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泪的罪孽不会被历史所接纳。

    姚府中，姚梦妍将手中的剑舞得生花，一旁坐在石凳上的沐羽用手撑着脑袋，静静地看着，这姑娘平日可是没有一点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声音大且不说，力气还大得出奇，可沐羽就是觉得要是长大能娶上她，生得一儿一女，那真就是死而无憾了。想到此处，不禁傻笑起来。

    不知姚梦妍何时走到了眼前，看着这小子在那里咯咯地笑，一把抓起沐羽的耳朵。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要不跟我说说。”

    “哎哟，轻点儿，先生都说了，大家闺秀要时刻品行端庄。”

    “哟，才来没多久，都开始教训起本小姐了啊。”

    “我错啦，轻点儿。”

    “先生觉得你是块念书的料，你却觉得读书无用，本小姐亲自为你演示剑术你居然走神，而且还学着那老头的语气来教训我，你是要气死我吗？”说罢，又撇过头去哼了一声，不管沐羽如何呼喊都不做回应。

    沐羽颤颤巍巍地从兜里拿出一个精美的花环，说道：“给你这个，别生气了。”

    他的眼神复杂，如净水般清澈，但又略显空洞，原来他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失去了这个年龄该有的单纯。

    姚梦妍接过花环，紧紧地握着，像是握住一个随时都会失去的东西，她猛然间抬起头，说道：“我想去秋水河，你陪我去，好吗？”

    不等他有所反应，拉着他的袖子径直从后门悄悄跑出去了。

    秋水河畔，他们到了湖中的秋水亭中，姚梦妍仰头看着月亮。

    “沐羽，你会离开这里吗？”

    她不曾回首，看着远方，月色勾勒着她的背影，佳人成画。

    沐羽看着她的背影，眼神迷离。

    沐羽没有回答，他理应如顾寒珊所说的那样一辈子待在这里，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只因他知道他的爹娘为了他能过那种生活而穷极一生，但他们有太多他所不知的故事，他理应去铭记，在他心中，他们的痕迹不该被岁月所抹去。

    他应该出去！

    姚梦妍见他不说话，嘟着小嘴说道：“怎么？都有本小姐这样的美人还不满足，非要去看看外面的姑娘吗？”

    说罢，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娇羞地低下了头，正想解释来着，不想沐羽突然一句：“不会。”

    沐羽愣了一下，连忙解释道：“不是，没有，就……”

    此刻他的突如其来的勇气都消散无余，泄了气，像极了一只委屈的小兽。

    而姚梦妍生气的抬起了她那通红的脸颊，一脸不爽地看着。

    “不许反悔，以后要是做不到的话，我就把你关起来，狠狠地打你一顿，以解我心头之恨。”

    像是警告，像是气话，但更像是誓言。

    秋水边很安静，能清晰地听到少年急促的呼吸；月光很明亮，能清楚地看到少年泛红的双耳。

    年少的他们哪懂什么现实，他们只知道喜欢上谁，就要和谁共白头。

    姚府中，吴通玄终放下了那杯茶。

    “姚老爷，顾寒珊就是那仙帝李元一的徒弟，你要想清楚，这是关乎天上的事，稍有不慎，就会深陷其中。”

    “不就是死吗，我奔波这么些年，就是为了杀死他们，血与泪的罪孽不会被历史所接纳，必须有人去讨回来，他魔筝不敢，那就我来，代价我一个人背，我死了没什么，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还请你护我女儿周全。”他丝毫没有掩饰他眼中的恨意。

    “你想做什么？”

    “我要他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