不关键，事后应该都可以从夏芃那里问到。只是正好现在无所事事，多和其他人接触，不是坏事，“哦如果是什么不能和我说的事，那就算了。”

    “没有没有，抱歉，因为不太了解你的身份，所以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那没问题的，你都知道这么多事了，这些信息不重要的。”听到易北真诚说出自己的身份，梁稚放心了不少，其实他原本也没怀疑易北，毕竟他是方学长带来的，现在也能在校园走动，基本是可以值得信任的，不过谨慎一点也没有坏处，“我听他们说，入学时候并没有额外进行体测，应该参考的是他们之前的成绩，他们的灵能力水平，确实会稍微差一点，和普通新生比的话。”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比起陈可曦和夏芃来说，韩力的能力确实听上去不是很强，易北暗暗想道。“对了，这么大个食堂，怎么只有你在吃早饭？”

    “这个啊，因为我们这边的食堂是预约制的，而且可以送到寝室，你在前一天点好餐，选好用餐时间，就可以让人送到寝室，也可以选择来食堂吃。这边本来学生也不多，加上大部分人都会在寝室解决，所以人就少了。”梁稚耐心回答，随后指了指碗里的面，“至于我吗，早上喜欢吃一碗热腾腾的面。所以就自己来吃了，正好也督促我早起。”

    “我懂我懂，面还是现场吃最好，外送过来的都差点意思。预约制的食堂，好高级啊，真好。”易北附和道。

    “外面那个女教官，是老师吗？我看她很年轻，而且头发全白，是染的吗？”一阵沉默后，易北继续发问。

    “哦，你说白学姐吗，是的，她跟方学长是同一届的。这几天的训练是她在负责。头发应该是天生的吧，但我也不清楚，她还是挺有威严的，没什么人敢去问。”说到这，梁稚像是想起来什么，点亮了手机，“快九点了，他们训练应该快结束了，体育生基本都会来食堂吃的，反正就在操场旁边。“像是在印证梁稚所说，一旁摸鱼的两个工作人员也都已经起身，开始摆放餐具和早点。梁稚的番茄鸡蛋面也已经吃完，看出他有离开的意思，易北主动开口：“你是要回寝室了吧，我这边没什么事了，谢谢你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没事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还能找我的，再见。“梁稚起身，收起餐盘。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看，发现易北似乎正在思考什么，没有看向这边，正打算就这样离开时，听到了易北的道别声，不知何时他已经看向自己，正大力挥着手告别，梁稚也微笑着回礼，然后走出了食堂。

    “总算结束了，真亏你能这么厚脸皮地问那么多。”易小北松了一口气。

    “不挺好的，我们多了个优秀的朋友。你看梁稚多好。”

    易小北无法反驳，他也很喜欢梁稚，很多时候只是跟一个人浅浅接触一下，就能预想到彼此能不能成为朋友。在这方面，梁稚完全属于他会交的朋友的类型，易小北也希望之后能跟他打好关系，只是自己能来清北的机会大概不会很多。

    “易北，你在这啊，我还想你去哪了。”易小北正准备离开食堂，体育生大部队就抵达了，韩力一下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易北。

    “我也正想去找你。辛苦了。”易小北看到韩力浑身都是汗，大热天进行这种高强度的训练，确实很辛苦。

    韩力摆摆手：“习惯了习惯了。你早饭吃了吗？”

    “吃过了，方学长给我准备了面包。”易小北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展示给韩力看，“这个衣服也是学长给我的，他还帮我准备了洗漱用品之类的。”

    “方学长……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他原来这么热情细心，我一直以为他是冷面酷哥，杀人不眨眼的那种。”易小北的话让韩力对方知晴有了翻天覆地的认知转变。

    “……少看点小说吧。”话虽如此，如果不是先从“往事随风“接触到方知晴，易小北也可能会这么认为。

    “夏芃还没回来？”

