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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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苏紫的过去

    导购将数码相机递给廖凯,接到相机的那一刻他整个人也变得轻松了。出了商场廖凯指着马路对面一家烧烤店请我和苏紫吃饭。

    下午吃的太多这会一点胃口也没有。我看着苏紫她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表示一点吃饭的欲望都没有。

    凯子吃饭就算了,我和苏紫也累了一天想要早点回家休息了。

    行,请客就放明天!情人节大家一起也不错!今晚谢谢你俩陪我买礼物。相信莉莉一定会喜欢。只要她喜欢我就快乐,择楷:祝福哥们吧。

    这个夜晚我们选择回我家,因为我和苏紫都不想被我爸妈误会出去开房。我们在回去的路上商量好,明天我们就撒谎说:学校已经开校可以自由出入,我们也该返校了,我想没有比这更好的借口。

    开始苏紫是不愿意骗我父母,可耐不住我软磨硬泡,加上苏紫也想早点回到属于我们的家,最后勉为其难的妥协了。

    晚上仍然是苏紫睡在我的大床,我睡在一楼的单人床上。对于我的安排苏紫也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有负罪感,我和苏紫道声晚安后回到属于自己小床。明天就是情人节,苏紫答应我会告诉我关于她的一切,会是怎样的故事?带着这个疑问这个夜我睡的并不踏实。天还没亮我就起床了,我想早点知道这一切。

    去了三楼悲催的是,门依旧从里面反锁。我当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老妈你这么做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是有多么不放心你的儿子?最后我又不得不躺回我的小床无聊的看着天花板。可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早饭时苏紫下楼叫醒了我,很温柔的在我侧脸落下一个吻说道:亲爱的吃早饭了。今天的她显得特别温柔。想到以后的每个早晨都会有苏紫的吻让我瞬间觉得无比幸福。吃完早餐我陪着苏紫一起完成了收拾餐具的任务。我负责洗碗,苏紫负责整理规放,只用了几分钟一切OK。看来男女搭配效率就是高。等到爸妈都去超市后我拉着苏紫进了我的卧室。紫儿:你是打算和我在这里聊还是回家?苏紫明白我指的是什么。她拉着我手耐心的说:亲爱的,等你送给我另一份礼物后我会告诉你。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出门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通通满足。

    亲爱的,你可真逗。也许是我表现的过于激昂苏紫居然被我逗笑了。

    我和苏紫出门后去了学校附近一家照大头贴的地方。在我各种讨饶无果的情况下被苏紫拉进照相馆照了一组大头贴。照片出来时苏紫非常不满意我我的表情。又在苏紫各种威逼利诱下配合着她照了第二套。等到照片出来时,苏紫已经捧着肚子笑弯了腰。我从苏紫手里抢过照片看着照片里的自己,我竟然无法面对,不敢相信照片里做着各种搞怪表情的人是自己。

    看着苏紫丝毫没有停止的笑意,我果断的把照片没收。苏紫看到我把照片放进自己的衣兜着急的想要抢回去,我怎么会让她如愿。

    亲爱的,能不能把照片还给我?

    你觉得呢?

    求求你了,我保证不笑.......

    话没说完她又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你够了!我顺势拿出照片做了要撕的动作。

    苏紫死死抱住我的胳膊不让我撕掉照片,连忙说道:亲爱的这次我保证绝对不笑了。

    你确定?

    一定以及肯定。

    再信你一次。我把照片递给苏紫,她果然信守承诺没有再笑,小心的收起照片放进自己随身的背包里。

    亲爱的:最后陪我照一张生活照就回家,好吗?

    还要照?

    最后一张,求求你。苏紫用她那双大眼睛可怜的看着我好像我不答应她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

    好了,你赢了!提前说好我不会再配合你做搞怪的表情。

    亲爱的,你最好了,说完在我脸上轻轻一吻。立刻换上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

    照完照片后老板问我们是否加急?

    不加急后天可以取照片,加急只需要等二十分钟可价钱却是不加急的三倍。

    我看着苏紫意思你来做决定。苏紫毫不犹豫的选择加急,让我即意外又不意外。意外是苏紫做什么事都比较理性,所以她很少会为同样的结果浪费不必要的时间或者金钱。不意外是苏紫专程让我今天陪她照像,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她不会仅仅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一定有着自己的想法。我看着苏紫什么也没有说,我知道她明白我的意思。

    拿到照片苏紫特别满意,开心的递给我让我欣赏。照片里我从后面轻轻的拥着苏紫,苏紫侧着脸回应着我的温柔。画面就在定格在我们心意相通的瞬间,对于一个不喜欢照相的我来说能有这样表现已经可以打满分了。

    出了照相馆苏紫用从未有过的认真看着我说:亲爱的,我的所有要求你都会满足我,是吧?!

