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宗兴宋
繁体版

第12章 初步的规划

    午休完毕,百无聊奈。赵顼叫上张若水跟上自己,围着延和殿和崇政殿来回走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好像只在这些宫殿里来回穿梭,想着去看看东京城的繁华,也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宰相们支不支持。刚来时的新奇感,现在也所剩无几,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快半个时辰。心里想着上午讲的内容不知道他们反应怎样,去政事堂看看,说点自己实际想做的事情吧。于是让人提前通知富弼,自己悠哉游哉走向大宋的行政中心。

    富弼领头带着宰执们来到门口,见到皇帝齐齐施礼。皇帝挥挥手便迈进了政事堂,作为最高行政机构,但在此处的工作人员并不多,不足百人,好似又对不起最高两个字。见到站立起来的各级别臣子和排在身后的各位重臣,自己双手轻握在背后,此情此情,还真有那一世巡视分公司的景象,失业已久,殊不知在这里找到久违的感觉。

    时也!命也!

    来到政事堂议事的大堂,赵顼坐上了首位,根据赵顼的要求,同时请来枢密院的四位大佬和三司的吴充,因此这里又变成了宰执们和皇帝的会议室。

    富弼领头说话:“陛下今天不应该是在听吉甫、元泽的经义吗?”

    “听了一阵,上午在各位大臣面前胡乱说了一通,心中稍有不安,特意过来听听各位相公的想法。“

    富弼微笑着看向众人,赵抃对上眼神开始发言:“陛下讲的内容确实闻所未闻,臣脑中翻遍所有书籍也未找到出处,震惊之后,细细思量,又确实是至理之言。但臣还未能全部体会。“

    能当宰相的都是老狐狸啊,就是不表态,说了等于没说。

    曾公亮闻言好像鄙视了一下赵抃,然后对皇帝说:“老臣倒认为陛下有些话危言耸听,这样有损皇家和朝廷的威严。“

    “威严能当钱花,损失也就损失了“。

    “陛下慎言,国家大事岂能儿戏对待“!

    又炸毛了,跟文彦博一个样,年纪越大大,越沉不住气?余光真发现文彦博也“义愤填膺”,只可惜被曾老抢了先。

    “曾卿误解了,我是想如果不直白一点,恐大家不能理解。“

    曾公亮缓一缓接着说道:“道理大家都懂,老臣只是不明白,如何将这样的理论制定成策略,如果随意施为后果不堪设想啊,望陛下三思“。

    众人都认可曾公亮的说法,都表示陛下要三思而后行,同时表示只要坐在宰相位置上,也一定会尽到劝谏的作用。

    赵顼看向三司使吴充问道:“吴卿,昨天新制定的青苗法如何?”

    吴充好像很久没有和赵顼说话了,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回答:“陛下,重新制定的青苗法,臣以为可行,没有加深农户负担的情况下必定能顺利实施,只是如何监管是实施的关键,不能让不良商家和不负责任的官员破坏。”

    又是一个说了等于没说,不说点担忧不提点意见总觉得显示不出自己的才能,千年以来一直都是这个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文化传统?

    富弼见赵顼似乎不太满意,赶紧接话道:“陛下,中书认可现在的青苗法,御史台也大部分认可,看似是全国推行,实际根据朝廷的现钱数量,是可以控制规模的。臣一定全力支持青苗法的推广”。

    富弼这么快就叛变啦?这是文彦博等顽固派的想法,赵顼心中也不禁诧异起来。

    赵顼知道可以正式向他们说出自己的近期规划了,今天过来主要目的也是为此。

    “各位相公们,虽然我尚且年轻,朝廷大事我还是自有分寸的,今天讲的内容不是为了什么策略的快速推行,而是让大家明白我的所思所想,明白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久则达的道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们一步一脚印徐徐而行,总能走出当前的困难局面。因此我心中拟定了个计划,说与相公们听听,希望相公们按此来执行“。

    和气话语一出,相公们也就心满意足了,静静地等待赵顼的计划安排。

    计划安排如下:

    一,变法继续实施,变什么法?具体怎样变?何时开始变?必须经过两院三司御史台充分审议,分批试行。赵顼还特别提出国子监和科举的变法。在不打乱现有变法步骤的情况下开始拟定。所有变法还是继续由王安石主持,现有变法的人员和架构不做改变;

    二,富弼领头赵抃协助,继续拟定裁减国用制度,初步计划一个月后讨论;

    三,调整外交政策,赵顼提出和辽制夏将是未来五年的主方针,具体为与辽国关系需恢复至史上最好状态,待欧阳永叔回京后详谈;与夏国关系策略为压制,以经济打击为主,军事策略为辅;

    四,富弼领头三司协助厘清现有官办所有作坊和各级官司,清理出亏损的作坊和官司,年底之前做出初步规划;

    五,加快生产器具和生产方式的创新。此事由赵顼亲自负责,曾公亮协助;

    六,诏陕西路转运使韩缜,河东路转运使张景宪、陕西宣抚使兼鄜延路安抚使郭逵、秦凤路经略司机宜文字王韶,回京商议制夏策略。另诏镇戎军知军杨文广回京,新任知军枢密院重新拟定。

    七,设置军器监,将三司胄案中的军器制作权责和人员全部划归军器监,统一管理。

    八,除苏颂苏子容学士院翰林学士,提举司天监,权判军器监;

    同时重点向枢密院讲解了制夏的初步规划,请枢密院讨论其可行性。

    制夏分两步走,一是河湟开边;二是横山转入全面防守。

    赵顼的计划是河湟开边,威胁河西走廊,暂时不断绝商道,但骚扰不止;横山转入防守,建立重点防守区域,防止其大军长驱直入即可,其余地方时战时和,边寨可占可弃。横山羌人等采取怀柔政策,不听话的打到听话。建立轻骑兵,全面骚扰横山,烧杀抢夺无所不用其极。榷场时开时关,岁赐能拖就拖,能少给就少给,能分批给就分批给,大宋的商品走私进入夏境。总而言之,用赵顼的话就是要五年之后让梁太后买胭脂的钱都舍不得。

    文彦博代表枢密院表达了担忧:“陛下,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关闭榷场时间一久,夏国就会起举国之来攻的。”

    赵顼谨慎地向所有宰执们解释:“前期河湟开边是重点,横山骚扰轻微试探性,然后根据反应加大力度,制夏的目的是在降低军费时想办法最大限度影响夏国财政。”

    枢密院又表示如果辽国插手怎么办?

    赵顼有些无奈,调侃道:“辽国国主是我叔,做侄子的时而调皮时而认个错没什么大不了的。”

    文彦博跳着脚:“陛下,政事堂上不可轻佻行事?”

    赵顼转换成严肃的嘴脸:“这正是我要与辽国改善关系的原因,辽国一直奉行联夏制宋之策,但不会为了夏国真的兵戎相见。到时有意见就谈判咯,一个月是谈,一年也是谈,我们放低姿态慢慢谈就行”。

    出于面子问题,宰执们委婉地表达了对赵顼的鄙视,有损我大宋颜面。但又务实地肯定了赵顼定下来的战略。

    于是乎,赵顼给枢密院布置了两项工作,横山防线的重新布防安排、待陕西路诸官员回来后商议确定;还有就是武学改制。

    枢密院其实知道皇帝不想发动战争也就行了,怎么折腾还是没问题的,因此口头上都表示赞同和支持。

    赵顼感到气氛的良好,立马又提了两件小事。

    沈括沈存中夺情起复。

    收集大宋疆域之内医学、天文、算学、水利、地理,开矿等能人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