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状元郎,谋划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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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四方云动

    “岑兄可否好了些?”

    望见躺在病榻的岑参,张尘心有愧疚,并未想到其入蜀之后竟是上吐下泻,或许是水土不服。

    “处置使莫忧,岑某只是稍有不适,桑老已经为吾诊断过,并未大事,喝些汤药调养几日,便会恢复。”

    得知张尘身兼采访处置使,岑参方才恍然大悟,明白其招揽自己时为何不愿明说,未曾宣诏之前,此乃绝密。

    “那便好,你且好好休养,吾先去了。”

    桑老诊断无事,那便问题不大,张尘松了口气,若是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致使岑参遇险,那真是后悔莫及。

    望着张尘离开的背影,岑参也是心潮澎湃,明白自己要尽快养好身体,方才能追随其左右,建功立业。

    ……

    提前出发的皮逻茂带着数十人的商队,在唐军的护送下经过二十多日的长途跋涉,终是到了六诏和唐境边界附近的姚州。

    姚州府。

    刺史萧灵盛亲自在州府盛情款待了皮逻茂等人,毕竟陛下有旨,让其妥善安排这些商贾,只要帮其安稳行商,自己的差事便是办妥了。

    一番宴饮作乐,让皮逻茂甚是快活,在姚州府待了三日后,方才准备入诏。

    在刺史萧灵盛的帮助下,皮逻茂一行人驾着二十多辆牛车的货物,驶入六诏疆界。

    “一切都按照处置使所说的办妥了吗?”

    望着车队离去,萧灵盛想起自己归来之前,张尘曾亲自嘱托了一些事,自然不然怠慢。

    “回使君的话,全部办妥了!”

    “好,那便派人混入六诏,小心盯紧了,有任何变故,速来通报本官。”

    此乃军国大事,萧灵盛知晓分寸,布下自己的暗线极为重要。

    “是!属下这便去安排。”

    ……

    洛阳,洛城殿。

    “诸位爱卿,这封密奏你们都看了,该不该按照张尘的想法来办?”

    收到张尘的密奏,看到内容时李隆基顿时火冒三丈,但看完信笺的内容后,又不得不赞叹张尘的冷静,这般事态下还能处事不惊,自己确实没看错人。

    “禀陛下,臣以为,张处置使所言有理,可按其所说,暗中派御史前去调查,方为上策。”

    看过张尘的密奏,裴耀卿也是大为惊颤,未曾想到此子竟是遭遇了如此劫难,心中替其担忧,但如其所说,此事还是轻拿轻放,或可减轻影响。

    “臣认为不妥,刺杀朝廷命官,而且基本确定是自己人所为,此乃藐视天威,必须以雷霆之势,将其捉拿归案,处以重刑,方可明正法典。”

    作为兵部尚书,曾经执掌幽州诸军的大帅,张守珪自然知晓这些骄兵悍将从不服管教,更不要说朝廷派一个弱冠之年的青年前去节制诸军,怎能轻易信服,还需从重处理此事,方才能够以儆效尤。

    “张令公认为如何?”

    两位宰相相继表明态度,李隆基心中更加认同张守珪的建议,但此事关乎张尘,还是希望得到张九龄的意见,再行决断。

    “禀陛下,臣以为……”

    “臣以为,应该轻拿重惩,让御史前去大张旗鼓的调查,容易打草惊蛇,还是与其接触之后,拨茧抽丝方为上策。”

    初闻三郎遇险,张九龄如鲠在喉,几乎难以呼吸,若不是老友裴耀卿安抚,实在难以自拔,但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还是要相信三郎,以其谋略,化险为夷方为上策。

    “父亲,儿以为,若王昱自身清白,定会积极追查凶手,但仅仅如此,想要查出真凶,或许有些难度。”

    临殿陪驾,太子李瑛却得知了张尘被刺杀的消息,心中亦是十分沉重,但冷静下来之后,细细思索才明白,这件事断然不可能是剑南道经略使王昱所为,他还没有那么蠢,但指望其自缚凶手,或也有些难度。

    “儿臣以为,诏御史以巡查军械军粮为由,在整个剑南道巡查,以此警示王昱,让其莫要自误。”

    “二郎所言不错,此法可行。”

    思虑片刻,李隆基认为王昱不会如此愚蠢,但也要敲打敲打,让其锁拿真凶,不然无法以正视听。

    “拟旨,命监察御史李宓速去剑南道,以审查军械军粮为由,暗中调查刺杀一案。”

    “臣等领命!”

    ……

    六诏之南,蒙舍诏族地。

    “大王,密探来报,您出走多年的族弟皮逻茂入诏了。”

    恭敬的伏身叩拜主位的大王,身为其最忠臣的族人耶麒,早已暗中将族人洒遍六诏之地,时刻监察别族的一举一动,没想到竟然真有意外惊喜。

    “什么?皮逻茂?他怎么回来了?”

    “本王听闻,他不是死在唐都了么?”

    起身推开宠爱的姬妾,皮逻阁神色凝重,这个曾和自己争夺王位的族弟再次回来了,稍有些忌惮。

    “并没有,其带着数十车的财货,大摇大摆的进入六诏,四处经商。”

    “既然这样,布燮你派人盯紧了,若有变故直接告之本王!”

    入诏行商?皮逻阁才不信如此荒唐的理由,若想发财,唐域地广人多,财货丰盈,就算其带着唐地的珍品入诏买卖,也赚不了多少,其必有异心。

    “是!”

    ……

    吐蕃,逻些城。

    “尊崇的赞普,剑南传信,唐朝皇帝新任的采访处置使到了益州。”

    深深的埋首臣服,悉南纰波作为赤德祖赞的近侍,每每有重大消息,总会第一时间来到布达拉宫,告之自己最尊崇的赞普。

    “恩,大相知晓此事吗?”

    自从迎娶了金城公主,赤德祖赞对大唐的态度逐渐友好,前年方才派遣莽布文前去赤岭,与大唐会盟,结永世之好。

    “赞普,大相并不在,还未告之。”

    “既然如此,茹穆杰,你去告之大相,而后让其来见本赞普。”

    并不想与唐军交战,但赤德祖赞也知晓,大唐的心思并不会长期不变,还是要告之大相,让其妥善处理。

    “是,奴这就去寻大相。”

    ……

    益州折冲府。

    等了数日,游击将军方丞,归德郎将金缘顼方才姗姗来迟,让王昱怒不可遏,命人杖其三十军棍,再来见自己。

    待到杖刑完毕,方丞和金缘顼在侍从的搀扶下走入中军大营,跪地叩头。

    “叩见将军。”

    “你们先下去吧!”

    将左右全部支出营帐,王昱方才望向二人,见到昔日的爱将此时鲜血淋漓,心中也有些酸涩,但若是那件事属实,自己能不能保住他们的性命,都很难说。

    “本将只问你们一遍,莫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