    “她让我在食堂等她，说比较凉快。你去吃饭吧，她应该快来了。”看到其他人已经落座吃了起来，易小北不想继续耽误韩力的时间。

    “ok，那祝你好运，来个强力的灵能力。”韩力向易北握了握拳以示鼓励。

    看到韩力拿好早餐，走向先前和他一起过来的几人，有说有笑地坐下，易小北有点羡慕。要是我当初也能被录取就好了。易小北这么想道。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在食堂等了没多久夏芃就来了，她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短袖衬衫搭配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裙，显得活泼可爱。“是啊，这几天我难得有这么空的时候。”夏芃走在前头轻声哼着歌，时不时转头看看路旁的花草树木，自从来到清北后，她还有没有这么悠闲地逛过校园。

    “我还是第一次看你穿裙子。”高中学业繁忙，易小北没有机会和夏芃出去玩，平常上学大家穿的也都是校服，能看到不一样的夏芃，易小北觉得已经值了。

    “嘿嘿，”夏芃优雅地转过身，背着手慢慢倒退，看着易北问道，“好看吗？”

    “夸她好看。”易北在心里冷静的指示大脑短路的易小北，本想习惯性说出还好的易小北红着脸改口说道：“嗯，很好看。”

    听到易北诚实夸赞的夏芃觉得有点意外，脸也瞬间红了，立马又转了回去。“很有眼光嘛！小伙子。”她不坦率地接受了易北的赞美，随后接着向前走，脚步又轻快了许多。她带了不少好看的衣服过来，但这几天一直忙于灵能力的学习，根本没空捯饬自己，出任务也需要一些方便行动的衣服，所以能穿成今天这样的机会还真不多，精心搭配打扮后能得到其他人的夸奖，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多用正确的赞美代替‘还好‘，是维持良好人际关系的重要一步。”易大师在心里教导起易小北，但实际他自己都改不了喜欢用还好来回复一切问题的毛病，此刻只是旁观者清罢了。“好的，大师，我悟了。”易小北虚心接受，他确实觉得很好看，只是有的时候嘴巴有自己的想法，险些又让“还好”脱口而出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就来到了行政楼前。不论是外面还是内部，这栋楼看上去都不像有什么神奇力量。“好的，确认没错，有方知晴提交的请求记录。”前台的工作人员确认后，两人就被带到了一个房间前。易小北跟着夏芃走入房间，房间空荡荡的，只有正对门的墙上贴了很多奇怪的图案，以及墙角处整齐堆放了一排椅子。“谢谢。”在易小北还在观察图案的时候，夏芃给他搬来了一把椅子。易小北道谢后就坐下了。没多久，夏芃搬来第二把椅子坐到了旁边，然后开口对易北说：“其实找到自己的灵能力很简单，只要集中注意力，观察这幅图就可以了。”

    “这个图，感觉有点眼熟……”易小北盯着图案，想不起自己之前在哪看过。

    “往近了说，昨天就有哦，那个乐天图，其实就是这个的一部分。还有就是，入学考试的图案，也是和这个相似的。我们的统一叫法是灵枝图。”夏芃的话让易小北的一些记忆复苏了，考试时的图案确实和眼前的很相像。“灵芝？”易小北觉得有点怪。“枝条的枝啦。”夏芃猜到了他的想法。“哦哦，这些图，到底是哪来的？”易北询问，然而夏芃也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这还不是她能触及到的秘密。“那么，代价是什么？”易北临时顶号，问了这个问题。他当然没忘记方知晴说的话，他只是想说这句台词而已。“代价？哦，你说副作用是吧，第一次觉醒灵能力，会失去一部分不重要的记忆，这个方学长没告诉你吗？”“告诉了，我还看了小时代，那我开始了。”易小北快刀斩乱麻，结束了易北的没事找事。没一会儿，易北和易小北都抛弃了杂念，集中注意力观察起眼前的图。这些图案毫无规律，有的如同幼儿杂乱无章的涂鸦，有的像是树木的纹理，又像湖面的波纹。但不知为何，当易小北盯着这些图案看的时候，面前的墙逐渐变为了一个大型的情感发射器，不停朝着易小北灌输一些不属于他的情绪。一开始只是模糊的喜怒哀乐，后面转化为更具体的情感，不甘、嫉妒、绝望、不屑、得意、惊喜……随着时间的推移，易小北的认知似乎也在改变，从怀疑自己的性别，到质疑这个世界的存在，又转而认为自己是神灵，万事万物都仅为自己存在。同时一些奇怪的画面也开始在脑海闪现，前一刻易小北成为原始人用手制石矛刺入了巨熊的身体，后一刻在开满小白花的江畔见证了夏芃的死，场景转换，他又伫立在空无一人的星空下眺望远处被毁灭的家……一瞬间，这些画面又全部破碎，易小北发现自己正孤身一人站在一颗大树下，树枝上明亮的光闪烁着的全是他过往的回忆，小时候站在院子里的高台上第一次看到彩虹，偷吃好多棒冰最后被爸妈发现，被狠狠骂了一顿，小学时留下来画黑板报，夕阳把整个教室都染成金黄，初中在铺满银杏叶的无人小路上把自行车骑到了最快，感受着凉风的吹拂，高中时帮难受的夏芃接热水，看到她笑着道谢……这些画面一一在易小北眼前掠过，记忆中蕴含的情感也轻轻拂过易小北的内心。“这么看来我十多年的人生，确实没什么精彩的事。”易小北吐槽自己，突然，眼前的树木发出明亮且温暖的光，易小北下意识向它靠近，然后短暂失去了意识。