    是的,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用同样认真的语气回应苏紫。

    亲爱的:把你的钱包给我。苏紫伸手向我讨要我的钱包。

    我没有犹豫的从裤兜里取出钱包递给苏紫。

    苏紫打开钱包根本我没有看一眼我钱包里的装了多少钱。只是拿出恩熙的照片换上刚刚我们一起的合影。然后又把钱包和恩熙的照片还给我。她的动作已经说明一切,她在意我打开钱包时看到恩熙。

    除了已经有些磨损的照片里恩熙仍然温暖的笑脸那些和恩熙有关的记忆好似已经很模糊了。那是我的初恋,可这一切终究不过是镜花水月。

    关于照片我是无所谓了,在我离开上海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决定结束这场不是爱恋的爱恋。我从钱包上拿出恩熙的照片放在我外衣的口袋里。笑着调侃苏紫:原来我的苏紫是吃醋了。

    亲爱的:我吃醋了。但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不想这么重要的位置被其他女孩子占有,苏紫说的很坦然。

    重要的位置?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亲爱的:你不知道也好,但请你纵容我。

    我笑着将苏紫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我就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你........

    别你了,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了,如果没有该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廖凯的电话,他兴奋的对着话筒问我和苏紫在哪里?看廖凯如此高兴应该是已经把礼物送给莉莉并得到莉莉的认可。

    我们准备回家了。

    大过节回什么家呀?我和莉莉准备请你俩吃饭!

    我的电话是开着免提,我看着苏紫等她做决定。其实打心里我是想和苏紫单独过这样的节日。苏紫看着我不确定的问道:亲爱的,要不邀请他们到我们新家做客?苏紫问的很小心。

    我顺手搂着苏紫说:你决定就好。

    苏紫告诉了廖凯我们新家的地址,我则在旁边毫无原则的喊道让廖凯带好食材在家里做一顿美食就当请客了。

    一个小时后廖凯和莉莉果然大包小包带了不少食材,意外的是他们还带来一瓶红酒。

    我拿起红酒,下面有超市的标价99元。我笑着打趣廖凯今天看来大出血了,这一桌美食配上红酒够奢侈的。莉莉给了我一个大白眼后转身拉着苏紫要求苏紫带她到我们的新家参观。

    我和廖凯坐在客厅,我好奇的询问廖凯关于中午送礼物的情节。

    这个问题你还是让莉莉回答你比较好。说完他就一个人跑阳台去吸烟。这个问题我当然不能问莉莉。廖凯的回答滴水不漏。奇怪、以前的混人怎么突然就不混了?

    莉莉从卧室出来时刚好看到廖凯在吸烟,一个箭步上去直接撕着廖凯的耳朵。然后就是莉莉的咆哮声和廖凯的讨饶声。其实在我看来,到了这个阶段吸烟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看着廖凯凄惨的样子也替他心疼,可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最后还是苏紫替廖凯解围,得到廖凯一阵感谢。

    我们四个坐在一起聊天,最多的就是一些学校的趣事,和对未来的向往。

    三点多我们都有些饿了。

    我和廖凯负责后勤,苏紫和徐莉莉充当大厨,不到两个小时整桌菜就上桌了,看着餐桌上六菜一汤的品色也像那么一回事。

    我们分别落座自然少不了开场白。无非就是感谢缘分......我则要感谢这瓶红酒,它让这顿午餐更显情调。

    吃完饭时由于我们四人平分了这瓶红酒,苏紫和徐莉莉不胜酒力此刻都有些微醉。天色也不早了廖凯背起徐莉莉和我们告别。

    等到他们走后,我把苏紫抱进自己的卧室,微醉的苏紫用迷离的大眼睛看着我充满了诱惑。让我原始的冲动又开始作祟。苏紫醉了失去理智我又没醉,我得淡定、千万不能在此时犯错。

    我走出苏紫房间为她泡一杯蜂蜜水。听说喝完酒后泡一杯蜂蜜水即可以醒酒又可以缓解胃部不适。等我把蜂蜜水端进去时苏紫正坐在飘窗上出神看着马路对面的匆匆行人。

    苏紫是开着窗户,初春夜风还是有些寒冷。我走过去准备关上窗户,可被苏紫阻止了。亲爱的:别关窗户,这样我才能保持清醒告诉你关于我的一切。

    紫儿:如果觉得为难还是算了,我爱的是你的现在,与曾经无关。我把泡好的蜂蜜水递给苏紫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苏紫很乖巧的顺势靠在我的肩膀。

