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在黎明前清醒·聆听鸟儿啼鸣」
手机里留下了两人的合影,屏幕里的两个小姑娘笑容自然,浩瀚的穹宇下,大剧场的光辉里,合影里的她们——梦幻般美好。
*(嫉恨的目光)*
*希佩,太一,你俩也不想让这个大眼珠子继续看着小“开拓”吧?*
*阖眸/!*
一颗成熟的流星从夜空划过,“知更鸟”的小羽翼在“流萤”脑后轻轻拍拍,“流萤”舒适得眼睛眯眯,“知更鸟”已经闭上双眼,依靠“流萤”的肩膀。
在黄金的时刻,明天永远不会到来,就这样……休息一会儿吧。
她们闭眼休憩,不足片刻,身后传来发颤的声音,惊醒二人。
“是……知更鸟?我的……妹妹?真的?回来……了?”
声音的主人气息不稳,语言逻辑显得很混乱。
而突然听见有人喊出自己名字的“流萤”身体一僵,猛的站起身回望身后,气喘难止的“橡木家主”星期日狼狈闯入包庇小鸟的夜幕里。
这是哪个哥哥?又为什么会在这里?怎么做到不发出一丝动静接近的?!
梦境的混乱,带来了太多太多糟糕的事情,面对突然出现的星期日,“流萤”感到不安。
可是,他应该是我的,哥哥……对吧?
“流萤”站在原地戒备,分析现状。
在回归梦境前,气质阴沉冰冷,墨羽遮眸的星期日给“流萤”留下了极其恶劣的印象。
而在眼前的星期日,他无法控制泄露出的极端疯狂,更像一个被镶嵌偏执面具的傀儡,牵线的另一端……不管是什么,这些事物都给予“流萤”不好的感触。
我该怎么办?
……
不久前,星期日还在朝露公馆里筹划谐乐大典,同时调查知更鸟去向,他始终相信梦境中不存在真正的的死亡,只要一切按照剧本演绎。
当他又一次懊悔自己作为哥哥的失职时,一份信封被极其轻蔑地被扔进会议厅,掉在他的脚边。
而信的内容,宛若疯狗乱吠。
致橡木家主:
你的妹妹,也就是知更鸟,本来应该被我杀死,放逐到监狱,直到谐乐大典结束。
可是她逃走了,现在应该藏在梦境的某个时刻,我希望你能够协助我找到你的妹妹,并让她失去生命。
——加拉赫
叛徒张狂的自我揭露,以及明目张胆的挑衅行为,并没有让这位身居高橡木家主失态。
但驻守筑梦边境的猎犬带来知更鸟出现在筑梦边境的消息,直接让他情绪失控。
真的?假的?不用怀疑,这是毫不掩饰的圈套,猎犬随意布置的陷阱。
但他不得不踏入其中,只是……
“我现在只要确认一件事,你是,知更鸟,对吗?”
星期日的视线没有一刻是停留在“流萤”身上,他现在只在乎一个问题的答案。
他紧张地看向“知更鸟”,他要看清楚,也要听清楚。
“?”
“流萤”和星期日都太快了,“知更鸟”还在慢吞吞的思考,似乎没搞清楚状况。
看我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哦。
星期日的视线没有动摇,他确实是在对“知更鸟”说话。
开拓者的“角色扮演”技能是否过于熟练了?
被忽视在一旁的“流萤”不知所措了。
“那……我是谁啊?”
星期日直接无视“流萤”,再次试探的问:“妹妹?”
“嗯,我吗?”“知更鸟”才反应过来,星期日是在对她说话。
那对盈满温柔的湖绿色眼眸还浸泡在懵懂中,是对现状感到不解吗?
不过……
“别害怕,知更鸟,我带你……回去。”
星期日在“知更鸟”的注视下挺直背脊,恢复家主的从容。
“嗯……”回去?
“知更鸟”抿着嘴,举起枕头,挡住脸。
视觉屏蔽!
看不见我!
“我不要。”
枕头后发出闷闷的声音。
不情愿吗?
是因为……她蒙骗了你?
“你,对我的妹妹说了什么?”
糟糕的情绪需要一个宣泄的目标,星期日的目光转而锁定“流萤”,眼底的厌恶引发天环流动光泽,惊躁的共振拉扯周围具体的事物,一切都在共振中模糊!
“我还是……对你们这些劣徒太过宽容了。”
…………
秩序维系梦境的稳定。
而秩序之内的审判,需要罪名。
疲惫不堪的加拉赫饮下一口清水,而后,燃烧的利爪从他胸前穿出。
视界被黑暗淹没前,他看见另一个加拉赫,像钟表的指针,一刻一刻地摆过九十度。
质地坚硬的靴子越来越近了,累成狗的加拉赫依稀听见两个字。
没记错,应该是……
“偷渡。”
…………
宁静的筑梦边境,多了一处躁动喧嚣的环境。
囚禁了入梦的小鸟。
“偷渡犯……就是因为你们将肮脏的情感带入匹诺康尼,污染梦境的纯净,催生丑陋的怪物。”
“导致梦境坍塌……甚至还要,还要夺走我的妹妹!”
