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状元郎,谋划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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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巧遇

    “贵客,贵客,不是小店不让这位兄台入内,而是他……”

    “哎……”

    “罢了。您请进。”

    楼下传来店家无奈的声音,让本欲结交张尘的男子内心十分好奇,便转身来到楼梯口旁,想看看究竟是来了什么稀客。

    “兄台,让一让。”

    登上二楼的男子见有人挡路,略微有些不悦,抬手一推,便让挡路之人连退三步,身子一晃摔倒在地,而后了若无事的和友人走到窗边的位置坐下,唤来小二点菜,刚巧便在张尘身后。

    “小二,老规矩,来两坛上好的新丰酒,下酒菜配齐。”

    “好嘞,贵客您稍等。”

    起身扶起被推倒的男子,张尘望着身后行貌粗犷的中年汉子,似有些突厥人的样貌,却敢在这长安酒肆如此专横跋扈,看来也是官家后辈。

    “多谢,在下岑参,对兄台诗韵颇为共情,不知兄台如何称呼,是哪里人?”

    “啊?兄台便是岑参?幸会幸会,在下张尘,京兆人氏。”

    原来敬酒与自己的青年竟是大名鼎鼎的边塞诗人岑参,张尘一时间有些感慨,这些曾经活在自己历史书中,语文课本上的名字,如今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心中格外亲切。

    “幸会?张兄见过在下?”

    稍有些摸不到头脑,岑参在嵩阳隐居三载,不日前才来到西京长安,想要待到明年科举,去往洛阳考取功名,此前从未见过眼前之人,为何对方竟是一见如故,仿佛认识自己似的。

    “甚是眼熟,或许梦中见过吧,不过所见即是缘分,在下请你喝酒!”

    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毕竟张尘总不能说自己刚刚吟诵的诗词,有一首便是岑参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还真是巧遇正主,有些尴尬。

    “那边的小子,看什么看,不服气么?”

    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放下酒杯,十分不屑的看着岑参,出言挑衅。

    “罢了,彭兄,刚刚不过是一点误会,无须再提。”

    虎背熊腰的中年汉子并未回头,十分享受的喝完杯中美酒,而后劝诫同行之人不要找事。

    “哈哈哈,好,既然哥舒翰大哥发话,小弟自然从命!”

    “那边的两个小子,滚远点喝酒,别扰了爷的酒兴。”

    眼见张尘二人似乎熟识,彭姓男子出言讥讽,丝毫不留情面。

    “你们!欺人太甚!”

    被三番五次羞辱,即便岑参方才弱冠,但也心中不惧,想要上前理论。

    “这位大哥,你就是哥舒翰?”

    连忙拉住岑参,张尘心中颇为惊喜,今日还真是没看黄历,竟是自己的大运之日,喝个酒的功夫,便结识了两位千古名流。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便是哥舒翰,阁下有何指教。”

    听到年轻人的询问,哥舒翰转身望向张尘,察觉对方年纪轻轻便是一身贵气,心中猜测或许是哪家高门子弟,便多了几分客气。

    “没什么指教,只是遗憾兄台交友不慎,可惜了你这侠义之人。”

    故作叹息,张尘早已看出彭姓之人品行不端,刻意出言讥讽道。

    未曾品评哥舒翰,只因张尘了解历史,虽然其最终投降安禄山,主动劝降曾经的部属,令人不齿,晚节不保,但却也实属被逼无奈,那时早已半身不遂的哥舒翰,被玄宗逼迫出征,且因杨国忠的谗言,不断促其出战,终是酿成大灾。

    潼关被破,天子出逃,国都失陷,这等耻辱,乃是大唐迈不过去的坎,张尘心底唏嘘不已,只能尽自己所能,改变大唐的国运。

    “阁下过分了,虽然彭兄学艺不精,但却仗义豪爽,何过之有?”

    脸色渐渐阴沉,哥舒翰虽然忌惮张尘的身份,但却不能任其诋毁故友。

    “酒色之徒,仗势欺人之辈,也可称仗义豪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出彭姓男子身子虚浮,眼睑略显浮肿,便知其纵欲过度,张尘出口毫不留情,毕竟哥舒翰乃是大唐名将,若是被这种人蒙骗,也算可惜。

    “竖子!你说什么,怕不是找打!”

    被人如此出言侮辱,彭姓男子双目圆瞪,怒火中烧,起身便挥着拳头打向张尘。

    啪!

    “放肆,胆敢对贵人出手,寻死吗?”

    一掌击退彭某,端坐张尘身旁的侍卫怎能容忍其伤害主上,出言呵斥。

    “你!”

    被侍卫凶狠的目光震慑,彭姓男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却不敢反驳,心底对张尘的身份十分忌惮。

    “这位兄台过了!”

    一眼便察觉出手之人乃是行伍出身,哥舒翰对张尘的身份更加狐疑,但碍于面子,还是挺身而出,挡在侍卫和彭某中间。

    “林二,退下!”

    冷声呵斥属下,张尘虽然对林秀颇为信任,但其冲动暴怒的性格却让自己十分头疼,唯有慢慢调教。

    “是!”

    没有一丝犹豫,林秀便退回张尘身旁,自小习武的他,武艺精湛,其父乃是东宫左卫率的校尉,十五岁那年被送入东宫,便一心效死太子,而此次离开之时,太子李瑛曾再三嘱咐,让其护好张尘,便从此寸步不离,时时刻刻的守护在其身旁。

    “既然兄台不信,那张某也不便多说,兄台保重。”

    邀请岑参去往雅间,张尘临行之前,仍是嘱咐哥舒翰,让其小心身旁之人,别被其所害。

    望着离去的年轻人,哥舒翰颇为忌惮,转身询问同行之人。

    “刚刚此人似乎说出了名讳,但此地太过嘈杂,我并未听清,彭兄有印象吗?”

    “好像叫张什么,张尘吧?”

    彭姓男子想了许久,方才有点印象,徐徐道出。

    “张尘?张尘……”

    虽然并未去往洛阳,但哥舒翰也是名门之后,听闻过一些朝中之事,突然觉得此名很是熟悉。

    “张九龄,张尘,不会这么巧吧!”

    心中瞬间紧张不已,哥舒翰也是听闻过张令公三子的传闻,年少成名,弱冠之年位列五品,不会这么巧吧?

    “彭兄,在下有些腹痛,先回去歇歇。”

    想起张尘的再三告诫,此刻在哥舒翰看来便是金玉良言,对彭某多了几分戒心,没喝几口酒,便借故离去。

    ……

    驿馆。

    “林秀,你说什么?”

    “禀处置使,长安县尉送来请帖,说明日寿宴,请您入府一聚。”

    将请帖递上,林秀虽然厌烦这些人趋炎附势,却也不置可否。

    打开县尉的请帖,张尘看着其中辞藻华丽的夸赞,有些不屑一顾,毕竟自己与其并不熟识,便想婉言拒绝。

    正准备提笔书写信笺,张尘却突然看到请帖的署名,突然楞了下。

    “裴姓么?”

    心中稍有波动,张尘对裴氏多有好感,毕竟这个时代,能作官的多是世家子弟,这个裴某或许和裴耀卿同出一门。

    “林秀,明日你随我前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