    “易小北，易小北。”

    “……“

    “易小北，你在吗，说话。”

    “……在。”易小北缓缓睁开眼，面前是一个黑暗的世界，但前方似乎有光，易小北缓缓起身，看到一个人发着微光，蹲在自己身旁。

    “大哥，你谁啊？”易小北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有着十分相像的大哥蹲在旁边关切地看着自己，一时间有点困惑，“你不会是……”

    “我是易北。”

    “我靠！”易小北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我们分开了？不对，这是哪儿啊？好黑。”易小北看着自己的身体，看起来自己还是老样子，没有变老也没变年轻，只是也跟易北一样发着诡异的光。

    看到易小北没什么事，易北松了一口气，然后起身：“据我的观察，这里应该是意识世界。你看。”话音刚落，前方有微弱的光亮了起来，似乎还有着模糊的影像。“我控制身体让眼睛微微张开了一点，这里黑大概是因为现实的我们正闭着眼睛。就先让‘易北’睡着吧，我们需要整理一下目前的情况。”易北说完，这个地方又重归黑暗，随后易北打了个响指，如同魔术般，易小北的头顶处冒出了一个白炽灯泡，它没有电线，就那样悬空着，把两个人的周围照亮了。

    “我靠！这是什么！”易小北再次发出惊呼，转头看了看，这盏灯的光亮无法让整个地方都一览无余，四周依旧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我研究了一下，因为是意识世界，所以感觉我们想什么都可以创造。”易北突然腾空，双手叉在胸前，微微低头俯视着易小北，他的身后出现了无数道光圈，每道光圈中都有一把武器呼之欲出。不过没有持续多久，易北就下来了。“连我都觉得有点中二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确实中二，但还挺帅的。”还没看过这部动漫的易小北看到眼前这一幕，还是有被触动到。他摊开右手，手中的物品开始快速交替，从水笔，玩具，变成了魔杖，霜之哀伤，螺旋丸，看样子乐在其中。没过多久，易小北站了起来，仔细端详眼前的易北：“你这个造型……是六年后的我？”

    “没错。我一来就是这样。只有这点好像没法变。”

    “我有这么帅吗？”易小北看着眼前的“自己”，从未感觉自己有那么帅。

    “你拿镜子照照自己。”

    听完易北的话，易小北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也变帅了，明明五官没有多大变化，但就是觉得看上去清爽和精神了不少。

    “我感觉这是我们脑中自己的样子，所以少了很多不必要的细节和瑕疵。”易北说了自己的想法，易小北表示认可。确实如他所说，主要问题在于皮肤变光滑了，而且细节处找不到太大的瑕疵。这样的话大部分人看上去都会好看不少。

    “对了，你怎么醒这么早，没有昏过去吗？”易小北询问易北。

    “我倒想问问你咋了，我看那副图的时候，感觉自己站到了一棵大树前，不管是周围还是树上什么都没有，我在那边晃悠了一会儿，就穿过一道光出来了。然后就到了这边。”

    “那，我跟你有点不一样。”易小北思索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和坏……”

    “先听好消息。”易北打断了易小北的话。

    “好消息是，我有灵能力了。”

    “……那坏消息是？”易北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很可惜，是个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