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宋,怎么成辽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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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殿帅府

    “奴家原本六神无主,郎君帮我理清了头绪,我就不想委曲求全了,那是求不到的。

    官人……林冲正是担心职位,瞻前顾后,乃至被高太尉构陷坑害。

    我不能被欺压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还想着忍受下去就能无事,只会害了自己。”

    张贞娘有种觉悟了的明澈感。

    关键是小郎君直指要害,总不能指望坏人突然良心好了放过她。

    温婉如她,丰腴的身姿依靠门旁,眼眸澄澈,神色坚定了。

    看着张贞娘那道韵味十足的身形,许松怀疑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怎将如此端庄雅致的美人,弄成天地会香主?

    可除了往这条路指引,一时真找不出能让她走出困境的好路。

    不对付了高衙内,她岂能安宁?

    “我明日和锦儿多打探殿帅府的消息,郎君既然想要获得高太尉器重,得了解其所好。”

    张贞娘用心了。

    在林冲入狱之后,她心中惶然之际,忽然听了许松的自强言论,又被引导着办小报搞刺探组织,她无形中把许松当成了主心骨。

    若许松去殿帅府遭遇不测,她不知往后怎么办。

    “不,你打探殿帅府的消息要放到后面,如今办这事容易被人察觉。”

    许松筹划大胆,但行动谨慎。

    “有理,我就先筹办小报吧。”张贞娘转过身,一道弧度明显的腰臀背影离去了。

    “郎君早点休息,明早我给你买些早点来,你莫要出去。”

    锦儿端上洗脚盆,也出门去了。

    许松倒头便睡。

    翌日清早。

    许松起床,拿青盐洗漱,吃了劲儿从外面买来的七宝素粥、糍糕,还有两个肉包子,整个上午都在西厢房不出。

    午后。

    王瑾来了。

    被锦儿领到偏房,他看着做深蹲的许松道:“职位有空缺,我给你安排了虞候。主要负责警备巡查,还有内部监察,事情轻松,无需教头那般熟练枪棒兵器,也无需懂得练兵。”

    许松作揖致谢:“烦劳王长史了。”

    王瑾又道:“不过职位认命要经过太尉许可,高太尉要亲眼看你一下,问些话,看你能否通晓事务。

    当虞候你要知晓一些简单的处事,巡查监察嘛,不可过于得罪人,但也不能完全不得罪人。”

    既然是白玉京相托,王瑾相信许松不是愣子,处事为人起码有点长处。

    “高俅是怎样的人?”

    许松只记得水浒中的高俅打仗很烂,称得上奸佞,靠着蹴鞠傍上赵佶的大腿,实际怎样一概不知。

    长史便是幕僚官,王瑾作为高俅的身边人,在京师禁军中的人脉极广,对高俅也颇为了解。

    “为人忠义,知恩图报,与同僚和光同尘,不会把人往死里得罪,也很少树敌,罢黜别人。”

    “他出身苏东坡的书童,东坡故去,被蔡京列位元佑党人,当做旧党打压,子孙永世不得为官。

    苏家败落惨淡,难以度日。

    以往苏家故交都躲瘟疫一样避开苏家人,高俅给金银财货周济东坡子孙,足见高义。”

    王瑾简单的概括,话锋一转:“但高太尉不通练兵之道,为了在官家面前稳固宠信,不得不营私敛财。”

    这是把许松当成自己人了。

    “那么高太尉,如何不通练兵?”

    许松当然也不懂练兵,但原身乃刘法亲卫,当今时代一些粗浅的练兵之法还是知晓的。

    王瑾看着许松深蹲,颇感有趣,也做起来,一边道:“高太尉练兵,如班子唱戏,给官家阅军让彩舟列了军卒,演大旗、狮豹、棹刀、蛮牌、神鬼、杂剧等等。

    将士们列阵齐整,吹打鼓乐,走出五花八门的所谓战阵,有旋罗,海眼,交头等等,比八阵图还玄乎,受到官家夸赞。”

    许松直起身停了深蹲,奇怪的问:“那京师禁军操练到底如何,战力呢?”

    王瑾苦笑:“京师禁军多年不经战事,操练浅尝辄止,近乎荒废,许多军卒被用来给达官贵人建造房子、园林,形如奴仆。

    若仓促上阵,毫无战纪,更谈不上战力。如支援西北战事的三万兵,遇夏军一触即溃。”

    许松皱眉道:“如此情形,高俅想必知道,你也是知道的,为何不加大操练强度呢?”

    王瑾叹了口气:“高太尉过于宽厚仁德,和将官们和和气气,如同朋友之交,再受到好处,便无法整肃军纪。

    既成朋友,你好我好大家好。

    操练时,将官带头懈怠松弛,士卒们就更不可能自律狠练了。”

    许松能够想象出,宽厚的高俅是处理人际关系的好手,而军纪严明一定得整顿将官士卒,长期下去令人生怨。

    这与高俅为人处世原则不符,他不喜欢和将官们关系紧张。

    松弛军纪,可以获得将官们的爱戴。

    谁不喜欢一个从来不严厉令人吃苦操练的统帅?

    再问过一些高俅家里的情况,许松对高俅有了个大体印象。

    高衙内本是高俅叔叔的儿子,便是堂弟,却拜高俅为干爹。

    按照王瑾的说法,高俅此举,本意是照顾高衙内。

    堂弟比干儿子疏远,在高家内部和外人面前都会受到怠慢。

    作为干儿子,高家内外便不敢忽视高衙内,更不敢欺压。

    “过去吧。”

    了解过高俅的练兵情况,许松已在心里否定了提议。

    严肃军纪和操练,高俅不可能同意。

    军训的军姿站立,左右看齐,左转右转,齐步走,军阵操练,不说无用,而是轻视古代练兵的强度了。

    因为照着王瑾的说法,武经总要对军纪、阵型的操练,能把人练瘫。

    但是后勤粮食肉食根本供应不上。

    站军姿、向右看齐、向左转向右转、齐步走,这些队列阵型的排练,和高俅的花样阵列没什么区别。

    趁着左右住户无人在外的时候,许松戴上帷帽钻进王瑾的马车,出安业坊。

    马车抵达宫城西南靠近汴河的殿帅府公廨,许松将帷帽丢下,出车步行,由王瑾领着入内。

    高俅的职位是殿前都指挥使,管理训练京师禁军,无权调遣。

    需要打仗的时候,京师禁军由枢密院调遣。

    通过一进院子,许松看到二进院子西侧正在营建花园,还有动工的房舍殿宇。

    建造的劳役者众多,都穿了短打,清一色的精壮,不像寻常苦力。

    听到一些劳役者的喧哗聊天,什么前营后营的人在那吹牛攀比工程进度,许松恍然。

    这些人来自京师禁军,被高俅差遣干活,都是不花钱的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