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太多就是必然
重新回到家中,我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打开我的零食仓,翻出来一袋薯片和两个袋装面包,递给铃一袋。
“谢谢。”他也不拒绝,接过就打开吃起来。
“那个......铃?”我试探地问。
“嗯。怎么了?”他的表现很平静,就好像刚刚掉眼泪的不是他一样。
“我有好多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那个‘枢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会在那颗头颅里?还有那突然闪瞎我的白光是怎么回事?奶奶是怎么去世的?”得到铃的许可后,我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很抱歉,我无法解答。”他摇摇头。
“啊?”
“不过我只知道一点,那阵白光,应该是那颗头颅自爆了。”
“啊?真是自爆啊?”怪不得我会有那么强烈的不祥感。
“不还是你提醒我快跑吗?再慢一点,我们可能就一起交代在那里了。”
“哦哦,也是。那你还不感谢我的救命之恩?”
铃突然凑近到我面前,我吓得手上薯片都掉在了地上。“你......你干什么?我可不要你的吻啊,我才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女人。”
“所以,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它要自爆的?”他的目光如剑,我感觉我像是裸着站在他面前一样。
“别靠那么近啊,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而已。”我尝试用手去推他,但他纹丝不动。
“说说我的看法吧。”他远离了我,“你可以和那颗头颅交流,而且它也不会是什么‘枢结’。你很特殊,你不止可以作为普通人进入记忆中,而且还能被‘枢结’精准定位,还能跟一种全新的怪物交流,如果你说你对自己的这些情况一点都不了解的话,我是不信的。”
“可,现实就是我对我自己的那些情况一点都不了解啊。”我摊摊手表示无奈,“我说,你可不能因为我的这些特征就把我当作怪物,然后再用铃铛封印我,把我丢进你家的井中。听到了没有?”
“在事情明朗之前,我不会胡乱做出判断。我会去寻求笔记的帮助,但我有预感,笔记恐怕会再次给出不确定的答案。”
“随便了,但我只相信一个真理。”我比出一根食指。
“什么?”
“哼哼!‘邪乎到家必有鬼’,偶然太多就是必然。”
“......”
就在我跟铃胡扯时,门开了,宋圆圆抱着一个大箱子晃悠悠地走进来,箱子都遮住她的脑袋了。
铃默默走上前,接过了她手中的箱子,察觉到手上一轻的宋圆圆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感谢,而是谩骂。
“我靠啊,叶忆婷!你长本事了是吧?我的电话你也不接?我不是昨晚说过了要你陪我去公司搬东西,你敢鸽我?你是皮痒了是吧?三天不打你上房......哎?你你你,你是谁?”
发现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男人后,她的惊讶都要溢出了。
“你好,忆婷的话,我先替她跟你道个歉。”铃微笑着说,“这个东西放到哪里?”
“哦哦,放那里就行,谢......谢谢啦。那个,你先坐,我找忆婷有点事。”她说着就把我往门外拉。
“哎哎哎!干什么?你拉我出去干什么?”
“什么情况?他.......他他谁啊?”宋圆圆关上门,指指我,又指指房门。
“他?我一朋友,怎么了?”
“朋友?我去!叶忆婷,连我你都瞒着是吧?还朋友?我跟你住了三年多了吧?你连其他的女性朋友都没往家里带过。好好好,原来酝酿这么久,就是为了拉这么大一坨给我看?还正好我不在的时候,你带一个男性朋友回家,然后,还不接我电话?叶忆婷,你真是出息了啊。”
“电话?”我摸出手机一看,果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先前一直在人家记忆中,哪里能接到她的电话。
“装!继续装,忆婷啊,真不是我说你,这种事你也瞒着我,太不厚道了吧?我又不会怪你。是不是需要我搬出去住?正好,你俩今天就顺便帮我搬趟家呗,我正好也打算换个城市生活。”宋圆圆说着,就打开门,一进门就招呼铃,“那个,你,就你,你帮我再把那个箱子搬下楼吧。”
“啊?我?”铃也有些发懵,“再搬下去?”他冲宋圆圆疑惑地比划道。
“去去去!别管她,日常发癫,谅解一下,谅解一下。你干什么?我就在你眼前晃了一下,你就把大招都甩了?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我关上门,教训她说。
“什么啊?我就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妨碍到你俩了,我给你俩腾出空间,你还骂我?有了男朋友就不认我这个闺蜜了是吧?行行行,叶忆婷,我太失望了。”她甚至还委屈地抽了抽鼻子,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我给铃一个眼神,他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主动往门口走,“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忆婷,今晚见。”说完就出去了。
“今晚见?搁哪儿见?我在这儿是不是影响你俩发挥了?那我走不就好了?你让我走,让我走,让我......”我死死地抱住这个发疯的倔驴,然后她突然卸力,我差点就后仰倒下去。
“哎?忆婷?你抱着我干啥?”宋圆圆挣开了我的怀抱,然后气鼓鼓地看着我,“哼!就算你认错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你的,你放我鸽子这事,没有两顿饭是平息不了我的怒火的。”
“神经,懒得理你,你要是很火大自己去洗个冷水澡去去火,不行的话我帮你。”我白了她一眼,这么个神经质的室友,也亏我精神状态还能这么稳定。
“我还有事,你自己搁屋里玩去吧。”我根本不去理会她,径直离开家。
铃已经在楼下站着了。
“嗯?你怎么下来了?”
“有点待不下去了,我出来透透气。”我扶着额。
“你俩......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什么意思?别把我跟她相提并论好吧,我的精神状态可比她稳定多了,也就......偶尔发下癫而已。”
“偶然太多就是必然,你自己说的。”
“谁教你这么引用的?找打是吧?”我对着他的胳膊就是又锤又打。
打打闹闹过去了,他看着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这里的晚上,会有星星吗?”
“有啊,不过现在比以前少了很多。”
“今晚,我想去看星星。”
“可以啊,去哪里看?”
“那不是你的事吗?”
“那就还去望界山吧,昨天因为宋圆圆的事,说好带你去吃饭却失约了,今晚带你去吃夜宵。”
“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