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俺老丈人学习兽医，他教我用中草药给猪治病，我想买一头病猪回去试试看。”叶亨不遮不掩，实话实说。

    “要不，明天你给俺家的猪瞧瞧？”王启武迟疑一下，说道。

    “治可以，但我事先说明，我是摸石头过河的新手，只是活猪当死猪治，治不好你别怪我，而中草药比较贵，且时间久，估计六七天下来得十几块钱！”叶亨直说，先小人后君子，说开了不恼人。

    “那明天再说吧！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卖给你。”王启武没有把话说死。

    他觉得用中草药治不划算，如果治了六七天还不能治好，还得额外多花十几块钱，而且六七天后猪膘跌完，连五十块钱都卖不到。

    现在卖，亏是亏点，但亏不多，六七天后卖，亏更多。

    “那行，明天你若是准备让我治试试，就去找我，若是决定卖猪，也跟我说一声。”叶亨说着离开，赶马车回家。

    叶亨走后，王启武边上的几个人道：

    “你找叶亨来给猪治病，不如把钱扔在水里听个响，他要是能给猪治病，我就能给大象治病你信不信。”

    “叶亨就是典型的败家子，前天晚上赢了一千多块钱，昨天全买茅台酒喝了，这样的人你指望他能做兽医？估计是想卖中草药骗钱的。”

    “现在骗子是越来越多了，打着各种旗号骗钱，这叶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骗到邻庄熟人的头上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熟人好骗啊，有的骗子就是独吃自己人。”

    “......”

    “......”

    被众人这样一说，王启武心说也是，找他给猪治病，还不如把钱扔水里还能听个响。不过，他比小刀手多给五块钱到是不错。

    看着那头病猪，王启武心有不舍，但又无可奈何，暗想今晚打过这一针，明天早晨如果还没有好转，那就只能快刀斩乱麻，卖掉止损。

    叶亨赶着大黑马很快到家，老太太早就拄着拐棍在门口大路上张望。

    马车到了门口，骑车去大舅家早已回来的叶元迎出牵马，下雪天有点滑，让叶亨扶着周玉彤下车，叶利和叶贞拿着毛巾把他们身上的雪花掸净，走进温暖的厨房，童苏云已为他们准备好姜茶暖身。

    “玉彤啊，快把鞋脱了，换棉鞋！”叶母拿来棉鞋，在炉子上把里面烤暖，让周雨彤换鞋。

    “玉彤啊，快抱着捂手！”

    老太太把盐水瓶子做的水捂子递给周玉彤。

    现在周雨彤就是周家的大熊猫。

    叶亨拿出岳父送给奶奶的四包点心，才发现里面夹着一百块钱，顿时心生温暖。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老太太说道。

    叶亨聊起跟岳父学习兽医的事，以及他的打算，叶元说道：“我从大舅家回来途径大围村，在一个小店里买烟，听一个也去买烟的人说，他家的小驴驹子生病，已经治了六天无效果，明天如还无起色，准备后天牵到大集上卖。”

    叶亨道：“那人你记得长什么样吗？”

    叶元：“记得。这人大概四十多岁，家里有两头驴，生病的驴驹子是老母驴生的崽，刚刚上缰绳，还没学会拉车。”

    “小驴驹子生的是什么病，他说了吗？”

    叶元摇头：“他只是说小驴驹子生病不肯吃草料，我当时也没在意，买好烟就离开了。”

    “后天我们一起上街，找到那个人，看看能不能把生病的小驴驹子买来。”

    叶亨跃跃欲试，“小驴驹子相对便宜，生病的小驴驹子更便宜。”

    “后天咱们爷仨去看看，如果合算就买回来。”叶元也很兴奋，刚才听了老二的打算，他觉得可行，老二现在正干了，他做哥哥的得支持。

    “做事要慎重，不要一时头脑发热不计后果，如果买回来治不好，那是要赔大钱的。”

    一直听着不语老叶觉得，应该让叶亨冷静下来。

    “你连个兽医的皮毛都没学会，就想给畜生看病，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若是这么容易，大家都做了。”

    老爸的话也有道理，叶亨不争辩，但打定主意试试看，很多机会不都是闯出来的吗。走别人走过的路，利润微薄。

    叶利道：“二哥，刚才刘超哥和启来找你，让你回来后去找他们！”

    “启文回来了？”叶亨知道刘超是来找他打鸟的。

    每年下雪的时候，他们几个都会一起出去打鸟。

    有句古话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是世间最好吃的两种肉。

    龙肉是什么味道没人吃过，斑鸠无疑是飞禽里肉最好吃的。

    他们村子西面四五里处有一座大山，山上长满树木，每到下雪的时候，叶亨就和几个朋友拿着弹弓到山上去打鸟，一天晚上能打好十几二十几只斑鸠，夜里打牙祭

    大斑鸠能有三两肉，宁吃飞禽三两，不吃走兽一斤，这说明飞禽的肉紧实好吃。

    这个时候斑鸠，麻雀，鸽子，甚至野鸡都不在国法保护之内。

    斑鸠住在高树上，打斑鸠首先要有好准星，然后要有好的弹弓，这两样缺一不可，没有好的准星打不到鸟，没有好的弹弓，力量不足，打不死鸟。

    只有在下雪的时候才能打到斑鸠。

    斑鸠警惕性高，平时夜里稍微有点动静它们就会飞走，下雪时树林里有积雪，脚踩在积雪上几乎没有什么声响，下雪时天冷，斑鸠缩在树杈里非常显眼，寒冷让它们的警觉性降到最低。

    “是的，启好像比以前胖了许多。”叶利说道。

    叶亨刚要出门去找几个好友，田启文，刘超和邓宝明两口子就来了，方静就像昨晚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到了叶家就直奔后屋，去找周玉彤玩。

    田启文确实比以前胖了一圈，可能是厨师伙食好的原因。

    他今天下午从县城回来，他在学校跟师傅学厨子，前两天学生放假，他们这些学徒留在学校把食堂彻底打扫一遍，今天下午放假，回来家就来找叶亨，才知道叶亨去老丈人家了，然后去了刘超家。

    闲聊时，刘超就把前几天邓宝明的事跟田启文说了，二人一起去找冯新民，三人知道宝明这两天郁闷，于是一起去邓宝明家约好等叶亨晚上回来，哥几个趁下雪去山上打鸟，夜里一起喝酒聊天。

    邓宝明知道大家的好意，几个人一拍即合。

    方静也知道邓宝明这两天闷的慌，也支持他出去打鸟散散心，于是邓宝明决定，今天晚上大家就在他家乐呵。

    邓宝明几个前脚刚到叶亨家，冯新民后脚也到了。

    下午刘超和田启文去找冯新民，王丽叮嘱冯新民，跟几个好兄弟去玩可以，喝酒也没问题，跟他们几人在一起她放心，但不许喝醉了回家吓唬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