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之刀神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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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刺杀老狐狸

    怎么办?不可能等死吧。朱曼想到一个法子或许可行,急忙解了方平的穴道,让他与她面对面手抵手,盘膝而坐。

    “我教你一套阴阳无极功,合我二人之力修成混沌甲,或许可以暂渡难关。”朱曼道。

    这套功法以阴阳两极为基,正适合男女同修。“一阴一阳谓之道,阴阳和合万物生。”阴阳相生相克,相反相成,衍生万物。万物之终始,便是无极,亦即混沌。一体混沌,两精感激,浑然一体,不可分剖。人若练出混沌之气包裹在体外即为混沌甲。混沌甲修炼到最高境界,可以刀枪不入,除了盘古天神的开天神斧,坚不可摧。

    朱曼先从右手贯入方平左手,引导方平体内真气流转,在他体内运行一周后再从他右手贯回自己左手,如此循环往复。负阴而抱阳,构筑太极圈,循环无端,多次之后不但可以成倍的提升内力,还能在二人身周建起一道防护罩。但方平的功力尚浅,更多的是靠朱曼维系。

    方平感到身体凉快了下来,知道是朱曼在用清纯的真气为自己降温。他心生感激。却听朱曼说道:“不要心生杂念。”原来这般双掌相对便可以互相感应到对方,方平稍有杂念朱曼立即可以感应得到。

    方平立即息心止念入物我两忘之境。按照朱曼所教将真气在体内十二经脉及奇经八脉运行,三个大周天后便觉身轻气爽,两人身周皆真气流布,形成一个气团将两人包裹,不受外邪入侵。

    瓶内的温度陡降下来,之前还是一个大火炉,马上变成了一个大冰窖,这陡然间一热一冷,冰火两重天,换作常人早就先成烤全人再成冰雕。或再来一场大烤,必化而成气。两人有了防护罩便感觉不到了温度的变化。

    再过一会儿二人变得神清气爽,目明耳聪,内力已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方曼也没想到能有如此进境,大概因为二人阴阳互补,加之心有灵犀,配合默契。

    这时再看壶外目力所及洞若观火,只见马相国到了一所繁华的宫殿内,他将壶放于案上,躬立一旁,静静地看戏。

    偏殿内置有戏台,此时正有两个人头戴傀儡面具唱戏,咿咿吖吖地唱着,时有锣鼓敲打之声。

    等了许多,两个唱戏的才结束,一个跪下,一个卸去面具离开。听得跪下的道:“恭送皇上回宫。”才明白,走的那人正是当今皇上。皇帝大概十七八岁正是年轻,但走路轻浮,脸色苍白。似有病在身。跪的那人面净无须,声音尖细,大概是个太监。

    皇上经过马相国时,马相国也跪下道:“恭送皇上回宫。”

    “相国为国事操劳,辛苦了!今日寿诞,朕未亲临,相国没有意见吧?”

    “微臣为皇上分忧是为臣的本分,不敢奢望其它。皇上能记得微臣的生日,送来重礼,微臣已感恩涕零矣。”

    “很好。”皇上笑着离开了。

    马相国起身后,望着皇上离去的背景,脸上露出邪魅一笑。

    这时那太监走了过来。

    “相国大人深夜入宫见驾,就是为了说这两句话?”

    马相国立即躬身向太监一揖,“下官是来见高公公您的。”

    原来这太监名叫高进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乃司礼监掌印大太,又执掌东厂、锦衣卫,权倾朝野,连相同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哦?见洒家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听说你今日百官来贺,又收了不少的新门生,所谓‘红烛笏满床’,也不过如此。”

    “都是蒙公公的指教和恩赐,没有公公,哪有我马卢的今日。其实公公才是允文允武、百年不遇的将相大才,却宁可失势屈身大内,更见志向高远,非常人所能及。”

    这马相国不仅喜欢听别人拍马屁,自己也是拍马屁的高手,点头哈腰、阿谀奉承正是他的拿手好戏。

    高进忠听了脸上绽出笑容:“什么将相大才,洒家就是一个打杂的。”

    马相国指着炼妖壶,一脸谄媚,说道:“下官今日捉到两个人,炼成了精气,新鲜着呢,不敢独享,特来孝敬公公。”

    “相国有心了!既是相国专程送来的,那一定是极好的。”

    “不错!下官向来看人甚准,这两人绝对是罕见的至纯至精,尤其那女子身上,散发出一种馥郁的芳香,是人间难得的尤物。若能服食其精气,至少可以提升一段的功力。”

    “真的?”高公公一喜,“那洒家要试试看。”

    “那下官告辞了。”马相国又是一揖,退了出去。

    高敬忠拿起炼妖壶回到自己的寝处。叫小太监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打扰。他坐在榻上开始练功。不久他的身上升起绿色烟雾。

    其实正当月圆之夜。天上的月亮分外的圆。靠近中所坐的这个位置,正好可以从天井看到月亮。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像披上了一层诡异的绿纱衣。