    亲爱的:过了今天我怕我又没勇气告诉你。可是关于我的过去你有权利知道。

    苏紫大概沉默了一刻钟期间我们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沉默或许只是因为苏紫不知从何说起,又或着她需要回忆那些很久以前发生的事。如果是残忍的过去,此刻苏紫又要再次经历那些的过往。对我而言我宁愿不知道也不愿她再次回忆起那些黑暗的时光。

    紫......

    我话还没说完苏紫轻轻的用手捂住我的嘴,示意我不要打断。

    苏紫看着我深呼吸开始对我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出生在贵州的一个小山村,家里还有一个小我五岁的弟弟。我们曾经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也一直以为我们一家四口就会一直这么幸福的生活下去。

    可是.......

    我父亲年轻时在一家歌舞团做着杂役,歌舞团忙时偶尔也会客串一些不起眼的小角色。就是那时他喜欢上了剧组的花旦,也就是后来我的母亲。谁都不会想到当时小有名气的母亲会拒绝众多追求者,最后选择了最不起眼的父亲,并和他结为夫妻。她并没有因为父亲穷而看不起他,相反他们一起为了美好的生活一直不懈努力。父亲在母亲的帮助下开始接手一些不太重要的角色,收入也开始变多,那一年我刚好出生,他们的感情也因为我的到来更显恩爱。所有的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也确实过了丰衣足食的儿时。可是歌舞团原有的投资人突然因为全家移民转手卖掉了歌舞团。新的投资人用大量的新人取缔了一些元老,加上那时我母亲刚好怀上我弟弟。所以很快被老板潜规则的新人取代了,那段时间整个歌舞团内乌烟瘴气,加上内斗的激烈,所有人根本没时间排练新节目,曾经非常有名的歌舞团很快就没落了。

    一些老元老觉得自己一生的心血被糟蹋了,找到父亲准备集资从投资人手里买下歌舞团。父亲开始是犹豫的,可看着母亲每天因为丢掉花旦而郁郁寡欢,最后父亲背着母亲同意了,他是打算在母亲生下弟弟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可最后却有惊无喜。

    投资人要价很高,所有人想尽办法还是不够,最后所有人商量用歌舞团做抵押贷款一笔钱凑够投资人要求的价位。

    歌舞团终于属于每个人,开始的时候每个人都非常努力,满怀期待的等着歌舞团盈利自己可以分成。可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那时刚好遇到国家经济不景气,能请的起歌舞团的人急速下降。一个月出不了三五场,入不敷出歌舞团日常开支都不够谈何分红。团里各种抱怨,那些入资少的人对歌舞团开始不抱希望,所以整日迟到早退。不到一年时间整个歌舞团名存实亡。加上贷款到期每个人也不愿在往里面投资哪怕一分钱,最后被政府收购强行拍卖。

    对于那些大人的事我并不明白,不理解歌舞团破产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每次吃饭开始是没肉、最后菜都少的可怜。

    记忆里父母第一次争吵是在弟弟出生前几天,母亲那么温柔的人也开始对父亲发脾气。父亲只是坐在门前的大杨树底下闷头吸烟。

    生下弟弟后他们的争吵更加频繁,经常会为一些很小的事情吵起来。有一段时间父亲跟着一个外出包工程的远亲去市区建筑工地工作,父母见面少了也就吵的少了。记忆里每次父亲回家我都可以吃上肉,对于我来说吃上肉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就这样过了好些年,我已经上学弟弟也可以和村里的孩子一起玩耍。我们的家又可以听到从前的欢声笑语。

    上天总看不惯每个人都快乐,它就像魔鬼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撕心裂肺上。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放学回家陪弟弟玩耍。和父亲一起务工的苏叔叔火急火燎的跑到我家,让我母亲带着我和弟弟赶紧去贵州第一医院看我父亲,说他恐怕不行了。

    那时我还小,不知道大人口中的不行是什么意思。还傻不拉几的和弟弟围着苏叔叔讨要糖果。可妈妈已经晕倒在门口。我拉着弟弟围着妈妈一直摇晃着她,苏叔叔已经带来了左邻右舍过来帮忙,一起唤醒母亲。