漆黑的夜空划过流星,璀璨的尾焰划过理智末梢,引燃了偏执的疯狂!
“怀疑的四重根”
“流萤”惊恐的发现“同谐”的频率如潮汐起伏,浪潮袭来,目标是……自己!?
她同样想引用大剧场奏响的谐乐,却发现自己无法冲破星期日的共鸣频率!
她现在是“流萤”!?
“□□!”哥哥!
她想发出声音,却发现星期日对自己的方向握紧拳头,流淌在梦境中的谐乐化作囚笼,她失去以“同谐”颂“歌”的能力!
“流萤”怔在原地,一如初临匹诺康尼时那般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谐”的浪潮笼罩夜空,遮蔽星芒。
就连这里的哥哥也……
突然的,她感受到一道视线,“知更鸟”举着枕头,挡在她的面前,一对小小的翅膀张开,纯白荫蔽银白,将她护在身后。
熟悉的频率响起,是一首歌的伴奏?
熟悉的析出感,“流萤”发觉自己能说话了,能够不自禁地说出歌名。
“《使一颗心免于哀伤》……?”
然后,然后……身后响起美梦剧团成员短暂的惊叫,“知更鸟”被失控的浪潮裹挟着,很重,很重的摔在她的怀里,一点……一点实感也没有。
抱了很久枕头掉在地上,滚了两圈。
如此突然,如此混乱,如此失控,“流萤”直视星期日的眼眸,他眼里的疯狂,消失了?
星期日向她们迈出一步。
“流萤”顿时像被惊醒的鸟儿,托住“知更鸟”的后背,揽起她的双腿,将没有重量的“知更鸟”抱在怀里,仓促奔逃。
身后的星期日单膝跪地,被模糊色块占据大量视野的眼睛,看着那个银色的偷渡犯逃出视界,星期日捂住额头,痛苦的喘息着。
“我……!”
流星疲惫的坠落在黎明的光辉中,站在更高处的星期日将漆黑翼刃收敛于后背,视线透过遮挡眼眸的墨羽,看着名义上的自己,佝偻背脊痛苦喘息。
“……真的想要这个毁灭世界。”
他并不在意梦境中的化身是什么形象,也不想挽回自己在开拓者梦中的形象。
对错分明,白羽就是白羽,墨羽就是墨羽。
视野边缘闯进了一群姗姗来迟的猎犬,墨色耳羽遮眼的星期日遁入迷雾离开。
“星期日先生,您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快去抓住那个偷渡犯……银色的。”
猎犬纷纷追猎小鸟,留下星期日,他拾起尚余温热的枕头,抬起僵硬的头。
“神主啊,我恨你的怜悯,我恨此具无能躯壳的重塑……”
“我……”
“那便迎接死亡。”
漆黑的翼刃贯穿胸膛,象征偏执的梦境化身破溃成沫,泼洒在夜幕下。
留下星期日,他拾起尚余温热的枕头,抬起高傲的头颅。
“神主啊,我爱您的怜悯,我爱谐乐和声的盛颂。”
“此后,天外乐章会随银轨协奏。”
……
在荒诞的夜晚中,偷渡,不是迎接清醒的方法。
鸟儿还未啼鸣,黎明不会到来。
可怜的开拓者,枕头……掉了。
有点冷。
唔……
“卡芙卡……我会听话的……不要弄丢我了……拜托……拜托了……”
“我在听的……我在听的……”
“呼唤我……的……名字……”
“我就会存在的……”
“会……永远……永远……存在……”
怀里的生命轻若鸿羽,蜷缩着身躯,双手攥在胸前,“同谐”的影响下,未知的影响下,某些藏在心里的话,从不知何处的破口泄露。
梦境要求她交付一切。
*(焦急的目光)*
*嘻嘻,希佩,不要太着急了,这会让我很有兴致。要不,我杀了小“开拓”怎么样?我完全可以让小“开拓”死在这里,彻底融入祂的梦境,你再努力一下,趁小“开拓”重聚前捕获祂,制作成梦泡,就可以完全拥有祂了。*
*心动吗?*
*不/……*
*那好叭,就这样吧~梦境需要“秩序”,“同谐”不需要秩序,“开拓”不需要秩序,阿哈也不需要秩序。*
*谁需要秩序?啊?阿基维利需要秩序,哈哈哈!祂的遗骸铺满银轨,需要“秩序”为其立起墓碣!!!*
*可是阿基维利死了,祂永远不能成为“开拓”的星神,“秩序”太一,你揭开面具,笑一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