    丹田处好似有个红色的亮点,随着他的呼吸一闪一闪的。那红点冉冉升高,顺着身体中线最后从嘴里吐出一颗肉球,飘浮在空中。

    月色如洗,照见那肉球红润发亮,随着他的一呼一吸,它的光芒也一放一敛。月光仿佛被这珠子吸收了精华,因此暗淡了许多。

    正当高进忠全神贯注于练功于龙虎交关之际。忽然窜出一个人影伸手将珠子抄入手中,同时向高过忠胸口拍出一掌。一声掌响过后,高进忠歪倒在塌边双眼紧闭,口角流血。那人怕他未死,还想再补一掌。高进忠突然双眼一睁,眼中绿光陡盛,同时嘴里吐出无数细如牛毛的芒针。

    来人急收势挥袖挡避,嗤嗤声中,芒针激射四散,但因相隔太近,仍有不少射在了他的身上。他自知针上喂有剧毒,急忙运功催逼。高进忠一笑,对他说道:“不必白费力气了,你中的是剧毒,见血封喉。”

    那人见你高进忠说话中气十足,浑然无事,惊道:“你……你没事?”

    “上官教主这一掌使出十成的功力,可惜未能伤洒家分毫。”

    壶中二人见此情景都甚是吃惊,来人正是官成,高进忠呼其上官教主,那他肯定就是白莲教的教主上官连城无疑了。

    “不可能。除非你有金刚不坏之身。”

    “上官教主,看看你手里刚才抢到的是什么?”

    上官连城展开手掌一看,刚才到手的红珠子却化成了一小滩血水,腐蚀血肉下见白骨,奇怪的是毫无痛感。才知所中之毒不在芒针之上,而在这颗珠子上。上官连城气急败坏,想要反击,但情势逆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与他说话拖延时间。

    “你刚刚明明在练功,正是最虚弱的时候。莫非你早预料到我今日的偷袭?”

    “洒家当然不能未卜先知,但洒家有个习惯,练功的时候先要吐一个假的,再吐真的,吐假的时,全身真气充盈,吐真的时才是最虚弱的时候。这也是为了以保万全。你很不幸把假的当成真的了。知道了洒家的秘密,也留你不得了。”高进忠起身朝上官连城走去。

    上官连城不由得倒退两步,“还真是老奸巨猾!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吗?”

    “不用问你肯定是跟着相国进来的,那个蠢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既然公公知道他那么蠢,还用他?”

    “蠢有蠢的用处。”

    “我们都是受你利用的棋子。”

    “洒家助你攻城掠地,是你自己没那个命,连土皇帝都做不成,如今恩将仇报,来害洒家性命。”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鼓动我白莲教造反,转手又让官军将我们剿灭。翻手为云覆手雨,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岂甘心生死掌握在他人手中。”

    “棋子居然也有思想,想当棋手了。只可惜你棋力不足,难以与高手过招。”他说话时蓄势待发,此时正想出手。

    突然从门外弃进来一个太监,叫道:“公公,出了什么事吗?”

    高进忠见是自己的心腹桑冲,说:“你来的正好,替洒家杀了他。”

    桑冲对着上官连城抽出匕首,忽悠调转刀尖刺进高进忠胸口。

    高进忠与桑冲相隔甚近,根本没有料到他会行刺自己,这一刀直中要害,血流如注,浑身一软,立即坐倒在地。指着桑冲,“你……你竟然背叛洒家……”

    上官连城哈哈一笑,“他是我的徒儿,从来就不是你的人。”

    “原来如此!洒家看走了眼,竟然中了你的圈套。”

    “公公现在还认为官某与阁下无弈棋的资格吗?”说话间向他逼近,“把解药拿出来,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算你胜个先手。”话音未落,高进忠化身一只白狐狸,迅速从窗子逃窜出去。

    “快追,别让这老家伙跑了。”上官连城叫道。

    师徒二人施展轻功追了上去,皇宫大内殿宇众多,泥牛入海,飞鸟投林,哪还能寻其踪影。很快惊动了禁宫侍卫,到处捉拿刺客。

    上官连城只得作罢,他早就知道高进忠老狐狸精的身份,谋划多年,让桑冲潜到他身边,就是为了今天能除掉他,夺了他千年内丹,没想到功败垂成,自己也中了毒。眼下只有处理后事再说,他先向桑冲详细询问了高进忠如何操控朝政的情形。

    桑冲道:“老家伙以人的精气为食,天下纷乱,便有更多的血食,因此把控朝政,祸乱天下。徒儿这些年苦练缩阳功。被安排在皇帝身边侍候,淫乱后宫,连那些妃子也对我言听计从。高公公引诱皇帝日日声色犬马,沉迷于演什么傀儡戏,实则变成他的傀儡。又服用什么仙丹,反而身体变得日渐羸弱,懒理朝政,大权旁落于他和马相国。两人狼狈为奸,上下其手,颠倒朝纲。”

    上官连城道:“咱们就依葫芦画瓢。这老狐狸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你赶紧回去向皇帝说,他阴谋弑主想当皇帝,因暴露而逃跑了。为师已将皇袍、印玺放在了他的家里,你设法取得皇帝的信任,替代他的位置,再将那马相国控制在手上,将来这天下就是咱们的。”

    桑冲遵命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