    母亲刚醒就开始止不住的流眼泪,苏叔叔来时是开车的,也不管我妈妈是否哭泣搀着我妈就上了汽车,我和弟弟都趴在母亲的腿上。那是我第一次坐车,却因为母亲的哭泣而对汽车产生了恐惧。

    到了医院已经是后半夜,我看到父亲时他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医生告诉母亲的第一句话是人保住了,可腿已经废掉了。

    听到这样的噩耗母亲又一次晕倒,看着母亲弟弟只是哭,我怎么哄也无济于事,我们所有人都笼罩在这种悲伤的情绪中。

    几个月后父亲出院是坐着轮椅,我可怜的父亲是在工地务工被吊车举起的重物压断左腿的。看着父亲空空的裤管随风飘动,一种讲不出的悲伤让我们一家抱在一起痛哭。我再也不能趴在他的膝盖撒娇。

    我父亲这样的工伤因为当时并没有完善的劳动法而得到相应的赔偿。他们只是给了一些抚恤金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家,自此以后我家的生活落魄到极点。

    我母亲终于承受不了毫无希望的穷苦和父亲失去左腿的打击。在我十二岁那年和一个收古董的大款走了。自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开始的时候我总会站在村口的杨树底下期盼着她会在日落之前回家。长大了,也就接受那个午后我们父女三人是被抛弃的事实。

    母亲离开后父亲和老一辈人学会了编竹席,我和弟弟就是靠着父亲没日没夜编竹席换取的金钱来度日,我也曾问过父亲恨母亲抛弃我们吗?

    父亲总是笑着摸着我的头说:为什么要恨?她应该有更好的生活。父亲掀开自己丢失的左腿自嘲的的笑,他说的轻松,可无数个深夜我都听到父亲轻微的抽噎声。

    我明白父亲仍旧爱着母亲。尽管她抛弃了他。可正因为爱所以他仍希望她过的好。

    就因为我的家庭我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每次考试都会是年级第一,高三后为了缓解父亲的压力我开始找各种兼职。

    可在那种落后小县城就连发传单这样的工作都找不到。幸好我找到了县上唯一一家网吧的网管工作,老板对我很好他知道我还在上学,就让我只上晚班,后半夜不忙时总让我休息几个小时以至于不影响第二天上课。我的网络知识也是在哪里累计起来的,不然像我这样的家庭恐怕一辈子也摸不到电脑。

    就这样直到我考上大学来到这座城市遇上你,这就是我的全部。

    苏紫好像用尽全身的力气讲完自己悲苦的前半生,此刻已经泪流满面。

    亲爱的:你还愿意接受我,和我的家庭吗?苏紫爱着我,也爱着她的家庭,所以问这样的问题时她的内心很不安,深怕我接受不了她的家庭。可爱情本就应该爱着对方的一切,每个人也不是都像热恋时表现出来的光鲜亮丽,阴影面是必然存在的。就算太阳也有它阴影的一面,何况是人。

    我除了把她抱的更紧再多的言语也略显苍白。男性天生的保护欲也被唤醒让我对眼前的女子更加怜爱。

    苏紫明白我的拥抱代表的是什么,整个人也放松了接着又问:亲爱的,你讨厌我对金钱的斤斤计较吗?这也是苏紫特别在意的事情,热恋中的人往往不喜欢对方过于看重金钱,可苏紫的家庭从小影响着她对金钱的重视,另一方面也源自于她比同龄人更加成熟、理智。

    怎么会?每次因为节省后你都会开心的笑。我喜欢看着你笑,也希望你所有的快乐我都有幸遇见。

    以前我拼命的打工挣钱,除了我真的缺钱,也因为母亲的离开。我总在想如果当时父亲经济很宽裕即使他失去了双腿会怎样?我们一家也会过的很幸福吗?亲爱的,遇见你之前我的所有安全感都来自于金钱。可现在有了你,即使经历的困苦再多,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再有恐惧。

    我也是,我只要你!

    因为一次摊开心扉的交流,我们的心靠得更紧。

    这个夜晚苏紫告诉了关于她的一切,但却并没有让我轻看她。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让苏紫瘦弱的身体里潜藏着无穷的力量。靠自己的努力永远不向命运低头的她值得让所有人尊重。即使她的家庭并不富裕,也不影响我更加疯狂的爱着她。

    这个夜我们都没有入睡的欲望,就这样相互依偎着透过窗户看着夜越来越安静。

    刚刚的话题过于沉重,这会苏紫的思绪还停留在悲伤中。幸好起风了,寒流让我和苏紫不由得打起哆嗦,也把苏紫的思绪暂时的拉回到现实。我们拥抱着试着让彼此的身体暖和。我看着墙上的挂钟已经不知不觉走到十一点。宝贝该睡觉了我抱起苏紫在她耳边轻轻的唤她。

    亲爱的:你刚刚叫我什么?我明显感觉苏紫身体一瞬间的颤抖。

    宝贝,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宝贝。

    亲爱的:我喜欢你这么唤我。苏紫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在我的脖颈处。

    我以后都这么叫你。

    恩!

    我把苏紫放在床上帮她拉好被角,在角落端来凳子守在苏紫旁边,我想拉着她的手看着她入睡。

    苏紫看着床边的我嘴角的微笑不自觉的扩大。

    我在苏紫额头落下一个吻轻轻的说道:宝贝睡吧!

    苏紫听话的闭上眼睛,可她长长的睫毛不自觉的颤抖,说明她的情绪并不像她表现出来平静,苏紫好似在极力的克制什么?可最终的努力还是没有控制好那一滴眼泪点落下,自始至终苏紫都没有睁开眼睛!

    是感动吗?我抽出湿巾想要帮她擦掉眼角的泪水,可举起的手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就让它成为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吧!

    就在我以为苏紫睡着时她却突然睁开眼睛,好像想起了什么焦急的问我:亲爱的,几点了?

    我转身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回答苏紫,还差十分钟十二点,怎么了?

    苏紫用手轻轻拍着胸口说道:吓死我了,幸好没有过十二点。

    苏紫的动作好销魂,胸口的两个小白兔在苏紫的轻拍下无规律的跳动着,在两人独处的夜让我内心一阵涟漪,我也好想拍拍,可我敢吗?当然不敢!也只能偷偷的幻想,可就这么小小的心思也被苏紫灵敏的捕捉到。

    苏紫鄙视看着我语气不善的说:亲爱的,有点出息,行吗?然后推搡着我命令我出去把我放在客厅的行李箱拿过来。

    既然被苏紫识破我索性坦然承认。宝贝:我只是偷偷的幻想和拿行李没多大关系吧?

    是没多大关系,不过我是替你着想,来之前我为你准备了一份节日礼物放在行李箱里,可是过了十二点好像就不是什么节日了?礼物也应作废!

    草!我拉开门向客厅跑去,拉着苏紫的行李箱回来时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还差三分钟。

    苏紫也没和我继续扯皮,很利索的调好密码打开箱子。可能她也不想拖到十二点以后,因为这样就失去礼物的意义。

    苏紫从行李箱中拿出一本很厚的笔记本,开始我还以为是我们曾经在图书馆看到过的那本牛津大学出版的英汉互译,因为尽管我的学习成绩很好可英语也只是勉强可以。难道苏紫是想督促我学好英语,可打开后才知道我是多么可笑。苏紫送我的只是单纯的一本笔记本,空白的笔记本。我疑惑的看着苏紫示意她给我解释一下,送我这样一本笔记本有什么寓意?

    亲爱的:这将是我们爱的见证,以后我们可以把所有快乐的、不快乐的、想让对方知道却又开不了口的话写在上面,我们也可以把一些值得我们共同纪念的事情记录下来。当我们暮年,当我们牙齿都掉光,当我们都儿孙满堂的时。我们还能躺在暖暖的壁炉旁,打开记事本给孩子们讲起我们经历的往事。

    亲爱的:你说这该是多么浪漫的事?

    宝贝,你的礼物太珍贵了虽然迟了点,但却是我必须用一生去珍惜的。

    我笑着问苏紫:宝贝这算是我们签订一生的契约吗?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苏紫回答的无比肯定。

    月不知何时冲破乌云的束缚温柔的洒在苏紫的房间。是不是月老也迫不及待想要为我们的爱恋做见证?

    苏紫打开第一页递给我。里面有苏紫记录,落款日期是2010年2月12晚。也就是苏紫回来的那天晚上。

    苏紫把笔记本递给我笑着说道:亲爱的,我已经开始记录了,你可别落后了......

    亲爱的:出去时记得帮我关上门,我要休息了。苏紫说完不好意思的用被子蒙住头。

    其实苏紫只是不好意思我在她面前看她笔记本上写的什么,才迫不及待的赶我出去。

    宝贝,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果然苏紫漏出脑袋大口呼气,蒙在被子里隔谁也不舒服。